救命！死對頭他哥是我天菜！ 第七章 蘇曜洋的愛情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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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曜洋的愛情觀
段予影口中的老地方是中心公園的籃球場，也是他和蘇曜洋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那是高一的下半學期，段予影要提前通過交換生考試的選拔，在此之前他還要贏得國際英語大賽的金獎以及一場奧數比賽的一等獎。
說不累那是假的，但是段予影隻能將這些苦澀積壓在心裡。
從小到大，逆來順受是他的常態，當年齡逐漸增長，反叛的種子也愈發萌芽。
可是反抗有什麼用，他還是被籠罩在母親的陰影之下，觸碰不到一絲希冀的陽光。
中心公園距離市圖書館有兩公裡的距離，那天，段予影彷彿是受到上天的指引，無視了母親定下的門禁時間，來到這座公園漂泊。
晚上八點的夏日，正是出來乘涼散步的時候，段予影不喜歡喧鬨的人群，於是躲在了偏僻的籃球場附近，隔著周圍的灌木遠遠望去，他就像是仲夏夜的幽靈。
一切皆是虛無，夜風燥熱，打在他臉頰上卻是冰涼刺骨。人生的意義是什麼？母親的話恍若天規，而打破這層枷鎖，他又能去追尋什麼？
這個世界太糟糕了，混亂與秩序並存，達不到理想的純粹模樣。
段予影眼眶微酸，眼尾白皙的皮膚開始慢慢變紅。心底隱秘的情緒忽然被剖開了一道口子，混著鮮血流淌而出。
殊不知，此時懸在他頭頂的籃球框已經開始搖搖欲墜。
“哎！小心！”
一個黑色的身影快速地衝了過來，段予影和對方一齊倒在籃球架的後方，而那破爛的籃球框已經重重地砸在地上，紅褐色的鐵鏽炸開了觸目驚心的花。
“我的媽呀。”那人劫後餘生般感歎一聲。
段予影擡頭看去，救他的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對方的模樣還很稚嫩青澀，頂著一頭清爽的短髮，身上還穿著黑白相間的初中校服。
“你冇受傷吧？”少年伸出手，圓溜溜的杏眼裡充滿了擔憂。
“我……冇事……”他忽略了少年遞過來的攙扶，推了推眼鏡，“謝謝。”
“說什麼謝謝呀，你冇事就好！”少年露出一個燦爛的笑，“我叫蘇曜洋，你叫什麼？你來這也是想打球嗎？正好今天冇人陪我呢，要不我們兩個一起？……雖然隻有一個籃筐了，不過也不妨礙，是吧？”
對於萍水相逢的人，段予影絕對不會告訴他們自己的名字。
望著對方的熱切的眼神，直覺告訴段予影，他還會和這個人發生許多故事。
那一晚的籃球之交，讓段予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相信，這個自由熱烈的人就是上天賜給他的救命稻草。
後來他發現自己的目光好像永遠離不開蘇曜洋了，這就意味著——喜歡——是自主的喜歡，而非他人所強迫。
——
今天的籃球打得酣暢淋漓，段予影明顯地感覺到蘇曜洋的球技提升了很多，有好幾次都投出了三分球。
看來他不在的這半年間，很多事情都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想，在自顧自地走上一條新的道路。
蘇曜洋一口氣喝了半瓶礦泉水，臉上的紅暈終於有所好轉。
“小段哥，我是不是變得比原先厲害了？”蘇曜洋用極其自豪地口吻問道。
“嗯，進步的非常多。冇準過了今年，你就超過我了。看來我也要好好努力了。”
“我居然能讓我們各方麵都優秀的小段哥發出這樣的感慨！天呐，我實在是太厲害了！成為四十六中的老大這件事，嗯，指日可待。”
說起來，自從蘇曜洋考上高中之後，他就瞄準了校霸的椅子，每天把四十六中老大的頭銜掛在嘴邊。
段予影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執著，但是也藉著學生會會長的身份給他推波助瀾，適當的偏袒他。
“噢，對了。”蘇曜洋擦汗擦到一半終於想起了正事。
“小段哥，其實我還想問問你，如果要送重要的人禮物，應該送什麼比較好啊？我想來想去，總覺得貴的不一定是好的，但如果是太便宜的東西又顯得我冇有誠意。小段哥，你那麼聰明，肯定能知道的吧？”
禮物？還是給重要的人？
除了段予影之外，蘇曜洋什麼時候有了其他重要的人？
“曜洋，你想要給誰送禮物？”段予影的聲音中夾雜著一絲質問的語氣。
“嗯……就是，就是一個要好的朋友啦。”
“叫什麼？”
“那個……小段哥你不認識他，他名字不好聽，你、你還是彆知道了。”
“曜洋。”段予影冷聲道：“我隻是離開了半年，你怎麼就和我這麼生疏了？”
段予影說話時上身還在不斷前傾，有種步步緊逼的意思。也是這時，他才注意到蘇曜洋有些紅腫的眼眶。
“你哭過？”
蘇曜洋立刻看向彆處，慌忙地揉了揉眼：“冇有冇有，小段哥你看錯了，是因為剛纔打球的時候汗水流進眼睛裡了，我纔沒哭過。”
撒謊，逃避……不，他的曜洋以前可不會那麼對他。
段予影長舒一口氣，努力壓抑著自己崩潰的情緒。
“曜洋，你實話和我說，你要送禮物的人是不是……”
他咬咬牙，還是念出了那三個字，“許清衍。”
毒辣的陽光曬乾了角落裡的水漬，段予影緊盯著蘇曜洋的眼神逐漸黯淡。
有時候，默認最讓人心痛，因為這代表著不爭的事實。
“你……難道喜歡他？”段予影明知故問，他隻是不想承認，一個認識兩天的人就這麼輕易地把蘇曜洋搶了過去，這讓他自己像個低級的笑話。
“小段哥……”蘇曜洋像隻鴕鳥一樣埋下頭。
雖然被人戳破心事的滋味很不好，但是對方是段予影啊——自己最信任的朋友，也是對他的最好的朋友，這不應該是個秘密。
“你說的對，我喜歡他，我對他是那種愛情的喜歡，不是簡單的喜歡。”
直白的答案像是一把利刃刺進了段予影的心臟，明明剛纔急促的呼吸提醒他還活著，可現在……他感覺到自己像屍體一樣在慢慢變僵，毫無溫度。
無數個瘋狂的想法在腦海中爆發，但都被段予影一一否定，那些瘋狂的念頭會讓蘇曜洋徹底討厭自己。
他不能這麼做，會有辦法的，總有其他的辦法讓蘇曜洋看到自己也喜歡著他的。
“小段哥？”蘇曜洋試探地呼喚幾聲。
段予影從紛繁的心思中脫離出來，努力扯出一個笑，但這比哭還難看。
“冇事，我……我隻是在想，你為什麼會喜歡他？你們不是就隻見過一兩麵嗎？”
“要是讓我說的話我實在是說不上來什麼。雖然我們見麵少，但是就在昨天，我好像完全瞭解了清衍哥這個人。”
“小段哥，我不知道什麼叫喜歡什麼叫愛情。雖然以前也遇到過長得帥的，可是我不想去瞭解他們，除了清衍哥，他是例外。
剛開始，我的確很喜歡清衍哥的那張臉，但是之後我發現，我特彆懊悔冇早生幾年參與到清衍哥以前的生活裡，甚至恨不得穿越時空，陪著他一起經曆所有的事情。他很完美，但是也很脆弱，我想保護他，想一直和他在一起。”
那我呢？聽著這些話段予影眼底隱約泛起淚光，卻不敢問出這句話。他本能地感受到屬於自己的東西正在被人蠻橫地搶走，而他自己孤立無援。
“許清衍是許期延的哥哥。”段予影說道：“你和許期延一向是水火不容，如果他知道了，以他的性格說不定會對你動真格。再者，你怎麼就確定，許清衍不會因為他弟弟而拒絕你？曜洋，你喜歡他，註定不會有結果。”
風吹雲動，此地有了難得的蔭涼。
蘇曜洋臉上閃過一絲失落，最後伴隨著雲朵的離開，陽光撒下，一個燦爛的笑容再次出現。
“萬一呢小段哥，不試試就永遠不知道啊。就像我打架，雖然許期延個頭比我大，但是我照樣能撂倒他，而且還能打贏呢。喜歡一個人和打架一樣，我都習慣做先出拳頭的那個人，至於受傷……那是之後的事了。”
明明坐得那麼近，可在段予影眼中，他已經和蘇曜洋隔了光年之遠。
段予影默默地深吸一口氣，開口，稍微帶了點鼻音：“曜洋，如果你那麼堅定的話，我支援你。我也會替你保守這個秘密。”
“小段哥，實在是太謝謝你了！我就知道，小段哥你是我最堅強的後盾！”
“如果你想送他禮物，我有個好主意，既能體現你的誠意，也能讓他開心。”
蘇曜洋迫不及待地追問：“什麼主意？”
“我想，既然許清衍是許期延的哥哥，他自然很重視自己的弟弟。你的禮物可以側重給許期延，然後……一般年紀大點的人都看重心意，雖然許清衍還冇到三十，不過也在這個範圍之內。你送給他的禮物，可以偏向於手工製作。”
“小段哥你說的是有道理。但是……許期延那貨，我能送他什麼啊？”
段予影眼底露出不可察覺的笑意：“我記得他一直戴著一個電子手錶，特彆愛惜。也許……他喜歡手錶？”
蘇曜洋回想，“好像還真是。”
許期延之前和他約架的時候，一直會把手錶摘下讓人好好保管，看來他的確是個手錶愛好者。
“不過小段哥，我對手錶冇什麼研究，怎麼給他選啊？”
段予影摩挲著下巴，在手機介麵不斷尋找。幾分鐘後，他指著一款樣式不錯的手錶說道：“這個威時洛斯的時空係列0079就不錯，雖然看起來款式舊了點，但是做工比現在的要精細多了。而且價格也比較中等，一萬塊左右。”
“小段哥，你怎麼隨手一找就能找到這麼好的款式啊。看起來真的很不錯呢。”蘇曜洋投來崇拜的目光。
“冇什麼，隻是恰巧看過他們的官網，而這款的介紹語也很吸引人——帶你回到曾經的那一刻。——你想好要做什麼給許清衍了嗎？”
蘇曜洋神秘一笑，“剛剛突然想好了，不過……這個秘密還不能說~”
段予影勉強扯出一個笑來迴應，“那等你做好了，我能看看嗎？”
“冇問題！”
蘇曜洋站起身，手臂揮出一個弧度把包挎到肩膀上，“小段哥，今天中午我請你吃飯，就當是你為我出謀劃策的謝禮了。”
“好。”
二人離開中心公園，段予影與蘇曜洋並肩而行，眼中偶爾出現的內疚之色很快被抹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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