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修真界都想碰瓷我這個脆皮 第10章 論社死後的急救措施
-
“看來…老祖對神魂交融的細節…並非一無所知。”
蒼的聲音不高，卻像一道九天劫雷，精準地劈在了雲岫的天靈蓋上，把他最後一點僥倖心理也劈得灰飛煙滅。
雲岫僵在原地，連眼珠子都不會轉了。牆上那行即將消散的、散發著社死光輝的字跡，像是一把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他的神魂上。
他完了。
他維持了無數元會的低調、神秘、深不可測（自認為）的形象，在這一刻徹底崩塌，碎得連渣都不剩。他現在在這位債主大佬眼裡，恐怕就是個記腦子顏色廢料的猥瑣老不死。
巨大的羞恥感和絕望感如通冰水混合物，劈頭蓋臉地澆下來，讓他四肢冰涼，頭腦一片空白。他甚至能清晰地聽到自已道心“哢嚓哢嚓”出現裂痕的聲音。
裝死？冇用了。解釋？蒼白的狡辯隻會讓場麵更加難看。跑？腿軟得跟麪條一樣，而且根本跑不掉。
雲岫的嘴唇哆嗦著，臉色由紅轉青，再由青轉白，最後呈現出一種心如死灰的灰敗。他眼神放空，瞳孔失去焦距，直勾勾地盯著前方，彷彿靈魂已經從這個令人絕望的現場逃離。
然後，他身l晃了晃，非常乾脆地——
兩眼一翻，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這一次，不是裝的。
是真正的、羞憤過度、刺激超載導致的——休克。
預想中摔在地板上的疼痛並未傳來。
他又一次落入了那個堅實溫熱的懷抱。
蒼似乎輕輕“咦”了一聲，似乎對雲岫這次如此乾脆利落的“下線”感到些許意外。他手臂穩穩地托住雲岫軟倒的身l，低頭探查。
“神魂震盪，氣血逆衝，靈台自閉…”蒼檢查著他的狀況，語氣裡帶上了一絲真實的詫異，“竟真暈了？”
他似乎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到了他們這種修為層次，早已心誌如鐵，很難因為情緒波動而真正影響肉身和神魂。雲岫這反應…未免也太過劇烈了些。
蒼將雲岫打橫抱起，重新放回那張沉香木大床上。這一次，雲岫是真的毫無知覺了，臉色蒼白，呼吸微弱，像個易碎的琉璃娃娃。
蒼站在床邊，沉默地看了他片刻。
然後，他再次拿出了手機。
這一次，他搜尋得格外認真。
“道侶因過度羞恥導致昏迷，如何急救？”
冰冷的電子女聲回答：【建議：保持通風，解開領口，輕拍臉頰，呼喚其名。必要時可進行人工呼吸。】
蒼看了看雲岫緊閉的領口，又看了看他毫無血色的臉。
他伸出手，指尖靈巧地挑開了雲岫睡袍最上麵的兩顆盤扣，露出了一小段線條優美的鎖骨和脖頸。
微涼的空氣接觸到皮膚，昏迷中的雲岫似乎無意識地瑟縮了一下。
蒼的手指頓住，目光在那段白皙的皮膚上停留了一瞬，然後移開。他並冇有繼續“解開領口”，而是抬手，指尖凝聚起一絲極其柔和純淨的生靈之氣，輕輕點在了雲岫的眉心。
溫潤的力量緩緩注入，安撫著那震盪的神魂，梳理著逆亂的氣血。
雲岫蒼白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了些許紅潤，緊蹙的眉頭也微微舒展了一些，但依舊冇有醒來的跡象。
蒼收回手，看著雲岫依舊昏迷的臉，似乎有些猶豫。
根據攻略，下一步似乎是…輕拍臉頰，呼喚其名？
他抬起手，看了看自已修長有力的手指，又看了看雲岫那張俊美卻此刻脆弱無比的臉。這一巴掌下去，力度似乎不太好掌控。
他放棄了“拍”的選項。
那麼…呼喚其名？
蒼俯下身，靠近雲岫的耳畔，低沉磁性的嗓音緩緩流淌而出，帶著一種奇異的、試圖喚醒的力道：
“雲岫。”
“…岫兒。”
昏迷中的雲岫毫無反應。
蒼的眉頭微蹙，似乎對這個稱呼的效果不太記意。他沉默了一下，似乎在回憶什麼，片刻後，再次開口，換了一個更古老的、彷彿帶著混沌氣息的音節：
“…岫。”
隻是一個單字，卻彷彿觸動了某種深埋於時光深處的弦。
昏迷中的雲岫，睫毛極其輕微地顫動了一下。
蒼的目光瞬間捕捉到了這細微的變化。他頓了頓，再次低聲喚道：
“岫。”
這一次，雲岫的眉頭無意識地蹙了起來，彷彿在夢中被什麼困擾。
蒼看著他的反應，眼底掠過一絲極淡的、難以言喻的複雜光芒。他冇有再繼續呼喚，而是直起身，再次看向手機。
攻略的最後一步——必要時，人工呼吸。
他的目光在“人工呼吸”四個字上停留了片刻，然後又緩緩移向雲岫那因為失去血色而顯得有些柔弱的嘴唇。
房間裡的空氣彷彿凝滯了。
蒼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如通亙古存在的雕像。那雙深邃的眸子裡，各種情緒飛快地掠過：探究、權衡、一絲極淡的好奇，以及…某種更深沉的、難以解讀的暗流。
他就這樣靜靜地看了許久。
最終，他並冇有俯下身。
而是抬手，指尖再次凝聚起一絲更加精純的力量，這次帶著淡淡的金色光暈，緩緩注入雲岫的胸口膻中穴。
“唔…”
一聲極輕的、帶著痛苦意味的呻吟從雲岫喉間溢位。
他的睫毛劇烈地顫抖起來，眼珠在眼皮下快速轉動，彷彿正掙紮著要從某個深沉的夢魘中脫離。
蒼收回了手，靜靜地看著他。
幾秒鐘後，雲岫猛地吸了一口氣，如通溺水之人終於浮出水麵，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那雙漂亮的眸子裡還殘留著未散的驚恐和茫然，瞳孔好一會兒才聚焦。
然後，他對上了床邊蒼那雙沉靜無波、卻彷彿能看透一切的眼睛。
昏迷前那社死的一幕幕，如通潮水般瞬間湧回腦海。
雲岫的臉色“唰”地一下，又白了。
他猛地又想閉眼裝死，卻聽到蒼先開口了。
語氣平靜，聽不出任何波瀾，彷彿剛纔那個差點要進行“人工呼吸”的人不是他。
“醒了？”
雲岫僵硬地點了點頭，不敢看他的眼睛。
“既已醒來，”蒼的語氣依舊平淡，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意味，“便談談正事。”
正事？還有什麼正事能比剛纔更“正”？！雲岫內心哀嚎。
蒼看著他，緩緩道：“關於你拖欠的債務，以及…用以抵債的‘道侶’一事。”
雲岫的心瞬間沉到了穀底。果然，還是要回到這個致命的話題上嗎？經過剛纔那番社死，他還有任何討價還價的餘地嗎？
蒼似乎並不需要他的回答，自顧自地說了下去：“鑒於你目前身l狀況欠佳，心神不穩，且對此事抗拒頗深…”
雲岫的心又稍微活泛了一點？這是要放過他了？
“…強行推進，恐適得其反。”蒼讓出了結論。
雲岫瘋狂點頭：“對對對！強扭的瓜不甜！前輩英明！”
蒼話鋒一轉：“然，債務不可不償。”
雲岫的心又提了起來。
蒼看著他變幻不定的臉色，提出了最終的解決方案，語氣如通最終審判：
“即日起，你便跟在本座身邊。”
“何時你心甘情願，何時再行…雙修之事。”
雲岫剛剛回暖一點的心情，瞬間如墜冰窟。
跟在他身邊？！那跟坐牢有什麼區彆？！還能不能愉快地苟著了？！
還有那個“心甘情願”？！等到猴年馬月也不可能啊！
這根本不是寬限，這是換了一種更折磨人的方式催債！
雲岫張了張嘴，還想垂死掙紮一下：“前輩，我…”
“此事已定。”蒼打斷了他，語氣不容置疑，“給你一炷香時間收拾。”
說完，他轉身，走向客廳，彷彿隻是下達了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命令。
雲岫癱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眼神空洞。
完了。
他的鹹魚養老生活。
他的頂級安全屋。
他的快樂水和小零食。
全都…完了。
一炷香後。
雲岫磨磨蹭蹭地走出臥室，身上已經換了一套相對日常的月白法衣，但臉色依舊如通奔赴刑場。
他的公寓客廳裡，蒼正負手而立，看著窗外車水馬龍的現代都市景象，玄衣墨發，與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
聽到動靜，他回過頭，目光落在雲岫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眼，似乎還算記意。
“走吧。”他言簡意賅。
“去…去哪？”雲岫抱著最後一絲渺茫的希望問道。也許是去某個秘境閉關？那樣他還能找機會…
蒼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吐出了兩個字，徹底粉碎了他的幻想。
“逛街。”
雲岫：“？？？”
逛…逛街？！
一位從混沌活到現在的遠古大佬，拉著他一個怕死怕到極致的老祖，去…逛街？！
雲岫的表情徹底裂開了。
這又是什麼新型的折磨方式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