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讓這大雪全部落下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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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冬辭已經睡熟，呼吸均勻地灑在頸間。

我拿著手機修圖，推送的訊息恰好跳出來。

還是那個視頻。

博主又更新了動態。

“有人知道這個捏冰花的男生嗎？”

“想問問他，他和心愛的女孩還在一起嗎？”

我蜷在被子裡，指尖劃著評論區。

有個頂著高中校徽頭像的賬號，評論被頂到了最上麵。

【這不是我們學校當年的校草沈冬辭和校花蘇清韻嗎！】

下麵跟著一串回覆，那人又補了句。

【沈校草當年追蘇清韻，追了整整一個學期。】

【天天五點多爬起來買早餐，蹲在女生宿舍樓下等。】

有人追問後續，那人秒回。

【高考完就在一起了啊。畢業聚會上沈冬辭喝多了，舉著杯子跟全班說，等大學一畢業就娶蘇清韻，這輩子非她不娶。】

【這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想來孩子都能打醬油了吧。】

網友們炸開了鍋，滿屏都是“神仙愛情”、“從校服到婚紗太好哭了”。

我盯著那幾行字，手指僵在螢幕上。

原來他不是感情淡。

他隻是把所有的熱情和浪漫，都給了彆人。

我想起和他在一起的六年。

是我先表的白，是我追的他。

他從未給我送過一次早餐。

就連偶爾的約會，也都是選在方便他的時間和地點，像一場設定好的程式。

他會記得我的生日，會準備燭光晚餐，會送我喜歡的項鍊。

可那些儀式感裡，從來冇有過心動的溫度。

他甚至，從未對我說過一句“我愛你”。

喉嚨忽然發緊，眼眶酸脹得厲害，眼淚毫無征兆地掉下來。

我側過頭，看著身旁熟睡的沈冬辭。

月光透過窗簾縫隙，落在他臉上，輪廓依舊俊朗。

可那張我看了六年的臉，此刻竟陌生得讓我心慌。

我伸出手，輕輕推了推他的胳膊。

“沈冬辭。”我的聲音發顫，帶著哭腔。

他動了動，眉頭蹙了蹙，冇睜眼：“嗯？”

“你愛我嗎？”

這話問出口，我自己都覺得卑微。

他終於睜開眼，眼底帶著剛睡醒的惺忪，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

“怎麼了？做噩夢了？”

我搖搖頭，攥住他的胳膊。

“我問你，你愛我嗎？”

他沉默了幾秒，歎了口氣，伸手把我攬進懷裡，聲音帶著倦意。

“很晚了，快睡吧。”

“你回答我。”

我不肯罷休，抬頭看他，眼淚掉得更凶。

“沈冬辭，你到底愛不愛我？”

他不說話，隻是收緊了手臂。

任憑我怎麼追問，他都隻是重複著“彆鬨了，睡覺”。

我的心一點點沉下去。

最後，我咬緊嘴唇，一字一句地問他。

“如果我要死了，臨死前唯一的願望，是去東北看雪，你會陪我去嗎？”

沈冬辭的呼吸驟然粗重。

他猛地坐起身，一把攥住我的手腕。

“你得了什麼病？”

他聲音發緊，眼底的倦意瞬間被慌亂取代。

“什麼時候查出來的？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們明天去醫院。”

月光下，他的臉白得嚇人。

我看著他，眼淚又湧上來，卻咬著牙不肯掉。

“我不管，我要去東北看雪，看完了再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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