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人如刺,新人如藥 001
】
我出國後,程曼君找的每一個情人都與我相似。
提起我時,她的朋友都說:「曼君姐白月光來的,隻要延年哥願意回國,就沒有其他男人的事。」
直到程曼君找了一個剛出道的小明星,和我沒有半點相像。
卻是她承認的第一個男朋友。
那年我匆匆回國。
所有人等著看白月光悔不當初求挽回的把戲。
連程曼君都旁敲側擊地點我:「顧延年,你回來得不是時候。」
可他們不知道,我不是來搶程曼君的。
我是回來結婚的。
1
出機場的時候,我一眼在人群中看到了程曼君。
她穿著淺米色的風衣,身材窈窕,麵容比我當年離開時成熟了不少。
隻是那張臉上的表情太過複雜。
「他們說你要回國,我以為是假的。」
我拉著行李箱駐足,隻淡然道:「回國處理一些事情。」
程曼君從我手裡接過了行李箱。
「顧叔讓我來接你,彆誤會。」
我點頭,跟著她去了地下車庫。
路上看手機,沉寂了許久的朋友群炸開了鍋。
【曼君姐真去接延年哥了嗎?真的假的,延年哥回國了?】
【曼君姐現在的男朋友,就是那個叫孟溫凡的小明星怎麼辦,踹了?】
【那還用問,而且你以為延年哥為什麼突然回國?肯定是來搶人的啊!】
【孟溫凡算什麼,頂多是曼君姐圖個新鮮罷了,現在延年哥回國了,小明星能分到她一個眼神算我輸。】
【孟溫凡我見過,彆小看他,能搞定曼君姐的都是狠人。】
程曼君也注意到了不斷震動的手機。
她扒了一下資訊,對我說:「顧延年,你回來的不是時候。」
「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我碰到副駕駛門的手突然停住。
轉而開了後座的門。
嘴裡隻吐出兩個字:「恭喜。」
程曼君關門時特彆用力。
曾經的程曼君可謂自持,壞習慣一概不沾,而且很注重私生活隱私。
可我在國外的這幾年,光是聽過的她的情人就有十幾個。
程曼君的電話響起,清朗的聲音傳來。
「曼君,我在片場快累死了,你能不能來接我一下?」
「地址發給我。」
「愛你,愛你!」
程曼君掛了電話,笑著對我說:「不介意我繞個路,接我的男朋友吧?」
「當然不介意。」
早知道不坐她的車了。
2
程曼君把車停在片場附近。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一眼看到了孟溫凡。
他太過紮眼。
哪怕裹得嚴嚴實實,還是能被人一眼認出。
路上有粉絲拍照,孟溫凡拉下一點口罩,溫柔地笑著:「謝謝愛我的粉絲們,我的女朋友是素人,能不能麻煩大家不要拍她?」
粉絲起鬨:「聽說你的女朋友是程家千金,真的嗎?」
孟溫凡沒否認,隻是伸出食指比了個噓的手勢。
他上車後,摘下墨鏡,親了一口程曼君的臉。
「曼君,等久了吧?」
他眼睛一轉看向我:「你是?」
我禮貌一笑:「你好,初次見麵,我叫顧延年,程曼君的朋友。」
孟溫凡笑得更深了:「延年哥,經常聽人提起你。」
程曼君自然地替他調整好安全帶。
「坐好了,要開車了。」
孟溫凡笑著說:「你看我,總是忘記,每次都要你親自幫我。」
我將目光放在窗外,不看他們的恩愛。
車行駛沒多久,孟溫凡主動找我搭話。
「延年哥,在國外這些年,你有沒有交過女朋友?」
我坦然道:「交過。」
「我就說嘛,延年哥你長得和明星一樣帥,根本不缺人追對吧?
「像曼君,也是她主動追的我,她的朋友都說,我對曼君是不一樣的。
「隻是我想不明白,他們的意思是不是曼君還有個白月光啊?聽說你和曼君從小一起長大的,你一定知道她的白月光是誰,告訴我唄。」
他看著我,眼裡更多是審視。
程曼君眉頭緊蹙,不悅的說道:「我沒有白月光,那都是他們說著玩的。」
孟溫凡撇了撇嘴,不高興地玩起手機。
一路沉寂。
程曼君把我送到家時,甚至沒有下車。
她搖下車窗,隨意對我說:「男朋友生氣了,得要我哄,我就不進去了,替我和叔叔阿姨打個招呼。」
我準備走,孟溫凡忽然喊住我。
「延年哥,加個微信吧。」
我把二維碼遞過去,他搖了搖頭:「你掃我,免得你不通過我。」
3
朋友給我接風洗塵,辦了一場小聚會。
誰也沒想到,程曼君會把孟溫凡帶過來。
孟溫凡給每個人都精心準備了禮物。
尤其是我。
「我可聽說曼君把延年哥當親人,等我和曼君結婚那天,延年哥記得來當伴郎。」
有幾個朋友變了臉色,朝程曼君說道:「曼君姐,不管管?」
程曼君笑了:「你想我回去受罰嗎?」
孟溫凡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咧著嘴笑了。
他提議玩真心話大冒險。
酒瓶子剛好轉到我這裡。
所有人都躍躍欲試,被孟溫凡攔下。
「都讓讓!讓我女朋友先問。」
程曼君飲了口酒,看著我問道:「在國外交女朋友了?」
我點頭:「是。」
不少人倒吸一口涼氣。
程曼君有個好姐妹叫孟瑤,她打趣我:「哎呀,延年哥開玩笑呢,說假話自罰一杯,我替延年哥喝了。」
下一場,輪到程曼君轉瓶子,依然是我。
她問:「女朋友叫什麼?」
我答:「不方便說。」
孟溫凡笑得很大聲:「哈哈哈哈,延年哥,幸好你不是演員,不然啊,演技還挺爛。她們女人不懂男人的心思,咱們都是男人,你撒謊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程曼君往常的小情人不敢這麼說話。
可現在坐在她身邊的是孟溫凡。
她唯一承認過的男朋友。
程曼君沉默以示縱容。
我嘴角咧了一下,笑了笑:「戲子無情,像孟先生這樣裝腔作勢的,我的確不會。」
孟溫凡的笑容僵在臉上。
我自詡脾氣好,但嘴毒。
這一點程曼君貌似沒來得及告訴孟溫凡。
不過他心理素質很強,轉眼又笑著給我倒酒。
「願賭服輸,答不上來的就得喝酒,請吧。」
「行。」
我大方把這杯酒喝光。
酒瓶在程曼君手裡像有魔力一樣,下一場依然轉到了我。
她幾乎沒有思考地問我:「這次回國,是為什麼?」
4
我放棄回答這個問題。
程曼君看穿了我的意圖,一把將酒瓶摁住:「回國乾什麼?」
我無奈答:「結婚。」
其實說出來也沒什麼,畢竟到時候總要邀請朋友們參加婚禮。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所有人鬨堂大笑。
「幾年不見,沒想到延年哥耍人的手段越來越幼稚了。」
「隻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延年哥,你越來越不會撒謊了。」
我看向孟溫凡:「所以抱歉,我沒法當你的伴郎,因為我的婚禮就在下個月初。」
他好奇地問:「是你在國外交的那個女朋友嗎,延年哥,你說出來又何妨,難不成我們還會嫌棄她拿不出手嗎?」
我沒必要和他解釋,隻是淡然道:「她很優秀,但身份我不方便說。」
程曼君突然起身,拉了拉孟溫凡。
「溫凡,你的演技比顧延年好很多,這出戲我看不下去了,我們回吧。」
孟瑤拉住她,在她耳邊低語:「彆啊曼君,再錯過這次機會,你又要等到什麼時候?」
程曼君甩開她的手:「我什麼時候等她了,嗯?
「這些年我玩過的男人多了去了,哪個不比他顧延年好?」
孟瑤沒說出口的話被硬生生堵死。
我對上程曼君的視線。
她的眼眸在顫抖。
我站在原地,心中一沉,隻覺得渾身的血液是冰冷的。
「程曼君,你也不嫌臟。」
她似笑非笑:「用不著你管。」
5
聚會結束後,孟瑤沒忍住問我:「延年哥,你要結婚這事是真的還是假的?」
我平靜地點頭:「是真的。」
她歎了口氣:「和我就沒必要說假話了吧?彆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你和曼君無非就是跨不過曾經那道坎,其實曼君她——」
我打斷她:「孟瑤,那不是一道坎,是一個人。
「我這次是真的要結婚了,不是騙你們也不是賭氣。」
孟瑤彷彿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延年哥!程曼君這些年變成什麼樣了,你怎麼能……」
「這些年我不清楚你還不清楚嗎?」
「這些年程曼君看著眼前一個一個像你的男人,說過最多的話就是,
「像他,但不是他。」
我歎了口氣,無力地開口:「孟瑤,可你也看見了,她依然恨我。」
……
程曼君的車行駛到半路忽然停下。
她對一旁的孟溫凡下了驅逐令:「下車。」
孟溫凡神色一僵,扯了個笑:「怎麼,嘴上說不相信,聽說他要結婚還是惱羞成怒了?」
程曼君的臉色越發難看:「孟溫凡,給我擺正你自己的位置,封殺你,我一句話的事情。」
在前途和過嘴癮麵前,孟溫凡選擇了前者。
他以為,他對程曼君來說是不一樣的。
沒有男人坐過程曼君的副駕駛,沒有男人被她親口承認是男朋友。
彆的男人隻是提起顧延年,就被甩掉。
孟溫凡不覺得顧延年是那個人人口中,程曼君的“白月光”。
他覺得程曼君更多的,是恨。
愛過,但由愛生恨了。
程家女婿人人想做。
他孟溫凡既然摸到了門檻,就必須要拚儘全力跨進去。
6
孟溫凡發了一條微博。
是他偷拍我的一張照片。
包廂燈光昏暗,他也隻拍到了我的背影。
配文:【聽說你的白月光回國,我就成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
一分鐘後,他秒刪。
孟溫凡是程曼君捧出來的頂流,一舉一動都能上熱搜。
而這次,熱搜詞條上出現了我的名字。
他的粉絲義憤填膺:【說什麼白月光,其實就是當初甩了程曼君,現在又見不得我們溫凡過得好,回來搶人了。】
【天呐這不就是第三者嗎?】
【他不隻是第三者,他還是殺人犯,害死過他和程曼君的共同好友。】
【當年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我隻能說,顧延年天龍人,剩下的你們自己猜吧~】
【溫凡是不是被威脅了,被威脅了你下一條微博就發一個句號。】
孟溫凡下一條微博果然發了一個句號,接著秒刪。
他再次掀起波瀾。
直到他上門和我道歉時,依然裝作無辜的模樣。
「對不起延年哥,我隻是把劇本台詞發出來了而已,我不知道網友這麼激動,居然網暴你,對不起。」
他雙眼哭得通紅。
我冷漠地開口:「想讓我吃苦頭,又不想得罪我背後的顧家。孟溫凡,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延年哥,我知道他們說的都是真的,你和曼君有過一段,所以你針對我,我理解,但請放過曼君。」
我正要開口,孟溫凡忽然向前栽倒,頭直直地磕在桌子上。
程曼君進門時正好看見這一幕。
她上前扶起暈倒的孟溫凡,鮮血汩汩冒出,染紅了她的半個肩膀。
「顧延年,熱搜我都替你撤了,你也彆欺人太甚了吧。」
我怒吼道:「你以為是誰引導粉絲對我網暴?」
程曼君嘲諷我:「可是顧延年,他們有哪一點說錯了,是你一聲不吭甩了我,還是你害死過一個人,嗯?」
我如鯁在喉。
她沒回頭,扶著孟溫凡趕往醫院。
7
我驅車去了墓園。
這裡風和日麗,卻依然令人覺得沉重。
我站在一尊石碑麵前,從兜裡掏出一盒煙。
點燃,放在了地上。
「你最喜歡抽的。」
我看著照片上笑得開朗的男人,他的生命永遠停留在了二十歲。
傅澤。
無父無母,是個孤兒。
當年我們三個是最好的朋友。
在一次幫傅澤搬家的路上,他的筆記本掉在了我的車裡。
改變所有人命運的一頁就這樣攤開在後座上。
程曼君的照片被貼在紙張的一角。
傅澤對她的喜歡化成了具體的文字,把照片周圍填得滿滿當當。
那個時候我剛和程曼君結束了長達六年的暗戀,正式在一起不到一年。
這七年,傅澤一直在程曼君的身邊。
我怒不可遏地找到程曼君,和她爆發了激烈的爭吵。
「傅澤喜歡了你這麼久,你一點沒察覺,還把他放在身邊七年,你們是不是一起瞞著我!」
程曼君尖聲叫喊:「你在說什麼胡話,傅澤怎麼可能喜歡我!」
我把那頁筆記拍到她的書桌上:「你自己看看,這七年他是怎麼喜歡你的!」
程曼君沒有把目光放在筆記上,而是放到了我的身後。
我轉過身,看見傅澤煞白的一張臉。
他慌不擇路地跑了。
就在離小區不遠的十字路口,他出了車禍。
當場死亡。
當我後知後覺翻開筆記本最後一頁時,巨大的悲痛襲來。
傅澤寫道:【互相喜歡是一件太難得的事情,延年和曼君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他們一定要幸福。】
我淚流滿麵,也後悔莫及。
那年我和程曼君都二十歲。
我們的愛很稚嫩,背負著一條生命,很快被壓的支離破碎。
從此她看我的眼神,都帶著一絲恨意。
傅澤是我的朋友,更是程曼君視若骨肉的好朋友。
冰冷的海水沒過我的胸口時,我被一個好心人救了回來。
她怒斥我:「你還這麼年輕,憑什麼放棄生命!」
「因為我害死了一條生命,這是我欠他的。」
「聽著,你死了你就解脫了,你怎麼可以這麼自私?不是要贖罪嗎?那就帶著愧疚,永遠地活下去!」
我選擇了逃避程曼君,帶著愧疚出國。
去了傅澤最喜歡的城市,摩爾曼斯克。
終年不凍港,終年不原諒。
8
孟溫凡頂著額頭巨大的傷口,在網上發起了直播。
所有人都很憤怒:【溫凡怎麼了,是不是被人打了,你說出來,彆怕我們保護你!】
【純路人,真的看不下去了,報警吧哥哥。】
【救命,我一直在哭,誰來救一下這個善良的人。】
孟溫凡扯了個慘白的笑容:「大家彆擔心,我是自己不小心磕到的。」
孟溫凡把鏡頭一偏,程曼君的背影出現。
她似乎在給孟溫凡做飯。
孟溫凡說:「好了親愛的粉絲們振作起來不許哭,我也很開心因禍得福,女朋友終於願意回家做飯給我吃了。」
【意思是她一直被第三者纏住了,顧延年也太畜生了!】
【不要被她的一頓飯感動啊,你一直這麼善良,誰來心疼你?】
【顧延年去死!】
趁程曼君回頭之前,孟溫凡立馬擺正了手機。
他故意為我解釋:「大家都誤會了,延年哥是我們共同的好朋友,我希望大家不要打擾素人的生活,還他一片清淨好嗎?」
彈幕越來越義憤填膺,看著彈幕的孟溫凡也笑得越來越深。
他關閉了直播。
螢幕前的我也放下手機。
我揉著眉心發愁。
正巧,一通沒有備注的電話打了進來。
溫柔的女聲響起:「延年,我明天下午的飛機回國,商量我們的婚事。」
我握緊了手機,回應她:「好。到時候我去接你。」
當天晚上,圈內人開始口口相傳。
那位所到之處抖三抖的大律師,陸晴,馬上要回國了。
有人鬥膽評價過她。
不想惹官司,就不要惹陸晴。
9
首都機場。
陸晴穿著黑色大衣,身形窈窕,氣質出眾,在人群中尤其紮眼。
我快步迎了上去:「大律師,歡迎回國。」
陸晴柔情地看著我,抬頭親了親我的臉頰。
「延年,這麼久不見你,我好想你啊。」
當天晚上,我留宿在了陸晴的公寓。
一次翻雲覆雨後,她軟軟地趴在我的胸膛上,我問她:「陸晴,那場官司你有把握嗎?」
陸晴抬頭和我對視,眼神似笑非笑:「你不先問問結婚的事情,反而先關注那起案子,延年,你太心急了。」
我撇了撇嘴:「誰心急了,我已經安排好了,我明天就去試婚禮西裝,你和我一起去。」
「好。」
我熄了燈,久久不能進入夢鄉。
第二天在婚紗店,我遇到了孟溫凡。
他穿著一套白色西裝,在鏡子前耍帥。
見我來了,他收起笑容。
「延年哥,你來乾什麼?」
我這才注意到,他拿著手機,似乎在直播。
孟溫凡對螢幕說:「粉絲們冷靜,延年哥眼光很好,說不定是曼君讓他來給我參謀的呢。
「婚期?曼君已經在挑日子了,好事將近。」
他大步走過來,保持和我自拍的姿勢。
「延年哥,你和我的粉絲打個招呼吧,順便說說你和曼君的關係,免得大家誤會你不是?」
彈幕瞬間爆發。
【哪家婚慶店,我現在就殺過去為哥哥報仇!】
【長得好醜!現在當第三者都沒有門檻了嗎?】
【嘔,插足彆人感情的畜生能不能去死!】
我拍掉了他的手機:「孟溫凡,停止這場網暴吧,作為公眾人物,你實在是失德。」
他看了一眼黑屏的手機,笑了笑:「我和曼君要結婚了,你不慌嗎?」
「我慌得不行,可以了嗎?你擋住我的路了,讓讓。」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我記得我打電話給店長清場了,閒雜人等為什麼也能進來?」
程曼君出現在身後。
孟溫凡換上一副笑臉,大步走向她:「曼君,還好你來了,延年哥突然情緒失控了,他還把我的手機摔了。我沒有怪他的意思,他可能是太激動了。」
程曼君冷漠地盯著我:「顧延年,這次你又想乾什麼?」
「他來乾什麼需要和你解釋嗎?」
陸晴一邊朝我走來,一邊把眼鏡取下。
她挽著我的手臂:「處理事情來遲了一點呢,對不起啊,延年。」
程曼君上前一步,眯起眼睛看著陸晴:「陸晴?」
陸晴笑了笑:「初次見麵,我是陸晴,也是延年的未婚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