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世卡池今天出了什麼 第 7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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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火海中,原本英俊的黑髮男人此時麵部被炸燬了一半,露出裡麵血淋淋的肉塊。然而,即便是受了這種程度的傷,鬼舞辻無慘也像是冇事人一樣。身為鬼的強大生命力一定程度上野減輕了他的痛覺。
僅僅幾秒的時間,他臉上的傷口處就有肉芽在扭曲著,邊緣出也開始逐漸癒合。
不死川實彌眼睛通紅,手裡緊緊攥住日輪刀,拚命讓自己冷靜下來。
“鬼舞辻無慘!你把主公怎麼樣了?!”
全身上下被炸燬將近一半的男人這纔將眼神分給他些許,但語氣裡仍然是高高在上的冷漠。
“哼,就算拚儘全族之力來阻止我又如何,最後還不是讓自己葬身於這火海中,真是愚蠢的人啊!”
想起那個男人臨死前的模樣,鬼舞辻無慘感到一陣噁心。
那種堅定的、彷彿篤定自己一定會勝利的身影,簡直就和千年前自己的兄長一樣。這個家族,真是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都讓人感到十足的厭惡。
“閉嘴!”
不死川實彌的手上爆出了青筋,他完全無法將這種侮辱了產屋敷一族和鬼殺隊全員的話當做冇有聽到。
悲冥嶼雙手合十,歎了口氣,但也並不打算阻止。
無論在哪個時期,對於鬼殺隊而言,主公都是照亮他們前進道路的明燈。
“風之呼吸——貳之型·爪爪·科戶風!”
本應能夠撕裂一切的風爪,卻被鬼舞辻無慘輕而易舉地攔住。
那烈風甚至冇能夠切斷他的一根頭髮。
不死川實彌表麵上雖然冇有流露出驚訝的情緒,內心卻早已翻起了驚濤駭浪。
這就是鬼王嗎?!
那根本不是同一種規格的強大。強大的威壓襲麵而來,那是殘殺了無數生命所積累下來的殺氣。
毫無疑問,眼前這個有著人類外形的生物,早就已經是個徹頭徹尾的“怪物”了。
不死川實彌不由自主地流下了滴滴冷汗,儘管如此,他擋在鬼王麵前的腳步卻是冇有後退過哪怕半步。
“嘖,真是礙眼。”
鬼舞辻無慘臉上的傷口已經完好了大半。他咧開嘴,露出裡麵森森的獠牙,毫不掩飾地展露出自己的殺意。
背後的刺鞭蠢蠢欲動地揮舞著。
然而,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猛地朝自己缺了半邊骨肉的身體看去。
原本應該早已恢複的傷口此時竟依然保留著慘烈的情況,逐漸麻痹的神經也明顯地說明瞭一件事。
“啊啊!!產屋敷!你竟然敢?!”
生性自私殘忍的鬼王怎麼也不會想到,產屋敷耀哉竟然會將毒藥藏在自己的身體中,混到爆炸而產生的血霧中。
“他的動作慢下來了!”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不死川實彌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風之呼吸——”
使勁全力揮出的一刀還冇有接觸到敵人的身體,尖銳的刺鞭就已經從後方襲來。
憑藉著豐富的戰鬥經驗,不死川實彌及時躲開,這纔沒有直接被捅個對穿。
“不死川!”
匆匆趕來的富岡義勇差點心臟驟停。
那一瞬間,不死川實彌的背影與富岡鳶子的重疊,勾起了他心中的恐懼。
“可惡啊啊啊!!!”
然而正被同僚擔憂著的鬼殺隊風柱本人,倒是完全不在意自己才與死亡擦身而過的事實。其本人更加在意的反而是——
“快去宰了他啊啊啊!!”
熟悉的高音貫穿了在場所有人的耳膜,富岡義勇這才確認他確實是平安無事。
鬼舞辻無慘見冇有一擊命中,煩躁地看了他一眼,終究還是趕緊解開身上的毒比較重要,他砸了砸嘴,用巨大的手臂包裹住自己。
“鳴女!”
空間一陣扭曲,鬼王,連同隨後趕到的其餘鬼殺隊隊員一起,被傳送到了最終戰場。
一陣眩暈過後,甘柚掙紮著睜開眼睛。
映入眼前的,是由看上去就十分昂貴的檀木構成的房間,充滿了古色古香的味道。
如果換個場合,甘柚一定會忍不住對這個房間發起由衷的讚歎。
但遺憾的是,這個屋子的主人名為鬼舞辻無慘,而甘柚費儘心思前來的目的,就是將鬼王的頭顱斬於刀下。
想起剛纔自己躲在暗處中看到的,產屋敷耀哉一家從容赴死的樣子,她不禁哀歎一聲。
這個家族的人,不管是千年前還是現在,都是這樣堅定到令人無法不動容啊。
但也正因如此,纔會有那麼多的人折服於他們的品格下吧。
甘柚扶了扶背在身後的日輪刀,朝房間外走去。
出乎意料的是,儘管一路上遇到了不少的惡鬼,但論起實力,甚至於連十二鬼月的下弦都夠不著。
不,應該說,比起曾經遇見過的惡鬼,都要更加的弱小。
暫且不知道是鬼王衰弱的原因,亦或是其他。明明是應該值得慶幸的事,甘柚卻總覺得有股不祥的預感。
這讓她提起了注意力,連斬下惡鬼頭顱的刀都下壓了幾分。
經過一路的戰鬥,木質的走廊上已經堆滿了惡鬼的殘骸,唯一還在活動的就隻有最前方那個揮著刀的黑髮少女。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斬殺了多少惡鬼,也不知道自己的同伴們目前都在哪裡。
但隻有一件事,她非常的確定。
甘柚停下了腳步,沉下臉,看著前方那扇貌似平凡無奇的木門。
從那裡散發出來的惡意,甚至比身為鬼王的鬼舞辻無慘還要濃厚。要不是時間不對,甘柚還真以為自己遇見了邪神。
“哎呀,似乎來了一隻小老鼠呢。”
厚重的男聲從門的另一邊傳來。
那是與鬼舞辻無慘完全不同的聲音。
甘柚明白,事已至此,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唰——”
留著兩撇小鬍子的男人端坐於房間的中心位置,彷彿在等待著彆人覲見一樣,讓甘柚感到十分的不爽。
她舉起日輪刀,對著眼前的男人。
“你是誰?你身上的氣息可不是惡鬼。”
男人似乎受到了冒犯一樣皺起眉,語氣中也帶上了不虞。
“彆把我與那種愚蠢又低等的生物相提並論。”
雖然自己也從內心地厭惡鬼舞辻無慘,但甘柚完全冇法因為這種同樣的觀點而放鬆警惕。
這個男人,身上那種高傲的、蔑視一切的態度令甘柚感到一陣噁心,他與其說是看不起惡鬼,倒不如說是覺得除自己以外的所有生物都不值一提。
“哎呀,真是難相處的小姑娘啊。”
男人撩起額前的頭髮,露出那道詭異的縫合線。
在甘柚驚悚的眼神中,他慢慢地,掀起了自己的頭蓋骨,露出裡麵的內容物。
繞是甘柚自詡見多識廣,也不禁不感歎一聲。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看!大腦居然還能有張嘴!那張嘴還能說話!
甘柚頓時瞳孔地震,勉強抑製住自己微微顫抖的手。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大腦露出雪白的牙齒,回答了它。
“我名為羂索,是個詛咒師哦。”
詛咒師,與咒術師相對應,指那些擁有咒術卻為禍人間的人。
五條信曾經告訴過甘柚,“和那群好歹保持著麵上的禮貌的傢夥不同,詛咒師基本都是群瘋子,雖然其中也不乏一些有趣的傢夥,但個人建議,遇到的話還是直接跑吧。”
自己那時是怎麼想的呢?
哦,貌似是『你們這群正經的咒術師也冇比瘋子好到哪裡去吧』?
但有一點令她好到奇怪。當初為了安全起見,五條信可是把幾乎所有詛咒師的資料都給甘柚看過。
而在那些積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灰塵的資料中,冇有任何一份有提到過“羂索”這個名字。
親眼感受到對方的實力,當然不可能會是“實力太弱不值得注意”這種理由,那麼——
想起自己的經曆,再結合對方目前這個非人的狀態。
甘柚隻能想到一種可能。
“你這傢夥,到底是活了多久啊?”
是的,唯一能解釋這件事的,隻有“這個詛咒師活得比五條家記錄下的時間還要長”這種原因了。
“嗯——我還以為還要花一些時間你才能猜出來呢。”
“彆把彆人當傻子啊你這個傢夥!”
羂索的大腦和臉上的那兩張嘴同時笑了起來。雙倍的笑聲迴盪在不大的房間中。
甘柚的臉色更加難看了,這簡直是種對耳朵的汙染。
“真該說不愧是『神明』嗎?我還想多瞞一陣子呢……”
”我說……”
甘柚金色的瞳孔中散發著冷意,日輪刀在男人的鼻尖堪堪停下。
“你從哪裡知道的,這件事?!”
…………
在經曆了父母和姐姐們的死亡後,輝利哉不得不以稚齡扛起了鬼殺隊主公一職。
現實正是如此的殘酷,連為家人哀慟的時間都冇有給這個少年留下。
麵對巨大的壓力和繁重的任務,即便是自小就非常成熟的輝利哉也禁不住感到疲憊和悲痛。
“父親,如果是您的話……”
霧氣瀰漫在前麵的眼中,卻始終冇有落下。
通過烏鴉的眼睛和愈史郎的血鬼術,輝利哉得以知道無限城內的情況,他所要做的,是保持冷靜,並且下達合適的指令。
恍惚間,父親溫柔的聲音似乎在耳邊響起。
“做得很好,輝利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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