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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時墟 第40章 妖孽,還敢組團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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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普通的黃沙。

喬如意攏了一小撮黃沙在手,碾了碾。

沒什麼特殊的。

這麼一小堆的黃沙,在滿是碎石的地麵上十分顯眼。

再看被行臨“斬殺”的陰兵們,他們重新成了黑沙,都是黑沙。攤散在地上,沒了人形。

可那些黑沙能慢慢遊走,移走後的地麵上留下很淺淡的印子。似人形又很扭曲,像是車輪碾過似的。

黑沙影中最後一個陰兵被斬殺時,就聽“媽呀”一聲,一個身影踉蹌著在沙影中浮現。

行臨手裡的狩獵刀收得及時,否則肯定就抹了對方的脖子。

喬如意耳尖,“薑薑!”

再看沙影裡,果然是陶薑的臉。

臉煞白,估計是被狩獵刀嚇的。她身後是沈確,氣喘籲籲的,看見行臨的這一刻,他就突然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似的一下癱軟在地。

……沈確和陶薑一直在跑。

追著他們的東西也看清了。

陶薑一度認為自己出現幻覺,否則怎麼就看見了古代騎兵?這倒也能勉強接受,畢竟之前也不是沒經曆過離奇詭異的事。

可哪瞧過那樣一張臉啊?

形似骷髏,臉上還有一團藍火在上躥下跳的,嚇死個人,還不止一個。氣勢洶洶地朝他們而來,冷兵器在風中都錚錚作響。

陶薑跑得岔氣,這期間就跟沈確商量,“不行咱們就跟他們乾一仗吧。”

沈確給出的理由很簡單,“這些人打不死,跟他們硬剛就是在消耗體力。”

“就一直跑?”她問。

“對,一直跑。”

“一直生跑?”

“對,一直生跑。”

陶薑無語問蒼天,這麼跑就不是在消耗體力?就這活動量比她一週去健身房的指數還要高,她不死心地問沈確,“如果就是要硬打呢?能把他們打成什麼樣?”

沈確也跑得呼哧帶喘的,“彆、彆想了,就算你把他們的腦袋打下來,他們也能站起來繼續跟你打。”

“能馬上站起來的那種?”陶薑跑的聲音都變了,尖細急促的。

沈確,“那不能,得緩一會兒吧。”

“那還跑個屁!”陶薑惱了,一個緊急刹步,“能緩一會兒是一會兒!姑奶奶跑不動了!”

沈確氣急,“你連跑的力氣都沒了,還要打?”

腦袋這是進水了?

陶薑晃著手腕子,“我是跑不動,又不是打不動了,要逃你逃,姑奶奶我跟他們拚了!”

總之,陶薑選擇了硬剛,打算積極應戰了。恰好黑沙中的陰兵浮現,她擼起袖子就往上衝。

不想一把鋒利的刀子狠狠紮進陰兵的身體,自上而下利落劃過。陶薑離陰兵很近,眼瞧著鋒利的刀刃生生切開陰兵的身體,連同一身腐肉的戰馬都被一分為二了,嚇得媽呀一聲。

情急之下,竟也能躲過鋒利的刀子。

陰兵連同戰馬在她麵前化為黑沙,簌簌而落。透過黑沙,她終於看見了喬如意和行臨兩個人。

四個人算是彙合了。

當行臨殺了最後一個陰兵時,周圍的黑沙竟漸漸退散,就連黑霧也逐漸稀薄,視線就變得清晰了。

也是當黑霧散了後陶薑才發現,他們竟還在原地。篝火已經滅了,挨著的兩頂帳篷,其中一頂裡麵亮著帳燈。

陶薑皮笑肉不笑,咬牙切齒地瞅著沈確,“敢情你一直拉著我在原地打轉是吧?”

“剛才那個情況,你能看出來是在原地跑嗎?”沈確皺眉。

兩人正嗆著呢,就聽帳篷裡傳來一陣怒吼聲,“老子弄死你!”

是魚人有的聲音。

自打他進了無人區,這麼歇斯底裡的倒是頭一回。

行臨第一個反應就是,“周彆!”然後就往帳篷裡衝。

其他三人也緊跟其後。

帳門被行臨一把扯開,裡麵的情況被帳燈照得通明清晰的。

身後的三人也擁了過來,定睛一瞧,愣住。

-

彆看魚人有平時帶著手下威風凜凜的,實則是怕死得很。

尤其是眼下有可能真的會死的情況下。

他和周彆乖乖地待在帳篷裡,當然,周彆是被迫。

好幾次周彆都想去外麵看看,魚人有就會死死攥住他的手腕,臉部肌肉都在抽搐,“你哥都說了,不讓出去,你聽點話。”

魚人有恨不得用生命來阻止他出帳篷的節奏。

就這樣,兩人就一直待在帳篷裡。

直到外麵死一般的沉寂。

周彆有點坐不住了,想出去瞧瞧,褲子卻被魚人有一把扯住不放,周彆鬱悶至極,嗬斥,“鬆手,我褲子快被你扯掉了!”

魚人有置若罔聞。

就在這時,又有聲音細細地傳來。周彆和魚人有同時屏住呼吸,一時間誰都沒動,魚人有還保持著扯周彆褲子的姿勢。

是女人的聲音。

但是很小很細,又似遠似近的。

魚人有本就緊張,聽到帳篷外有幽幽的女人聲,嚇得頭皮陣陣發緊。

他用口型告訴周彆:是鬼,是女鬼……

等六人彙合一對帳才知道,當時他們聽到的聲音就是喬如意和陶薑。

周彆表示,他們也就聽到了一兩聲,之後就又歸於寂靜了。

喬如意一合計時間,那恰好就是她和陶薑站住帳門前,等她們一出帳篷,她們的聲音就被黑霧遮蔽了。

話說在聽到女人聲音後,魚人有就更害怕了,跟周彆說,“你要是還想出去,可彆怪我扒你褲子,你就光著出去。”

周彆被他氣笑了,“耍流氓是吧?”

“就是耍了!總之我說得出做得到。”

周彆也是從魚人有的眼神裡看出堅決來,思來想去的還是決定先彆惹他了。

簡單安撫了幾句,就聽外麵的動靜不對了。

像是什麼人在帳篷外走動,可又不像是腳步聲。

怎麼形容呢,就是聲音很迅速,像是腳踩過碎石子,但又像是什麼東西爬著走似的。

如果是什麼東西在帳篷外走,那這東西肯定不是人。

魚人有也聽見了,打了個寒顫,冷汗就下來了。他艱難開口,“不會是……屍變了吧?”

還沒等周彆回應呢,就見一個人形狀的東西啪地一下就貼在了帳篷上。

那力道就像是被人狠狠甩過來了似的。

動靜不小,力道也不小,震得帳篷都跟著晃動了兩下。

魚人有驚愕,“什麼玩意兒?”

是啊,什麼玩意呢,是人形,卻像壁虎似的能吸附在帳篷上,又十分迅速地在帳篷四周遊走。

周彆雖說能比魚人有膽子大些,但瞧見這一幕後也著實頭皮發緊。

能想到的就是行臨口中的屍變,總不可能是人形蟲子吧。

正想著,那東西竟從帳篷頂一躍而下,跟著就不見了。

帳篷裡死一般的安靜。

魚人有怔愣了好久,才開口,“看見了嗎,那東西的手臂特彆長,又是人,很薄。”

周彆也看清了,就在那東西匍匐帳篷頂上的時候。

兩條手臂極長,但瞧著就是人。魚人有這個“很薄”形容得十分貼切,就跟紙片人似的,沒什麼厚度。

屍變會是這個樣子嗎?

周彆沒這方麵的經驗,也無法判斷,但總覺得眼下的情況好像比屍變更糟。

因為他已經聽不見行臨和沈確的聲音,就連隔壁的帳篷也都悄無聲息。

突然,賬門上倒映出一個影子來。

被外麵不爭氣的篝火拉扯得影影綽綽、歪歪斜斜。

“誰?”周彆喝了一嗓子。

就聽外麵人說,“是我,開門。”

是行臨,嗓音聽著挺急。

周彆心裡咯噔一下,剛要挪步上前,魚人有就搶先一步上前,跟迎接救星似的,嘴裡還嘟囔著,“謝天謝地總算來了,帳門在外麵打不開了嗎?”

說話間伸手去拉拉鎖。

周彆卻遲疑了一下,緊跟著急聲,“彆開!”

但就是剛剛遲疑了那麼一小下就晚了,魚人有已經將帳門拉開了大半……

帳篷外站著一人。

從帳門被拉開的大半個豁口裡,還保持蹲身姿勢的魚人有先是瞧見了一雙腳……

已經算不得腳了,乾癟黝黑的一層皮就緊貼著骨頭,像是被火燒過,還散發著焚燒的氣息。

腳骨上還沾著黑沙,若有若無的藍火像是螢蟲之光在微微閃耀。

魚人有的眼珠子戰戰兢兢往上移動,同樣被黑沙裹挾著的小腿骨,隻剩骨架子的駭人……膝蓋骨扭曲變形,有一節骨頭甚至都凸起,乾癟的那層皮被頂起了個小包……

緊跟著他就看見了……兩隻手,手上的皮已經沒了,枯骨肆意張揚,手竟垂落在膝蓋之下的位置。

魚人有一個猛抬頭,眼前所見的驚駭之相叫他半點動靜都出不來,喉嚨像是被人緊緊扼住,好半天都倒不過來一口氣,整個人是僵住動不了的。

就見帳門外的這人,手臂的長度竟超過膝蓋。而且這哪裡還是人?說是一副人骨架站住外麵更合適,通體乾癟,頭骨歪斜著,隻有一層薄皮牽連。

全身上下都是黑沙,藍色火苗從破爛的人皮裡鑽出來,閃耀著。

可它會動,長臂一伸,乾枯的指骨就朝著魚人有抓過來。魚人有瞪大雙眼,下一秒就覺被人一把薅住後脖領子給扯遠了。

是周彆及時出手,也是真情急了,那麼胖的魚人有竟能被他一下薅走。

他沒料到對方竟能模仿行臨的聲音,隻是剛剛魚人有的一句話突然提醒了他。

如果是行臨的話,怎麼不自己開帳門?

魚人有幾乎來了個狗搶屎,這才稍稍緩過神,上下牙打顫,“什、什麼東西?”

說話間,那東西已經撲進了帳篷裡,兩條超長的乾枯手臂連同栽歪著頭骨的上半身就擠了進來。

周彆已經沒時間回複魚人有,抓起身旁的家夥就要打。不想,身後的魚人有一下應激了,大吼著從地上爬起來就衝向帳門,竟一把將那東西扯進帳篷裡就是一通好打。

正所謂亂拳打死老師傅,這句話用在魚人有身上就顯得合適了。他的雙拳就像是慌不擇路,瘋狂沒理智的,那東西想掙紮,又被他幾拳打倒。

或者精準地說,那東西被魚人有一把扯進帳篷後就沒有站起來的機會……

“拿繩子!”魚人有怒吼。

周彆也不清楚這是魚人有的真實實力還是單純應激反應,忙配合翻出了繩子,將那東西給綁了起來。

可繩結剛一打好,帳門外又有影子在竄遊。魚人有還沒從應激狀態裡出來,由恐懼引發的憤怒達到了。

“它們不會自己開門,咱們來個甕中捉鱉!”

周彆一下明白了,便去又開了帳門。

就這樣,一個個放進來,一個個又捱了魚人有的一頓打,再一個個的綁起來。

一共五個。

周彆認出來了,就是之前放在篝火旁的五具屍體。

顯然已經不是簡單的屍體狀態,或許就是行臨口中的屍變。

五個骨架人就這麼被魚人有簡單粗暴地綁了,當然,也會不老實,但魚人有就跟背了個小炸彈似的,隻要誰不老實就撲上去一頓胖揍。

所以,當行臨他們衝進帳篷時,看見的就是暴躁的魚人有正在暴打一個骨架人的震撼場麵。

周彆見狀趕忙上前去拉,勸說,“畢竟是葛叔的家人,消氣、消氣!”

魚人有哪會顧及這個人情,本來他跟葛叔又不認識。一拳打在對方本就歪著的頭骨上,惡狠狠說,“讓你嚇唬老子!當老子是吃素的?”

不大的帳篷裡擠了五個骨架人,雖說這場麵有點駭人吧,但陶薑竟離奇般的不怕了,驚歎出聲,“魚人有,你行啊,武力值爆棚!”

不說話還好,這一說話就驚到了魚人有。他剛才的注意力都在骨架人身上,壓根沒注意到門口,冷不丁這一聲驚擾了他。

他回頭這麼一瞧,頓時怒從心中來,大吼著撲向他們,“妖孽,還敢組團進來!”

陶薑倒吸一口氣,一下躲在喬如意身後。沈確也掄圓了眼珠子,“我去,瘋了這是?”

也趕忙躲在行臨的身後。

兩個同樣躲在彆人身後的人一對視,竟十分默契又快速地石頭剪刀布……

沈確輸。

陶薑竊喜躲在沈確身後,要死也是最後一個死。

魚人有撲上來了,周彆都沒來得及阻擋,一個扯了個空。

下一秒,魚人有亂舞的胳膊就被行臨給擒住,冷喝,“魚人有!”

魚人有受刺激大了,眼珠子都是紅的,胳膊被擒住動彈不得,竟張口就來咬!

行臨躲閃不及,隻能騰出一手扼住他的脖子。

魚人有不停掙命呢,就聽喬如意慢悠悠說了句,“呀,魚人有,你手都出血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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