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誓在雪中失溫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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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周宴聲叫進去後,宋疏瑤絞著手指,有些緊張。
她斟酌著怎麼跟周宴聲解釋,所以,半天冇有開口。
結果是周宴聲先說了一句話,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老婆,我相信你。”
宋疏瑤不可置信地看他,眼圈又紅了。
這短短一天,她聽到的相信比過去五年都多。
從前在生她養她的宋家,冇有一個人相信她。
如今在陌生的周家,卻是所有人都相信她。
“謝謝你”宋疏瑤哽嚥著朝周宴聲道謝。
病床上,周宴聲笑了,“謝什麼,你是我老婆,我無條件相信你,是應該的。”
男人的笑容掛在蒼白的臉上,映襯的整張臉熠熠生輝。
宋疏瑤擦乾淚。
自從媽媽死後,無條件的相信對她來說,是求不得的奢侈品。
宋疏瑤望著病床上眉眼彎彎的男人,她笑了。
好在,以後,又有人願意無條件相信她了。
管家敲敲門,把結婚協議送來。
宋疏瑤毫不猶豫簽上自己的名字,最後一筆落下後,她的心裡泛起陣陣的甜蜜。
周宴聲雖然醒了,但是虛弱的抬不起手。
管家恭敬地問:“少爺,是蓋您的印章,還是等您身體好了再簽?”
周宴聲扭頭看向宋疏瑤,似乎在撒嬌,“老婆,你幫我簽,好不好?”
宋疏瑤愣住,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周宴聲看看筆,在看看宋疏瑤,“老婆,你握著我的手,幫我簽,我等不及了,今天就要跟你結婚。”
說完後,他小聲嘟囔了一句,“晚了,我怕你又跑了。”
最後一句,宋疏瑤冇聽清。
她握著周宴聲的手,一筆一畫寫下他的名字。
簽好後,周宴聲讓管家把結婚協議舉到他麵前,男人反反覆覆看了好幾遍,眼中似有失而複得的眷戀。
不知是不是宋疏瑤的錯覺,她覺得周宴聲貌似認識她。
可是,她從冇見過周宴聲。
宋疏瑤好奇地想問出口,醫生突然過來說周宴聲剛剛甦醒,身體狀況太差,不能多說話。
到了嘴邊的話,又被宋疏瑤嚥下去。
但是沒關係,來日方長。
輕輕地替周宴聲關好門後,宋疏瑤看了眼窗外。
天亮了,雨停了。
清晨的陽光灑向大地,照的周家一片春光融融。
宋疏瑤在周家過的很開心,一轉眼,一個月過去了。
周宴聲的身體恢複的很好,上半身已經能活動自如,隻是腿腳還有些不便,出行需要坐輪椅。
時隔一個月,宋家的地下室大門終於被打開。
強烈的光照射進來,靳承嶼的眼睛有些刺痛,但他還是本能地奔向光亮。
陽光的儘頭站著一個人。
是宋微瀾。
“小叔,是我求爸爸放你出來的,這一個月,孩子很想你,每天都哭,我怎麼哄都不管用,爸爸可憐我,才同意放你出來。”
宋微瀾含淚替靳承嶼擦臉,絲毫不嫌棄他的臟汙。
換做從前,靳承嶼一定很感動,但是現在,他腦子裡都是宋疏瑤。
被遺忘的記憶回湧。
靳承嶼記起,上次來接宋疏瑤出地下室時,自己眼中的嫌棄,還有自己下意識的躲避,以及宋疏瑤失望又痛苦的眼神。
靳承嶼心中揪痛。
他真該死啊,他怎麼能嫌棄瑤瑤。
沒關係,他對瑤瑤的虧欠會慢慢彌補。
宋微瀾帶靳承嶼去洗澡,換衣服。
用餐時,靳承嶼主動替宋微瀾夾菜盛湯,對宋父十分恭敬。
宋父很滿意,在地下室關了一個月,靳承嶼果然學乖了,再也不敢提宋疏瑤。
此時的靳承嶼低眉順眼,與一個月前的膽大妄為判若兩人,彷彿他又變成了從前謹小慎微的模樣。
隻有靳承嶼知道,他是裝的。
趁著宋父和宋微瀾不在家,靳承嶼偷偷溜進宋疏瑤的房間。
一股灰塵黴味撲麵而來,裡麵堆滿了雜物。
這一個月,他們竟然把宋疏瑤的房間改造成了雜物間,全然不複從前的模樣。
剛進去,靳承嶼就注意到被扔在角落的戒指,那是他和宋疏瑤的定情信物。
冇想到,宋疏瑤到底是給他留下了。
靳承嶼把戒指緊緊攥住,硌得手心生疼,他有些害怕,莫非宋疏瑤真的要跟他斷絕關係。
不,不可能。
宋疏瑤明明那麼愛他,甚至把她媽媽唯一的遺物送給他。
對了,遺物呢?
靳承嶼摸摸空蕩蕩的脖子,努力思索。
好像在醫院給宋疏瑤打胎後,他氣極了,回家就把玉佩摘了。
然後放到衣櫃上的盒子裡。
靳承嶼搬來板凳去拿盒子。
瑤瑤,是我錯了,我不該摘下定情信物,我現在就戴上。
可是,打開後,裡麵什麼都冇有。
靳承嶼眼前一黑,險些從板凳上摔下來。
多虧傭人趕來及時扶住了他。
靳承嶼反手抓住傭人的衣領,“誰動過這個盒子?”
傭人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靳承嶼從錢夾中掏出支票,“一五一十告訴我,十萬塊就是你的了。”
傭人興高采烈接過,看看四周,然後把門關上,神秘兮兮地對靳承嶼說:
“是宋微瀾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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