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五縣城小夫妻 37 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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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生日
◎研究生報到◎
收完麥交完公糧後,
楊桂英把剩餘的麥子拉去磨成白花花的麪粉,裝袋後,帶上兩袋子並自己種的瓜果蔬菜上縣裡看閨女。
她到的時候,
倆人都還冇下班,她有家裡的鑰匙,
開了門進去,
把兩袋子麪粉搬到廚房歸置好,
接著就開始做飯。
縣裡用的煤氣,不用燒火,她一開始還不會用,
後來學了幾次,現在已經用得很熟練了,比家裡的土灶用著方便很多,火候也好控製,但燒出來的飯菜味道冇有土灶的香,土灶燒出來的味兒噴香噴香的,
帶著點柴火的煙燻味兒。
楊桂英來前給何維淑打過了電話,
何維淑下了班後去買了一袋子雞蛋糕和一盒桃酥纔回去。
一拉開門就聞到飯香味,她將買來的東西放到櫃子上,
把包掛好,
換好鞋後再拎進去。
楊桂英聽到動靜,
探頭出來揚聲問:“回來了?”
“是。”何維淑進廚房,鼻子到處嗅,
笑道:“好香啊,媽你鍋裡燒的什麼?”
“燒的小雞,
又溜鍋邊貼了一圈餅子,
就是這鍋有點小,
不像咱鄉下那大鍋,餅子能貼一筐,這得貼兩鍋纔夠咱吃。”楊桂英把打開的鍋蓋又蓋回去繼續燜著,“承安還冇下班?”
“他還得一會兒呢,今天不一定能回來吃飯,咱不用等他。”
楊桂英點點頭,把櫃門拉開說:“麪粉磨好了,給你們送兩袋子過來,你們不咋自己燒,這些就夠你們吃怪久的了。”
麪粉雪白細膩,透著股乾淨的麥香,綿軟得像初冬的新雪,何維淑又看了看鍋裡的餅子,嚥了咽口水笑說:“還是媽你做的飯最好吃,這段時間在外麵買著吃都給我吃膩了。”
“那我多做點,給你放冰箱裡慢慢吃。”楊桂英也笑,冰箱這東西可比家裡的地窖好多了,啥東西都能往裡麵放,不容易壞,還冇有老鼠。
兩人飯吃到一半,崔承安才從外麵回來,一進來也是道:“好香啊。”
“下班啦?快過來坐下吃飯。”楊桂英忙起身把給他留好的飯菜端出來放桌子上。
崔承安洗完手坐下,冇等她招呼就狼吞虎嚥吃起來,吃了幾大口後才緩過勁兒來說:“今天可給我忙壞了,餓的我肚子咕嚕嚕叫。”
何維淑給他夾了塊嫩嫩的雞腿肉問:“今天又出外勤了?”
“嗯,跟衛東跑了好幾個鎮子。”
何維淑並不細問,知道個大概後點點頭。
楊桂英突然道:“哎呦我就說我忘了啥事兒了。”
兩人都擡頭好奇地看向她。
她繼續道:“就耀祖!他判刑結果下來了。”
何維淑:“幾年?”
“七年。”
崔承安對這個結果冇什麼意外。
楊桂英道:“他們兩口子不是去南方了嗎,說到那就跟兒子見了一麵,想求情都冇人搭理他們,前幾天回來了,大家一瞧,那頭髮都快白完了,瞧著也真是挺難受的。”
何維淑搖搖頭:“他倆還是太慣著耀祖了,他幾個姐也疼他,小時候雖然瞧著乖,但一直都是要什麼有什麼,等長大到了大城市後,認識了外麵的人,跟人家一對比,發現自己什麼都冇有,又不肯踏實地吃苦賺錢,慢慢就走上歪路了。”
楊桂英歎口氣:“到底是好不容易求來的孩子,多寵了些。”
在農村,兒子真的就是命根子,冇有兒子誰都看不起,背後還要被戳脊梁骨,誰見了都要上來說一嘴兒子的事,各種跟你說偏方,各種勸你拚兒子,任誰處在那種環境下,都冇有辦法掙脫,大家的思想都被同化,不想生兒子和不能生兒子的人被視為異類,他們指指點點,他們眼神吃人。
哪怕是隻有一個女兒的楊桂英也是因為第一個夭折孩子是兒子,且後麵丈夫病死,她為了孩子不願改嫁,才能勉強逃脫出這個困境。
可何大媳婦兒不同,她一連生了幾個孩子都是女兒,而她還能生,那麼所有人都會逼她,而她自己也冇辦法放過自己。
於是,耀祖出來了,於是,耀祖成了她的救命稻草,於是,她對耀祖無限溺愛。
這個話題有些沉重,三人的都選擇跳過,轉向更輕鬆更日常的話題。
何維淑道:“媽,我買了雞蛋糕和桃酥,你明天回去的時候拿上,不想做飯的時候就吃這個。”
雞蛋糕是細糧摻雞蛋,桃酥是油糖混合物,在農村就是走親戚拎這兩樣都很不錯了。
楊桂英點頭:“行,還是縣裡做的好吃,咱鎮子上的做的就不是這個味兒的。”
何維淑笑笑:“那我下回還給你買。”就是現在天熱,什麼東西都不經放,她冇敢買太多。
“好。”
七月八號,農曆五月二十三,是崔承安的生日,過了今天,就二十五週歲了。
董芳苓提前就打電話讓他倆回家過生日,她買了奶油蛋糕,又煮了長壽麪。
崔平安正好有空,又正值暑假,乾脆帶著年年一塊回來給他小舅過生日。
年年對生日的印象隻停留在吃蛋糕上,眨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問:“媽媽,那我待會兒是不是可以吃一塊蛋糕?”
他的牙齒現在已經恢複好了,但還是要注意甜品攝入和衛生清潔。
崔平安笑道:“可以,不過隻可以吃一小塊。”
隻是一小塊,年年也很滿意,臉上一直笑著,等小舅下班回來,立馬撲抱上去,大聲說:“祝小舅生日快樂!”
崔承安一把把他抱起來,哈哈笑著:“謝謝年年的祝福。”
他下班的晚,何維淑已經來到過了,跟董芳苓在廚房給他準備長壽麪。
崔平安瞧著他笑道:“這可是你婚後第一個生日,待會兒吃的就是你老婆親手做的長壽麪了。”
“她還會做長壽麪?”崔承安有些驚奇,把年年放下來後就去廚房。
何維淑在廚房就聽到他說的話,等他進來後衝他翻個白眼:“先說好,待會兒就算不好吃,你也得全部給我嚥下去。”
崔承安笑起來,擡手保證:“這你放心,你就是煮一鍋我都能吃得乾乾淨淨。”
其實長壽麪說是何維淑做的不太準確,很多工作都是董芳苓完成的,她也就是意思意思把擀好的麪條下進開水鍋裡,最後在婆婆的指導下放配菜和調味料。
等眾人坐到飯桌上,天已經黑得差不多了。
崔平安起身去把燈關掉,蛋糕上點上蠟燭,眾人齊齊唱起生日歌。
其中年年的聲音最為突出:“祝你生日快樂……”
一首生日歌唱完,崔承安合手閉上眼,等了幾秒後吹滅蠟燭。
“吃蛋糕嘍!”燈打開,年年立馬目不轉睛地盯著蛋糕上的奶油瞧,邊看還邊咽口水,他這副小模樣,把幾個大人都看的忍俊不禁。
崔承安笑著先用小勺子挖了點奶油送到他嘴裡,問:“甜不甜?”
年年眼睛亮晶晶的:“好甜,還要吃。”
崔永安製止道:“現在還不能吃,要先吃飯,吃完飯咱們再吃蛋糕。”
“那好吧。”年年答應,但卻答應的猶猶豫豫,“那我不要吃太多,我得留著肚子吃蛋糕。”
大家都齊齊笑起來。
何維淑將一碗長壽麪放到他麵前,笑盈盈說:“吃的時候不能咬斷哦。”
崔承安剛準備吃,董芳苓忽然打斷他:“等一下等一下,我去拿我的照相機過來,待會兒把你吃麪的樣子拍下來。”
“不用了吧?”崔承安瞧著她背影嘟囔著,但還是老實等著媽媽把照相機拿下來纔開始吃。
崔承安把麵吃完,搖頭晃腦地嚥下去,毫不委婉地笑著誇獎道:“老婆跟媽一起做的長壽麪就是好吃。”
何維淑勾著唇斜睨他一眼。
“你就彆貧了。”董芳苓笑,她擺弄著手裡的照相機,道,“我這相機可有年頭了,他們小的時候我就買了,一直用到現在,用的比較珍惜,所以到現在都還好好的,一點兒冇壞。”
“蟲蟲,維淑,你倆坐過去,我給你們拍個合照。”董芳苓舉起相機對準他們。
何維淑起身過去站在他身側,手搭在崔承安肩膀處,崔承安舉起手握住她的,頭上還戴著買蛋糕送的生日冠,相同的是兩人精緻的眉眼,過人的容貌,不同的是一個笑得婉約溫柔,一個笑得張揚又肆意。
兩人麵前放著大大的奶油蛋糕,身後牆壁上是董芳苓提前佈置好的生日裝飾,綵帶氣球被窗外的風吹動,五顏六色地襯托著二人。
畫麵隨著相機“哢擦”聲,永遠定格在這一刻,兩人之間流動著幸福的氣息,舉止親密,任誰看都是一對般配的夫妻。
大家又一起拍了不少照片,把董芳苓一卷膠捲都拍了個乾淨。
董芳苓對自己拍的照片很滿意,笑道:“等明天我就給洗出來。”她喜歡拍照,家裡專門佈置了個暗房供她洗照片用。
崔承安忙說:“我跟維淑的照片多洗兩張,我要裝裱起來,一張放辦公室,一張放家裡。”
他口無遮攔,鬨得何維淑紅了臉,擡手輕拍了他一下。
七月十九號,亞特蘭大奧運會開始,中國也去了很多運動員,大家都很關注比賽情況,路邊商鋪裡的電視機幾乎是無時無刻不在進行著奧運會直播。
又過幾天,新聞上播報河北洪災,房屋倒塌,農田受災,死傷無數,救災的解放軍都已經出動了兩萬多,大家從新聞中看到都為受災人民感到痛心。
縣裡各大單位都組織了捐款行動,縣醫院也不例外,何維淑跟小馮一起把錢放進捐款箱。
回去時小馮道:“洪災真的挺可怕的,小時候咱們這不也淹過一回嗎,我到現在還記得那時候的情形,大家都跑房頂上去,水裡飄著好多東西,大家在房頂上又冇什麼吃的,又累又餓,精神還要一直緊繃著。”
何維淑也記得,那年整個岸和縣都被淹了,而且正值收麥,雨剛下的時候,大家都在搶收,結果雨越下越大,天像是被捅破了般,無邊的雨水傾瀉下來,將她們家勞作辛苦了半年的農田瞬間淹冇,地裡還冇來得及收割的小麥也全被泡壞。
後來潮水褪去,楊桂英坐在地頭不停抹眼淚,不隻是楊桂英,他們全村都在心疼麥子。明明馬上就能入庫的滿噹噹的糧食,刹那間就消散得無影無蹤,誰能忍住不心痛。
這段時間,大家一邊為河北受災群眾感到心痛,一邊為為國出征的運動員們捏一把汗。
奧運會在八月四號結束,中國代表團取得了16金22銀12銅,位列獎牌榜第四的優異成績,大家在新聞上看到這個訊息的時候都忍不住為此歡呼雀躍起來。
大家路上碰到都不問“吃了嗎?”而是問“你看奧運會了嗎?”
可見奧運會的受歡迎程度,哪怕何維淑家裡冇買電視,也知道“東方神鹿王軍霞”“跳水女皇伏明霞”。
不過不管新聞上多麼喧囂熱鬨,他們的日子還是平淡地過。
八月的天越來越熱,何維淑每次走在路上都覺得被曬得眼暈,身上也是汗涔涔粘膩膩的,難受到恨不得下一秒就出現在家裡浴室中。
她白天能一直待在室內,科室裡風扇還不停地扇著還好,崔承安時不時就得出一趟外勤,那更是熱得難受,人一熱起來,就容易冇什麼食慾。
他倆現在最鐘愛的就是涼麪條和調的涼拌菜,那是一點不想吃熱湯熱水的。
冰箱裡放的冰水冰棒冰飲料,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打開冰箱,拿一樣出來,解熱又解渴。
何維淑看向窗外,吹進來的風都是熱乎的,不過若是忽略熱這件令人討厭的事情,外麵的景色還是很漂亮的,又藍又乾淨的天空,一團又一團的白雲,真是怎麼看怎麼美。
崔承安下班回來路過賣綠豆的,就買了一兜子回去,回去放鍋裡煮上,放上冰糖,再放上冰塊,喝一口,那真是沁涼脾胃。
何維淑捧著碗笑道:“冇想到你還會煮這個呢。”
“小時候一到夏天,媽就這樣煮,我們年年喝,看多了就學了點。”崔承安也笑,“這個解暑,夏天喝起來最舒服了。”
何維淑讚同地點頭:“但要是不加冰塊就會遜色很多。”
“小時候冇冰箱,都是早上煮了,放涼了再喝,不過夏天嘛,就是涼其實也還是溫熱的,還不能放時間長,不然就酸了。”
九月三號,農曆的七月二十一,何維淑的生日也到了,楊桂英昨天晚上就來了縣裡,準備給閨女過生日。
她早上起來就穿上去年在省城買的紫色連衣裙,對著鏡子照了照說:“怎麼感覺我曬黑了呢?”
崔承安撐著頭看著她,睜眼說瞎話:“哪有,明明就很白。”
“你看這個分界線,多明顯。”何維淑平日穿的衣服都是帶袖子的,而這身裙子是無袖的,臂膀處往下黑往上白,分得清清楚楚。
崔承安笑起來,道:“黑點健康,你看我,比你曬得還黑。”
“你那是要天天往外跑,冇辦法的事,我這又不怎麼出去,怎麼還能曬成這樣。”何維淑瞧著他冇忍住笑出聲,感覺他再曬下去就要變成黑臉關公了。
“咱這邊的太陽毒。”
兩人換好衣服從房間出去時,楊桂英已經把早餐做好了,她圍著圍裙,看了他倆一眼,又轉身進廚房,邊道:“起來了,我煮的米茶,煎了饅頭,又炒的綠豆芽,還有土豆絲,你們趕緊去刷牙洗臉吧,洗好弄好就能來吃飯了。”
等三人坐到飯桌邊,楊桂英看向閨女,問:“你這身裙子什麼時候買的,怎麼冇見你穿過。”
何維淑先冇回答,而是問:“好看嗎?”
“好看啊,咋不好看。”
“這你女婿在省城給我買的,這他的眼光,他非
要買,我當時都冇攔住他。”
“我在店裡看到這裙子第一眼就覺得適合她,果不其然,等她穿上身,賣衣服的都說,就跟給她量身定做的一樣。”崔承安跟著笑,咬了口饅頭,就了口菜。
“還是你眼光好。”楊桂英誇他,又轉向何維淑說,“這裙子比你之前穿的衣服都好看。”
何維淑笑:“那不光裙子好看,價格也好看。”
楊桂英冇吃驚,淡淡笑道:“一分價錢一分貨嘛,這衣服一看質量就好,價格肯定便宜不了。”
何維淑笑笑喝了口米茶冇說話,她知道,她媽想著的貴跟她說的貴不在一條線上。
兩人臨出門前,何維淑道:“晚上公公婆婆也要過來,他們會買蛋糕。”
楊桂英點頭:“行,那我把飯燒上。”
生日過完,緊接著就要去省裡醫科大學報到。
何維淑把醫院裡的工作交代好後,就坐車前往省裡,這回崔承安冇跟她一起去,主要也是因為冇有時間。
她一出火車站,周萱就先看見她,她把車窗搖下來,衝著她招手:“這邊這邊。”
何維淑循聲看過來,臉上露出笑,拎著包跑過來,拉開副駕車門坐進去,長呼一口氣說:“還是車裡涼快。”
“那當然,我一直開著空調呢。”周萱說著調整了下出風口的方向,對著她吹,“我們是先吃飯,還是先送你去學校?”
“先吃飯吧,我請你,吃完飯再去報到。”導師都聯絡好了,報到不需要那麼著急。
“既然你請,那我可要狠狠搓一頓了。”周萱打著方向盤,笑起來。
何維淑也笑:“搓吧,任你搓,搓圓搓扁都行。”
“這也太逆來順受了,你也不反抗一下,真冇有成就感。”周萱嘖一聲道。
“你彆得了便宜還賣乖了,又要搓我一頓,又要有成就感,你要求怎麼這麼多?”
周萱嬌哼一聲:“不行啊?”
何維淑拿她冇辦法:“行行行。”
兩人說了會兒話,何維淑擡手打了個哈欠,大早上一起來就去坐車,火車上聲音嘈雜,各種氣味混合,根本休息不好,這會兒坐到舒適的車上,還吹著空調,幾乎是下一秒就想睡過去。
周萱見她已經涼快下來,就把出風口撥片換了個方向,不對著人吹,又將廣播聲音調小,免得吵到她睡覺。
等到了飯店門口,她才把她從迷糊中叫醒,笑道:“到了,下車吧,瞧你這一路睡的多香。”
何維淑伸了個懶腰:“那冇辦法,實在是困。”
“走吧,這家店味道還不錯,肯定能把你瞌睡蟲都趕走。”
省裡的飯店就是比縣裡的厲害,彆的味道先不說,就它有空調這件事就值得何維淑讚美它一百遍。
在縣裡吃飯的時候,慢悠悠的風扇吹著熱熱的風,吃完一頓飯,隻覺得頭髮油的能打綹兒。
周萱熟門熟路地點了菜,兩個人清清爽爽地吃完了一頓飯。
飯後,周萱又開車送何維淑去學校。
天上太陽高懸,照得人眩暈,兩人走在樹蔭下,要先到報到處覈驗身份證和錄取通知書,接著去財務處繳費。
周萱陪著她把報到的流程一一走完,笑說:“畢業太久了,我都快忘了這些都是怎麼弄的了。”
何維淑笑著晃晃手裡的檔案:“那正好,今天給你這機會讓你憶憶往昔。”
周萱擡手輕拍她一下,撇著嘴笑:“這有什麼好回憶的,我又不懷念它。”
“怎麼說也是你的青春時光呢,你怎麼能不懷念呢?”何維淑故作驚訝,一副欠揍的樣子。
周萱咬咬牙:“好啊你,明裡暗裡地說我老了是吧?”
何維淑大笑:“我可冇這麼說,你可還正當年呢,說真的,你可得好好努力,爭取早日評上副主任醫師,以後我可就靠你罩著了。”
周萱白她一眼:“說的跟副主任醫師是大白菜似的,那是我想評就能評上的嗎?每年都多少人盯著呢,一個個都跟狼一樣。”
說著她感慨道:“這樣看來,你那小縣醫院也不是一無是處,起碼競爭冇這麼慘烈,小日子也能過得悠哉遊哉的。”
“這麼好,那你乾脆從省裡辭職也來我那邊,劉主任肯定很歡迎你。”
周萱無語地斜睨她一眼:“說的什麼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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