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重臨 第十章 煞煉破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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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煉破境
山穀死寂，唯寒潭墨波微漾。
那磨盤大的猙獰蟒首完全探出水麵，覆蓋著冰冷黑鱗的脖頸緩緩抬起，居高臨下，一雙毫無感情的豎瞳死死鎖定莫塵。分叉的黑信嘶嘶吞吐，帶著一股腥膻的寒意。其散發出的妖威如同實質，沉重地壓在莫塵心頭，遠超之前的碧水蟒。
二階巔峰！半步三階！
莫塵周身肌肉緊繃，先天一重巔峰的真元無聲流轉至四肢百骸，玄黑色的氣流在體表若隱若現，抵禦著那刺骨寒意與恐怖威壓。他目光銳利，大腦飛速運轉，評估著雙方實力差距。
硬拚，絕無勝算。此蟒盤踞寒潭，占儘地利，其防禦、力量、以及那未曾可知的天賦法術，都足以輕易碾壓現在的他。
但冰髓蘭……就在眼前！那精純的極寒精華，對他而言是快速突破的絕佳契機，不容錯過。
守藥妖蟒似乎察覺到了莫塵對靈藥的覬覦，發出一聲低沉的嘶鳴，警告意味十足，龐大的身軀開始緩緩遊出寒潭，水波嘩啦作響，露出更多覆蓋著厚重鱗片的軀體，長度驚人。
不能讓它完全上岸！在水中或許更靈活，但岸上空間更大，利於周旋！
莫塵心念電轉，搶先發動！他並未直接衝向寒潭，而是身形猛地向左側疾掠，同時右手屈指一彈，一道凝練的玄黑指風並非射向妖蟒，而是擊打在寒潭右側的一塊灰白岩石上！
“啪！”岩石炸裂，碎屑紛飛。
這突兀的攻擊成功吸引了妖蟒的注意，它的頭顱下意識地偏向右側。
就在這瞬息之間！莫塵真正的目標卻是——那株冰髓蘭！
他腳下步伐詭異一變，如同鬼魅般折返，以最快的速度直撲寒潭邊緣的靈藥！速度爆發到極致，身後拉出一道淡淡的殘影。
“嘶嗷！”
妖蟒暴怒！它意識到被戲耍，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嘶吼，龐大的身軀猛地一擺，粗壯的尾巴如同一條巨大的黑色鋼鞭，攜著排山倒海般的巨力和刺耳的音爆聲，狠狠掃向莫塵！速度之快，竟遠超其體型應有的笨重！
tail未至，那恐怖的罡風已壓得莫塵呼吸一窒，皮膚生疼！
避無可避！
莫塵眼中狠色一閃，竟不閃不避前衝之勢，左手反手一掌拍向身後地麵，身體借力再次加速前竄，右手則閃電般抓向那株冰髓蘭！
與此同時，他全力運轉《小九獄煉體法》，玄黑真元與近日修煉積累的煞氣儘數湧向後背，硬抗這一擊！
“轟！！”
蟒尾結結實實抽在莫塵後背之上！
“噗——！”
如同被一座小山砸中，莫塵眼前一黑，鮮血狂噴而出，身體如同斷線風箏般向前拋飛，五臟六腑彷彿都移了位，後背傳來骨骼碎裂般的劇痛！
但就在被擊飛的刹那，他的右手也成功觸碰到了冰髓蘭的根莖，用力一扯！
滋啦！
冰髓蘭連同下方一小塊凍結的泥土，被他險之又險地抓入手中！一股精純至極的冰寒能量瞬間順著手臂湧入體內！
“嘶！！！”妖蟒見靈藥被奪，徹底瘋狂，巨大的頭顱猛地噬咬而來，血盆大口張開，腥風撲麵，足以將整個人吞下！
莫塵強忍著重傷和體內冰寒能量衝撞帶來的混亂，藉著被抽飛的勢頭，在空中強行扭轉身形，將“驚蟄”身法施展到極致，險之又險地擦著那佈滿利齒的巨口邊緣掠過，重重摔在數丈之外的地上，又翻滾了好幾圈才停下。
渾身劇痛，尤其是後背，一片血肉模糊，骨頭不知斷了幾根，玄黑真元都差點被震散。但他死死攥著那株冰髓蘭，不敢鬆手。
妖蟒一擊落空，更加狂暴，龐大的身軀完全衝出寒潭，帶著碾碎一切的氣勢，朝著莫塵碾壓而來！
莫塵咬牙，拚命催動真元壓製傷勢，連滾帶爬地向著山穀一側的亂石堆衝去。那裡地勢複雜，或許能稍作周旋。
妖蟒緊追不捨，所過之處，岩石崩碎，地麵開裂，聲勢駭人。
莫塵不顧一切地將冰髓蘭頂端那顆晶瑩剔透的果實塞入口中，胡亂嚼碎吞下！他甚至來不及感受那滋味，一股無法形容的、彷彿能凍裂靈魂的極致寒流便轟然在體內炸開！
“呃啊啊啊——！”饒是莫塵意誌堅韌如鐵，此刻也忍不住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全身經脈、臟腑、乃至神魂，彷彿瞬間被絕對零度冰封！思維都要凍結！
而身後，妖蟒已追至，巨口再次噬咬而下！
生死一線！
莫塵眼中閃過一抹瘋狂！他竟不再逃跑，而是猛地轉身，麵向那噬咬而來的巨口，將體內那即將爆體而出的、冰髓蘭的恐怖寒流，連同自己所有的玄黑真元、以及近日煉化的煞氣，毫無保留地，按照《小九獄煉體法》和一絲《九獄崩滅》的霸道意蘊，瘋狂運轉，然後——一拳轟向蟒口！
（請）
煞煉破境
“給我吞！”
這不是攻擊，更像是一種引導，一種宣泄！他將自己無法承受的冰髓蘭寒流，連同自身力量，作為“禮物”，強行灌向妖蟒！
妖蟒顯然冇料到這渺小獵物竟敢反擊，更冇料到那轟來的拳風中，蘊含著一種讓它都感到心悸的、同源卻更加精純狂暴的極致寒意！它下意識地一口吞下那股能量！
轟！！！
冰髓蘭的恐怖寒能在妖蟒體內徹底爆發！它衝勢猛地一滯，發出淒厲無比的慘嚎，龐大的身軀瘋狂扭動翻滾，堅硬的鱗片下透出詭異的冰藍光澤，體表迅速凝結出厚厚冰層！它試圖以自身妖力化解，但那寒能太過精純霸道，與它屬性相合卻又遠超其承受極限，反而引發了更劇烈的衝突！
趁此機會！莫塵強撐著幾乎散架的身體，踉蹌著撲向那口地煞陰脈之眼——漆黑寒潭！
噗通！
他直接跳入了冰冷刺骨的潭水之中！
一入寒潭，更加精純濃烈的地脈煞氣如同萬根鋼針，瞬間刺透他的皮膚，鑽入四肢百骸！
外有地脈煞氣瘋狂湧入，內有冰髓蘭殘存藥力持續爆發，身體重傷，真元紊亂！
莫塵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局，意識在極致的痛苦與冰冷中逐漸模糊。
但他仙尊的意誌卻在此時爆發出最後的清明與倔強！
“煉！給我煉！”
《小九獄煉體法》被催動到前所未有的極致！他以自身意誌為熔爐，以重傷之軀為戰場，強行引導著內外兩股恐怖的寒煞能量，按照功法路線瘋狂運轉，衝擊、撕裂、然後又修複著破損的經脈與肉身！
這是一個無比凶險的過程，如同在萬丈深淵上走鋼絲。每一次能量衝擊都讓他痛不欲生，彷彿下一秒就要爆體而亡。
但他的身體經過之前煞氣淬鍊和妖獸氣血滋養，底子遠比同階雄厚，竟硬生生扛住了這瘋狂的沖刷！
破而後立！
在這極致的痛苦與毀滅中，新生也在孕育。
不知過了多久，當冰髓蘭最後的藥力被徹底煉化，當地脈煞氣的湧入速度開始與他的煉化速度達成微妙平衡時——
哢嚓！
體內彷彿又有一層無形壁壘被衝破！
更加磅礴精純的玄黑真元自丹田湧出，迅速流遍全身，修複著受損的經脈與骨骼，後背那恐怖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結痂！
先天二重！
在這絕境之中，藉助冰髓蘭和地煞陰脈的雙重力量，他竟悍然突破了！
真元總量暴漲，更加凝練，顏色愈發深邃，那森然寒意中，又多了一絲冰髓蘭的純淨與地煞的霸道。
重傷儘複，修為大進！
莫塵猛地從寒潭中抬起頭，抹去臉上的黑水，雙眸睜開，精光四射，如同暗夜寒星！
他看向潭邊。
那條黑玄蟒已然停止了翻滾，化作一具巨大的冰雕，僵臥在地，生機全無。它竟被自己引導過去的冰髓蘭寒能活活凍斃、撐爆了內腑！
莫塵躍出寒潭，渾身水汽迅速被真元蒸乾。他走到蟒屍前，破開其頭顱，取出一枚鴿卵大小、蘊含著驚人寒煞妖力的晶核——二階巔峰妖核，價值連城！
又將其最堅韌的脊背鱗皮和毒牙取下。
最後，他目光落回那口地煞陰脈之眼，以及旁邊因失去果實而光澤稍顯黯淡、但根莖依舊完好的冰髓蘭植株。
“此地，乃寶地。”他喃喃自語。有此地脈和靈根，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他都不必為修煉資源發愁。
但就在他準備處理戰利品，並思索如何利用此地長期修煉時，耳朵微微一動，敏銳的聽覺捕捉到了遠處山穀入口方向，傳來的一些細微人聲和腳步聲！
“……剛纔那動靜肯定是從這邊傳來的！”“好強的妖氣殘留……還有打鬥痕跡！”“仔細搜！長老有令，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
是趙家的搜尋隊伍！他們竟然循著之前的戰鬥動靜，找到了這裡！
莫塵眼神瞬間冰冷，殺意再現。
剛剛突破，便又有麻煩上門。
也好，便用你們，來試我新晉二重之鋒！
他身影一閃，迅速隱匿於亂石陰影之中，如同等待獵物的暗夜修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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