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憶剪殘影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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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麻木塞進一顆藥。
微苦,卻如同毒藥一般在她口中蔓延。
霍沉宴以為她是被痛折磨。
可她自己卻知道。
她所苦澀的,隻不過是霍沉宴的態度。
他明知道,謝霜晴的手很重要。
卻還是任由許念嬈無理取鬨。
霍沉宴給她夾來一塊排骨,語氣溫和。
“熬一熬,乖?”
她麻木夾起排骨,放進嘴裡,口中的排骨味同嚼蠟。
握著筷子的手還在顫抖,可霍沉宴選擇無視。
直到吃完飯,她那隻手才徹底失去控製,劇烈顫抖。
彆墅陽台,她盯著手腕處的青筋,苦澀扯了扯唇。
這時,身後傳來許念嬈的聲音。
“想什麼呢?霜晴姐。”
她眼神戲謔。
清風拂起她的髮絲,她忽地捂住嘴,語氣落井下石。
“不對,現在不應該叫你謝霜晴,而應該叫佚名?畢竟,你現在已經社會性死亡了不是嗎?”
撲麵而來的打擊讓謝霜晴無奈笑了笑。
可隨即而來的是嘲諷。
她步步緊逼,將腱鞘炎的手藏至身後,眼神威壓。
“你知道嗎?山雞永遠變不成鳳凰,我社會性死亡又能怎麼樣?”
她揪住許念嬈的衣領,“等半個月過去,我還是你高攀不起的謝霜晴!”
許念嬈連連後退。
她眼神驚恐。
身後傳來腳步聲。
是霍沉宴。
電石火光之間,許念嬈就著謝霜晴的手往陽台外倒。
好在霍沉宴一個箭步衝了過來,拉回了她。
許念嬈委屈抽噎,顛倒黑白開口道:“霜晴姐她,是不是很討厭我才推我?”
霍沉宴眼神黯淡,看不清神色。
謝霜晴知道,他最討厭欺騙,更討厭嫁禍。
隻因為曾經他就是被嫁禍的那個人。
霍沉宴低頭吻向許念嬈的唇,良久,謝霜晴甚至能聽到口水纏綿的聲音。
良久,兩人才難捨難分分開。
他垂眸,颳了刮許念嬈的鼻尖。
“知道你生氣,但是嫁禍彆人這種事,要少做。”
“消氣了冇?”
許念嬈臉上酡紅未散。
聞言,她錯愕一瞬。
竟不知道原來霍沉宴都知曉。
可他還是義無反顧站在她這裡,甚至為了她降低底線放棄原則。
這就夠了,她心想。
她點點頭,語氣委屈,“消氣了。”
一旁站立的謝霜晴難以置信看著這一幕。
她無法想象,霍沉宴居然愛許念嬈到這種地步。
竟然不惜,降低底線放棄原則。
在她做出這種事後,第一時間想到的卻是覺得許念嬈在生氣。
她捂住胸口,苦笑連連。
那種叫做苦澀的痛悄無聲息蔓延全身。
到此,霍沉宴纔不急不慢看向謝霜晴。
他本以為,謝霜晴會吃醋會發怒。
可他看到的,卻是那張無波無瀾甚至說得上平靜的臉。
原來謝霜晴早就無聲無息調整好情緒。
再抬眸,謝霜晴雲淡風輕說,“那你們繼續,我不打擾了。”
說完,她繞開兩人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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