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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憶剪殘影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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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鱷魚像嗅到了獵物的味道一樣在水裡遊動。

水池不深但也不淺。

將近三米,許念嬈根本爬不上來。

隻能斷斷續續聽到她嗆水和吃痛的聲音。

血水翻湧,鱷魚瘋狂翻滾。

到後麵,他再聽不到許念嬈的聲音。

霍沉宴心滿意足關上小黑屋的門。

至於許念嬈如何,都和他沒關係了。

交代好公司的事後,他毅然決然再次奔赴北極。

儘管他有很嚴重的水土不服,但他有非得這樣做的理由。

如果沒有追回謝霜晴,他估計會後悔一輩子。

北極。

霍沉宴住進了因紐特人的冰屋。

因為多天的長途跋涉,他高燒不退,無可奈何,因紐特人隻能給他親屬打電話。

思來想去,霍沉宴隻能報出謝霜晴的電話。

一時間,他忽地覺得有些可悲。

明明謝霜晴是他唯一的親人,他卻這樣傷害她。

電話很快接通,他聽到謝霜晴那個算得上冷酷的聲音。

“你好,是謝小姐嗎?霍先生現在發燒了在我們這住著,你看你有沒有時間把他接回去。”

19

霍沉宴帶了一絲期待看向這邊。

很快,他聽到謝霜晴的聲音,卻讓他大失所望。

“我已經安排了護工去接他,麻煩你們了。”

一瞬間,霍沉宴的心情跌入穀底。

病痛來的快,打了他個措手不及。

可他熬過了病痛帶來的傷害,卻遠遠沒有謝霜晴這句疏離冷漠給他帶來的傷害多。

他愣怔片刻,苦澀低下了頭。

三小時後,護工走了進來。

他邊收拾邊和霍沉宴說,“謝小姐說了,讓我把您帶到周邊醫院,到時候再給您遣送回國,費用她已經付了,您不用擔心。”

霍沉宴立馬坐了起來。

他雙目猩紅,憤憤推開護工,“她想這樣激怒我?告訴她!我不需要她的可憐!”

“還有,我不可能回國,除非她和我一起回去。”

說到底,他隻恨謝霜晴不在乎他。

可破鏡難圓,他們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回到從前。

研究所外,霍沉宴正在和看守理論。

而這時,謝霜晴看到了他。

看到他憤憤的表情和紅潤的臉色時,謝霜晴臉上閃過冷嘲熱諷的神情。

“真會裝。”

霍沉宴尋聲看了過來,眼裡瞬間盛滿欣喜。

“霜晴。”

謝霜晴冷嗤一聲,“以前我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會裝?不是說發燒了?”

霍沉宴摸了摸額頭,還微微發燙。

那種委屈的情緒瞬間將他包裹。

明明以前他生病,謝霜晴都是心疼他。

就算她再忙,也會騰出時間來照顧他。

而現在,卻對他冷嘲熱諷。

“不是,不是,我就是怕你再次把我推開,才趕緊來找你的。霜晴,我已經知道錯了。”

就在兩人對話之際。

研究所忽地發出一聲巨動。

謝霜晴頭頂的牌子搖搖晃晃,下一秒猛地砸了下來。

千鈞一刻之際,霍沉宴用手擋了過去。

謝霜晴驚魂未定,旋即,她像是想到什麼,拔腿就要重新衝回研究所。

霍沉宴連忙拉住她,語氣斥責。

“你進去乾什麼?不知道這裡麵很危險嗎?”

謝霜晴猛地甩開他的手,語氣焦急,“我剛做的實驗資料還沒有上傳好,我要檢查一下。”

霍沉宴難以置信看向她。

謝霜晴好像一直都是這樣。

視實驗為生命。

他眼眶陣陣濕潤,他想起他們一起做實驗的快樂時光,回憶湧上,讓他酸澀一陣。

而這時,陳凜州護著一台電腦跑了出來。

看到謝霜晴,他把東西遞了過來。

“我看你的實驗資料還沒上傳好,就給你帶出來了。”

陳凜州看了眼身後,解釋道:“隔壁有人做實驗加錯了劑量造成的爆炸,毀掉了很多實驗成果。”

謝霜晴捧著電話,眼裡閃過晶瑩。

忽地,她語氣急促。

“陳組長,你的電腦你的電腦怎麼沒拿出來,你那時候不是和我一起上傳的資料嗎?”

陳凜州抬了抬銀框眼鏡,心無波瀾道:“沒事,再做一遍就好了。”

20

謝霜晴心口湧過一道暖流,旋即是密密麻麻的愧疚。

她沒想到,陳凜州居然會幫她帶出電腦。

剛來這裡,她聽到的都是陳凜州的負麵訊息。

說他是鐵麵無私,說他冷情閻王,說他毫無人性。

但接觸後她知道,這人明明是麵冷心熱。

他會幫自己分析資料,會下雨時給他打傘,會注意他的喜好。

甚至在生病時,他也會騰出重要的時間來照顧她。

謝霜晴低下頭,愧疚道:“謝謝陳組長。”

陳凜州摸了摸她的頭,語氣溫柔,像是安慰。

“說什麼謝。”

霍沉宴上前一把拍開陳凜州的手。

“你乾什麼動手動腳的?她是我老婆,你這樣做是撬牆角懂嗎?是不道德的行為!”

他咬牙切齒道,視線在兩人身上掃射。

下一秒,他牽起謝霜晴的手。

“既然現在你的資料也找回了,那我們現在出去一起吃頓飯吧!我有很多話想和你說呢。”

這是霍沉宴一向低頭的表現。

往常謝霜晴看到這些,會立馬順著他的台階下來。

可現在,察覺到手心的灼熱後,她忙不迭抽回手。

“霍沉宴,你不覺得你現在的所作所為很神經嗎?是你傷害的我,讓我對你失望死心絕望,我離開不是在你預料之內嗎?你現在又是在乾什麼?”

謝霜晴眸子冰冷,好似有化不去的寒冰。

“你對許念嬈那麼好,你肯定是喜歡她的,我現在退出你們的世界,祝你們百年好合。”

說完,她轉向陳凜州。

“陳組長,我帶你去包紮一下傷口。”

陳凜州乖巧點點頭,任由她牽著自己的手。

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麼,霍沉宴看到陳凜州眼角一閃而過的竊喜。

嫉妒心迫使他開了口。

“霜晴,這個人對你有意思你沒看到嗎?而且他一直在故意針對我,你難道要視而不見嗎?”

陳凜州察覺到握著自己的手頓了頓。

他剛想鬆開,對麵就措不及防握緊。

他難以置信看向謝霜晴。

就聽到對方說,“我這麼有魅力,有人喜歡我對我有好感不是很正常的嗎?而且陳組長比你好千萬遍,至少他不會和你這樣毫無底線!”

“針對你嗎?那是你活該!”

謝霜晴瞥了霍沉宴一眼,拉著陳凜州離開。

直到再看不到霍沉宴的身影,她才後知後覺鬆開了手。

陳凜州一臉黯然神傷看著被鬆開的手,緩緩抬頭。

謝霜晴有些不好意思,撓撓頭道:“我剛就是為了氣他才說出那麼自戀自大的話。陳組長你不要誤會!”

陳凜州握了握手,挑挑眉道:“我認可。”

謝霜晴詫異“啊”了一聲,一臉不解看著陳凜州。

她總感覺,麵前的陳凜州和她同事嘴裡描述的陳凜州越來越不一樣了。

陳凜州靠近她,嗓音溫柔。

“我認可你的魅力,所以,我可以不自量力喜歡你嗎?”

“或者說,我可以追求你嗎?”

21

人對另一個人的瞭解總是來自於很多東西。

有他人的意見,還有日常的瞭解。

在多日的溝通相處下,謝霜晴對陳凜州其實也有了不一樣的感情。

她總是想要去依賴對方。

碰到問題,她會第一時間去找對方解決。

而這次,在看到陳凜州護著自己的實驗成果衝出來,她真的特彆感動和意外。

縱使是熱戀時的霍沉宴,也沒做到這種地步。

她臉上一陣發熱,聞言有些尷尬。

但為了不讓對方難堪,她思忖片刻立刻應答。

“可以。”

陳凜州眼睛倏地睜大,旋即不知所措起來。

他張了好幾次嘴,都沒說出完整的話。

最後,陳凜州輕輕說了句。

“謝謝,謝謝你給我追你的機會。”

之後的幾天,兩人總是一起出現。

霍沉宴自然而然也注意到兩人越發親密的關係。

他嫉妒到發狂,卻又無能為力。

他們在愛爾蘭結婚,明明最初他們選擇的是相愛一輩子。

明明隻要他恪守本分,他們就永遠分不開。

可他卻還是被**或者新鮮感征服,找到了這個可能。

他永遠忘不掉,他讓謝霜晴社會性死亡時她看向自己那個絕望的眼神。

霍沉宴甚至不敢去想謝霜晴在醫院求著醫生救謝母的場景。

她該多絕望啊!

因為謝霜晴的突然離開,他甚至來不及傷心。

更是來不及感受謝霜晴的痛苦。

直到這時,他才來得及去思考謝霜晴對他失望的那些瞬間。

到底是那些呢?

他到底誤會了謝霜晴多少次,讓他不敢再麵對謝霜晴。

如同謝霜晴對他的恨是一把刀,那他現在早就千瘡百孔。

儘管在北極,霍沉宴卻還是能看到他們甜蜜的時刻。

看到他們幫因紐特人建冰屋。

看他們堆雪人。

看他們相互攙扶滑冰。

謝霜晴滑得亂七八糟時陳凜州溫柔安慰。

忽地,一場雪崩打破寧靜。

大片大片的雪塊快速砸向冰麵。

儘管不足以打破冰麵,但以這種陣仗下去,他們兩被活埋也不是不可能。

到此時,因紐特人的那些冰屋也起不到作用,如果進去,和活埋沒有差彆。

霍沉宴急得如坐針氈。

視線下滑,他看到腳邊的雪橇。

霍沉宴沒有絲毫猶豫就駕著雪橇過去。

“上來!”他厲聲道。

謝霜晴有些意外,但身後雪崩的速度快要追上他們。

她抓住霍沉宴的肩膀爬上雪橇。

陳凜州上來後霍沉宴立馬駕離那裡。

撞擊聲越來越近,霍沉宴急得額頭上冷汗涔涔。

但這次,他保護了謝霜晴。

隨著雪橇停下,謝霜晴驚魂未定下了雪橇。

看著身後白茫茫的一片,她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呼吸著。

陳凜州替她順了順氣,看向霍沉宴。

“今天謝謝你。”

霍沉宴有些氣急敗壞。

這種地方這麼危險,他怎麼能把謝霜晴帶來這裡。

謝霜晴看著雪橇,歎氣道:“知道我就不逼迫他跟我來這裡了,差點命喪當場。”

身旁的陳凜州穩聲道:“不會。”

22

霍沉宴憤憤拍了他一下,質問道:“你是神仙還是什麼?你會飛啊。”

他說話有點大喘氣,“說的那麼好聽,還不會”

陳凜州目光堅定,落在謝霜晴身上卻轉為溫柔。

“隻要我帶她跑得快,我們就能到達雪崩的山底,我有足夠的把握能護她周全。”

他語氣不急不緩,聽不出任何虛浮誇大的意思。

反而讓人有些心安。

霍沉宴冷笑一聲。

這時,救援隊來了。

突然的雪崩讓許多當地人被埋了進去。

一旦被埋得時間多長,就算不窒息而死,也會被冷死。

剛想離開的霍沉宴毅然決然轉身,投入救援隊。

看到他堅韌的側臉,謝霜晴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

但很快,陳凜州將她安置在醫療隊旁邊,並且拿出隨身帶著的紅糖給她泡上。

剩下的,他放到醫療隊旁邊。

“我去看看有沒有幫得上的,你在這乖乖的。”

謝霜晴點點頭。

看著這道身影投入白茫茫的一片。

直到黃昏,陳凜州纔回來。

霍沉宴緊隨其後。

這次霍沉宴鮮少沒有糾纏她,鑽進醫療隊裡很久沒出來。

謝霜晴什麼都沒問,跟著陳凜州離開。

夜晚,今天這場雪崩上了新聞。

死亡人數高達五十人。

謝霜晴眼睛瞬間濕潤。

儘管有些人未曾謀麵。

但對於生命的逝去她還是很傷心的。

陳凜州察覺到她的情緒,坐在她旁邊。

“他們最後時刻都是和家人待在一起的,其實也算不幸中的萬幸了。”

“所以,霜晴,生命是很可貴的,所以不要因為不重要的事傷到自己了。”

謝霜晴微微錯愕。

她摸向心口,過去這裡總是空蕩蕩的,就好像破了個口子,四麵八方漏風。

醫生說她是心脈受損,她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她隻知道自己很傷心,時時刻刻都被泡在淚水裡。

過去媽媽不會讓她這麼傷心。

現在陳凜州和她說生命是可貴的,不要因為不重要的事傷到自己。

忽地,她覺得這裡被填滿。

“陳凜州,你能不能不要說這麼肉麻的話!”

這是她第一次直諱陳凜州的大名。

兩人的距離卻不知不覺中靠近。

陳凜州伸手摟了摟她,一滴淚水悄無聲息落在她的手背。

她呼吸猛地一顫。

他是在,心疼自己?

另一邊,霍沉宴在醫療隊待了很久。

他很難麵對生離死彆。

所以在謝霜晴離開他時,他第一念頭是不相信,第二念頭是不接受。

在看到那麼多人的離去,他更加患得患失。

更加迫切的想要謝霜晴原諒他。

不知過了多久,霍沉宴再次找上謝霜晴。

這次他沒有之前的瘋狂和偏執。

他穿著他們第一次見麵的衣服,站在研究院門口看著謝霜晴。

霍沉宴眼角酸澀,連聲音都帶了些哭腔。

“你知道嗎?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就這樣,又拽又酷。”

23

謝霜晴微微錯愕。

旋即露出回味的表情。

並不是在懷念他們這段感情,隻是在緬懷過去的時光。

這些年,她從最開始的驕傲自大變得沉穩冷靜。

從最開始的小孩子脾氣到現在的知性安靜。

“霍沉宴,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恨不恨你了。應該是恨的話,可是恨你還要記住你,我實在不想把這些無關緊要的人放在我的生活裡了。”

她表情毫無波瀾,好像在述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謝霜晴閉上眼,那些痛苦的畫麵彷彿還在眼前。

“你知道嗎?你害死我媽媽的時候我真的想和你同歸於儘。”

恍惚間,她想起她跪在地上懇求醫生的畫麵。

想起霍沉宴冰冷否決她的話。

生不如死大概就那樣吧。

她本想一死了之,但她還是堅持了下來。

“我覺得媽媽應該不想那麼快見到我。”

“霍沉宴,我總是患得患失的,在你那我很沒有安全感。你不是一個值得托付的人,所以,我也慶幸我們可以及時止損。”

她看著霍沉宴的眼。

“隻要我看到你,我就會想起那些東西,為了你好,也為了我,就這樣吧。”

她語氣頗有些乞求的意思。

隻因為她知道,霍沉宴不是輕言放棄的人。

也知道,霍沉宴離不開她。

儘管他出軌了,可她對於他來說,意義非凡。

但她也知道,霍沉宴管控不住自己。

所以她放手了。

這種人,她不想再愛了。

霍沉宴低垂著臉,不知道在想什麼。

良久,他緊攥了攥手,好似要把指甲陷進手心。

“好。”

他語氣沉重。

儘管他不知道自己要花多少時間才能走出來。

儘管他可能走不出來。

但是能看到謝霜晴幸福,那也可以。

答應了謝霜晴後的第二天,霍沉宴踏上了回國的飛機。

飛機劃破雲層,落地滬城。

回來後,有許多朋友提及謝霜晴。

霍沉宴從最開始的沉默到後麵歇斯底裡的怒吼。

朋友見到他這模樣,以為他受刺激得精神病了,連忙報警。

被抓到精神病院後,霍沉宴仍舊是不說話。

隻有偶爾會看著窗戶發呆。

甚至還會有幻覺,會看到謝霜晴朝自己笑。

彆人都笑他瘋了,但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沒有瘋。

他隻是太想一個人了。

生活裡沒有霍沉宴後,謝霜晴的日子逐漸回到正軌。

除了做實驗,謝霜晴就會跟著陳凜州去看極光。

過去的日子裡,她總是把自己侷限在實驗室,導致她錯過了很多。

陳凜州會帶她去領略當地的水土人情。

會帶她去品嘗不一樣的餐點美食。

又是一天,陳凜州和謝霜晴出現在土耳其。

“聽說土耳其最浪漫的是熱氣球,以前在書裡也讀到過,一直想來看看。”

24

她望著遠處飄著的熱氣球,格外激動。

儘管她知道也不知道激動在什麼。

也許是夢想成真。

也許是自己的想法被他人實現。

陳凜州牽著她的手,語氣溫和。

其實以前他不是很喜歡外出。

他覺得人生沒有什麼比做實驗更有趣的。

直到,他在功名榜上看到謝霜晴的名字。

她的座右銘很有意思。

寫的是,“不服我,那就來乾掉我!”

多麼桀驁不馴。

謝霜晴這句話和她這個人就像一個石頭一樣砸進陳凜州的心河,蕩開一片漣漪。

這片漣漪越來越大,越來越洶湧澎湃。

“現在來了,想不想去挑戰最高的那個,和天比高!”

謝霜晴想了想,應了下來。

“想!”

怎麼不想呢?

儘管所有人都讓她收斂一點。

但是人就是有追求這些的權利。

而另一邊。

自從霍沉宴被抓進精神病院,他那些狐朋狗友就占據了他的彆墅。

有一天,有個人懷揣著好奇開啟了那個小黑屋。

撲鼻而來的血腥味刺得他連連後退,嘔吐不止。

他捏著鼻,踉踉蹌蹌往裡麵走。

看到的就是角落裡立著的一個白骨。

她像是竭儘全力爬了上來,可鱷魚也緊隨其後,將她分食。

這個富二代嚇得跌坐在地,出去立馬報了警。

經過警方核對,他們知曉了這具白骨的身份。

是許念嬈。

這群富二代嚇得三下五除二泡了出去。

他們不知道,一向看到溫潤有禮的霍沉宴背後居然是這樣的。

等霍沉宴出來,他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可他們不知道,在三個月前,霍沉宴在一場治療裡失去了呼吸。

他本來進行的是保守治療。

可霍沉宴不但不配合,反而拒絕治療。

隻因為他知道,如果配合治療,他就再也見不到謝霜晴了。

他會在手術床上掙紮,會偷偷丟掉醫生給他開的藥。

他每天什麼都不乾,除了坐著發呆,就是和醫生護士作對。

在最後一場治療中,他被鐵鏈束縛在手術床上。

因為麻醉師對他記恨已久,故意給他注射/了過量的麻醉劑,導致他當場死亡。

事後,因為無人認領,霍沉宴的屍體被匆匆送進殯儀館火化。

就好像,根本沒這號人。

但謝霜晴還是知道了這種事。

知道霍沉宴的遭遇後,她深感惋惜。

生命就是這麼脆弱,悄然出現,又悄然消失。

對於霍沉宴的逝去,她說不上高興,更說不上難過。

有的隻是對生命的惋惜。

陳凜州此時走了過來,輕輕環住她的腰,語氣柔和。

“怎麼了?怎麼看起來愁眉苦臉的。”

謝霜晴把手機放下,嘴角浮現一絲恰到好處的笑。

“哪有愁眉苦臉?我在慶幸自己重獲新生。”

陳凜州笑了笑,捏了捏她的臉。

“祝你,今世,來世,世世安康幸福!”

我也祝你,謝霜晴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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