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月照我斬輪回 005

    聽見應璃的名字，戚寒夜眸底驟然一沉。

他怎麼會忘了？

那聖女口口聲聲說愛自己，卻在他重傷昏迷即將被妖獸殺死時視而不見。

要不是薑曦月捨命救他，他早就死在妖獸口中，死在應璃的絕情之下。

見戚寒夜眸光閃動，薑曦月知曉自己是賭對了。

她繼續添一把火。

“當年我親眼看著，應璃見你受傷連停都沒停一下就走了，任由你被妖獸廝殺。”

“她是高高在上的聖女，心底裝著的是所謂天下，至於你的死她根本不放在眼裡，怎麼可能真的和你在一起？不過就是騙你而已。”

“你對她付出那麼多，在她心裡，她從未真的看得起過你。”

一番話，狠狠刺進戚寒夜心裡。

應璃是天下的聖女，就像明月，高高在上懸在天邊，說是照你，可卻是在照所有人。

他被她低垂的目光吸引，獻出自己的全部。

可實際上，她就是個騙子。

身側的手死死攥緊，戚寒夜冷冷開口。

“應璃已經死了，此後不準再提。”

“至於和她相像的人，也隻不過是本尊一個玩具。”

……

屠鈺被封妃，搬去偏殿，整個待遇都水漲船高起來。

當晚，戚寒夜便來到她的殿中。

屠鈺跪下行禮：“夜深露重，尊上怎麼來了？”

戚寒夜打量著她，眼底複了從前的冷漠。

“本尊不能來嗎？”

他大馬金刀往床榻一坐，審視玩物般審視著屠鈺。

“下麵的人沒教過你服侍的規矩嗎？”

“還要我來幫你脫？”

屠鈺一怔。

前世作為聖女，她從前未和任何人有過親密之舉。

後來還是和戚寒夜在一起後，才懂得了何為男歡女愛。

可那時候，是戚寒夜一步步服侍引導她的。

她根本不知道怎麼主動。

但如今的情景，不是她說拒絕就能拒絕得了的。

屠鈺攥緊手，還是照著前世戚寒夜對自己做過的，走到他身前去脫他的腰帶。

旋即，她便學著戚寒夜的樣子環抱住他，將他輕輕推到床上。

屠鈺全神貫注的回憶著，隻聽見戚寒夜喊她一聲：“阿梨？”

是他在初見時給她取的名字。

她剛要回應，卻忽然被戚寒夜一把推開。

“你根本就不是阿梨！”

屠鈺跌在床榻上，不明所以地看著戚寒夜甩手離開。

隻能搖搖頭感歎，果真是喜怒無常。

她以為自己侍奉不好，今後會被戚寒夜冷落，卻不料第二日，卻傳來一道舉要和她辦婚禮的旨意。

下人將婚服送來：“原本封妃是不可用正紅，這正紅婚服可是尊上對魔妃娘孃的寵愛。”

“尊上還說，讓您即刻試穿去給他過目。”

屠鈺卻看著那婚服，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這是……她前世未能穿上的婚服。

她沒想到，千年前的東西，戚寒夜竟然還儲存著。

倒像是為了故意惡心她一般。

前世，她明明是無比期盼著那場婚禮的。

明明戚寒夜答應與她永遠在一起，可最後，卻還是背叛了她。

心底像是被人重重拉扯。

屠鈺沉默許久，還是穿上了那件婚服。

她被帶去戚寒夜麵前，剛要跪下行禮，戚寒夜竟親自上前將她扶起來。

甚至帶著一絲小心翼翼地問：“這婚服……你穿著可合身？”

不等屠鈺回答，下人突然搶著邀功。

“很合身，彷彿是為娘娘量身定做——”

可還不等他說完，下一刻整個人便被戚寒夜直接打飛，倒在地上便氣息全無。

而戚寒夜的眼底也直接恢複清明，隻丟下一句“明日舉辦婚禮”便離開了。

屠鈺看著他的背影，實在不明白他的喜怒無常。

就像前世，他和自己定下終生，卻又對薑曦月一見鐘情，背信棄義最後殺了自己。

可在她死後，又莫名將她奉為白月光。

就如今生，他留下她的命，給她封妃，處置對她出口成臟的妖王和剋扣的下人。

但每到更進一步時，又會把她狠狠推開。

還不等屠鈺搞明白，當晚，她便直接被闖入的下人直接押送去了正殿。

戚寒夜的臉色沉得能滴出墨來，一旁躺著的是昏迷不醒的薑曦月。

她的侍女跪在戚寒夜麵前，指著薑曦月小臂上一道印記哭訴。

“魔後娘娘中了狐族特有的秘術，會在昏迷中喪失神誌，這印記便是謀害娘娘最好的佐證！”

“求尊上處置魔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