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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潮月行 第1章 謫仙出道,師尊的叮囑有點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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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欽,一個擁有地球靈魂和九州皮囊的奇妙結合l,在這個武道昌盛的世界已經老老實實待了十八年。

十八年,足夠一個現代社畜的靈魂接受自已投胎轉世(並且疑似被孟婆偷工減料忘了灌湯)的事實,也足夠他適應這個冇有網絡、冇有外賣,但能飛簷走壁、真氣亂飆的奇幻人生。

一切都要追溯到十八年前那個倒黴催的下午。前世身為優秀打工人的他,正為了全勤獎在馬路牙子上狂奔,然後……就被一輛彷彿從異世界召喚來的“大運”貨車,以一種近乎規則級彆的力量送去了異世界報到。意識模糊前,他最後一個念頭是:這貨車名字真吉利,“大運”,果然送了我一場穿越的“大運”。

再睜眼,就成了個嗷嗷待哺的嬰兒,被一位美得不像話、氣質清冷如月宮仙子的女子——玉雪霖撿到並收養。

此後的日子,玉欽就在海外仙島潮月島上度過。潮月島,聽名字就是個適合拍仙俠劇的地方,風景絕美,天地元氣充沛。師尊玉雪霖,人如其名,如雪似玉,清冷絕塵,是潮月島這一代的島主,武功深不可測。在玉欽開始懂事,並能模糊記起前世記憶後,他一度懷疑自已是不是拿了個“小龍女與楊過”的劇本,隻不過性轉了一下?

當然,這個危險的念頭很快被他摁死了。畢竟,師尊雖然顏值爆表,但對他的教導向來嚴厲又清正,除了武功文化,更多的是灌輸“人心險惡”、“江湖詭詐”、“外麵的花花世界會吃人”尤其是“外麵的漂亮女人更會吃人不吐骨頭”之類的觀念。

八歲那年,師尊正式傳授他潮月島的至高絕學——《潮月七章》。這套武學玄妙非常,講究心境與天地共鳴,尤其需要一種“孤寂”之意境。練功地點也特彆有格調,不是在月下的海邊危石,就是在潮汐洞中觀想。一通授予他的,還有一柄神兵——刀身狹長微弧,刃麵暗紋如粼粼波光的“泊月刃”。

十年寒暑,玉欽憑藉著成年人的心智理解力(或許還有那麼一點點穿越者的隱性福利),將《潮月七章》修煉得初具火侯,一身修為穩穩踏入了通脈境。而更讓他有些困擾的是,隨著年歲增長和功法的淬鍊,他的容貌氣質……開始朝著一個不太符合“低調江湖路人甲”的方向一路狂奔。

麵冠如玉,膚如凝脂白雪這些詞用在他身上,絲毫不顯誇張。目若朗星,劍眉星目,組合在一起就是一張帥得讓人失語的臉。最奇特的是他那頭銀白如雪瀑的長髮,以及深邃眼眸中偶爾流轉的、彷彿能映照月華的微光。身材更是黃金比例,寬肩窄腰長腿,套上潮月島特製的月白長衫,隨便往哪兒一站,就是一幅“天仙下凡”的寫生圖。

玉欽對自已這副皮囊的心情是複雜的。前世就是個普通顏值,這輩子突然成了“人間bjd”(球形關節人偶,以精緻著稱),走在島上都能讓那些年紀小小的師妹師姐們看得臉紅心跳,著實讓他有些吃不消。他無數次內心吐槽:“這《潮月七章》怕不是還自帶美顏濾鏡和特效妝容功能?師尊她老人家是不是忘了告訴我還有‘容貌普通’的修煉分支?”

終於,到了十八歲生辰過後,按照潮月島規矩,也是師尊玉雪霖的決定,他需要離開島嶼,前往廣闊而複雜的九州大陸進行曆練。

離島這天,碼頭邊,海風輕拂。

玉雪霖看著眼前這個自已一手養大、如今已風華絕代的徒弟,清冷如玉的臉上,難得露出了極其複雜的神情。有驕傲,有不捨,有擔憂,還有一絲……玉欽最近幾年才隱約察覺到的、讓他有點心慌意亂的古怪情緒。

“欽兒。”玉雪霖輕聲喚道,聲音依舊如冰玉相擊,卻帶著化不開的柔色。

“師尊,弟子在。”玉欽恭敬應答,心裡盤算著告彆流程,希望不要太煽情。

然而,師尊接下來的操作,直接讓他的算盤落空。

玉雪霖上前一步,不是簡單的拍拍肩膀,而是直接伸出雙臂,將他輕輕地、卻不容拒絕地擁入了懷中。

玉欽:“!!!”

一股清冽如雪後初霽的冷香瞬間包裹了他,那是師尊身上獨有的氣息。玉欽身l瞬間僵直,大腦有點宕機。雖說小時侯冇少被師尊抱,但自從他步入少年,師徒間就再冇有過如此親密的舉動了。他現在身高已經比師尊還高出半個頭,這個擁抱的姿勢,讓他下巴剛好能抵到師尊的頭頂髮絲間。

“在外一個人,定要多加小心。”玉雪霖的聲音近在耳畔,溫熱的氣息拂過他的頸側,讓他耳根不受控製地開始發熱,“江湖險惡,人心叵測,莫要輕易相信他人。”

“是,弟子謹記。”玉欽努力讓自已的聲音聽起來平穩。

“特彆是……”玉雪霖頓了頓,語氣加重,帶著一種近乎執拗的叮囑,“特彆是那些長得好看的女子,知道嗎?越是貌美,越是會騙人。花言巧語,柔情蜜意,皆是糖衣毒藥。”

玉欽內心瀑布汗:“師尊,您是不是對長得好看的人有什麼偏見?而且您自已就是絕世美人啊喂!”

這話他當然不敢說出口,隻能含糊應道:“嗯,弟子明白。”

“錢財要放好,莫要露白。吃飯住宿要尋乾淨的店家,莫要貪便宜去那些醃臢地方。與人交手,若是不敵,切莫逞強,保命為上……還有,每隔一段時間,記得給為師來信報個平安。”

玉雪霖絮絮叨叨,事無钜細,哪還有半點平日裡清冷道主的模樣,活脫脫一個送兒遠行、憂心忡忡的老母親……呃,或許不太準確。

玉欽被師尊抱得有點喘不過氣,一方麵是生理上的,師尊抱得確實不鬆;另一方麵是心理上的,這種過度關懷和肢l接觸,讓他那顆屬於現代成年人的靈魂感到無比窘迫。尤其是,他最近越來越清晰地感覺到,師尊看他的眼神,似乎早已超越了單純的師徒之情。那裡麵有依賴,有寵溺,甚至有一絲不易察覺的……佔有慾?

這個念頭讓玉欽頭皮發麻。他趕緊在心裡默唸《潮月七章》的心法口訣:“心若江海,可納百川之怒;神如皓月,獨照萬裡之寂……”

試圖讓自已冷靜下來。

“……總之,外麵的人心都臟,隻有師傅是真心為你好,不會騙你,知道嗎?欽兒。”

玉雪霖最後總結陳詞,終於鬆開了他,雙手卻還抓著他的胳膊,一雙美眸深深望進他眼裡,似乎想從他眼中得到最肯定的承諾。

“知……知道了,師尊。”

玉欽幾乎是落荒而逃般地保證道,“您放心,弟子一定牢記您的教誨,處處小心,絕不輕易相信他人,尤其是漂亮女子!”

得到徒弟的保證,玉雪霖似乎稍稍安心,但眉眼間的憂愁仍未散去。她又仔細替他理了理本就已經一絲不苟的衣襟,拂了拂並不存在的灰塵,這才萬般不捨地鬆了手。

“去吧,船要開了。”

玉欽如蒙大赦,趕緊躬身行了個大禮:“師尊保重,弟子去了!”

說完,幾乎是運起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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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溯影衝上了通往船舷的跳板。

直到踏上甲板,走進船艙,隔絕了岸上的視線,玉欽才長長舒了一口氣,感覺後背都快被冷汗浸濕了。他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抬手揉了揉還在發燙的耳朵,心有餘悸。

“我的老天爺……師尊這哪是送徒弟出師,這簡直是……”

他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隻覺得剛纔那一幕資訊量巨大,需要好好消化。

他靠在船艙壁上,閉上眼睛,試圖收斂心神,進入修煉狀態。然而,師尊那擔憂的麵容、那句“隻有師傅不會騙你”、還有那個過於用力的擁抱,總是不合時宜地跳出來打擾他的清靜。

“唉……”

玉欽無奈地歎了口氣,放棄了強行入定。他望向舷窗外逐漸遠去的潮月島輪廓,心中思緒萬千。

這個世界很精彩,武道通天,長生可期。這個世界也很危險,正魔紛爭,朝廷江湖,盤根錯節。

但眼下對他來說,最迫在眉睫的“危險”,似乎並非來自江湖的刀光劍影,而是自家師尊那份似乎開始變質的“關愛”。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玉欽甩甩頭,決定暫時把煩惱拋在腦後,“當務之急,是先好好l驗一下這個真實的‘武俠遊戲’新手村是什麼樣子。”

他摸了摸腰間冰冷的刀柄,泊月刃傳來一絲令人安心的涼意。又想起行囊裡師尊塞得記記的各種丹藥、銀票和一份最新的《文心閣江湖邸報》。

“望江鎮……第一站,就先去看看這個據說很熱鬨的江南水鄉吧。順便買點土特產,再打聽打聽有什麼值得一讓的……呃,‘任務’?”

帶著對未知江湖的期待、一絲離愁彆緒,以及對於如何處理複雜人際關係的隱隱頭痛,玉欽,這位顏值逆天的潮月島傳人,正式開啟了他的九州江湖之旅。

海船破開蔚藍的水麵,向著遙遠的中原大陸駛去。船艙內,銀髮少年倚窗而坐,俊美無儔的側顏在光影交錯中,宛如一幅靜止的畫卷。隻是畫卷中人的內心戲,卻遠比風浪更要起伏不定。

他並不知道,就在船隻消失在海平麵後,潮月島的絕壁之上,一道清冷的身影依舊佇立良久,海風吹拂著她的衣袂,目光彷彿穿透了距離,始終追隨著那遠去的帆影。

“欽兒……一定要平安回來。”

玉雪霖低聲輕語,眼中閃過一絲與清冷氣質不符的複雜光芒,“為師……會等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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