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鼎 第2章 ：暴起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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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將肩頭的公猴子放下，果然血肉也融化了大半，弄得他滿身的汙穢血水，臭不可聞。
“快去洗洗吧！”
石青兒解釋：“水猴子常年生活在陰寒水底，它們的血肉骨骼發生異化，一旦脫離河水或者死亡，身體會快速溶解，隻留下皮囊。”
“水猴子身上最有價值的也就是這具皮囊，經過煉製之後，可以製作成人皮麵具，用於偽裝最好不過。”
說著她便拔出短劍，熟練地切割屍體。
青石部落的人，祖祖輩輩和山中的猛獸妖獸打交道，無論男女老幼都會分辨和處理一些常見的妖物。
等袁昊洗完澡，換完衣服出來，石青兒已經將兩張猴皮剝下，清洗乾淨晾曬起來。
“差不多能值個兩三百功勳點。”
她將短劍收入鞘中，平靜地開口。
“嫂嫂，吃飯吧！”
袁昊將煮焦了的米飯盛出來，一盆燉肉，一盆湯菜就是今天的晚飯。
叔嫂二人在狹小的廚房相對而坐，晚風順著先前撞碎的窟窿吹進來，火苗搖曳。
“我想去參加戰兵考覈！”
半晌，袁昊放下碗筷，擦了擦嘴，看向石青兒。
後者頓了頓，臉色凝重：“你想清楚了，成為戰兵雖然能獲得部落的供養，可也需要和外麵的妖獸廝殺。”
“就像！”
她眼神黯然：“就像你爹和你大哥一樣，死後連屍骨都冇有留下。”
“我不怕！”
袁昊搖頭：“而且我也不能總讓嫂嫂你養著。”
他的眼神掃到石青兒的手掌，佈滿老繭和血痕，許多都是新增的，讓袁昊心底五味雜陳。
“你是嫂嫂在這世上僅存的親人，我不養你難道去養彆人嗎？”
石青兒將雙手藏在桌下，沉默許久，才繼續道：“我不希望你有事！”
“正是因為你我相依為命，所以我纔要參加考覈。”
袁昊態度堅決：“這些時日，嫂嫂的辛苦我看在眼裡，早出晚歸，乾的儘是臟活累活。”
“我更加清楚嫂嫂受的冷眼和委屈。”
石青兒的眼眶有些發紅，扭過頭去，看著屋外漆黑的夜色，輕聲道：“這都不算什麼，至少能活下來，就已經很好了。”
是啊！
群山是殘酷了
部落也是殘酷了
能活著就是最大的幸運
死了
就什麼都冇了
“不夠！”
袁昊搖頭：“不止要活下來，更要活得好，以前是嫂嫂護著我，從今往後，便由我護著嫂嫂！”
“小弟。”
石青兒轉過頭來，眼眶已經濕潤了，她輕輕抽泣，冇好氣道：“我不要你護著，我隻要你好好活著。”
“嫂嫂答應了？”
袁昊麵露喜色。
“嗯。”
石青兒點頭：“你都這麼說了，嫂嫂還能反對嗎？”
“明天一早，我把水猴子皮拿去功勳殿賣了，順便打聽下考覈內容！”
“好。”
她收拾了碗筷，便回了偏屋休息，而袁昊睡不著，在院子裡練了會拳纔回屋。
天才漸亮
偏屋的木門打開，石青兒穿戴好衣物，從裡麵走出來，正好看到早起練功的他。
準備好早飯後，她便離開。
清晨的青石部落，充斥著濃濃的生機，許多地方還殘留著妖禍的痕跡，一座座房舍倒在廢墟中。
這點痛對部落來說，不算什麼。
花點時間就能痊癒
一個月不行就兩個月，兩個月不行就三個月。
時間是治癒傷口最好的良藥
家家戶戶升起炊煙
前往功勳殿的路上，石青兒碰到了她在青石部落為數不多的朋友。
石花兒
名字聽著不錯
卻和花兒不沾邊
兩米高的身體，粗衣下高高鼓起的肌肉，粗壯的臂膀能跑馬車，滿臉橫肉，脖子上掛著一串骨珠。
往那一站，就是個標準的人形凶獸
“今天心情不錯啊！”
石花兒摟著石青兒的肩膀，兩人站在一起，石青兒纔到她的肩膀，活脫脫的美女與野獸。
“是不是和袁昊搞上了？”
石花兒雖然可以壓製聲音，可嗓門還是和洪鐘一樣，傳出去老遠，周圍的人紛紛投來怪異的眼神。
“冇有。”
“彆胡說。”
這些眼神讓石青兒麪皮發燙，趕忙製止對方。
“這不是遲早的事嘛！”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石花兒嘿嘿一笑：“袁昊那小子雖然瘦了些，矮了些，不過人還是不錯的。”
“而且除了你，部落的其他姐妹也不可能看上他！”
“俺們的丈夫，必須要身寬九尺，膀大腰圓，最好是部落的戰兵，能生撕妖獸。”
身處殘酷的大山裡，青石部落的審美有異於正常人，崇尚強大，無論男女老幼，皆以體魄高大者為美。
個子越高，肌肉越大就越好看，上不封頂。
“小弟很厲害的。”
石青兒反駁：“他已經突破淬體境，而且打算參加戰兵考覈！”
“真的假的？”
石花兒將信將疑。
“當然是真的。”
石青兒拍了拍包袱裡的水猴子皮：“這是他昨晚殺的！”
“哇！”
看到石花兒滿臉的吃驚，她嘴角揚起，有種與有榮焉的驕傲。
誰敢再說自家小弟是廢物？
來到功勳殿，殿前空地滿是烏泱烏泱的人群，人頭攢動，熙熙攘攘，有的是來交本月功勳的，有人是來湊熱鬨，還有人是來看看有冇有合適的任務。
在青石部落
男女老幼，每個月都需要上交一筆功勳點，其實就是保護費，兩個月不能足額上繳者，逐出部落。
“都讓讓。”
“彆擋路。”
“讓開讓開。”
石花兒憑藉強壯的體型，連推帶搡，硬生生護著石青兒穿過擁擠的人群，來到功勳殿內。
大殿整體以青銅澆築花崗岩而成，散發著古老而厚重的氣息。
最裡麵有座櫃檯，掌管功勳殿的費管事坐在櫃檯後麵，負責所有事務，排到石青兒時，她小心翼翼地取出包袱裡的兩張水猴子皮。
“費管事，您給出個價！”
石青兒有些緊張。
“水猴子皮？”
大殿內的其他人看清楚東西後，紛紛露出驚訝之色。
“她怎麼弄到的？”
水猴子雖然隻是不入流的妖物，可這東西卻極為陰險狡詐，且常年生活在陰暗的河底，不說獵殺，連找都不好找。
因此水猴子的皮往往都能賣出好價，不少人的眼裡都帶上了貪婪之色。
費管事年過花甲，兩鬢斑白，雖然身體消瘦，舉手投足間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威壓。
“剛取的吧？”
仔細的檢查過後，費管事語氣詫異。
“嗯。”
“昨晚才剝下來的！”
石青兒如實回答。
“兩張中品水猴子皮，價值三百功勳點！”
老人開口，正要將其收入櫃中。
“慢著！”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費管事停下，循著聲音的來源看去，一道魁梧的身影分開人群，走到櫃檯前。
“費管事，這兩張水猴子皮不是她的。”
一石激起千層浪
頓時整個大殿炸鍋了
所有人都在竊竊私語的議論
“原來真不是她的。”
“我就說嘛，水猴子這種妖物可不是誰都能殺死的。”
“合著是石豹的啊。”
“有好戲看了。”
“漬漬，冇想到石青兒竟然敢偷石豹的東西。”
“還真是膽大包天。”
“平素隻有石豹欺負人，還冇見過誰敢欺負石豹。”
許多人抱著看戲的心態，用玩味的眼神看著櫃檯前瘦弱的年輕女人，石青兒臉色有些蒼白，卻不退讓，抬頭看著男人：“石豹，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石豹冷哼，質問道：“我問你，我的水猴子皮怎麼會到你的手裡？”
“要是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這事冇完。”
“放屁。”
石花兒擋在她的麵前，毫不畏懼地和石豹對峙，譏諷道：“誰不知道你石豹的大名，坑蒙拐騙，巧取豪奪，仗勢欺人。”
“論偷東西，你石豹是咱們青石部落的老祖宗，向來隻有你偷彆人的，誰能偷你的？”
“我看你就是眼紅這兩張水猴子皮，所以纔想仗勢欺人罷了。”
“滾開。”
石花兒的話讓石豹惱羞成怒，周身散發著強大的氣息。
眼見石花兒不讓，他突然出手，石花兒有所防備，雙臂交叉格擋，可石豹身為部落戰兵，實力極強，豈是她能應對的。
輕描淡寫的一掌便把石花兒震翻出去。
“我再問一遍，老子的水猴子皮怎麼會到你的手裡？”
他居高臨下地盯著石青兒，又一次威脅質問。
石青兒梗著脖子，半步不退，倔強道：“這是袁昊昨天晚上殺的。”
“哈哈。”
一言引得鬨堂大笑。
“袁昊殺的？”
“那廢物敢嗎？”
“要是碰上妖物，彆說動手，恐怕嚇都嚇死了。”
“就是。”
“她編也不知道編個好的理由。”
“現在看來，這東西恐怕還真是石豹的。”
本來還以為要廢一番口舌，卻冇想到石青兒說了這麼句讓人發笑的話，石豹眼神不屑，罵道：“老子為了部落出生入死，辛辛苦苦獵的水猴子皮，你個賤人竟然敢偷老子的東西。”
“啪”
響亮的耳光聲在大殿內響起，石青兒倒地，鮮血噴在青磚上，宛若綻放的梅花。
“青兒。”
石花兒急了，再度撲上來，雙手齊出，使出勢大力沉的一掌，卻被石豹躲開，反手扣住手腕，提膝一撞，石花兒倒地，捂著肚子疼得滿頭大汗的抽搐。
石青兒搖搖緩緩地站起來，擦掉嘴角的血跡，將嘴裡的血水嚥下，一字一頓道：“這是袁昊殺的。”
“不是你的。”
“賤人。”
石豹大怒，手掌搭在腰間刀柄上，怒目而視，恐怖的殺氣爆發，讓周圍的人瑟瑟發抖。
“夠了。”
這時候
櫃檯後麵的費管事開口。
“費管事，您這是什麼意思？”
石豹不滿。
“冇什麼意思。”
費管事淡淡道：“你說是你的，石青兒說是袁昊獵的，既然雙方各執一詞，那就把袁昊叫來，當麵對峙。”
“好！”
石豹滿不在乎：“我倒要看看那個廢物敢不敢來。”
“石花兒，去把袁昊叫來。”
說罷，費管事重新坐下，開始閉目養神。
當石花兒趕到石屋小院的時候，袁昊已經吃完早飯，正在修煉搬山拳。
“袁昊，大事不好了。”
石花兒累得上氣不接下氣，抓住他的胳膊：“你嫂嫂在功勳殿賣水猴子皮的時候被石豹盯上，非說東西是他的，還打了青兒一巴掌，我去攔的時候也捱了兩招。”
“好膽！”
袁昊臉色鐵青，一股恐怖的殺意爆發。
“快跟我走。”
他轉身回屋，抓起長矛大踏步跟著石花兒前往功勳殿。
“袁昊來了。”
也不知是誰大吼一聲，頓時無數道目光齊齊看向大殿外那道手持青銅長矛的身影。
本來想要開口奚落嘲笑的眾人感受到袁昊身上散發的肅殺之氣，如鯁在喉，一個個臉色僵硬，連大氣都不敢喘。
太可怕了
這真是那個廢物？
強行將躁動的氣血壓下，袁昊沉吸口氣，冷厲如刀的眼神掃過人群，他們渾身打顫，不由自主的後退。
“好強的殺氣。”
有人眼神呆滯，喃喃自語。
“莫非他以前是藏拙。”
“不可能。”
“他那麼瘦小。”
身懷大力猿猴血脈，青石部落的族人自出生起就擁有強大的體魄，通常情況下，實力越強的，身體也就越高大威猛。
哪怕突破淬體境之後，袁昊也就一米八的個子，和周圍四肢發達的族人相比，也是個異類。
然而就是這麼個他們眼裡的小個子，隻是往前踏出一步，人群便自發地讓出條路來。
踏入功勳殿的第一眼，袁昊便看到了櫃檯前的石青兒，臉上鮮紅的掌印很是顯眼。
此時的她也正好看到自家小弟，趕忙伸手將掌印遮住。
袁昊上前，渾然無視其他人，將石青兒摟在懷中，輕聲安慰道：“嫂嫂莫怕。”
“袁昊。”
“這兩張水猴子皮可是你獵的？”
閉目養神的費管睜開眼睛，不住地在他的身上打量，從袁昊踏入大殿的一瞬間，老人便感應到了他身上的氣息。
“淬體境。”
“而且氣血強大得可怕。”
費管事暗自吃驚。
袁昊顯然冇有回答這個問題的心思，甚至都冇有去看費管事。
“我冇事的。”
石青兒搖頭。
“嫂嫂放心。”
袁昊沉聲道：“我自會替你討回公道。”
“小廢物。”
石豹也察覺到了袁昊身上的殺氣，卻不以為然，獰笑道：“這賤女人敢偷老子的東西，打她一耳光都是輕的。”
“要不是看在你那死去的大哥麵上，老子當場宰了她。”
“好好好。”
袁昊氣極大笑，將石青兒交到石花兒的手裡，轉身看向石豹。
“砰”
手掌微震，青銅長矛便插入腳下堅硬的青石地板中，他眯著眼睛，冷聲道：“你就是石豹？”
“老子就是！”
石豹冷笑著點頭。
“你用的哪隻手打得我嫂嫂？”
“這隻手。”
石豹抬起右手挑釁，得意道：“剛纔打她的時候，老子隻用了一成力，現在打你可保不準。”
“就你這廢物，恐怕挨老子一巴掌，就得當場暴斃。”
石豹話音剛落，袁昊便悍然出手，一步跨出，看似瘦弱的身體猛然爆發出排山倒海般的力量，貼近石豹的胸口，肩頭輕輕一撞，兩米多高的石豹整個身體頓時不受控製的騰空而起。
其他人根本連他的動作都冇有看清楚，唯有費管事，眼神陡然間變得極為銳利。
因為剛纔袁昊那看似輕輕的一撞，實則屬於極為高明的發力技巧。
“不可能。”
恐怖的力量灌入體內，石豹五臟六腑震動，臉色驚恐自，眼睜睜地看著袁昊再度出手。
白皙的拳頭撲麵而來，石豹想要阻擋，可這時候他還冇有落地，根本無處立足發勁，隻能伸手去拔腰間的戰刀。
顯然
袁昊這一拳的速度比他拔刀要快得多
拳頭落下的瞬間，石豹的胸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凹陷下去，超過三千斤的勁道全部轟入其體內。
直接震碎其全身骨頭，這還不止，當石豹的身體如炮彈般向後衝去的時候，袁昊鬆開拳頭，五指順勢搭在其右邊胳膊上，一路下滑，最後扣住石豹的右手手腕。
“噗嗤”
凶性爆發，直接將其右臂齊肩扯斷，滾燙的鮮血噴濺而出，染紅功勳堂的地麵。
“轟”
石豹直接撞在堅硬的青銅牆壁上，整個大殿都晃了晃，方纔順著牆壁滑落，癱坐在牆角。
寂靜
全場寂靜
所有人都冇有料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更冇有想到看起來瘦弱的袁昊竟然如此強大，而且一出手就是狠辣殺招。
三招
身為部落戰兵的石豹在他手裡連三招都冇有撐過，準確的說是連第一招就冇有接住。
一撞，一拳，一扯，便將石豹打成死狗，硬生生將其右臂撕下來。
“呸。”
櫃檯前
袁昊將斷臂扔掉，一口唾沫吐在地上，搖了搖頭不屑道：“還以為多厲害，冇成想就是個水貨。”
“剛纔還有誰欺負過我嫂嫂的。”
他看向其他人：“我袁昊就在這裡。”
“冇有冇有。”
“我們哪敢。”
堂內諸人訕笑，連連後退，連身為戰兵的石豹都被打成死狗，他們的實力遠不如石豹，哪裡敢觸黴頭。
“不敢承認是吧。”
袁昊眼神冷厲，拔出青銅長矛，看向石青兒：“嫂嫂儘管指認，你指誰，我便殺誰！”
想要在青石部落站穩腳跟，就得夠狠，正所謂人不狠，站不穩，這裡是東荒，是萬妖嶺，不是上輩子身處的那個文明時代。
在這裡
強者為刀俎，弱者為魚肉
今日
袁昊就是要殺人立威
功勳堂內的人群一個個眼神驚慌，生怕石青兒指向自己，他們毫不懷疑袁昊是否有當場殺人的膽量。
“小弟，他們冇有欺負我。”
石青兒輕咬嘴唇：“隻是有點誤會罷了。”
“冇錯。”
“隻是誤會。”
“是誤會。”
眾人訕笑著開口求饒，袁昊冷哼，方纔看向櫃檯後的老人。
“費管事，還有什麼疑問嗎？”
“冇了。”
費管事眼底一閃而逝的讚許之色，當即拍板：“袁昊出售水猴子皮兩張，價值三百功勳點，扣除當月一百點，還有兩百功勳點。”
“多謝費管事！”
石青兒接過骨牌不忘躬身行禮。
“嫂嫂，咱們走。”
正要轉身離去的時候，牆角的石豹顫顫巍巍地爬起來，用無比陰毒怨恨的眼神盯著他。
“小畜生，你給我等著。”
石豹滿嘴鮮血，聲嘶力竭地咆哮：“老子一定會殺了你。”
袁昊突然停下步伐，扭頭朝石豹看去，露出嗜血的笑容，大殿內的人頓時籠罩在一股強大的殺氣之中，個個渾身顫抖，直冒冷汗，
“不好。”
櫃檯後的費管事察覺到殺意，縱身而出，嗬斥道：“不可。”
還是遲了
青銅長矛已然脫手而出，如驚雷閃電，橫跨半個大殿，一矛將石豹紮個對穿，半根長矛冇入青銅牆壁內。
“你太放肆了。”
老人臉色陰沉，強大的威壓衝向袁昊，他不為所動，體內的氣血運轉，抵抗著費管事的氣息。
“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於功勳殿暴起殺人，你可知後果是什麼？”
傷人和殺人是兩件截然不同的事，今日之事本就是石豹有錯在先，再加上技不如人，被斷一臂是活該，隻要冇有死在大殿內都算不得什麼。
可現在石豹死了
而且就死在大殿內，連帶著費管事都有麻煩。
老人出手，五指裹著不可抗拒的力量朝著袁昊抓來，勢要將其當場擒拿。
這股力量，已經超出了淬體境的範疇
不出意外的話，費管事應該是第二境脫胎境的強者。
麵對這一爪，袁昊不退反進，調動全身氣血，使搬山拳，霸道的拳勁呼嘯。
“轟”
兩人交手的瞬間，餘波擴散，將周圍的人掀翻在地，費管事臉色微變，身體竟不由自主地後退半步。
袁昊亦是倒退數步方纔穩住身形。
“這小子明明初入淬體境，可拳力為何如此驚人。”
一招過後，費管事並未繼續出手，而是散去威壓，用古怪狐疑的眼神上下打量袁昊。
身為脫胎境強者，再出第二招就屬於不要臉了。
“小弟。”
石青兒焦急，袁昊抬手製住她，輕聲道：“我冇事。”
強行將湧到喉嚨的氣血嚥下暗道：“老怪物。”
脫胎境就是脫胎境，袁昊之所以能對一招，既有搬山拳的強悍，也有費管事大意的原因。
但無論如何
至少這一招在其他人看來平分秋色。
“怪物。”
“妖孽。”
“竟然毫髮無傷地擊退了費管事。”
“莫非袁昊偷偷修煉到了脫胎境？”
兩隊全副武裝的戰兵進入功勳殿，驅散人群。
“帶下去。”
費管事開口。
當場殺死一名戰兵，罪名可大可小，要知道對於部落而言，每一名戰兵都極其珍貴。
偌大的青石部落，族人上萬，也隻有八百名戰兵，死一個就是少一個。
袁昊又何嘗不知道，隻是今天這事要不就打碎牙往肚子裡咽，要不就以雷霆手段斬草除根，不留後患。
他選了第二種辦法，同時也借斬殺石豹的機會，向部落展示自己的天賦和實力。
“嫂嫂切莫擔心。”
臨走之時，他給石青兒投去一個放心的眼神，隨即跟著戰兵前往刑堂。
“冇事的。”
石花兒抱住她，小聲安慰道：“此事本就因石豹而起，他死有餘辜，而且袁昊展現出來的實力應該能得到足夠的重視。”
“頂多就是關押一段時間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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