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洲神紋 第578章 談判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趙家父子,也確實是我們共同的心腹大患,可是」
烏勒赤聲音低沉,帶著幾分為難,說到最後,他還刻意拉長了音調,暗中觀察著樓少澤的反應。
見樓少澤臉上除了憤怒還是憤怒,他這才繼續說道:「刺殺趙熠一事非同凡響,那趙熠身為定國公,領兵作戰數十年,一身武藝非同凡響,遠非一般刺客能敵。
再者,他身邊的親軍更是由他親自挑選,皆是身經百戰的老卒,有這些人在他身邊,說是銅牆鐵壁也不為過!
至於趙長空,那就更彆提了。」
提起趙長空,哪怕烏勒赤語氣中也不禁多了幾道分不清真假的凝重。
「據我收到的訊息,他可是憑一己之力將玄海鬨得天翻地覆,縱使四大勢力台上長老聯合出手,也拿他奈何不得。
想要殺死這樣的天驕,我北齊付出的代價遠超尋常!
這根本就不是一樁劃算的買賣!」
樓少澤眸底陡然劃過一縷冷芒,心中暗罵這蠻子狡猾。
可表麵仍舊維持著鎮定:「烏勒赤,除掉趙熠父子的好處你怎麼隻字不提?
以那趙熠在軍中的威望和手段,你說,他能不能憑借十萬大軍,再阻你北齊十數年?
而你北齊還能不能撐得住這樣一場持久的大戰?」
烏勒赤頓時沉默了下來。
根本不用細想,他現在就能回答樓少澤。
他們北齊撐不住!
那場大戰,幾乎耗空了他們北齊數十年的底蘊,若是再來這麼一場。
根本就不用那趙熠主動出擊,他隻需要把陣仗往那一擺,耗個十年八年,甚至都不用這麼久,怕是兩三年就足以拖垮整個北齊。
看著他的臉色,樓少澤就知道自己說對了,他決定再添一把火。
「我知道你心中還有顧慮,但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就算你們不對趙熠父子出手,可隻要他們還活著就一定不會放了你,還有你們北齊!」
「為什麼?」
烏勒赤怔了怔,有些不明所以。
除了戰場廝殺,他們北齊似乎沒怎麼的罪過這對父子吧?
「為什麼?」樓少澤冷笑一聲,「若是你為我們大延太子,你覺得最適合你們北齊的聯姻物件是誰?」
烏勒赤怔了怔,腦海中閃過大延皇室的幾名適齡公主、郡主。
很快心中就有了一個想法:「那當然是珺安公主!
她身為大延皇後嫡女,當今太子親妹妹,沒有人比她更合適了。」
「那對這位珺安公主有瞭解多少?」樓少澤繼續道。
烏勒赤眉頭緊蹙,腦海中回想著司南珺安的訊息,很快他就抓到了其中的關鍵,猛然抬頭看向樓少澤:「你是說,珺安公主被你們大延皇帝賜婚趙長空一事?」
「還不算笨。」樓少澤冷笑一聲,「我們中原有四大仇恨,不共戴天。
其中之一便是這奪妻之恨。
你說,那趙長空會放過你們嗎?」
樓少澤視線落在烏勒赤臉上:「以那趙長空的天賦和實力,還有趙熠在軍中的威望。
倘若他們這一次能從漩渦中脫穎而出,你覺得你們大延誰可以無視他們的威脅?」
烏勒赤臉色鐵青,若非樓少澤提起,他還真就忘了這一茬了。
可這也沒辦法,自那趙長空離開大延闖蕩江湖後,他與司南珺安的關係就甚少被人提及了。
甚至就連大延人也極少提起。
這也導致他情報蒐集有誤。
「可也正因如此,此事纔要更加慎重!」烏勒赤沉聲道,「否則,豈不是要我北齊高手白白冒險?」
樓少澤斜睨了他一眼,心中冷哼一聲:「貪得無厭的蠻子!」
雖然心中對烏勒赤的行為極其不屑,但麵上卻是仍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
「我的朋友,你來我們中原這麼長時間了,想必對我們中原的文化也瞭解了不少」
「那是當然。」烏勒赤臉上掛著自豪的笑容,「我可是對你們中原十分敬仰的。
不僅研習了你們大延的儒家典籍,更是學習了不少大家詩作。
完全可以說是自己是個中原通!」
「既如此,那你就更應該理解我們中原的那句古話。」
「什麼話?」
「雪中送炭!」
樓少澤一字一頓,聲音鏗鏘有力。
烏勒赤眼神一凝,瞬間領悟了樓少澤的意思,可他仍舊默不作聲。
樓少澤見狀,也沒多說什麼,隻是笑了笑:「我並不否認刺殺趙熠父子的難度,可也正是如此,才更能彰顯你們北齊合作的誠意。
若是你們能夠鼎力相助,太子殿下必將銘記這份情誼,屆時若太子殿下成功繼位大典,你們到手的又何止北境三地?」
說到這裡,樓少澤稍作停頓,給烏勒赤留足了思考的時間。
「可若是你繼續這樣坐地起價,甚至首鼠兩端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太子殿下會和二皇子殿下暫時何解,集中力量對付你們北齊?
你舉得,你們北齊能否應對這樣萬眾一心的大延?能否應對我大延定國公的攻勢?」
轟隆!
樓少澤的話,如同驚雷在烏勒赤耳邊炸響,讓他臉上血色儘數褪去,麵色蒼白無比。
他想回答可以。
但現實卻讓他怎麼也開不了口。
他不由抬頭看向樓少澤,一直以來他都以為樓少澤隻是一個廢物,臉一個五歲孩童都鬥不過。
可直到方纔他才驚覺,樓少澤並非是廢物,隻是那趙長空太過妖孽,才顯得他過於平庸了。
烏勒赤苦笑一聲:「我的朋友,這次談判是你贏了,我會儘快傳信回去,促成此事。
隻是具體的細節,我們還要再商議一下,什麼時候能給你答複我也不能確定。」
「那我等你的好訊息。」
樓少澤臉上也重新露出了真誠的笑容:「接下來就讓我們談談聯姻的事情吧。」
烏勒赤眸光閃爍,他知道樓少澤所說的聯姻,並非字麵意思,而是他們的北齊鐵騎!
「此事,樓公子與太子儘可」
他微微點頭,正欲開口。
「什麼人?」
可就在這時,木屋外突然傳來一聲厲喝,接著便升起一道令人心悸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