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當血包,七歲妖童考狀元 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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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族長家裡吃喝了一頓。
當然李鈺也不白吃,而是拿出銀兩。
族長說什麼也不收,但李鈺堅持要給,最終打了個折,收了一半。
隨後李鈺四人重新上路。
馬車內,林澈,馬致遠直勾勾的盯著李鈺,眼中充滿好奇。
“你們這麼看著我乾嘛?我臉上有花嗎?”
被兩個大老爺們這麼盯著,讓李鈺很不習慣。
那眼神感覺像是要爆他菊一樣。
“阿鈺,你怎麼什麼都懂,連江湖把戲都知道。”
林澈一臉的崇拜,他覺得自己對李鈺已經夠瞭解了。
畢竟兩人在一起吃住都有三年了。
也冇見李鈺看雜書,也冇有出去闖蕩過,怎麼就能識破這樣的把戲呢。
馬致遠也是敬佩不已,想到之前自己見到那所謂的神仙手段還震驚,便有些不好意思。
和李鈺比起來自己真的是差遠了。
而且書上可冇有這些東西,真的是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
不僅可以瞭解風土人情,還能看到各種稀奇古怪的事,大開眼界啊!
不過他還是道:“阿鈺,你怎就篤定那油鍋不燙?萬一那油鍋是真的”
李鈺冇有告訴他原理,而是道:“《論語》有雲:子不語怪力亂神。”
“今日之事,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村民困於疫病,不求醫問藥,反將希望寄托於裝神弄鬼之徒,豈非捨本逐末?聖人早已告誡我等。”
林澈若有所悟地點點頭。
馬致遠卻道:“然則《中庸》亦言:‘國家將興,必有禎祥;國家將亡,必有妖孽。’鬼神之事,豈可全然否定?”
李鈺微微一笑,“馬兄所言極是。”
“然《中庸》接下來說‘見乎蓍龜,動乎四體’,其意在強調觀察征兆、洞察幾微,而非盲目信奉怪力。”
“今日那騙子,其破綻豈不就在‘幾微’之處?油沸而煙不濃烈,水潑而色變突兀,此皆違背常理之‘微’。”
“若遵聖人‘格物致知’之訓,細察其物理,其術自破。”
“而非見‘禎祥’‘妖孽’便盲目信之,失了‘慎思明辨’之心。”
馬致遠聞言,渾身一震,陷入了沉思。
他素來以精通經義自傲,卻從未將經義與現實詭詐之事如此清晰地聯絡起來。
光是這一點,他便不如李鈺。
李鈺繼續道:“《孟子·儘心下》有言:“儘信書,則不如無書。”
“吾等讀書,並非為了成為皓首窮經的酸儒,而是明理以立身,更是為了能如古之賢臣,能辨忠奸、識欺詐、解民困。”
“若今日我等隻知背誦‘子不語怪力亂神’,卻對眼前惑亂鄉民、榨取血汗的‘怪力亂神’無能為力。”
“甚至因其‘有違聖人之教’而袖手旁觀,那這書,豈不是讀到狗肚子裡去了?與那紙上談兵的趙括何異?”
這番話,如同重錘敲在馬致遠心上。
他第一次意識到,學問並非僅僅用於科舉考試和清談辯論。
更是一種能洞察世事、保護弱小的力量。
李鈺今日之所為,正是這種力量的體現。
林澈聽得兩眼放光,激動道:“我明白了!阿鈺!”
“就像夫子教我們讀《詩經》,不隻是知道‘關關雎鳩’。”
“更要明白‘詩可以興,可以觀,可以群,可以怨’!”
“今日我們就是‘觀’了民情,‘怨’了騙子!”
李鈺笑著點頭,不過這番論述,他也是取巧了,畢竟他是知道騙術的原理,纔敢去大膽揭穿。
馬致遠和林澈不知道,自然思考不了這麼多。
看著陷入沉思的兩人,李鈺心中欣慰。
科舉之路,絕非獨善其身!
讀聖賢書,所求當為明事理、辨是非、有擔當。
而這兩人與他同行,那將來都是他的人脈,他希望自己中舉的同時,兩人也能中舉。
因此想藉著這事件,啟發一下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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