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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絕貧困生室友強賣我破爛後,她反手十元出 第50章 意外的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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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城南小院時,日頭已然西斜,將院牆的影子拉得老長。院內的氣氛比往日更加肅穆,沐曉月抱臂倚在門廊下,眼神銳利如常,但緊繃的下頜線泄露了她內心的警戒。蘇婉兒則在院中石桌上鋪開了賬冊和地圖,眉頭微蹙,顯然也在為碼頭的事憂心。

見陸沉舟回來,兩人同時迎了上來。

「怎麼樣?謝大家怎麼說?」蘇婉兒率先開口,聲音裡帶著不易察覺的急切。

陸沉舟沒有立刻回答,先是從懷裡掏出那個用黑絲帕包裹的蛐蛐籠,小心放在石桌上,然後才將銷金窟中與謝清瑤的對話,以及趙擎是幕後黑手的推斷,簡明扼要地說了一遍。他沒有隱瞞同盟之事,也沒有掩飾其中的巨大風險。

蘇婉兒聽完,臉色微微發白,手指無意識地絞緊了衣角:「趙侍郎……竟然是他!」她雖猜到對手來頭不小,卻也沒想到直接對上了朝堂頂層的人物。這已遠超商賈爭鬥的範疇。

沐曉月則眼神一凜,手按上了腰間暗藏的新月短刃,聲音冰冷:「趙擎……黑蛇會……果然是他們。」她看向陸沉舟,「你應下這同盟,風險極大。」

「我知道。」陸沉舟點頭,目光掃過兩個女人擔憂的神色,反而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但風險越大,收益也越大。再說了,現在不是我們想不想鬥,是彆人已經把刀架脖子上了,不反抗,難道伸著脖子等死?」

他拿起那張寫著柳七地址的紙條,在指尖晃了晃:「當務之急,是先把這下毒的老鼠揪出來。謝清瑤給了線索,『鬼醫』柳七,城隍廟後街,枯井巷。」

沐曉月上前一步,仔細看了看紙條上的地址,沉聲道:「城隍廟後街魚龍混雜,是三教九流彙聚之地,枯井巷更是其中出了名的汙穢混亂之地,官府都懶得管。柳七藏身在那裡,倒也不意外。我去探路。」

「不,我們一起去。」陸沉舟否決道,「你對毒物在行,應付柳七需要你。但那種地方,光靠武力不夠,還得靠這個。」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臉上露出那種熟悉的、帶著市井精明的痞笑,「況且,我也想親眼看看,這位『鬼醫』是何方神聖。」

蘇婉兒擔憂道:「太危險了!既然知道是陷阱……」

「明知是陷阱,才更要去。」陸沉舟打斷她,眼神銳利,「不去,怎麼知道對方到底想乾什麼?怎麼把躲在暗處的老鼠引出來?放心吧,我和曉月會小心。婉兒,你留守,碼頭和商號不能亂,穩住大局就靠你了。」

他語氣中的信任和托付,讓蘇婉兒將勸阻的話嚥了回去。她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好,你們小心。我會看好家裡。」

夜幕徹底籠罩雲都時,陸沉舟和沐曉月悄然離開了小院。兩人都換上了深色的粗布衣裳,沐曉月更是用藥物略微改變了膚色和麵部輪廓,看起來就像兩個普通的底層百姓。

城隍廟後街名副其實,汙水橫流,空氣中彌漫著劣質酒水、汗臭和某種腐敗物質的混合氣味。狹窄的巷道兩旁是低矮破敗的棚屋,窗戶大多用破布或木板遮擋,隱約透出昏黃搖曳的燈火。醉漢的囈語、女子的調笑、孩童的哭鬨聲不絕於耳。

枯井巷更是這條街最深處的一條死衚衕,儘頭果然有一口被石板半掩的枯井,散發著濃重的黴味。巷子裡隻有寥寥幾戶人家,燈光昏暗,寂靜得有些詭異。

根據謝清瑤提供的模糊資訊——枯井旁第三戶,門楣上有一個模糊的爪印——兩人很快鎖定了目標。那是一間比周圍更加破敗的木屋,窗戶被木板釘死,門虛掩著,縫隙裡透出一點微弱的光,還有一股極其複雜、混合著草藥和某種腥甜腐敗的氣息飄散出來。

沐曉月鼻子微動,低聲道:「小心,裡麵有至少三種以上的混合毒素,雖然濃度很低,但長時間吸入也會麻痹神經。」

陸沉舟點了點頭,示意沐曉月警戒四周,自己則上前,沒有直接推門,而是用指節在門板上不輕不重地敲了三下,停頓,又敲了兩下——這是謝清瑤告知的、與柳七接頭的暗號。

屋內寂靜了片刻,然後傳來一個沙啞、像是破風箱拉扯般的聲音:「誰啊……擾人清夢……」

「買藥的。」陸沉舟壓低聲音,模仿著市井粗糲的語調,「家裡鬨耗子,厲害得很,聽說您這兒有『好藥』。」

屋內又是一陣沉默,隨即,那扇破舊的木門「吱呀」一聲,被從裡麵拉開一道縫隙。一張乾瘦、布滿褶皺、眼窩深陷的臉探了出來,一雙渾濁發黃的眼睛在陸沉舟和沐曉月身上掃過,尤其是在沐曉月身上停留了一瞬,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

「耗子藥……沒有。」柳七的聲音帶著警惕和不耐煩,「找錯地方了,滾吧。」

陸沉舟卻不退反進,一腳卡住門縫,臉上堆起市儈的笑容,手裡卻亮出一錠足色的雪花銀,在門縫透出的微光下閃爍著誘人的光澤:「老師傅,行個方便。實在是那耗子太刁鑽,普通的藥不管用。聽說您這兒有『相思引』的路子?價錢,好商量。」

聽到「相思引」三個字,柳七渾濁的眼睛猛地收縮了一下,他死死盯著陸沉舟,又瞥了一眼他身後的沐曉月,沙啞道:「什麼相思引?聽不懂!趕緊滾,不然老子叫人了!」他作勢要關門。

陸沉舟手臂發力,抵住門板,臉上的笑容不變,語氣卻冷了下來:「老師傅,明人不說暗話。碼頭上的事兒,您不會不知道吧?黑蛇會給了您多少?我出雙倍。隻想問幾句話,問完就走,絕不給您添麻煩。」

柳七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但隨即被貪婪和某種更深沉的恐懼壓了下去。他眼神閃爍,似乎在權衡利弊。雙倍的價錢確實誘人,但黑蛇會的狠辣他更清楚。

就在這時,沐曉月忽然上前一步,聲音清冷地開口,說的卻不是官話,而是一種極其拗口、帶著獨特韻律的方言土語。陸沉舟聽不懂,但那柳七在聽到這土語後,身體猛地一震,難以置信地看向沐曉月,渾濁的眼睛裡爆發出驚駭的光芒。

「你……你是……」柳七的聲音帶著劇烈的顫抖,彷彿看到了什麼極其可怕的東西。

沐曉月不再多說,隻是冷冷地看著他,那雙清冷的眸子裡,似乎蘊含著某種來自遙遠地域的、令柳七靈魂戰栗的威壓。

陸沉舟雖然不明所以,但立刻抓住了這個機會,將手中的銀錠又往前送了送,語氣放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老師傅,行個方便。我們隻要訊息,不要命。黑蛇會能給你的,我們也能給。黑蛇會不能保你的……或許,我們可以考慮。」

柳七看看陸沉舟手中的銀子,又看看沐曉月那冰冷的目光,臉上肌肉劇烈抽搐了幾下,最終,對金錢的貪婪和對沐曉月莫名的恐懼壓倒了對黑蛇會的畏懼。他猛地將門拉開,低吼道:「進來!快進來!」

屋內比外麵看起來更加狹窄、昏暗、雜亂。各種千奇百怪的草藥、礦石、動物骨骼、甚至是某些難以名狀的器官被隨意堆放,空氣中那股混合毒素的氣味更加濃烈。角落裡隻有一個簡單的床鋪和一個燃燒著小火苗的炭盆,上麵架著一個陶罐,正咕嘟咕嘟地煮著某種墨綠色的粘稠液體。

柳七關上門,背靠著門板,劇烈喘息著,看向沐曉月的眼神依舊充滿了恐懼。「你……你到底是……」

「這不重要。」沐曉月打斷他,用的是官話,語氣不容置疑,「『相思引』是你配的?誰指使的?目標是誰?把你知道的,關於黑蛇會這次行動的一切,都說出來。」

柳七嚥了口唾沫,看了看陸沉舟手中那錠銀子,又看了看沐曉月,終於頹然道:「是……是我配的。但……但不是我下的毒!是黑蛇會的人拿走的!他們隻說要對付碼頭上一個新來的、姓陸的官兒,讓我配最厲害、最不容易被察覺的毒……我……我隻是拿錢辦事!」

「黑蛇會誰來取的藥?長什麼樣?有什麼特征?」陸沉舟追問。

「是……是一個戴著鬥笠,遮著臉的男人,聲音很怪,像刀子刮石頭……右手,對!他右手小指缺了一截!」柳七努力回憶著,「他給了我五十兩金子,拿走了三份『相思引』……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他們做事很小心,從不透露太多!」

右手小指缺了一截!這是一個關鍵的特征!

陸沉舟記在心裡,繼續問道:「黑蛇會在雲都,除了你,還有哪些據點?除了『醉仙居』,還有哪裡?」

柳七臉上露出掙紮之色。

陸沉舟將銀錠放在旁邊一個堆滿乾蜈蚣的木盒上,又掏出一錠同樣大小的銀子,疊在一起。「說出來,這些就是你的。而且,我保你平安離開雲都。」

雙倍的銀錢,加上離開雲都這個誘惑,以及沐曉月帶來的無形壓力,終於擊潰了柳七的心理防線。他竹筒倒豆子般,又吐出了兩個黑蛇會可能用於轉移或藏匿的備用地點,以及幾個他們慣用的聯絡暗號。

拿到所有想要的資訊後,陸沉舟沒有再為難柳七,將兩錠銀子推到他麵前。「記住你說的話,儘快離開雲都。如果讓我知道你把今晚的事泄露出去……」他後麵的話沒說完,但眼神裡的寒意讓柳七打了個哆嗦,連連保證。

離開枯井巷,重新呼吸到外麵汙濁卻相對「乾淨」的空氣,陸沉舟長長舒了一口氣。雖然過程驚險,但收獲遠超預期。不僅確認了黑蛇會的直接參與,拿到了下毒者的關鍵特征,還獲得了更多黑蛇會的據點資訊。

他看向身旁沉默的沐曉月,忍不住問道:「你剛纔跟他說了什麼?他好像很怕你?」

沐曉月腳步不停,清冷的側臉在昏暗的巷道光影中顯得有些模糊,她沉默了片刻,才低聲道:「一句南疆的咒語。他身上的毒素搭配,有很重的南疆巫醫痕跡,那種巫醫……很忌諱某些古老的詛咒。我隻是賭他不知道那咒語真正的意思,看來賭對了。」

陸沉舟愕然,隨即失笑。這沐曉月,身上秘密還真不少。不過,這意外的籌碼,今晚確實起到了關鍵作用。

「走吧,」他收斂笑容,眼神重新變得銳利,「該回去準備一下,會會那個『斷指』了。這雲都的水,咱們得把它攪得更渾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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