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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代雙驕之魔星降臨 第2章 傀儡破淵·道子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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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惡人穀口的“兩儀微塵鎖”,曾是九洲修真界最引以為傲的封印之一。黑白二色的法則光流日夜流轉,陰陽相濟,生生不息,構築成一張堅不可摧、足以消磨萬載魔煞的巨網。萬年來,它如同亙古不變的歎息壁壘,將穀內汙穢與絕望死死鎖住。

然而今天,這張歎息之牆迎來了前所未有的衝擊。

轟——!!!

天崩地裂般的巨響撕裂了空間!一道粗壯如魔龍、纏繞著粘稠黑紅魔煞的猙獰巨影,以最蠻橫、最暴戾的姿態,狠狠撞在了光幕之上!光幕上流轉不息的黑白符文瞬間被擠壓、扭曲、發出刺耳的哀鳴!接觸點爆發出刺目的能量亂流,如同熾熱的熔鐵潑入冰水,嗤嗤作響!

“百劫”!

這尊由萬骸魔尊遺骨煞氣、玄陰魔骨之力以及無數“破爛”強行熔鑄而成的戰爭凶獸,用它那覆蓋著漆黑扭曲金屬的肩甲和頭顱,硬生生抵在光幕最薄弱的一點。巨大的鏈鋸臂刃瘋狂旋轉,鋸齒切割著法則光流,發出令人靈魂顫栗的金屬摩擦與能量撕裂聲!暗紅色的“心臟”搏動如擂鼓,泵出狂暴的能量流,沿著骨骼上蝕刻的符文脈絡注入雙臂,將鏈鋸刃的切割力推向極致!

“給——小爺——開!!!”

小魚兒站在“百劫”燃燒著幽碧磷火的眼窩上方,渾身浴血,玄陰魔骨的力量被催穀到極限,麵板下的黑色紋路如同活蛇般瘋狂扭動,發出幽暗的光。他雙目赤紅,帶著衝破一切枷鎖的瘋狂與桀驁,嘶聲咆哮!

哢嚓!哢嚓嚓!

令人心悸的碎裂聲終於響起!光幕上,以撞擊點為中心,蛛網般的裂痕飛速蔓延!黑白二色的法則光流如同斷裂的琴絃,寸寸崩解!那維持了萬載的平衡,被一股純粹的、野蠻的、融合了萬魔怨念與天才狂想的邪異力量,悍然打破!

轟隆——!!!

最後的屏障如同脆弱的琉璃,徹底炸碎!億萬光點四散飛濺,又在狂暴的魔煞衝擊下迅速湮滅!

汙濁卻自由的罡風瞬間倒灌而入,捲起漫天骨粉與塵埃!

“吼——!”

“百劫”仰首發出一聲震徹寰宇的金屬咆哮,龐大的身軀裹挾著滾滾黑紅魔煙,如同掙脫地獄的魔神,一頭撞入了穀外那片渾濁卻廣袤的天空!

惡人穀內,死寂了一瞬。

骨殿門口,那群老魔巨梟的身影在魔煞煙塵中若隱若現。

“嘿…嘿嘿…這小子…真他孃的夠勁!”鐵塔般的“狂獅”鐵戰咧開大嘴,露出森白的牙齒,眼中燃燒著久違的嗜血戰意。

“嘎嘎嘎…走了走了!再待下去,骨頭真要爛透了!”一道血影快如鬼魅,正是“血手”杜殺,她枯槁的臉上竟扯出一絲僵硬而殘酷的笑意,身影一閃,化作一道幽藍細線,緊隨著“百劫”衝出的魔煞煙柱,遁入穀外!

“等等老道!”萬春流提著個油膩的酒葫蘆,醉醺醺地嚷嚷著,腳下卻踩著一塊不起眼的龜甲,滴溜溜旋轉著,速度竟絲毫不慢,也混入了逃亡的魔煙之中。

“哼!一群蠢貨!外麵等著你們的,是刀山火海!”角落裡,“損人不利己”白開心陰陽怪氣地哼了一聲,但身體卻很誠實地化作一股陰風,悄無聲息地融入了煙塵的陰影裡。

“老蝙蝠”陰九幽那佝僂的身影在祭壇陰影中最後看了一眼破碎的穀口,眼中鬼火幽幽跳動,嘶啞的聲音低不可聞:“玄陰魔骨…萬骸魔煞…鑰匙已出…這潭死水…終究是攪動了…”身影如同融化般,消失在原地。

轉瞬間,惡人穀深處那些沉寂了萬載的恐怖氣息,如同被驚動的毒蛇猛獸,紛紛蘇醒,或狂笑,或嘶吼,或無聲潛行,化作一道道形態各異的魔光邪影,爭先恐後地撲向那被撕開的巨大豁口!

這片被遺忘的放逐之地,萬年的囚籠,在“百劫”的蠻橫撞擊和小魚兒瘋狂的嘶吼中,轟然洞開!積壓了萬載的怨毒、戾氣、以及那些曾經令九洲顫抖的名字,如同決堤的洪流,洶湧而出!

---

**移花宮。**

**觀星台。**

這裡位於仙宮最高處,腳下是翻湧的九天罡風與凍結的血雨冰晶。邀月宮主孤身立於台邊,月華清輝籠罩著她,身影飄渺如幻。她並非在看星,那雙比寒冰更冷的眸子,穿透了無儘空間,死死鎖定在九洲極西之地——惡人穀的方向。

幾乎在“兩儀微塵鎖”破碎的同一瞬間!

嗡!

一股無形卻無比暴虐、充滿混亂與吞噬意味的魔煞衝擊波,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巨石,悍然撞上了籠罩整個移花宮的“廣寒月魄大陣”!大陣自發運轉,清冷的月華光幕劇烈蕩漾,發出低沉的嗡鳴,將那股汙穢的衝擊力層層消解、淨化。

但那股衝擊中蘊含的、源自玄陰魔骨與萬骸魔尊的獨特氣息,卻如同最惡毒的烙印,清晰地傳遞到了邀月的神念感知之中!

“孽障!”邀月冰冷的聲音在罡風中如同刀鋒刮過,周圍的溫度驟降,連翻湧的罡風都似乎被凍僵了一瞬。她完美無瑕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清晰的裂痕——那是刻骨銘心的恨意與一種被冒犯的極致冰冷。

“竟敢…以如此汙穢之身…褻瀆本宮的封印!”她緩緩抬起手,指尖繚繞的寒氣幾乎將空間凍結出細密的黑色裂紋。“看來,給你的教訓,還遠遠不夠!”

她猛地轉身,月華長袖拂過冰冷的觀星台麵。

“傳令!”

一道由純粹寒冰凝結而成的令符瞬間在她麵前成型,符籙中心,一點殷紅如血的光芒刺目無比,散發出滅絕一切的恐怖殺意——**誅魔令**!

“移花宮諭:惡人穀封印已破!魔尊轉世之身‘小魚兒’,身負玄陰魔骨,駕馭邪魔傀儡,禍亂蒼生!凡九洲修士,見之,格殺勿論!取其魔骨或首級者,可入移花宮‘玄冰洞天’潛修百年!庇護、勾結者,視為同罪,誅連九族!”

冰冷、威嚴、帶著不容置疑的滅絕意誌的聲音,如同無形的風暴,瞬間席捲整個移花宮,並循著某種玄奧的法則,穿透虛空,朝著九洲各大仙門、世家、洞府震蕩而去!

---

**九洲西南。**

**黑風嶺。**

這裡山勢險惡,終年陰風怒號,瘴氣彌漫,是凡人禁區,也是低階修士不願踏足的險地。嶺下唯一能歇腳的地方,隻有一間破敗不堪、搖搖欲墜的“有間茶館”。

茶館裡光線昏暗,彌漫著劣質茶葉和汗臭混合的怪味。幾張油膩的桌子旁,稀稀拉拉坐著幾個行色匆匆、氣息駁雜的散修和凡人商旅,個個麵帶風霜與警惕。茶館老闆是個獨眼的跛腳老頭,縮在櫃台後,有一搭沒一搭地打著瞌睡。

沉悶的氣氛被門外由遠及近的、沉重而怪異的轟鳴聲打破。

咚!咚!咚!

那聲音像是巨大的金屬重錘在夯擊大地,每一次落下,都讓簡陋的茶館梁柱簌簌發抖,桌上的粗陶碗盞叮當作響。

“什麼鬼動靜?”一個滿臉橫肉的刀疤臉修士煩躁地拍了下桌子,他腰間掛著把鬼頭刀,氣息凶戾。

“怕…怕是山裡的精怪又出來了吧?”一個凡人商旅臉色發白,聲音顫抖。

獨眼老頭也驚醒了,渾濁的獨眼不安地望向門外越來越近的煙塵。

咚!!!

最後一聲巨響彷彿就在門外炸開!整個茶館劇烈一晃,屋頂的灰塵撲簌簌落下。

門板被粗暴地撞開!

一個身影邁了進來。

那是個少年,十七八歲模樣,衣衫襤褸,沾滿了乾涸的血跡和不明汙漬,臉上也糊著血汙和塵土,唯有一雙眼睛亮得驚人,帶著玩世不恭的笑意和一絲難以掩飾的疲憊。他肩膀上,還扛著一個足有半人高、鏽跡斑斑、布滿詭異符文的巨大金屬齒輪,齒輪邊緣還殘留著新鮮的泥土和碎石——顯然,剛才那“敲門”的動靜就是這玩意兒砸出來的。

正是小魚兒!隻是他身後的龐然巨物“百劫”已不見蹤影。

“喲!挺熱鬨啊!”小魚兒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目光在茶館內掃了一圈,最後落在獨眼老頭身上,“老闆,來壺最解渴的粗茶!再弄點能填肚子的,不拘什麼,越快越好!”他隨手將肩上那沉重的齒輪“哐當”一聲丟在門口空地上,震得地麵又是一顫。

茶館裡瞬間安靜得落針可聞。所有人都被這少年出場的方式和他肩上那明顯不是凡物的巨大齒輪驚住了。那齒輪散發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陰冷邪氣,讓靠近的人麵板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刀疤臉修士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著這個不速之客,眼神中充滿了審視與貪婪。一個落魄的少年,卻能扛動如此沉重的金屬構件,還帶著邪氣…要麼是天生神力,要麼就是身懷異寶!

“小子,”刀疤臉舔了舔嘴唇,聲音沙啞,“你這破銅爛鐵,哪兒撿的?看著挺沉,賣不賣?爺給你個好價錢。”他邊說,邊不動聲色地將手按在了腰間的鬼頭刀柄上。

小魚兒像是沒聽見,徑直走到一張空桌前,大大咧咧地坐下,拿起桌上彆人喝剩的半碗涼茶,咕咚咕咚灌了下去,然後長長舒了口氣:“哈!活過來了!”他抹了把嘴,這才斜睨了刀疤臉一眼,臉上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容:“賣?行啊!就怕你買不起。”

“哦?”刀疤臉獰笑一聲,站起身,魁梧的身軀帶著壓迫感,“說說看,什麼價?”

小魚兒伸出兩根手指,晃了晃。

“兩百下品靈石?”刀疤臉嗤笑。

“兩百?”小魚兒誇張地瞪大了眼睛,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你打發叫花子呢?小爺我扛著它跑了八百裡山路,就值兩百?再加兩個零!”

“兩萬?!”刀疤臉臉色一沉,眼中凶光畢露,“小子,你耍我?!”

“錯!”小魚兒笑嘻嘻地糾正,“是兩百萬上品靈石!少一個子兒都不行!”

“找死!”刀疤臉徹底被激怒,暴喝一聲,腰間鬼頭刀嗆啷出鞘!刀身纏繞著黑氣,帶著淒厲的鬼嘯,化作一道烏光,直劈小魚兒脖頸!速度快如閃電,刀風將桌上的碗盞都掀飛出去!茶館裡響起一片驚呼!

眼看刀鋒及體!

小魚兒卻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他放在桌下的腳,極其隨意地、輕輕踢了一下桌腿旁邊一塊不起眼的、沾滿泥巴的石頭。

那石頭被踢得滴溜溜一轉,位置恰好挪動了一寸。

就在刀疤臉的鬼頭刀距離小魚兒咽喉不足三寸之時——

嗡!

一道微弱得幾乎難以察覺的土黃色光暈,以那塊挪動的石頭為中心,瞬間擴散開來,覆蓋了方圓三尺之地!光暈之中,空氣彷彿瞬間變得粘稠沉重了百倍!

刀疤臉感覺自己像是突然闖進了一片無形的泥沼!劈砍的動作驟然變得無比遲滯!那迅若奔雷的一刀,此刻慢得如同蝸牛爬行!刀鋒上的黑氣鬼嘯也變成了嗚咽!他臉上猙獰的表情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極度的驚駭!

“什…什麼妖法?!”

就在刀疤臉陷入“泥沼”的瞬間,小魚兒動了!他依舊坐在凳子上,隻是身體極其詭異地一扭,如同滑不留手的泥鰍,輕鬆避開了那慢動作的刀鋒。同時,他抄起桌上一個豁了口的粗陶茶碗,手腕一抖!

嗖!

茶碗化作一道灰影,精準無比地砸在刀疤臉因驚駭而大張的嘴巴上!

“噗!”

刀疤臉悶哼一聲,滿口牙齒混合著血沫噴了出來!整個人被茶碗上附帶的巧勁砸得向後踉蹌,正好絆在門檻上,“噗通”一聲,四仰八叉地摔出了茶館大門,狼狽不堪。

粘稠遲滯的感覺瞬間消失。

小魚兒拍拍手,彷彿隻是撣掉了一點灰塵,對著門口目瞪口呆的眾人露齒一笑:“不好意思,手滑了。”他轉頭看向櫃台後麵同樣目瞪口呆的獨眼老頭,“老闆,我的茶和吃的呢?再不來,我怕我也要手滑了。”

茶館裡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像見了鬼一樣看著這個衣衫破爛的少年。剛才那詭異的一幕,完全超出了他們的理解範疇!沒有靈力波動,沒有法訣手印,就是踢了塊石頭…然後凶名赫赫的“黑風刀”就自己摔了個狗啃泥?

“來…來了!馬上來!”獨眼老頭一個激靈,慌忙應道,手忙腳亂地去倒茶拿乾糧。

小魚兒滿意地點點頭,重新坐好,目光卻似不經意地掃過茶館角落一個不起眼的位置。

那裡坐著一個少女。

她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粗布衣衫,頭上戴著鬥笠,帽簷壓得很低,看不清麵容,隻露出一個線條柔美卻緊繃的下巴。從身形看,年紀似乎不大。她獨自一人,麵前隻放著一杯清水,在剛才的騷亂中,她連姿勢都沒變一下,彷彿與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

但小魚兒敏銳地注意到,在刀疤臉拔刀、自己踢動石頭引發“小五行迷蹤陣”的瞬間,這少女按在桌沿的手指,極其細微地收緊了一下,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那不是恐懼,更像是一種本能的警惕和…壓抑的力量感。

“有意思…”小魚兒眼中閃過一絲玩味的光芒。

就在這時!

茶館外,遙遠的天際,一道冰冷的流光如同彗星襲月,正以驚人的速度劃破長空,朝著黑風嶺的方向疾馳而來!那流光純粹、凝練,散發著一種令天地肅殺的寒意與煌煌正道之威!

流光過處,下方山林間彌漫的瘴氣如同遇到剋星,紛紛退散消融!山林中一些潛伏的、對氣息敏感的低階妖獸,更是發出驚恐的嗚咽,瑟瑟發抖地蜷縮排洞穴深處!

這股氣息…冰冷、純粹、強大!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審判意味!

小魚兒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他體內那原本因脫離惡人穀而稍顯沉寂的玄陰魔骨,在這一刻猛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劇烈悸動!一股源自血脈最深處的、冰冷刺骨的敵意與躁動,如同沉睡的毒龍被驚醒,瘋狂衝擊著他的心神!麵板下的黑色魔紋瞬間變得滾燙,如同燒紅的烙鐵,幾乎要透體而出!

他猛地抬頭,目光穿透破敗的窗欞,死死鎖定那道越來越近的冰冷流光!

雖然從未見過,但那血脈相連又極端對立的悸動,那至陽道胎對玄陰魔骨如同明燈般的吸引與排斥…答案呼之慾出!

“江…無…缺!”小魚兒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三個字,眼中那玩世不恭的笑意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混合著暴戾、冰冷、以及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複雜光芒。他放在桌下的手,悄然握緊了拳頭,指節捏得發白。

茶館內,溫度似乎驟降了幾度。所有人都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茫然四顧,不明所以。

隻有角落那個戴著鬥笠的少女,似乎也感應到了什麼,微微抬起了頭,帽簷下的陰影中,隱約可見一雙清澈卻帶著深深憂慮的眼眸,望向了流光襲來的方向。

冰冷的流光撕裂長空,帶著移花宮誅魔的意誌,與掙脫囚籠的魔星,在這間破敗的黑風嶺茶館上空,宿命般地交彙!無形的殺機,瞬間凍結了嶺間的陰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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