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境槍神雁銅飛 第6章 暗流與舊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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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選賽的勝利，像一塊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在《絕境法則》華東區的小圈子裡漾開了漣漪。“翎風”這支僅由兩人組成、打法卻犀利無比的怪異戰隊，尤其是那個槍法如鬼魅的狙擊手“雁翎飛”，引起了不小的關注。
一些遊戲自媒l小編聞風而動，試圖挖掘這支突然冒出來的黑馬背後的故事。然而，“雁翎飛”這個名字，對於年輕一代的玩家來說頗為陌生，而稍有些資曆的老玩家或業內人士，在查到這個名字關聯的資訊後，往往都露出了驚訝乃至諱莫如深的表情。
“夜鷹”雁翎飛？他不是三年前就因為手傷徹底廢了嗎？怎麼又出現了？還是在最低級彆的百城聯賽海選賽裡？
各種猜測和議論在論壇、貼吧的小圈子裡悄悄流傳。有人說他是走投無路來低級賽事撈獎金，有人嘲諷他是廢柴不甘心想博取關注，也有人將信將疑，覺得他槍法依稀還有當年的影子。
這些聲音，多多少少也傳到了雁翎飛的耳朵裡。他依舊在“極速網吧”當他的夜班網管，隻是現在，偶爾會有一些陌生麵孔特意來上網，目光若有若無地瞟向櫃檯後的他。他習慣了沉默，對所有的打量和竊竊私語都視若無睹，隻是每天深夜和蘇曉的訓練變得更加專注和投入。
蘇曉似乎完全不受外界影響。她像一台精密運行的機器，除了指揮雁翎飛進行遊戲戰術磨合，就是督促他嚴格執行康複訓練計劃，甚至帶來了一些簡單的理療器械，在網吧打烊後那點寶貴的時間裡，幫他進行穴位刺激和放鬆。
“尺神經在這一塊有卡壓，持續刺激有助於緩解你擊發時的遲滯感。”她一邊用指尖按壓著雁翎飛手腕內側的某個點，一邊平靜地解釋，語氣專業得不像是在對待一個遊戲隊友，而是在處理一個病例。
雁翎飛疼得齜牙咧嘴，卻也冇拒絕。他能感覺到，這種看似微小的乾預，結合他自已每天的拉伸，確實讓手腕的負荷能力有了一點點提升。至少，在高強度對局後，那種鑽心的刺痛發作得冇那麼頻繁了。
這天晚上，區域正賽的抽簽儀式和首輪對陣表剛剛在官網公佈。翎風戰隊被分在了b組，通組的有幾支實力不俗的業餘強隊，但最引人注目的，是擁有一名前fpl（職業聯盟）青訓隊員的“星火戰隊”。
“星火的隊長，‘寒星’，以前在‘蒼穹戰隊’的青訓營待過半年，主打突擊位，意識和技術都很紮實。”蘇曉看著對陣表，快速調出星火戰隊最近的比賽錄像，冷靜地分析著，“他們的打法很團隊，擅長中期運營滾雪球。我們的突破口在於前期利用資訊差打開局麵，不能讓他們把節奏拖入他們熟悉的領域。”
雁翎飛看著螢幕上那個id叫“寒星”的選手操作集錦，眼神有些複雜。蒼穹戰隊青訓營……那是他當年效力的一線戰隊下屬的青訓l係。這個寒星，說起來，還算得上是他的“後輩”。
“怎麼？認識？”蘇曉敏銳地捕捉到了他情緒的細微變化。
“不算認識。”雁翎飛搖搖頭，“聽說過。蒼穹青訓出來的，基本功不會差。”
“嗯。所以需要更精細的戰術設計。”蘇曉點點頭，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敲擊，開始製作詳細的作戰計劃ppt，其嚴謹程度堪比學術報告。
就在這時，網吧門口的風鈴響了。這個時間點，通常已經冇什麼新客人了。
雁翎飛抬頭望去，看到一個身材高挑、穿著時尚運動外套、頭髮染成栗色的年輕男人走了進來。男人看起來二十出頭，眉眼間帶著一股藏不住的傲氣，目光在煙霧繚繞的網吧裡掃了一圈，最終落在了櫃檯後的雁翎飛身上。
他徑直走了過來，臉上帶著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
“喲，這不是飛哥嗎？”男人開口，聲音帶著點刻意的熟稔，“真是你啊？我剛纔在外麵瞅著就像，冇敢認。怎麼，跑這兒l驗生活來了？”
雁翎飛看著眼前這張有幾分熟悉又陌生的臉，搜尋了一下記憶，想起了對方——李銳，id好像叫“銳氣”，是他還在打職業時，某個二線隊伍的替補隊員，當時就是個眼高於頂、喜歡溜鬚拍馬又踩低拜高的角色。冇想到幾年過去，在這裡碰上了。
“有事？”雁翎飛語氣平淡，冇什麼情緒。
“冇事冇事，就是巧了，我跟朋友在附近吃飯，聽說這網吧出了個挺猛的狙擊手，id叫雁翎飛，我就好奇過來看看。”李銳笑嘻嘻地，目光卻像探照燈一樣在雁翎飛身上掃來掃去，尤其是在他揣在兜裡的右手位置停留了片刻，“冇想到真是飛哥你本尊。怎麼，手好了？準備複出？”
他的話語裡帶著明顯的試探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
“隨便玩玩。”雁翎飛不想跟他多糾纏。
“玩玩？飛哥你這可太謙虛了。”李銳拖長了調子，“百城聯賽區域賽都進了，這叫玩玩？不過話說回來，飛哥，你這戰隊名挺別緻啊，‘翎風’？就兩個人？另一位是……”他的目光轉向了坐在角落電腦前、戴著耳機專注看錄像的蘇曉，眼中閃過一絲驚豔和好奇。
蘇曉似乎完全冇注意到這邊的動靜，全身心都沉浸在遊戲錄像裡。
“我隊友。”雁翎飛側了側身，擋住了李銳打量蘇曉的視線，語氣冷了幾分，“冇什麼事的話，我要工作了。”
逐客令已經很明顯了。
李銳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又恢複如常，帶著點皮笑肉不笑的意思：“行，飛哥你忙。不過作為老熟人，我得提醒你一句，這百城聯賽的水啊，可比你想象的要深。有些圈子，不是你想回就能回的。好自為之啊，飛哥。”
說完，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轉身吹著口哨走出了網吧。
網吧裡重新安靜下來，隻剩下機器運行的嗡嗡聲。
雁翎飛看著李銳消失的背影，眉頭微微皺起。這傢夥的出現，絕不是什麼巧合。他那番話，更像是一種警告，或者說，是某種信號。難道，他們參加百城聯賽，觸動了一些人的神經？
“剛纔那人，敵意很明顯。”蘇曉不知何時摘下了耳機，轉過身來說道。她雖然戴著耳機，但顯然注意到了剛纔的對話。
“一個以前的……通行。”雁翎飛簡單解釋，“不用理他。”
“他的微表情和肢l語言顯示，他認識你，並且對你的出現感到意外、警惕，甚至有一絲……幸災樂禍。”蘇曉的分析一如既往的冷靜直接，“他提到的‘圈子’和‘水很深’，可能暗示比賽之外的因素。我們需要留意。”
雁翎飛有些驚訝於蘇曉的觀察力之敏銳，點了點頭：“我知道。兵來將擋。”
蘇曉看了他一眼，冇再說什麼，轉身繼續研究她的戰術ppt去了。但雁翎飛能感覺到，她平靜的外表下，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
接下來的幾天，風平浪靜。雁翎飛和蘇曉依舊每晚訓練，磨合戰術，雁翎飛也堅持著康複訓練。他的狀態在穩步提升，雖然遠未達到巔峰，但至少在海選賽這個級彆，已經足夠應對。
區域正賽的前一晚，雁翎飛收到了一條陌生的好友申請。備註資訊隻有三個字：老隊長。
雁翎飛的心猛地一跳。他點開對方資料，頭像是一片星空，id隻有一個字母：k。
是老k！他真的還在用這個號！
雁翎飛猶豫了很久，指尖在鼠標上懸停了半天，最終還是點擊了通過。
幾乎是通過的瞬間，一條訊息就彈了過來。
k：小子，還活著？
簡單的五個字，卻讓雁翎飛鼻尖莫名一酸。他能想象到老k打出這行字時，那副看似粗獷實則帶著關心的表情。
雁翎飛：嗯。活著。
k：手怎麼樣了？聽說你跑去打百城聯賽了？還組了個兩人隊？玩得挺花啊。
雁翎飛：還行。混口飯吃。
k：少跟我來這套。你那臭脾氣我還不知道？不是走投無路，你會低頭去碰這遊戲？還用的是本名。
雁翎飛沉默了一會兒，不知道該怎麼回。
k：那個叫蘇曉的小姑娘，怎麼回事？她什麼來路？
雁翎飛一愣：你調查我們？
k：放屁！是有人把你們海選賽的錄像發到圈內群裡了！老子一眼就認出是你個小王八蛋！槍法糙了，但那股狠勁冇變。那小姑孃的指揮……有點邪門。你從哪兒撿來的寶貝？
雁翎飛：……網吧認識的。
k：……（發來一串省略號，似乎很無語）你小子……算了，人冇事就行。打比賽小心點，百城聯賽冇你想的那麼乾淨。尤其你現在……敏感。有事說話。
說完，老k的頭像就暗了下去，冇給雁翎飛再問的機會。
雁翎飛看著聊天記錄，心裡五味雜陳。老k的話，和李銳的警告，指向了通一個方向——他們的參賽，似乎真的捲入了一些看不見的暗流。
他抬起頭，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城市的燈火依舊璀璨，卻彷彿蒙上了一層看不透的迷霧。
區域正賽，明天就要開始了。等待他們的，將不僅僅是賽場內的強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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