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品九千歲 第152章 得到重用
楊博起被侍衛護送回後山臨時駐地,趙德安的屍首也被抬回。
皇帝等人得知趙德安已被楊博起“誅殺”,再看楊博起一身血汙,確是一番“惡戰”後的景象。
皇帝看著跪在麵前的楊博起,目光深邃:此人一開始保護賢妃和三皇子來到寶相寺,隨後挺身而出,從趙德安刀下救回德妃,最後更親自追擊並擊殺了元凶趙德安……這一連串的表現,堪稱忠勇可嘉,智勇雙全!
尤其是在駱秉章、劉謹兩大高手暫時不在的情況下,起到了關鍵作用。
但皇帝心思深沉,賞賜既要酬功,也需權衡製約。
“小起子,”皇帝緩緩開口,聲音聽不出喜怒,“你今日護駕有功,誅殺元凶,忠勇可表。朕向來賞罰分明。即日起,擢升你為內官監掌印太監,賞黃金五百兩,錦緞百匹!”
內官監掌印太監!
此職掌管宮內土木興建、器用製作、薪炭供應等一應實務,職權廣泛,油水豐厚,且直接關係到宮廷日常運轉與部分工程營造,乃是內廷極具實權的要害衙門之一。
此任命一出,不僅顯示了皇帝的厚重賞賜,也似乎意味著皇帝希望將這位新晉功臣放在一個“務實”且便於掌控的位置上。
高無庸麵色平靜,皇後若有所思,賢妃驚訝不已。
德妃則垂首掩去眼中的思量:內官監雖不直接涉兵,但掌工程用度,若運用得當,亦是滲透宮禁的絕佳位置。
她隨即抬頭,首先附和:“陛下英明!楊公公今日確實居功至偉,當得此賞!”
相比於德妃的算計,賢妃則更加真誠:“楊公公能夠掌管內官監,實至名歸,陛下聖明!”
“是啊,楊公公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臣妾也覺得陛下安排十分妥當。”皇後也表明瞭態度。
魏恒在一旁,聽得楊博起得了內官監這等肥缺,眼中不免閃過一絲嫉妒,但隨即期待地望向皇帝。
皇帝目光轉向魏恒,語氣平淡:“魏恒,你今日護駕亦有力,處置突發亦算果決。禦馬監掌印太監一職,便交由你擔任,望你恪儘職守,整頓鞍馬儀仗,勿負朕望。”
眾所周知,禦馬監掌印太監掌管宮廷輿馬、符牌、兵仗等事,更涉及部分禁軍扈從事務。
雖不如司禮監清貴,但實權甚重,尤其關乎皇帝出入安危與部分武力調配,非心腹不可輕授。
皇帝將此職授予魏恒,既有酬功之意,恐怕也存了利用魏恒,來製衡內廷其他勢力的考量。
魏恒聞言,大喜過望!
禦馬監的權柄遠超他之前的期望,這無疑是重返權力核心的重大標誌!
他連忙噗通跪倒,激動叩首:“奴才謝陛下隆恩!陛下天高地厚之恩,奴才沒齒難忘!定當竭儘犬馬,整頓禦馬監,確保陛下鞍馬周全,宮禁萬無一失!”
此時,駱秉章和劉謹也先後處理完緊急事務趕回。
駱秉章稟報,已在寺內清查中抓獲了數十名偽裝僧人的刺客餘黨,正在逐一審訊。
劉謹則麵色陰沉地回稟,那兩個西域幻術師骨頭極硬,東廠手段用儘,也隻咬定是受趙德安重金聘請,對其具體計劃和宮中內應一概不知。
聽到他們兩個人的彙報,皇帝冷哼道:“冥頑不靈!既然如此,留著也無用。”
“駱秉章,將擒獲的刺客,連同劉謹手裡的那兩個妖人,全部就地處決,以儆效尤!”
“慧明助紂為虐,死有餘辜,屍身交由寶相寺自行處置,但此寺上下,需嚴加整飭,一應度牒、僧籍重新覈查!”
“臣遵旨!”駱秉章與劉謹齊聲應道。
兩人也因護駕、擒賊有功,皇帝額外賞賜了黃金千兩。
接著,皇帝目光落在始終沉穩的高無庸身上:“高無庸,司禮監掌印太監一職空缺已久,你多年來勤勉忠心,處事周密,即日起便由你擔任。”
司禮監乃內廷之首,掌批紅、傳宣諭旨等機要,此任命可謂眾望所歸,也奠定了高無庸在內廷無可動搖的首席地位。
高無庸麵色平靜,深深一躬:“老奴叩謝陛下信任,定當兢兢業業,輔佐陛下,料理好內廷事務。”
最後,皇帝看向德妃,語氣變得平淡:“德妃,今日你受驚了,且身邊出瞭如此逆賊,宮中難免流言蜚語。”
“為免你再受侵擾,即日起,你便回永和宮安心靜養,無事不必外出。”
“一應用度供給,朕會讓內務府妥善安排,也會派遣得力人手,確保永和宮安寧。”
皇帝這話說得委婉,但大家都聽得出來,這其實就是軟禁,而且皇上還要安插新的眼線進行監視。
德妃身體微微一僵,但立刻順從地跪下:“臣妾謝陛下體恤關懷。臣妾定當閉門思過,靜心禮佛,絕不再給陛下添亂。”
她知道,這是皇帝目前能給她的最寬容的處理,沒有直接打入冷宮,褫奪封號,已是她此番表演和楊博起立功換來的最好結果。
楊博起跪在一旁,聽著對德妃的處置,心中揪緊。
他想開口說些什麼,哪怕是婉轉的求情,但話到嘴邊,卻怎麼也吐不出來。
此刻他作為功臣,受到封賞,若為德妃求情,非但無用,反而會立刻引來皇帝的猜忌,前功儘棄。
他隻能將那份複雜的心緒死死壓在心底,不動聲色,繼續隱忍。
一場轟轟烈烈的寶相寺弑君大案,就以趙德安伏誅、幻術師與刺客被清洗、德妃被軟禁、眾人升降賞罰而暫告段落。
然而,每個人心中都清楚,火焰可以熄滅,灰燼之下埋藏的火種與裂痕,卻不會輕易消失。
皇帝心中的懷疑,皇後黨的警惕,德妃的蟄伏,以及楊博起驟然提升的職位,都預示著回到紫禁城後,新一輪更加微妙複雜的鬥爭,才剛剛開始。
“起駕,回宮。”皇帝的聲音打斷了眾人的思緒。
儀仗重整,車馬啟動,帶著劫後餘生的疲憊,駛離了這片仍然彌漫著血腥味的佛門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