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品九千歲 第92章 一起練劍
沈元英自沈府回宮,她剛踏入長春宮偏殿,早已等候在此的楊博起便迎了上來,恭敬行禮後,提及了先前說好的習劍之事。
沈元英心情頗佳,見他主動提起,笑道:“你倒是個急性子。也好,今日天色尚早,我便先教你些入門的身法步法。宮中人多眼雜,隨我去禦花園尋個僻靜處。”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禦花園深處一片臨近太液池的梅林。
臨近中秋,梅樹雖無花,卻枝葉繁茂,甚是幽靜。
遠處宮闕的喧囂被樹影隔絕,隻聞鳥鳴蟲唱,流水潺潺。
沈元英折下一段細長的梅枝,權作木劍,神色認真起來:“這套劍法重氣勢,講求身劍合一。你雖無根基,但內力似有獨特之處,或可另辟蹊徑。”
“我先教你最基本的‘流雲步’,配合呼吸吐納,感受氣息流轉。”
她先演示了一遍,步法輕盈靈動,看似隨意,卻暗合韻律,衣袂飄飛間,自有幾分俠女風姿。
楊博起凝神細看,暗自運轉《陽符經》心法,隻覺體內氣息隨之隱隱呼應。
“你來試試。”沈元英將梅枝遞給他。
楊博起接過,依樣畫葫蘆,初時步伐生澀,但他悟性極高,幾個回合下來,竟已似模似樣,步法漸趨圓轉。
看到他學的很快,沈元英也是極為讚賞,忍不住上前親自糾正他的動作:“手腕再沉三分,氣貫指尖……對,就是這樣!”
她自然而然地靠近,伸手輕托他的肘部,調整其姿勢。
此時,一陣微風拂過,捲起地上些許落葉,打著旋兒從兩人之間穿過。
楊博起正全神貫注,下意識側身避讓,腳步一滑,身形微晃。
沈元英見狀,下意識伸手攬住他的腰際,想要穩住他。
這一攬,兩人瞬間貼近。
楊博起隻覺一股淡淡的女子體香鑽入鼻尖,沈元英溫熱的手掌貼在他腰側,觸感清晰。
而沈元英,在扶住他的刹那,手臂不經意間擦過他腰腹之下,似乎觸碰到了某種絕不應該存在於太監身上的緊繃輪廓!
沈元英渾身猛地一僵,瞬間鬆開了手,連退兩步,俏臉“唰”地一下變得通紅,一直蔓延到耳根。
她雙眼圓睜,瞪著楊博起,嘴唇微張,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你……你……”
楊博起暗叫不好,方纔太過投入,竟險些暴露了最大的秘密!
他強壓下狂跳的心臟,連忙躬身:“奴才該死!奴才笨手笨腳,衝撞了小姐,請小姐恕罪!”
“定是奴才近日練習娘娘吩咐的養生功法,氣息走岔,丹田鼓脹所致,絕無他意!”
沈元英驚疑不定地看著他,剛才那觸感……絕不像是什麼氣息走岔。
可他明明是太監啊,難道是自己的錯覺?
她心亂如麻,臉上紅暈未退,氣氛一時尷尬至極。
就在這微妙而緊張的時刻,一個清脆嬌憨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沈小姐,楊公公!你們在做什麼好玩的呀?”
兩人俱是一驚,循聲望去,隻見一個身著鵝黃宮裝的少女,從梅林小徑跑來,正是如月公主。
沈元英連忙收斂心神,上前行禮:“參見公主殿下。”
楊博起也趕緊跪倒:“奴才叩見公主殿下。”
如月公主笑嘻嘻地擺擺手:“免禮免禮!你們是在練劍嗎?我也要學!”
沈元英勉強笑了笑,解釋道:“殿下,臣女隻是隨意活動活動筋骨,並非正經練劍。刀劍無眼,殿下金枝玉葉,萬一傷著可就不好了。”
楊博起也附和道:“公主殿下,習武辛苦,且需長久堅持,非一日之功,也並不好玩”
如月公主顯然不太高興,忽然又帶著幾分炫耀的語氣說:“哼,沈小姐的劍法說不定還不如我姐姐呢,我姐姐才厲害!”
楊博起心下好奇,順勢問道:“哦?不知公主殿下的姐姐是……”
他的話音未落,一個清冷又帶著幾分疲憊的女聲傳來:“月兒,不可胡鬨。”
眾人轉頭,隻見一位身著素雅宮裝,容顏清麗絕倫卻麵色蒼白的年輕女子,在兩名宮女的陪伴下,緩緩走來。
她氣質高華,正是當今聖上的長女,長樂公主朱蘊嬈。
如月公主立刻跑了過去,拉住她的手:“姐姐,你看,沈小姐在教楊公公練劍呢!我說你的劍法更厲害,對不對?”
楊博起和沈元英趕緊上前行禮,而朱蘊嬈淡淡地掃了沈元英和楊博起一眼,並無絲毫波瀾。
她略一點頭,算是回禮:“沈小姐,楊公公。你們繼續,我和如月隻是路過。”
朱蘊嬈並未再多言,隻是輕輕拉了拉如月公主的手:“月兒,我們該回去了。父皇近日心情不佳,莫要再惹他煩心。”
她語氣裡帶著一種很深的疲憊,不像是姐姐對妹妹的叮囑,倒更像是一種麻木的陳述。
楊博起敏銳地察覺到這位長公主精神狀態的異常,那是一種近乎心死的沉寂。
他出於醫者的本能,忍不住輕聲提醒道:“長公主殿下,近日秋燥,您氣色似乎不佳,還需多加休息,保重鳳體。”
朱蘊嬈聞言,腳步微微一頓,側頭看了楊博起一眼,那眼神依舊空洞。
她什麼也沒說,隻是輕輕“嗯”了一聲,緩緩轉身,和如月公主一起,沿著來路離去。
待她們走遠,沈元英才長長舒了口氣,拍了拍胸口,心有餘悸地看了楊博起一眼,臉上紅潮稍退,卻多了幾分複雜難言的神色。
楊博起怕沈元英再對自己的太監身份懷疑,找了個話題岔開:“這個長公主我怎麼從來沒見過?”
沈雲英被他這麼一問,注意力也被轉移過來:“彆說是你,我都極少見到她。這位長公主自從嫁給定國公的兒子之後,便極少入宮。”
“原來如此。”楊博起又撓了撓頭說:“但我看她神情疲憊,已然是疾病纏身,看上去好像還有什麼心事。”
沈元英歎了口氣說:“彆看她貴為公主,其實也挺可憐的。自從她嫁過去以後,沒過多久,丈夫便戰死沙場,她已經寡居三年了。”
這有些出乎楊博起的意料,他不由得一愣:“居然還發生了這種事,想必喪夫之痛對她打擊很大,可長此以往……”
“聽說她患有離魂症,睡夢中會做出匪夷所思的事來,太醫們也束手無策。唉,家家有本難唸的經,皇家也不例外。”沈元英一臉同情的說。
“離魂症?”楊博起眯著眼睛喃喃道:“如果能把她的病治好……”
沈元英也是眼睛一亮,緊接著說:“真能治好她的病,那你可就立下大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