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中東:從推敘利亞內戰開始 第508章 挖坑,挖大坑
12月17日。
東京率先宣佈對拉卡政府進行製裁,其內容包括了眾多經貿往來及其一些東京具有一定優勢的產業。
華盛頓緊隨其後宣佈對拉卡進行禁運封鎖等製裁手段,其主要內容包含了拉卡的能源出口。
然而,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北約的一眾盟友鴉雀無聲,並沒有對製裁拉卡發表意見。
……
塔布卡空軍基地。
紅木茶幾上的大紅袍還冒著熱氣,茶香混著窗外飄進的雪氣息,在屋內繞了個圈。
路明熟練的擺弄著茶具,給黃先生倒上一杯茶。
黃先生淺嘗一口,輕聲感歎著。
“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這句話說的真好!”
隨後,黃先生指尖在膝蓋上輕輕點了兩下,像是在蓄力。
他緩緩起身時,背脊挺得筆直,眼角的細紋裡盛著難以言喻的鄭重,對著路明深深鞠躬
——
額角幾乎要碰到桌麵,動作裡帶著老一輩人特有的沉鬱。
“路先生,我個人十分感激您為曾經無辜的冤魂討回公道!”
他抬頭時,眼眶微微發紅,喉結在領口下滾動了一下。
路明一見這個場麵,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他連忙起身還禮。
“我也是華國人,有些事是我應該做的。”
說這話時,他想起那些在檔案裡凝固的黑白照片,指尖不自覺蜷了蜷。
兩人目光撞在一起,忽然都笑了。
黃先生眼角的皺紋堆成溫暖的溝壑,路明嘴角的弧度裡藏著鬆快
——
屋裡氣氛忽然多了些說不清的東西。
黃先生從茶罐裡撚起新茶,笑意漫到眉梢。
“華國民間對東京聯合華盛頓對拉卡政府及其盟友的製裁表示憤慨,我們將儘可能提供必要的幫助。”
他說
“民間”二字時,尾音輕輕揚了揚,眼底閃過一絲狡黠。
路明端茶杯的手頓了頓,品味著對方的話,心中非常欣喜。
華國高層做事非常講究,有些事人家雖然不說,但心裡有。
“民間”
二字藏著千鈞力,比起政府宣告,這纔是能落到實處的暖意。
他呷了口茶,舌尖嘗到點回甘。
“黃先生這話,可比暖氣還讓人暖和。”
果然,黃先生放下茶杯,指節在桌麵上敲出輕響。
“拉卡政府貸款授信提高八千億人民幣,我們將全力加快推進西部公路和鐵路網建設。”
路明笑得眼角堆起細紋,連連點頭。
“多謝黃先生雪中送炭。說實話,封鎖對我們不算大事,但有您幫忙,拉卡政府將更有底氣麵對封鎖。”
黃先生卻忽然收了笑,眉頭微蹙,指尖在茶幾邊緣劃出淺痕。
“國內正加快推進一帶一路建設,可喀布林始終是大動脈上的隱患。”
他說這話時,指節泛白,顯然憂心已久。
路明卻擺了擺手,笑得漫不經心。
“黃先生,那地方看著是軟肋,其實是塊硬骨頭。兩大強國想南北對進?阿夫沙爾帝國軍能陪他們好好玩玩。”
他想起特彆情報部傳來的情報,眼底閃過抹厲色。
黃先生臉色一沉,茶杯重重磕在桌麵,茶水濺出些微。
“路先生,軍國大事開不得玩笑!要是阿夫沙爾帝國軍頂不住……”
他聲音裡帶著急,額角青筋跳了跳。
路明忽然大手一揮,袖口帶起陣風,豪氣裡帶著篤定。
“放心!我心裡有數。就算他們頂不住喀布林山區又如何?”
他俯身向前,指節叩著桌麵,“大不了陸地通道暫時斷了,但他們得在那個地方持續放血!”
黃先生喉結滾動,聲音沉得像塊石頭。
“海陸都被封,拉卡能撐多久?”
路明捏著茶杯轉了半圈,茶水在杯底晃出旋渦,不慌不忙的說道。
“十年八年,撐得住!”
黃先生忽然爆發出大笑,震得茶蓋都跳了跳。他指著路明,眼角笑出淚。
“這麼說,喀布林是給他們挖的大坑?”
路明看著他笑得直不起腰的樣子,心裡暗笑
——
這位先生看著溫和,眼裡的門兒清著呢。他哪是什麼小白兔,分明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這種借力打力的路數,自己也是見過的……
堵門戰略看著痛快,可真被拖進持續放血的泥潭……
路明呷了口茶,舌尖的苦意混著回甘,在齒間漫開。
黃先生這笑裡的深意,他懂。
……
在路明佈局喀布林的時刻,阿曼的美軍援軍也同時部署到位。
馬斯喀特美軍指揮部,角落的咖啡機突然發出“咕嘟”聲,像顆石子投進死水,驚醒了沉默的空氣。咖啡的焦苦味漫開來,和牆上電子地圖的藍光纏在一起,透著股說不出的滯澀。
安德森給自己倒了杯黑咖啡,語氣不緊不慢,卻像在念一份早已擬好的判決。
“老夥計,放棄那些虛無縹緲的計劃吧。”
他抬眼時,眼底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我們都清楚,這是政治決定
——
洛克希德的新合同需要一場大戰,華爾街的石油期貨等著穩定訊息。”
“我們必須要強硬對待阿曼問題!”
他說得斬釘截鐵,杯底在桌麵上磕出輕響,彷彿這樣就能壓下心裡那點對士兵性命的不忍。
尼科爾森盯著地圖上阿曼西部的山地,那些用紅色標注的等高線像一道道勒緊的繩索。
他指節無意識地摳著桌麵木紋,心中翻湧著懊悔
——
要是上週沒猶豫,直接調派一個裝甲旅支援東京派遣軍,現在西部戰線……
然而,這個世界沒有後悔藥。
他緊盯著安德森,沉聲問道。
“華盛頓是想開辟第二戰場?在拉塔基亞省或者紅海沿岸實施空降作戰?”
問這話時,他睫毛顫了顫,既怕聽到肯定的答案,又隱隱盼著能有轉機。
安德森中將雙手一攤,掌心向上的樣子像個無奈的小醜。
“還不清楚,這是上麵的決定。”
他呷了口咖啡,苦澀漫過舌尖。
“十八空降軍隻能服從!”
尼科爾森猛地轉頭,死死盯著安德森,瞳仁裡像是燃著小火苗。
“他們能突破拉卡空軍的防線?”
他聲音陡然拔高。
“沒有製空權,十八空降軍就是去送死!那些小夥子們的降落傘還沒張開,就會被打成篩子!”
他胸口起伏著,彷彿已經看到了硝煙裡墜落的傘花。
安德森又一次攤手,隻是這次掌心沁出了薄汗。
“誰知道呢。”
他避開尼科爾森的目光,看向窗外灰濛濛的天。
“大概率是一種戰略威懾。拉卡政府軍控製的地盤太大,但機動的野戰部隊隻有兩個集團軍和一個空中突擊師。”
他頓了頓,試圖讓語氣聽起來更篤定。“這麼大的地盤,隻要空軍撕開口子,那就處處是弱點,像塊被拉伸到極限的塑料布,一戳就破。”
尼科爾森冷笑一聲,笑聲裡裹著冰碴。
他抓起桌上的馬克筆,在地圖上紅海沿岸狠狠劃了道斜線,墨痕滲出紙背。
“弱點?安德森,你忘了他們還有龐大的城防軍?他們在數周內可以動員數萬戰士!哪怕不動員城防軍,就那些穿著拖鞋的民兵都能把十八軍拖垮!”
“現在你告訴我,空降兵能在拉卡的地盤裡占到便宜?”
他把筆摔在桌上,筆帽彈開,滾到安德森腳邊
——
那裡麵藏著的,是對政客們用士兵鮮血鋪路的徹骨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