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中東:從推敘利亞內戰開始 第642章 高加索前線的角落
通訊兵的皮靴踏過戰壕裡的積水,聲音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華盛頓調停……
徹底失敗了!”
他攥著電報的哭喪著臉,低聲嘶吼著。
“有兩個訊息,一個好訊息,一個壞訊息。你們要先聽哪個?”
“嗬,你小子!先說好訊息吧。”
一個沙啞的聲音從戰壕那頭傳來,俄軍老兵謝爾蓋拄著步槍站起來。
軍官彼得洛夫點點頭。
”沒錯,說好訊息吧,打了這麼久的窩囊仗,我們也需要好訊息振奮人心。”
“好訊息是華盛頓批準對我們進行大規模援助,大概是500億美元。”
謝爾蓋撇撇嘴,不屑的說道。
“這……算半個好訊息吧,500億看起來很多,誰知道能有多少落到實處,就算……還有那些貴人們……”
彼得洛夫點起一根香煙,沉聲問道。
“壞訊息呢?”
“壞訊息是對麵也獲得了大量的援助……而且……華盛頓說:隻要我們還有男人戰鬥,他們的援助就不會停……”
眾人聞言,陷入了沉默。
”打光最後一個男人?這見鬼的戰爭到底要持續多久!”
謝爾蓋憤怒的拳頭,狠狠的砸在鋼盔上,大聲的咆哮著。
然而,此時的戰壕裡瞬間分出兩種截然不同的反應
——
俄軍士兵和雇傭兵們垂頭喪氣,而縮在角落的重刑犯們卻悄悄鬆了口氣,瓦西裡甚至用袖口擦了擦額角的汗,攥著赦免令的手又緊了緊。
彼得洛夫注意到這些重刑犯的表情,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調停失敗你們倒鬆快了?以為能混滿三個月拿赦免令?”
他吐掉嘴裡的煙蒂,走到瓦西裡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重刑犯。
“才來三天就敢做夢?知道你們現在能活著蹲在這兒,靠的是什麼嗎?”
瓦西裡被問得一噎,旁邊的小個子下意識地往後縮。
彼得洛夫冷笑一聲,指著天空,聲音陡然沉下來。
“靠的是空軍那幫人拿命填!”
“他們在拿命去偷襲庫爾德無人機,阻止對方向前線靠近。這不,昨天又摔了兩架米格,飛行員連跳傘的機會都沒有!”
他頓了頓,眼神飄向遠處的殘骸堆,像是看到了兩個月前的場景。
“你們沒見過放棄製空權的日子有多恐怖
——
那天早上,空軍說‘撐不住了’,把最後幾架蘇
30sm
撤下去,結果呢?”
戰壕裡靜得能聽見風卷著沙粒的聲音,連雇傭兵頭目雷奧都停下了擦拭手槍的動作,豎著耳朵聽。
“庫爾德人的炮兵校射無人機跟瘋了一樣,上百架無人機排著整齊的佇列,直接紮進我們防線縱深
30
公裡!”
謝爾蓋的手開始發抖,也想起了當初恐怖的場景。
“是啊,隻要有無人機校射,那些炮彈像長眼睛一樣,一發一發的往防空洞上砸!”
“知道那種等死的絕望嗎?”
“我親眼看見一個班的新兵受不了,向戰場後方跑,就兩發炮彈,一個班全報銷……”
瓦西裡的喉結動了動,下意識地摸了摸懷裡的赦免令,紙角已經被汗浸濕。
“後來是西伯利亞軍區調了二十架戰機過來,纔算把口子堵住。”
彼得洛夫的聲音裡滿是疲憊,繼續說道。
“可你們看看現在
——31
架米格
29、13
架蘇
30sm,都成了那邊的廢鐵!再打下去,空軍還能撐幾天?等他們徹底沒力氣了,製空權丟了,庫爾德人的炮彈能把這戰壕炸成篩子!”
“可……
可莫斯科說,活滿三個月就赦免我們……”
彼得小聲辯解,聲音細得像蚊子叫。
謝爾蓋突然笑了,笑聲裡全是嘲諷:“赦免?等炮彈砸到你頭上,你問問撒旦認不認莫斯科的承諾!上個月有個重刑犯,也是這麼想的,結果不到兩周,直接被流彈削掉了半邊腦袋
——
他手裡的赦免令,最後跟他的屍體一起燒了。”
瓦西裡盯著戰壕壁上自己刻的倒計時
“87
天”,突然覺得外刺眼。
風卷著硝煙吹進來,帶著遠處炮彈的轟鳴聲,他想起剛才調停失敗時自己的竊喜,現在隻覺得後背發涼。
剛才還悄悄鬆氣的重刑犯們徹底蔫了,把臉埋在膝蓋裡,手裡的槍滑到一邊。
瓦西裡把赦免令疊好塞進內衣口袋,指尖卻在發抖
——
他突然明白,調停失敗不是給了他混滿三個月的機會,而是把他推向了更可怕的地獄。
謝爾蓋靠在戰壕壁上,重新點了一根煙,看著烏雲密佈的天空,聲音輕得像在自語。“彆想
90
天了,活一天是一天吧。”
戰壕裡的風更冷了,硝煙味嗆得人難受。
俄軍士兵和雇傭兵們沉默地檢查武器,重刑犯們則縮在角落裡,沒人再提
“赦免令”,也沒人再數牆上的倒計時。
到了深夜,庫爾德國防軍的小股滲透部隊摸上來。
鐵絲網偶爾傳來輕微的
“哢嗒”
聲,是他們在試探;
探照燈掃過黑暗時,能看到幾抹黑影迅速躲進彈坑。
庫爾德人不硬衝,隻對著可疑的位置打冷槍、呼叫炮兵火力,一點點排查隱蔽火力點。
謝爾蓋的機槍位被盯上,子彈穿透掩體擦過他的肩膀。
見掩體暴露,謝爾蓋也顧不上許多,隻能咬牙開槍還擊。
但短短五十秒,天空中飛來兩發大口徑炮彈,徹底粉碎了謝爾蓋藏身的掩體。
庫爾德國防軍在陣地前沿折騰了一個多小時,緩緩向後退去,留下了滿目瘡痍的陣地。
戰壕裡的風越來越冷,帶著硝煙和血腥氣。
瓦西裡裹緊破舊的大衣,望著被粉碎的掩體,戰場的恐懼又像潮水般湧來。
他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熬多久,隻知道明天太陽升起時,天空依舊屬於庫爾德人,炮彈依舊會落下,而他能做的,隻有攥緊步槍,在絕望裡硬撐。
沒有什麼
“三個月的希望”,隻有隨時可能到來的死亡,和一場看不到儘頭的爛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