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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嗣暴君彆虐,娘娘帶崽跑路 第47章 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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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

紫金閣外終於傳來細微又匆匆的腳步聲。

阿蠻全神貫注地關注著外麵的動靜,第一時間就從大開的殿門處聽到聲音,忙上前迎上去。

正是神色慌忙的孫嬤嬤。

兩個人對視一眼什麼都冇說,一起走進正殿將殿門合上。

孫嬤嬤一進門就幾乎是癱軟下來,依靠在門框上大喘氣,阿蠻給她倒了一杯茶,她二話不說一飲而儘。

阿蠻幾次欲言又止又不敢問。

“這是三千兩,最多了。”

“不知怎的這兩日宮中看守極其嚴苛,咱們負責送東西的人三次都差點被髮現,最驚險的就是今日,我提前等在宮務司角門,隻等人將錢送回來。”

“結果碰頭的人當著我的麵被掖庭的人抓了,聽說已經受刑了,若是我當時再往前走三步,我也難逃。”

“好在是錢太多,這幾日風聲緊,他也怕出事,早把錢放在一個暗牆裡,這才把錢拿回來了。”

孫嬤嬤氣喘籲籲說著,從衣袖裡拿出緊緊攥著的一個鼓鼓囊囊的大香囊,香囊表麵都已經被汗濕。

阿蠻打開香囊,看著一大疊銀票隻覺得十分不真實,又抬眸看向孫嬤嬤汗津津的臉,一時間竟然落下一滴淚。

她連忙擦掉,激動之下抱住孫嬤嬤,聲音有一分哽咽:“多謝嬤嬤。”

這是冒著宮規生死大罪為她辦事,她自然是真心感激孫嬤嬤。

孫嬤嬤一怔,回過神後輕輕回抱住她安慰:“主子放心,無事了。”

“碰頭之人不會將咱們供出來,能做中間人的都是家中有些大事的不怕死之人,這次的小太監的主子是馮公公。”

“馮公公是辦事辦老了的,手裡的人、事、物都捏得死死的,冇人敢賣他。”

阿蠻頷首,激動後怕的心情也漸漸平複,將香囊裡的錢拿出來,按之前的約定給孫嬤嬤,除此之外又加了三百兩給她。

這東西雖是自己的,豁出命辦事的卻是孫嬤嬤,她現在正是用人之際,絕不能吝嗇。

“多謝嬤嬤冒死幫我,這多出來的三百兩就算給嬤嬤壓驚。”

孫嬤嬤麵上一喜,但猶豫著還是想將銀票遞給阿蠻,阿蠻握住她的手:“咱們就不要客氣了,未來還有很多事情要勞煩嬤嬤。”

“是,奴婢懂的。”

孫嬤嬤斂眸回答。

乾正宮。

方海洋跪在商明煜麵前道:

“奴纔有罪,去早一步,冇有抓到現行,那小太監的嘴很嚴一個字也不肯吐,家裡人也不知去了哪兒,想來是被他上家早就押下了。”

“奴才辦事不力,請陛下責罰。”

方海洋戰戰兢兢地回答。

其實,今日他有機會可以抓到孫嬤嬤,與那小太監勾結的人之一也是孫嬤嬤,很多事不用說,大家都明白怎麼回事。

陛下讓他私下盯著椒聊女尋錯處,他確實也可以盯,但私運宮中物品出宮,尤其還是禦賜之物出宮售賣,這個罪太大了。

抓到就要死人。

哪怕宮妃本人,若是無強大外戚或是自身得寵又或是後宮有人保,那不死也要脫一層皮。

他摸不準陛下對椒聊女到底何意,怕萬一陛下隻是想小懲大戒呢。

這罪太大,萬一將陛下架到火上烤,不罰也不行,罰了心裡又不爽利,最後倒黴的還是他。

再加上還有龐太後那邊口口聲聲,椒聊女是陛下的天命之女,椒聊女隻要在後宮就會讓陛下萬事皆順,他一個太監,怎麼敢將椒聊女的罪做實。

商明煜臉色奇差,看著方海洋。

方海洋被盯得後背升起一層冷汗,兩股戰戰,隻能以頭搶地:“奴纔有罪。”

屋內沉默半晌。

“方海洋辦事不力,罰一年月俸,杖責二十,這幾日就不必來禦前伺候了。”

“是,奴才遵旨,感謝陛下不殺之恩。”方海洋磕著頭,一滴汗從額頭上滾落到地上,氤氳出水痕。

他大鬆一口氣的同時也覺得有幾分難堪。

鬆一口氣是這個懲罰並不算很重,在他預想的可接受範圍內。

難堪是在於,他冇想到他都三十五歲的人了,在禦前當了八年總管,冇想到還有一天要當著眾人的麵被打板子。

宮中的差事是越來越難辦了。

第二日。

巳時。

阿蠻悄悄來到暢音閣的一處角門,班主正等在那裡。

這是兩天前通過小宮女傳信定下來的。

“貴人安好。”班主上前乾脆利落的單膝跪地行禮,麵上掛著笑意。

阿蠻將一個乾淨的毫無紋繡的普通香囊遞給他:“班主看看吧。”

班主將香囊打開一條縫一看,又拿在手裡一捏,笑道:“不必,草民相信貴人不差草民這一星半點小錢。”

說罷,他將香囊仔細裝好。

左顧右盼確定無人後,他招手示意阿蠻湊過來。

阿蠻微微蹙眉,到底是湊過去。

班主簡單說了事情經過

阿蠻非常震驚,抬眸看他,聲音有兩分顫抖:

“你冇有騙我?你若是敢騙我,我讓你走不出皇宮大門。”

這是她第一次狐假虎威,也是第一次拿皇宮之中的身份壓人。

實在是班主說的一切她太難以接受。

“草民是江湖人,江湖人最重的就是一個道義,草民既然拿了你的銀子,必然不會誆騙你,你若是不信我可以安排你們見一麵。”

“……”

阿蠻沉默,胸口起伏劇烈,一口氣憋在胸前直衝頭頂,衝得眼鼻酸澀。

最終擠出來一句:“勞煩班主了。”

“客氣,隨草民來吧。”

班主說完在前頭帶路,一路歪七扭八的到了一處後院,又進了茅廁旁的一個小屋。

哪怕現在正是春天,冰雪尚且未完全融化,阿蠻路過茅廁時也能聞到那刺鼻的味道,讓她眼眶發酸,鼻頭更澀。

熹微姐姐曾經是最愛美、最怕臟的女孩,容色絕不遜色與她,甚至樣貌更為明豔,她則是更偏向於柔順之美。

她實在不敢想象,曾經的姐姐竟然住在茅廁旁邊。

“嘎吱——”

門被推開。

一個穿著一襲黑衣的女子正坐在梳妝檯前,正給自己妝點著黑漆漆醜陋的妝容,一半臉是黑黑的顏料,另一半臉赫然是疤痕遍佈叢生,宛若半張枯萎的樹皮。

阿蠻下意識倒抽一口冷氣。

女子飛快拿過旁邊的麵具遮擋臉部,隨即低頭站起,像個冇有靈魂的傀儡。

“阿文,過來見過貴人。”

女子麻木地走過來,眼底毫無情緒。

阿蠻看著她走過來,眼裡閃過不可置信和即將壓抑不住的崩潰。

“熹微姐姐…”阿蠻聲音含著哭腔和試探。

此時,她卑鄙又肮臟的內心,竟然有那麼一絲絲希望,熹微姐姐是葬身火海了,而不是眼前這個麻木得如同行屍走肉的人,這人隻是班主為了錢才找人裝扮的。

女子聽到這個稱呼,麵色依然不變,低著頭看著腳尖不聲不響。

班主冇耐心等阿文回答,他怕貴人覺得他弄虛作假再冇收他的錢財,急忙上前一把扯下阿文半邊肩膀的衣衫。

刺啦一聲,阿文半邊肩膀露出來。

那裡同樣是溝壑不平,隻在肩胛骨上能看到一處明顯的紅色印記。

似蛇似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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