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嗣暴君唯一崽,宇宙都想來摸摸 第57章 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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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是那些空管子。
安稚撿起它們,一時間不知道該放到哪裡。
這個房間的垃圾桶呢?
幼崽疑惑地轉了幾圈,一無所獲。
安稚想把管子放到書桌上,結果桌子太光滑了,它們一個個的都不聽話,咕嚕咕嚕滾下來。
幼崽嘟起臉,像個數鬆子的小鬆鼠一樣,又從地上一個一個把它們收集起來。
1個,2個
9個,10個,11個
還差一個。
最後一個管子滾到哪裡去了呢?
安稚疑惑地歪了歪頭,然後慢慢走向那張大床背後的陰影。
那裡是月光也無法觸及的角落。
101,102,103
揮劍。
288,289,290
橫劈。
他一次又一次地劈開那些從血浪中湧出的舊日幻影。
今晚不算是一個太安穩的夢。
無邊無際的混沌與殺戮充斥著他的感官。
疲憊與厭倦像潮水般,慢慢襲來。
不知殺了多久,艾登感到胸腔內鬱結的壓力終於釋放了不少。
所以,帝王在夢中下達命令,結束了這場無休止的搏殺。
艾登從床榻上坐起來,望了飄窗一眼。
午夜時分,月光如洗,清冷的輝光灑滿他空曠的寢殿。
寢殿內依然安靜得可怕。
艾登等了一會兒,眉宇間逐漸浮現出不耐煩的神色。
“彆浪費時間。”
話音剛落,寢殿中空氣驟然凝滯,緊接著,一道道扭曲的影子開始浮現。麵容或是淒厲哀嚎,或是帶著曾經年輕時的溫和笑意,那些無聲的怨靈出現在他麵前。它們是纏繞著艾登的過往,是他永恒的囚徒。艾登提起靠在床頭的配劍,眼中冇有任何溫度地將它們一個一個戳穿,同時警惕著背後不知道從哪個陰影裡會突然竄出來的攻擊。
他將麵前能看到的怨靈全部斬殺殆儘,確保冇有一個遺漏。隨後,艾登釋放出強大的精神力,在整個寢殿內盤旋一圈,以防還有哪個怨靈僥倖藏匿,影響他白天處理公務的心情。
果然,在寢殿角落的背影深處,有一個淡淡的怨靈。它幾乎微弱到感受不到,精神力波動像蛛絲一樣搖曳,若不仔細感應,很容易就會被忽略。艾登眯起眼看了幾下,目光落在剛剛閃過一點微弱折射光的地方,確定了它的方位。
他慢慢地拖著劍走過去,每一步都帶著慣常的漠然。這實在是一個極為微弱的怨靈,連形體都模糊不清,似乎是剛剛新生,又或者即將消散。艾登懶得去猜測它是哪個死者的化身,也懶得聽它長篇大論地訴苦或是試圖感化。
他站在幾步之外,慢慢地舉起劍。
死人就是死人,說再多的話,也隻是徒勞的死人。
艾登難得地感到心情平靜,他打算給這個微弱的怨靈一個痛快。
長劍毫不猶豫地斬下,清冷的月光在劍鋒上反射出一點寒芒。
他劈了個空。
帝王皺起眉,他又往前走了一步,空蕩蕩的地毯上,隻孤零零地落著一個玻璃管,在月光下折射出冷冷的光澤。
艾登豁然轉身,他快步走到窗前拉開紗簾。
窗外,是帝都萬家燈火的輝煌景象,璀璨的燈光勾勒出這座繁華都市的輪廓,與他夢中的血海判若兩地。
艾登默立幾秒,扶在窗框上的指節都泛白。
不知何時,他早已回到現實了。
他不會感受錯,剛剛那個精神力波動,絕對有人短暫地存在在這個房間,就在他睡榻之邊。
年輕的帝王有些意外,但並不擔憂。
他走到書桌邊,打算按下那個呼喚鈴。
無論夢境還是現實,他依舊是那個掌控一切的帝國之主,鐵血暴君。
隻要他一聲令下,整個王宮,整座城市,乃至整個星球,都會為了他的意誌讓步,守住每一條通道,不讓任何一隻小蟲子飛出去。
然而,他頓住了。
睡前散亂的書桌被整理的整整齊齊。
一本本書從小到大疊在一起,筆也被貼心地放進了筆筒。
恍惚間,他差點以為這又是一個難得溫柔的舊日幻影。
指節磕碰在紅木書桌上發出一聲脆響。
撞得骨頭悶悶的生疼。
艾登幾乎是有些倉皇地抬頭,他後退一步,不可一世的堅冰終於融化了一點,露出屬於埃瑟蘭的內裡。
這是那個誰?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溫柔地灑落在幼崽的小臉上。
安稚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
小傢夥眨了眨眼睛,睫毛撲閃模糊了視線。
她做了一個夢,夢境模糊不清,隻剩下一些零散的片段——
寬敞的宮殿,溫暖的陽光,以及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好像還有些冰涼涼的月光。
但幼崽很快就將這些模模糊糊的夢境拋到了腦後。
她的注意力很快被窗外隱約傳來的歡快聲響吸引。
今天,就是光環星的節日慶典了!
想到那些還在哭泣的小魚,安稚的小臉立刻變得嚴肅起來。
她要去救它們!
光環星的節日盛典如期而至,隨著節日開幕式的臨近,王宮遺址外的人潮逐漸彙聚。
來自光環星各地的民眾,以及無數慕名而來的遊客,將遺址廣場擠得水泄不通。
音樂歡快,人群興奮交談。
部隊的成員們已經在外圍待命,治安局的警員們各就各位。
所有的準備都已經就緒,隻待一聲令下。
在外圍的臨時指揮中心裡,治安局局長和羅德正密切關注著監控畫麵。
來自第七軍團的少校,則通過加密通訊,向顧長風彙報著遺址內部的最新情況。
“顧先生,所有預設的安保點位已全部就緒。
內部人員已清場完畢,所有通道均已布控,但目前為止,目標蹤跡依舊不明。”
少校的聲音帶著點疲憊,所有人都是一天一夜冇睡。
時間不斷推移。
王宮遺址,主廣場上的歡聲笑語震耳欲聾,彷彿要將一切陰霾驅散。
終於,外界的喧囂在安稚的感知中逐漸模糊。
那不再是零星的、模糊的低語,而是洶湧澎湃的海潮,帶著清晰的悲鳴,直衝她的心扉。
安稚小臉因過度集中而泛白,細密的汗珠順著額角滑落。
“哥哥”
安稚緊緊抓住顧謹言的衣角,儘快描述了自己感受到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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