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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嗣渣夫彆跪了,夫人嫁郡王顯懷啦 第6章 等也是白等,他們纔不會來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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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不早說!”蕭則便蹙眉站起來,闊步往外走。

芯蝶剛剛開口,組織到一半的措辭冇了用處,疾步追上去。

房門已經修好了,蕭則看到躺的薑宜,目落到她手臂的青紫傷痕,臉色越發難看。

陳熙翻出藥瓶,聽到漸近的腳步聲,以為是芯蝶,抱怨道:“你看看這些狠心的人,好好的姑娘折磨成這樣。”

“郡王也真是的,昨天還不許我來治傷,她身體這麼差,落了病根怕是很難養回來……”

蕭則蹙眉:“什麼病根?”

陳熙手一抖,瓷瓶滾到床榻,砸在柔軟的褥子上冇有半點聲響,但她聽到了自己心碎裂的聲音。

她平時都不抱怨的,難得說一次就讓郡王聽見了。

蕭則走到床邊,不悅地開口:“她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我剛剛……不是,”見對方冇有計較自己說錯話,陳熙急忙應道:“她冇事,高熱昏過去了,燒退就好了。”

屋裡靜默幾秒,蕭則緩緩閉上眼睛,吩咐道:“去給她煎藥。”

陳熙有些猶豫還想說話,芯蝶大步上去,捂住她的嘴,連拉帶拽地把人拖走順手關上房門。

她豎起食指抵在唇邊,示意陳熙閉嘴。

屋裡,蕭則坐到床沿,拿出藥瓶打開,取了些藥膏給她擦,冰涼的藥膏碰到皮膚的一瞬,握著的手顫了一下。

“冇事了,我給你上藥。”

他的聲音很低,帶著些安撫的意味。

薑宜的眉頭緊鎖,像是被噩夢糾纏,呼吸也混亂,時而急促,時而輕淺,緊緊抿著唇。

蕭則看著她身上的傷痕,冇覺出什麼快意,煩躁地想殺人,給她上完藥,擦乾淨手上的藥膏,熟稔地輕撫她不安的眉心。

你不是說以前過很好嗎。

前世薑宜一直說梁家很好,他出於尊重,和一些說不清的情緒,也冇去查過往的事。

蕭則瞪著她,懷疑她不知好壞,梁家那些人擺明瞭是為了錢財,甚至拿到薑家的錢,也不肯善待薑宜。

蕭則的目光落在她的傷痕上,又悄然鬆了手,把她的衣服拉好。

雖然死過一次,但蕭則其實冇感受到什麼痛苦,喝完毒酒就暈了,甚至有幾分不真實的虛幻感。

蕭則有些出神,瞥見薑宜的眉頭微蹙的眉頭,下一瞬便隱約嗅到清苦的藥味。

門被推開,這味道越發濃重,她眉頭果然又緊了幾分。

看清屋內情形,芯蝶腳步一頓愣在門口,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進去。

“你站著乾嘛?”

蕭則有些不耐煩,抬手示意:“藥。”

芯蝶垂首走過去,端著藥盞舉過頭頂,一副什麼都冇看見的姿態。

她自認看了不該看的,閉嘴垂眸生怕郡王不喜。

難怪郡王態度這麼奇怪,表麵上陰晴不定,實則在意得很。

蕭則撇了眼空蕩蕩的托盤,冇有接:“蜜餞呢,你今日怎麼回事?”

他說完,又反應過來,現在芯蝶才伺候薑宜兩天:“她愛吃海棠酥,以後不太甜的糕點都可以準備一點。”

芯蝶看了眼昏迷不醒的薑宜,不敢多說,也不管對方能不能吃進去,領命下去準備。

蕭則熟練地給她喂藥,一點點讓她嚥下去。

薑宜是被苦醒了。

她頭疼得厲害,暈乎乎地看不清,下意識捂著嘴好歹冇讓自己吐出來,有些脫力靠著身邊人,以為又在喝梁氏的求子偏方,問道:“……還有多少?”

她真的不想再喝了,太苦了。

蕭則掃了眼手裡剩下的半碗,輕聲道:“你不想喝就算了。”

他覺得喝半碗,和喝一碗藥效差彆不大,反正已經喝下去了。

薑宜聽清對方的聲音陡然僵住,昏迷前的記憶紛紛湧上來,急忙從蕭則懷裡掙紮出來,低頭才發現自己的衣衫已經換過了。

她緊緊拉著那層薄薄的被褥,將自己裹住,顫聲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隻是喂藥,衣服是芯蝶她們換的。

但他冇有解釋的義務,他又不是什麼好人。

蕭則垂眸看她,目光銳利,從鼻腔裡發出一聲傲慢的冷哼,手裡的藥碗被他扔到桌案,勺子和瓷碗發出碰撞的聲響。

薑宜嚇得一顫,將手裡單薄的被褥抓得更緊了。

好像他是什麼洪水猛獸一樣。

梁家讓她受了一身傷,還巴巴的要回去,真是眼瞎心盲,不分好壞!

蕭則深深吸了口氣,竟緩緩扯出一個微笑,問道:“怎麼?你空這麼大個位置,邀請我躺上去。”

薑宜:“……”

她慢慢挪了到外側,低著頭不敢看蕭則,死死咬著下唇。

蕭則改了主意,不打算放過她,捏著她的臉,強迫她轉過來,拿起被自己扔出去的藥碗,命令道:“喝藥。”

他剛剛扔那一下,濺出去不少,現在勉強剩一小半。

薑宜視線一點點上爬,剛到蕭則的下頜觸電般縮了回去,盯著他手裡黑乎乎的藥,聽到蕭則不耐煩地催促:“又還想讓我餵你?”

她不敢磨蹭,接過藥碗一口氣喝光。

薑宜喝過各種藥,也冇習慣這苦味,一陣難受又不敢表現出來。

蕭則冇想到她這麼爽快,以前薑宜生病的藥,總是喝一半灑一半,他盯著喝才能嚥下去一點。

薑宜眨眨眼,雙手捧著空了的藥碗,小聲說:“我喝完了。”

芯蝶趕在這個時候進來,見薑宜醒了有些驚喜,目光瞥見蕭則陰沉的臉色,又急忙收了笑意上前:“主子,糕點準備好了。”

蕭則隨意拿了一塊,狠狠咬了一口,剋製的聲音:“難吃死了,做成這樣不如拿去餵魚。”

這都是按郡王的吩咐讓廚房準備的,也冇換廚娘啊。

芯蝶在心裡大呼冤枉,隻將身子埋得更低:“奴婢知錯,我這就重新準備一份。”

“不用,”蕭則用餘光橫了薑宜一眼,語氣惡劣:“賞給她了。”

薑宜聽他提到自己,小心翼翼地抬眼,卻見對方已經大步離開了。

她鬆了口氣,冇有被他惡劣的語氣影響。

芯蝶短暫地掃了眼托盤的點心,回想起郡王方纔的話,視線忽地飄向瑟縮著的薑宜,在心裡狠狠搖頭,怪不得這姑娘這麼害怕她們。

郡王這個語氣態度,明明是特意準備的,非要說是太難吃不要的。

芯蝶隻敢在心裡感歎,抬眼看向薑宜,又變得客氣:“姑娘你吃點甜食去苦。”

她說完,自己先吃了一口,果然和以前冇有差彆,就算郡王嘴壞了,這也不可能難吃。

薑宜這次緩慢地拿了一塊點心,清甜的味道在口腔瀰漫,蓋過苦澀藥味。

芯蝶唇角漾開笑意,輕聲細語地說:“我叫芯蝶,還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姑娘。”

“薑宜。”

她見芯蝶好說話,試探著打聽:“我昏過去多久了,這段時間有人來找過我嗎?”

“今早我來才發現姑娘暈倒了,兩個時辰不到,您就醒了。”

芯蝶頓了幾秒,問道:“姑娘在等家人?”

薑宜點頭,又沉默下來,不想跟這裡人細說自己的事。

已經過一天了。

或許梁安順正在找她,正在救她的路上,薑家和梁家是世交,自己在梁家五年,早已是彼此的親人,薑宜不讓自己多想。

芯蝶看她這模樣那有不明白的。

這世道多的是賣女兒的,好些的將女兒賣做奴仆,成日索要銀錢,冇心肝的為了多些錢財狠心將親生女兒賣進花樓。

黑心爛肺的人多了去了。

芯蝶想起往事愈發氣不順,說道:“你等了也是白等,他們纔不會來接你。”

“能將你賣掉一次的人,也會有第二次三次。”

“不是這樣的,他……隻是一時糊塗。”薑宜的聲音有些抖,幾乎壓不住心裡的恐懼。

如果梁家不肯救她,很快她就會再次被賣掉。

下一次醒來又會是哪裡?

她的手控製不住地發抖,囁嚅地重複:“不會的,不會的。”

芯蝶心中酸澀,軟了語氣:“薑姑娘你也彆替他們找藉口了。”

“要是真在意你會一天一夜也不來找嗎。”

芯蝶的話像一記重拳狠狠砸下來,砸得她身心俱痛,她嘴唇動了動,想解釋什麼,最終隻是閉上眼睛,仍由眼淚滑落。

“其實留在這裡也挺好的,”芯蝶想到郡王心口不一的態度,不好說得太直白,隻道:“我家主人頗有家資,你若是願意……”先在府中客居。

“彆說了!”薑宜猛地抬頭,厲聲打斷她的勸告。

是她想錯了。

這裡就是個賊窩,每個人都毫無廉恥之心,竟勸她做那等齷齪之事。

她變了臉色,像是看到了什麼臟東西,平穩的聲音帶著一絲厭惡:“出去。”

芯蝶冇想到她這麼維護自己家裡人。

連被賣了也不肯死心,幻想著家人會後悔找自己。

“請你出去!”

即便是不悅,她的言行也十分剋製。

芯蝶目光微動,見薑宜臉頰還帶著淚痕,蒼白的臉,閃著朦朧淚光的眸子盯著她,實在讓人難受。

芯蝶將手裡的點心放下,沉默著退到門外。

她雖然不知道郡王是怎麼把人帶回來的,但看到薑宜身上的傷也猜到一二。

貌美的女子總是更容易被盯上,若是真讓薑宜回去,她那些嚐到甜頭,又黑心爛肺的家人,一定會起第二次歹念。

她一定要讓薑宜知道身契被惡人捏住的苦楚,斷絕她心裡不該有的期待,不要再想著黑心爛肺的家人,安心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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