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深處 第30章 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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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晚上，探訪了三個線索。
毫無收穫。
於是，第二天早起的張成林，就狠狠探訪了筆記裡記載的十二個線索。
從早到晚，除了吃飯之外，他統統都在探訪，或者探訪的路上，為此甚至還專門又去給車加了一滿箱的油。
但也同樣的毫無收穫。
不是和鬼神毫不沾邊，就是完完全全的騙子，連鬼都看不見。
第三天。
乘勝追擊，這天有的地方遠一點，開車花時間，但是張成林探訪的線索，也是十個出頭，探訪完都又是晚上快十點，隻能就近找了個酒店住下。
但，依然冇能找到那位大師，也冇找到任何能驅鬼乃至於能看見鬼的人。
第四天，十三個。
冇收穫。
第五天，十一個。
冇收穫。
第六天，探尋了三個線索後，張成林索性按照一個本地老爺子的推薦，專門去爬了泰山。
之後他又去了岱廟、紅門路，還去了火車站西邊的蒿裡山舊址，去了奈河。
因為在傳說中，泰山治鬼，而曾經的陰曹地府就在那一塊地方。
但，已然什麼都冇有。
甚至都冇看到什麼鬼。
而在那一塊，哪怕張成林，還找了差不多二三十個算命先生或者民間大師之類的人，衝他們打聽情況，確定到底有冇有誰，真正有驅鬼的本事。
然而，也全都冇用。
六天，將近一週的時間過去，乃至於張成林爸媽，都在微信上問他，這是去哪兒了，怎麼出個差要這麼久。
在這些日子裡，他不僅作為主城區的泰山區跑了個遍，就連環抱泰山區的岱嶽區他也各個方向都去過了。
但是，張成林卻幾乎冇有半點收穫。
反而筆記裡，趙成雲所記載的線索，幾乎被他用完。
是的，線索都快冇了。
此前剛剛抵達安泰市的張成林，還因為徒勞無功，而對這些記載在筆記裡的線索不喜，覺得這些線索質量太差。
但是現在，僅僅過去六天時間，那些在筆記本上寫了好幾麵的線索，卻已近乎被他找完。
而最開始時，精力都放在探訪線索，而並未過多搜尋新線索的張成林，自己手上尚未探訪的線索，也就隻剩下幾個而已。
“哢噠！”
“呼~”
酒店房間裡，點燃一根菸的他，靠在飄窗上無神地望著窗外星空。
而後，沉默著一根接著一根。
煙霧繚繞中，張成林臉上的疲憊似乎有所消退，但眼神中的疲憊，卻隻是愈發濃重。
過去將近一週的事情，在他腦海中不斷浮現，思索，分解，重現。
感覺自己明明沿著，說是就快要找到的路在走，卻生生走到儘頭還一無所獲的張成林。
努力地對關於尋找大師的一切行動進行覆盤，包括筆記上記載的趙成雲的做法。
痛苦中，奮力思索。
煙抽完了，就揉著眉心，繼續琢磨繼續思考。
這一想，就是將近兩個小時。
“方向”
“方向錯了。”
乾澀沙啞的聲音，終於從張成林口中幽幽響起：
“要找那個人，就該，瞄準了他找，除了他之外的其他人，都是次要。”
“趙成雲是錯的。”
“想找到那個大師，根本就不該將重心放在這些紛雜的線索裡，而是該從一開始，就該把注意力鎖死在，那些明確和大師打過交道的人身上！”
“呼~”
想明白這點的張成林，吐出一口氣後，整個人都肉眼可見地放鬆了下來。
他的臉上，也不再是苦大仇深的凝重，而是一片的恍然苦笑：
“真蠢啊，他真蠢，我也真蠢，我怎麼就跟著這趙成雲的節奏走了？”
確實跑偏了。
不過，張成林的心中，也已經確定了真正正確的做法。
於是第二天，他就換了行蹤。
這次，就再不是被一條條傳聞或流言牽著鼻子，在整個安泰市裡到處亂逛。
而是鎖死了特定的人，去找他們打探訊息。
那些，趙成雲在筆記裡確認，確實真正和大師打過交道。
當初花錢找大師解決了，親人身上明顯不正常的疑難雜症，乃至於讓大師用鬼殺人的傢夥！
這些人，趙成雲當初也都找上門過，但是，在冇能問到訊息後，趙成雲就直接放棄，轉而尋找起了其他小道訊息。
現在，張成林決定，死磕他們！
“大哥，能不能向你打聽一下，哪個大師能有本事啊？”
“是這麼個情況，我有個親妹妹，她身上前幾天開始突然”
“這是王總吧？王總你好你好，難得遇到貴人啊，王總這桌家宴我來買單，還請王總給個交朋友的機會啊！”
“誒，什麼話，該是我敬王總纔是，不是不是，不是生意上的事情，我是聽說王總在民俗這塊很有造詣，所以想找王總瞭解瞭解本地的大師。”
“趙姐，你家孩子哦哦，不是不是，我不是推銷的。”
“是這樣，我家也有個兒子，也是七歲了，但是比趙姐你的兒子差了好多，所以這不是想問問趙姐，有冇有什麼大師推薦一下？”
“不是輔導班，趙姐，我們家比較信那個，所以是想問問有冇有知名的大師能拜訪拜訪。”
“黃哥”
“王總”
“趙姐”
張成林花足了心思，乃至於花錢甚至花大錢來誠心結交，接連好多天都纏在他們身邊，就隻是讓他們推薦治病或者驅鬼的大師。
在一次次表明目的後，他到底得到了迴應。
既算是線索，又不算是線索的東西，終於被張成林在細節中確定。
他們全忘了。
儘管這些人，都是趙成雲明確確定，就在上上個月，才找過那位大師，花錢解決問題的人。
但是，在他們的記憶裡，卻完全不存在這個大師。
無論是花錢治病，還是花錢害人，亦或者花錢殺人的，全都忘了關於大師的一切。
甚至連生病被治好的人，明明還記得自己生過怪病，乃至於身上都還有鬼留下的些許痕跡。
但他們，卻也都忘了自己是花了錢後被大師治好，在張成林的引導下回憶，也隻以為自己是莫名其妙自己恢複。
這個情況，在所有人身上，都完全相同。
這似乎是線索斷了。
但，在張成林看來，這卻是另一種線索。
一個人，之前的事情在所有人的記憶中，被全部抹去，明明不久前發生的事情，也都半點記不起來。
這種情況，簡直太熟悉了。
那個大師是不是已經被鬼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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