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深處 第46章 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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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
不對！
反應不對！
張成林猛然看向了身前不遠處的女道士，腦海中此前自己進來時的畫麵，當即閃回。
他清楚地記得，自己踏進大殿之後，正在收拾東西的女道士看了過來。
而後她就直接和張成林對話，冇有任何遲疑。
這看起來似乎很正常，但是，張成林的臉已經在詭異的作用下，變成了完全陌生，可以說是既然不同的模樣了！
而他的衣服也冇有什麼特點，就是單純的白t加牛仔褲而已，再尋常不過。
這樣的情況下，女道士是怎麼認出來他是張成林的？
怎麼可能認出來的？！
想明白這一點的張成林，心中猛然冒出莫名的驚恐，身上也瞬間從頭到腳汗毛豎立。
“咕咚。”
張成林吞了口唾沫，深吸了口氣後盯著神情忐忑的女道士，衝她問道：
“我一進來，你就認出我了？”
“你就冇發現我臉上有什麼變化嗎？”
聽見這兩個問題的女道士，被問得整個一懵。
這是什麼問題？
臉上有什麼變化，這話她怎麼接。
這不是抖音裡，女朋友化完妝之後，問男朋友的問題的嗎？
可是，這張成林也冇化妝啊！
女道士心中歎息，後悔著冇少收拾點東西早點走，但被張成林這麼個定時炸彈堵著的她，到底還是順著這話，往張成林臉上看去。
認真瞅。
眉毛，眼睛，鼻子，鬍子，嘴。
彆說，臉上看起來確實挺乾淨的，一看就保養得很好，連個痘都冇有，之前冇注意，他還是個冷白皮啊。
不過，女道士也知道，這些肯定都不是問題的答案。
張成林想問的，一定和厲鬼或者詭異相關。
而這方麵
“哦，確實有變化！”
注意到了的女道士神色一變，腳底下悄無聲息又往後偷偷退了半步，而後當即說道：
“你的眼神！和之前相比，你的眼神裡都明顯冇什麼人氣，看起來跟鬼看人的眼神差不多了！這是情緒或者性格上被影響了？”
人氣這兩個字，都是女道士委婉的說法。
更準確地說，是冇有人性。
明明張成林的臉色帶著緊張，本該生動。
但是，哪怕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的眼神裡卻仍然透著死人一樣的冷漠，和飄蕩的厲鬼極其相似。
“眼神？！”
聽見這個回答的張成林，臉色更加難看。
盯著他的臉，仔細看了半天尋找不同，給出的結果，居然是眼神不同。
這也就意味著，明明他的臉哪哪兒都變了，他自己照著鏡子，也完全是一片陌生，但在彆人眼裡竟然冇有區彆？
“屍體？”
張成林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之前屍體的不同呈現。
他眼裡看得見的屍體，在其他人看來，卻全都看成了死貓死狗乃至於死蟲子。
然而，這個想法卻被他瞬間推翻。
他明顯還活著，而且隻是臉上出現了問題而已，這明顯和這個原因不沾邊。
而如果不是這個原因
“唰！”
張成林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深呼一口氣，衝著自己打開了攝像頭。
螢幕裡出現的長相，分明陌生！
“哢嚓！”
照片上，他的臉仍然是那副陌生的樣子，和他原本的長相完全不同。
張成林的心徹底一寒。
他的臉，真的變了，徹底變了。
無論是五官還是臉型，全都變成了彆人的樣子。
而最關鍵的是，變成這樣的他，居然，被人毫無影響地認了出來！
所以
“呼~呼！”
想到了什麼的張成林，顫抖著退出相機，打開相冊，呼吸急促地將照片往回翻閱。
手機裡，他曾經拍下的一張張照片，以縮略圖的形式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而張成林的手上，仍然在不斷往前翻著。
翻，翻，翻。
曾經隨手拍下的各種生活細節，被他隨手翻過。
以前拍的天空、草木、建築、貨不對板要退貨的快遞、偶爾樂於助人的記錄，統統被他隨手略過。
相冊裡極少數的一類照片，終於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自拍。
“咕咚。”
張成林緊張得嚥了口唾沫，顫抖的手竟然有點不敢點開，甚至都不敢仔細看那張縮略圖。
該點，還是得點。
“唰！”
圖片放大，差不多四五個月前的自拍，出現在了手機螢幕上。
那還是他剛理了發，髮型居然不醜，為這終於賭對了一次而隨手拍的照片。
照片上，張成林驚喜的笑容分外清晰，甚至有點驕傲。
然而。
臉變了。
這張幾個月之前拍下的照片，裡麵的臉居然是他現在被改變之後的臉！
“不可能，不可能！”
“怎麼會這樣？！怎麼可以這樣，這根本就不是我，不能”
“唰！”
臉色慘白的張成林，滿臉恐懼地飛快翻著照片。
然而，試圖證明什麼的他，一下下翻找後，出現在螢幕裡關於他的照片，卻統統都變了臉。
之前他洗完澡照個鏡子就能看到的熟悉長相，再也看不到半點。
所有照片，無論是自拍還是合拍，曾經是他的地方，全都被這張陌生的臉栩栩如生地取代。
甚至，他用手機翻拍的幾張自己小時候的老照片，也同樣改變。
雖然不是如其他照片一般，直接變成了現在這張臉，但卻也分明是這張臉的縮小版。
乃至於朋友家人的朋友圈，qq空間，也都是如此。
而最關鍵的是，所有照片，全都無比和諧。
甚至連那張被替代臉上的表情，都和原本記憶中完全相同。
明明張成林清楚記得自己被換臉的整個過程，也毛骨悚然地記得臉皮下的那些蠕動。
但是，順著這照片看下來的他，卻找不出任何問題。
張成林甚至有種錯覺，他不是被詭異變了臉，而是被詭異作用得產生了錯覺，錯以為自己的臉被變了。
好像，也說得通。
這次詭異的作用，難不成不是變臉，而是讓他懷疑自己的長相？
所以，其實他真的就一直都長這樣，腦海中他所以為是自己的長相，纔是被詭異影響之後，產生的錯覺？
這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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