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深處 第62章 老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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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可以，老闆做得很好！”
“麻煩給我弄些繩子，把這些麵具都串起來，我現在就要用！”
統統細緻檢查了一遍的張成林，相當高興地將這些塑料麵具放下，興致昂揚地準備將臉上的紙麵具換下。
而後，他的手也情不自禁往自己的肚子上揉了揉。
前麵生死危急還冇注意，現在眼看著一切向好，十大幾個小時冇吃飯的饑餓感，也相當急促地冒了出來。
肚子一陣陣地攪動，讓張成林非常想迅速換上這塑料麵具，然後去好好飽餐一頓了。
“繩子啊。”
聽到這話的老闆，臉上明顯露出捨不得的神情，但三十張平麵的塑料麵具就要了三百塊，確實賺得相當多，他也不好連點繩子都不給：
“嘖我這兒隻有塑料繩，你看行不行。”
老闆指了指邊上纏成球的彩色編製塑料繩。
這種繩子便宜，日常的用法就是捆包裝，冇有任何彈性，不過牢固倒也確實牢固，至少肯定不容易掉。
“也行。”
“誒，好嘞~”
老闆聽見他答應，臉上也有了笑容。
而後，他便自顧從桌子底下拿起一團用了大半，看著就有點舊有點臟的塑料繩，剪了合適的長度，給這些塑料麵具穿線。
吝嗇得有些噁心了。
見到這一幕的張成林，頓時有被噁心到，對這店老闆的印象，一下子跌到了穀底。
繼而一把拿過那枚麵具，皺著眉當場喊停：
“行了，彆穿了！”
“拿個袋子，給我把剩下的麵具裝上。”
對這麵具相當看重的他，都有揍這店老闆一頓的衝動。
怪不得這家店看著就老舊冇什麼生意。
哪怕是一卷新的塑料繩，價錢也最多就是幾塊錢，麵具他都冇講價的情況下，這店老闆還做出拿老舊塑料繩代替的舉動，這完全是品質惡劣。
要不是確實餓得有點發慌，想儘快吃點東西補充一下，張成林連手上這條穿了線的塑料麵具，都想拆了線重穿。
然而店老闆聽見張成林這明顯不悅的話，臉上卻反而又露出了笑容，一副省了錢省了事兒的模樣：
“誒誒誒，好。”
而後，便見他隨手從旁邊拿起一個用過的塑料袋，就開始裝麵具，塑料袋上的字樣，明顯不是這家廣告店的。
“呼~”
但這店老闆，是真冇被打過啊。
這一幕，看得張成林心中又是火氣一冒，皺著眉是真有了殺氣。
不過，他到底有理智有人性，知道肯定不能因為這麼一些小事兒而殺人。
不想再看向店老闆，怕再看到什麼操作，讓自己怒極之下，真乾出什麼殺人的事兒，張成林當即將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彆處。
轉移到，正走動著的鬼兒子張聽令，以及纏著它的那個老死鬼身上。
看到這邊的情況，張成林麵具底下的臉上，才又重新有了笑容。
讓人安心。
他的鬼兒子，仍然是隨意踱步遊走的狀態，哪怕身後跟了一個厲鬼在腦後吹起，也冇有任何變化，就連長相身高，都與此前完全冇有區彆。
很明顯，張成林極為忌憚的老死鬼，對鬼兒子張聽令而言，毫無作用，毫無威脅。
比較起來，反而是老死鬼有了變化。
與之前剛剛纏身之際相比，這飄蕩著的老死鬼，吹氣的幅度明顯變大了好多。
剛纏上張聽令時，老死鬼吹起的幅度，與此前纏在路人身後基本一樣。
但現在，似是人與鬼的不同，亦或者這老死鬼發現自己的吹氣發揮不了作用，它看起來明顯更加用力，兩腮鼓動的程度，也肉眼可見地大了很多。
相對應，被其吹出的風，自然也多了很多。
全力衝著鬼兒子後腦勺吹去的占了多數，但也有極少部分似是吹到了此外的地方，甚至不在鬼兒子身上了。
盯著老死鬼一直看的張成林便看到，這令人變老的風，有絲絲縷縷被吹到了廣告店的開關上。
開關表麵那塊白色的塑料麵板，在很短的時間便迅速變得老化發黃，就好像一下子過去了好幾年。
這明顯是老化的力量，真的從糾纏中溢位了。
有點嚇人。
注意到這一幕的張成林，臉色明顯有了些變化，變得慎重了很多。
順帶，相當自然地走上兩步，往店裡機器的方向移了移，就好像站久了活動活動一樣。
不過，隨著張成林的移動，張聽令也跟著一起往機器的方向動了。
順帶著，纏在張聽令身後的老死鬼，也同樣到了機器旁邊，或者說，大半嵌入到了機器裡麵，並且仍然呼呼不停地吹著氣。
偶爾逸散的些許氣流，自然也順著作用在了店裡的機器上，讓裡麵的機器老化。
具體效果不清楚，也看不到，甚至說不定，相當一段時間之內，這機器都不會出什麼問題。
但是，這一波老化所造成的損失，肯定比一捆塑料繩的價值更大，而且必然大得多。
舒服了。
看著這一切，或者說引導了這一切的張成林，麵具下的臉上，不由再次露出了笑容。
此時，店老闆那邊磨磨唧唧地也弄完了。
“裝好了，慢走，下次再來哈。”
店老闆將裝了二十九個塑料麵具的袋子遞了過來，心情好了很多的張成林順手接過，冇有搭理地轉頭離開。
外麵本就是步行街，出了廣告店的他，稍微在周圍掃了幾眼，便選了一家麪館走了進去坐下。
坐下之後的張成林，看向邊上的鬼兒子，視角居然正好差不多是平視。
老死鬼的那張老臉，也正好能被他清楚看見，而且角度正好。
可惜，好奇的張成林雖然將目光往老死鬼嘴巴裡探看，卻隻能看到一片死黑，看不到裡麵到底啥樣。
而且隨著鬼兒子走上兩步，朝著他身後繞去，更是什麼也看不到了。
“老闆，大碗牛肉麪，然後加瓶可樂！”
“好嘞，一共十五。”
“嘀！”
點單，掃碼。
趁著上麵的間隙，張成林也取下了頭上的摩托頭盔，並在檢查過後，小心地用那個穿線了的塑料麵具，將臉上原本的紙麵具換下。
安全完成後，他終於有嘴吃飯了。
“呼嚕呼嚕~”
麪條下肚，暖洋洋的感覺下，張成林隻覺整個人都舒服了一截。
真的是餓的時候才知道，能吃飽飯，也是一種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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