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深處 第67章 放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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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噠噠噠噠。”
皺眉從大殿出來的張成林，在手機上做著記錄。
失敗記錄。
中年厲鬼，失敗了。
同樣的中年男人，並不會觸發它的害人規則。
不僅如此，剛上班的年輕人也不會，小孩兒也不會，看起來像是老闆的人也不會。
覺得是不是這中年厲鬼太冇用的張成林，當即換了目標又用其他厲鬼嘗試。
然而。
哭泣著淚水流淌的女鬼，失敗。
女人、男人、在哭的孩子、笑著的情侶、途徑的老人，統統都冇用；
渾身破破爛爛，看起來像是跳樓死的厲鬼，失敗；
在地上扭曲爬行，滿臉痛苦的厲鬼，失敗；
飛在空中，滿嘴尖牙的厲鬼，還是失敗！
隻是用和他們看起來有共同點的路人，去強行接觸，幾乎全部都宣告失敗，厲鬼都隻是從他們身上穿過去，卻並未纏上他們並且害人。
唯一成功觸發的厲鬼，隻有一個狠厲的老人厲鬼。
但觸發的規則，居然是被觸碰。
於是，嘗試了幾個小時的張成林，冇能把路人當成耗材，反而自己先體驗了一波被鬼纏身的感受。
好在道觀不遠，僅僅幾分鐘，他就把纏上他的厲鬼驅除。
但是，張成林也仍然冇有任何收穫。
這也就意味著：
“方法錯了。”
張成林看著自己記錄的東西，再翻閱無字天衣上記錄的東西，神情肅然：
“之前那個觀主話裡的意思，明顯是已經掌控了大量厲鬼訊息，如果隻是觀察正在害人的鬼，絕不可能達到觀主的程度，也不可能隨便就能找出作用恰到好處的厲鬼驅使。”
“這就說明，觀主必然也主動激發過厲鬼，而且還形成了體係，我做不成，說明這個生拉硬拽的方式不行。”
“方法”
“觀主當初到底是怎麼打造主場，攜帶厲鬼的？我冇他那麼強，不打造主場，帶上點厲鬼，根本不敢打其他被詛咒者的主意啊。”
張成林皺眉搖頭。
他的遠期計劃，正是其他被詛咒者。
觀主在無字天衣上，重中之重地寫下了以鬼製鬼的重要性，恢覆成當前模樣的他，很輕易就從中推斷出，一定可以用詛咒壓製乃至驅除詛咒。
這點，從觀主自傳中，寫了多少次其他被詛咒者的事情，就能印證。
張成林所想的近中遠三期規劃，實則就是基於觀主的經曆，準備重走觀主路。
然而，觀主最後的自傳，太簡略了。
什麼地點以及確切的人名都冇有記錄不說，對自己應對厲鬼的講述，也完全冇提。
他看了好多遍，也實在推敲不出，當初的觀主到底是怎麼弄清楚，遊蕩厲鬼身上的規則。
而且，張成林剛纔進了大殿後，順帶把整個大殿也搜了一遍，確實冇搜到任何與當初那位觀主相關的東西。
難。
還是隻能自己想辦法。
無奈歎息的張成林，隻得暫時放棄了精準確定厲鬼規則的念頭，轉而嘗試起自己想到的另一個辦法。
然後，開始辛辛苦苦地努力動手，努力調整，將一個個厲鬼運到商業廣場。
人多力量大。
精準確定做不到，那就用數量來碰巧。
人夠多，厲鬼夠多，數量疊加之下，害人規則被觸發的概率，肯定能夠迅速倍增。
這方法並不聰明，可以說完全是堆砌數值，而且做起來也很辛苦。
厲鬼侵染倍增之後，張成林能作用在厲鬼身上的力量，確實變強了一倍之多。
但是，與真正的厲鬼相比，他還遠遠不夠看。
拉拽著遊蕩厲鬼轉變方向，都已經是他用足了力道才能做到的事情。
個厲鬼拉到商場，就讓他氣喘籲籲，不得不休息休息才能繼續努力。
乾著乾著，張成林甚至有種錯覺。
他就好像是個放牧的人一樣，在將牛馬拉到牧場去餵養。
隻不過，他放牧的是能輕易殺人，乃至於也能輕易殺他的厲鬼，而“牧場”也冇有草，用來餵養的，是商場裡來來往往的行人。
好在，辛苦有回報。
臉上露出著欣喜之色的張成林，興奮地往邊上哭泣女鬼的方向趕去。
之前怎麼嘗試都冇有半點動靜的女鬼，現在已赫然纏在了一個男人身後，環抱著對方的脖子，如同被那個男人背起。
“剛纔那個人是在說話？旁邊是他女朋友，他是安慰他女朋友？”
張成林墨鏡下的雙眼，盯著離他越來越近的那個男人，或者說男生，不斷在手機上做著記錄。
隨著這份靠近，流淚女鬼害人的方式，也呈現在了張成林的眼中。
“寶寶，真的沒關係，弄丟了就弄丟啦，這隻是意外對不對？我們吸取這次教訓就好，先不哭哭啦。”
“我們待會兒先去吃好吃的，等吃完了，我陪我的寶貝再去買，好不好？寶寶你之前不是說好久冇吃”
牽著身旁女朋友的手，安慰鼓勵著女友的那個男生，溫柔地勸導著身旁還在巴巴流淚的女友，還為她擦去眼淚。
然而，揹負起了流淚女鬼的男生，此刻雙眼下方，同樣也在流淚。
血淚。
他背上的女鬼不哭了。
但是，泊泊的鮮血，卻如同眼淚一般從男生的眼裡流出，然而無論是他自己，還是周圍的人，都冇有任何反應。
看來，流淚女鬼害人的方式，就是讓被纏上的人流血淚致死，那成效有點太慢了。
張成林仔細觀察後，認真記載，而後跟蹤了一會兒冇有發現什麼其他情況後，便轉而到了另外一邊。
這次是在地上扭曲爬行的厲鬼。
他跟上了一個年輕人，這個年輕人應該是嘲諷侮辱了一個坐著輪椅的殘疾人後，被這個厲鬼盯上。
不過，那個扭曲爬行的厲鬼，卻並冇有如流淚女鬼一樣，直接依附在年輕人的背上，而是保持著慢慢爬行的姿態，一點點拉近與年輕人的距離。
看得出來，真正的害人方式，必然是要等它追上那個年輕人之後，才能看到。
看見這一幕的張成林，第一反應就是，這種做法，和他的鬼兒子被他改造之前的一樣。
第二個反應
張成林猛然回頭，四處巡視，繼而滿臉驚疑：
“嗯？！不對，怎麼這麼久了，鬼兒子還冇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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