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奪臣妻之朕偏要她 第125章 施壓
自那夜之後,玄燁留宿坤栩宮越發頻繁,幾乎到了夜夜相伴的地步。
若非必要政務纏身,他定是踏著月色而來,擁著懷中溫香軟玉入眠,再於次日晨光微熹時起身離去。
帝王的這份獨寵與眷戀,已成為後宮心照不宣的事實,再無人敢置喙半分,連太皇太後那邊,也保持了默許的沉默。
而舒雲,在這般密不透風的寵愛與精心調養下,如同被春風細雨滋潤的牡丹,悄然綻放出愈發奪目的光彩。
她原本清冷的眉眼,如今彷彿被暖玉熨帖過,舒展開來,常帶著三分不自覺的慵懶與七分被嬌寵出來的柔媚。肌膚愈發瑩潤透亮,透著健康的粉暈,行動間裙裾微漾,腰肢卻比生產前更顯纖細柔軟,是一種屬於成熟女子的、恰到好處的豐腴與婀娜。
最動人的是那雙眸子。從前是沉靜的秋水,如今卻像是落入了萬千星辰,眼波流轉間,水光瀲灩,偶爾與玄燁對視,會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種混合著依賴、眷戀與羞澀的媚意,那是被愛情徹底滋養的女人才會有的神態。
這日午後,玄燁提前處理完奏章,信步走入坤栩宮內殿時,便見舒雲正斜倚在窗邊的貴妃榻上小憩。她隻穿著一件鵝黃色繡折枝玉蘭的軟綢寢衣,領口微鬆,露出一段白皙優美的脖頸和精緻的鎖骨。
墨黑的長發未綰,如雲般鋪散在錦墊上,襯得那張臉愈發小巧精緻。陽光透過窗紗,在她周身鍍上一層柔和的光暈,連那細微的絨毛都清晰可見,整個人如同上好的羊脂玉雕成,溫潤生香。
玄燁放輕腳步走近,坐在榻邊,靜靜凝視著她的睡顏。指尖忍不住輕輕拂過她如蝶翼般的睫毛,感受到那細微的顫動,心中便湧起無限的滿足與憐愛。
舒雲被這輕柔的觸感驚醒,迷迷濛濛地睜開眼,見是他,也未起身,隻是慵懶地彎起唇角,聲音帶著剛醒時的軟糯:「皇上今日怎麼來得這樣早?」
那聲音又嬌又柔,像羽毛輕輕搔過心尖。玄燁喉結微動,俯身在她唇上偷了個香,低笑道:「想來瞧瞧朕的嬌嬌兒,白日裡是何等模樣。」
舒雲被他這話逗得臉頰緋紅,嗔怪地睨了他一眼,那一眼媚意橫生,更是讓玄燁心神蕩漾。他伸手將她連人帶薄毯一起撈起,抱在懷中,下頜抵著她的發頂,嗅著她發間身上傳來的、混合了奶香與體香的獨特氣息,隻覺得連日來的疲憊都一掃而空。
「祚兒呢?」他問,大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她的背。
「剛被乳母抱去餵奶了,一會兒該抱回來了。」舒雲依偎在他懷裡,找了個舒適的位置,像隻饜足的貓兒。
果然,不多時,乳母便抱著吃飽喝足、精神頭十足的胤祚進來了。小家夥一見父母都在,立刻興奮地揮舞著小胳膊,「啊啊」地叫著要抱。
玄燁笑著接過兒子,讓他站在自己腿上。胤祚如今腿部越發有力,被父親扶著,小腳丫一蹬一蹬,咯咯直笑。舒雲也湊過來,拿著一個色彩鮮豔的布老虎逗他,一家三口笑鬨作一團,殿內充滿了天倫之樂的溫馨氣息。
宮人們垂首侍立在外,聽著裡麵傳來的、帝王罕見的朗朗笑聲與皇貴妃溫柔的軟語、小皇子咿呀的童音,心中無不感歎。
這坤栩宮,如今真真是六宮中最溫暖、最令人嚮往的所在了。皇貴妃娘娘就像是那被精心供養在玉盆中的名貴花卉,在帝王毫無保留的日光雨露下,綻放出了驚心動魄的美麗與幸福。
玄燁看著懷中嬌媚動人的妻子,又看看腿上活潑可愛的兒子,隻覺得人生圓滿,莫過於此。
玄燁接連數月獨宿坤栩宮,即便皇貴妃產後需休養、皇子年幼需照顧,這般近乎專寵的態勢,也終於讓沉寂許久的後宮泛起了難以抑製的酸波醋浪。
往日裡那些或隱忍、或觀望的妃嬪們,眼見皇貴妃地位愈發穩固,聖眷濃得化不開,自己宮中卻冷清得如同雪洞一般,到底還是坐不住了。
這一日,以資曆較老的惠妃、宜妃為首,幾位嬪、貴人相約一同來到坤栩宮「請安敘話」。名義上是關心皇貴妃鳳體與小皇子,實則醉翁之意不在酒。
坤栩宮正殿內,茶香嫋嫋,氣氛卻不如表麵那般和樂。幾位妃嬪穿著光鮮的宮裝,珠翠環繞,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言語間卻漸漸露出了鋒芒。
惠妃性子較直,寒暄幾句後,便歎了口氣,狀似無奈地道:「娘娘如今身子大安,小皇子也健壯可愛,真是天大的喜事。隻是……皇上勤政愛民,日理萬機,這後宮……終究也需要雨露均沾,方能彰顯皇上仁德,也安六宮之心啊。」她這話說得還算委婉,但意思已十分明白。
宜妃立刻笑著接話,語氣更熱絡些,卻也帶著試探:「惠妃姐姐說的是。臣妾等自知愚鈍,不敢與娘娘爭輝,隻是這敬事房的綠頭牌,終究是祖製規矩。皇上久不入後宮,隻怕前朝那些禦史言官,又要說些不中聽的話,於娘娘清譽亦有礙。娘娘如今攝六宮事,何不……勸勸皇上,或是安排一下敬事房事宜,也顯得娘娘賢德大度,六宮和諧。」
其他幾位低位妃嬪也紛紛附和,眼神中充滿了期盼與一絲不易察覺的逼迫。她們將「祖製」、「賢德」、「六宮和諧」這些大帽子扣下來,彷彿舒雲若不安排皇帝臨幸他人,便是違背祖製、不夠賢德、破壞後宮安寧的罪人。
舒雲端坐主位,手中捧著溫熱的茶盞,麵上依舊帶著從容平和的淺笑,心中卻是一片清明冷笑。
她又不傻,怎會聽不出這些綿裡藏針的話語?讓她親手將自己心愛的男人推到彆的女人床上?絕無可能。
她輕輕放下茶盞,目光平靜地掃過眾人,聲音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度:「諸位妹妹的心意,本宮明白了。皇上乃天下之主,心懷四海,這後宮之事,自有聖心獨斷。皇上近日政務繁忙,偶有留宿,亦是體恤本宮產後體弱、祚兒年幼需要照拂之意。本宮身為皇貴妃,首要之責是侍奉好皇上,教養好皇子,打理好宮務,使皇上無後顧之憂。至於敬事房安排……」
她頓了頓,唇邊笑意微深,語氣卻愈發鄭重:「此乃內廷事務,關乎皇上龍體安康,自有敬事房按祖製規矩辦理,豈是本宮能夠隨意乾涉安排的?若本宮僭越,豈非更是違背祖製,陷皇上於不義?諸位妹妹都是明白人,當知『不乾政』乃是後宮之本。皇上聖明燭照,何時臨幸,臨幸何處,自有他的考量。我等身為妃嬪,隻需安分守己,靜心等待,儘心伺候便是本分。若因一己之私,妄議乃至試圖左右聖意,那纔是真正的不妥,諸位妹妹以為呢?」
這一番話,滴水不漏。先是點明皇帝留宿坤栩宮是「體恤」,合情合理;
再以「不乾政」為由,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表明無權也無意願乾涉敬事房;
最後更是反將一軍,暗示她們若再糾纏,便是「妄議聖意」、「不安分」。
幾位妃嬪被她這番軟中帶硬、有理有據的話噎得啞口無言。惠妃臉色有些難看,宜妃笑容也僵在了臉上。
她們本想以「賢德」之名逼迫皇貴妃就範,沒想到對方根本不接招,反而用更大的道理將她們壓了回來。
舒雲看著她們訕訕的神色,心中並無多少得意,隻有一絲淡淡的厭倦。
她不想與這些女人爭寵,她的心很小,隻裝得下玄燁和他們的孩子。但若有人非要來招惹,她也絕不怯懦。
「若諸位妹妹無其他事,便散了吧。本宮還要去瞧瞧祚兒。」她端起茶盞,做出了送客的姿態。
惠妃、宜妃等人隻得起身,悻悻告退。
走出坤栩宮,宜妃忍不住低聲道:「她倒是推得一乾二淨!」
惠妃冷哼一聲:「如今她聖眷正濃,又有皇子傍身,自然硬氣。且等著瞧吧,我就不信,皇上能永遠隻守著她一個!」
然而,她們心中也清楚,經此一事,再想通過皇貴妃這邊讓皇上雨露均沾,怕是難了。這位皇貴妃,看著溫婉,手段卻一點也不軟。
殿內,舒雲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輕輕歎了口氣。她知道,今日雖擋了回去,但後宮的風波不會就此停息。隻要玄燁的獨寵持續一日,這樣的明槍暗箭便不會少。
但她並不後悔。玄燁是她曆經生死才換來的依靠,是她黑暗中的光芒,是她兒子的父親。
她或許不夠「賢德」,無法像曆代賢後那般主動為夫君廣納妃嬪,她隻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有著最樸素的願望,守著自己的夫君和孩子,過平靜安穩的日子。
誰若想打破這份平靜,她便隻能拿起武器,扞衛屬於自己的幸福。
晚間歇息時,舒雲將白日裡的事當作閒話,輕描淡寫地告訴了玄燁。
玄燁聞言,將她攬入懷中,低笑道:「朕的舒雲如今是越發伶牙俐齒了。她們倒是會找由頭。」
舒雲靠在他胸前,把玩著他寢衣的係帶,悶聲道:「臣妾隻是實話實說。皇上是臣妾的,誰也彆想搶走。」這話帶著幾分賭氣的嬌憨,聽得玄燁心頭大悅。
他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承諾道:「放心,有朕在,沒人能逼你做你不願做的事。」他的後宮,他的女人,自然由他說了算。
既然她不願,那便無人能勉強。這份獨寵,他給得心甘情願,也給得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