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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恩不授 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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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八

殿中地籠燒得暖,蕭允城被按在地上,身上的大紅朝服揉皺了,半大孩子滿臉的汗,發髻散的不像話。

“晏鈞!”

他咬牙,手臂被彆在背後,“你怎麼敢!”

蕭璟立在窗邊,外麵的火光一明一滅映在他的臉上,天子睫羽上挑著碎光,看得很專注。

托盤被放下了,小勺滑動撞在瓷碗上,一聲脆響。

“陛下,”晏鈞解開大氅,“臣來陳情。”

“你有何情可陳!逼宮謀反,還有臉稱臣?”

蕭允城怒極,他竟然掙脫了虎賁衛的束縛,踉蹌起身來抓晏鈞,晏鈞略退一步躲開他,一腳踢在他的膝彎處,儲君極其狼狽地跌在了地上。

“我教殿下一課,”

晏鈞麵無表情地垂目,他的靴尖踩在儲君肩頭,雪水浸濕大紅衣料,“俯仰由人的時候不要張狂,請殿下牢牢記住此刻的感受,永遠彆忘。”

“你彆動他,”蕭璟忽然開口製止他,“他是東宮,傷著了對你們也不好。”

晏鈞勾起唇角,他吩咐身後的虎賁衛,“帶殿下出去,彆讓他受了風寒。”

“叫所有人都撤出去,”蕭璟轉過身,麵色沉冷,“我嫌吵。”

天子是窮途末路困守圍城,要麵子也要尊嚴,看著又那麼小,像儲君的兄弟,虎賁衛無謂找這點場子,晏鈞沒攔,他們就依言提起蕭允城,全都退了出去。

殿裡隻剩彼此,靜得落針可聞,天子的神情顯得安靜,片刻,他走近了,微仰起臉看著晏鈞。

“我贏了。”

晏鈞眸光微亮,他注視著天子,緩聲道,

“陛下贏了。”

蕭璟抬手勾住他的脖頸,吻了上去。

親吻在某種程度上是爭奪,天子的不肯退讓從朝堂延伸到床笫,他熟稔地索求,貪婪地撬開對方的唇齒。晏鈞摟住他的腰把人抬高,迫使天子踮起一點腳,彼此貼合得更加緊密。

他很快將蕭璟吻得微喘,捏著天子精巧的下巴,晏鈞看不出衰弱的兆頭,“你的藥有問題。”

“阿芍說過了,有人用寧安的父母逼她下毒,”蕭璟唇瓣濕潤,他被抵在書案邊,“藥和人都無虞了,隻有太醫院的人還沒動。”

怪不得阿芍是那個反應。

晏鈞眼瞳深沉,帶點難以察覺的懊悔,“我被魏自秋嚇住了。”

“是你不信我。”

蕭璟一點虧都不吃,把前段時間晏鈞說他的話還回去,“問過我嗎?自己亂猜。”

“那告訴我,陛下是不是從沒打算讓誰去巡邊?蕭廣陵根本沒走,”兩個人耳鬢廝磨的距離,晏鈞的聲音很輕,“他把重甲營帶來了上京。”

“隻有一部分,上京可養不起那麼多騎兵。”

蕭璟狡黠地笑,勾住他的衣襟,“中書令是為誰問的?”

晏鈞語意不明,“為天下。”

天子已經被他抱在了書案上,燭火愈發暗淡,蕭璟向後的時候碰倒了硯台,指尖蘸到一抹濃麗的硃砂。

“天下有什麼意思,”他將那抹殷紅壓在晏鈞下唇,居高臨下,“要我。”

晏鈞重又吻住了他。廝磨間硃砂化儘了,分不清是誰吞嚥得更多,蕭璟瞳孔裡蒙上一層霧氣,眼尾泛起氤氳的紅,他伸手去挑晏鈞的袢紐。

“允城要恨死你了,嗯”

進出的力度顯得深重,蕭璟仰頭,是被身後的人扣住咽喉。晏鈞把他抵在座椅上,跪坐的姿勢無法掙脫,他被撫摸激出了顫抖。

“他要有恨,才會和你更親近,”晏鈞的指從他帶汗的臉頰滑下去,在勃勃跳動的血脈處逡巡,“照棠,你是他的父君。”

這樣正經的稱呼在此刻曖昧地讓天子戰栗,他無力反抗,晏鈞一言一行都在為他考慮,握著要害,更掐準了行動和籌謀,要自己在他麵前隻能做蕭照棠。

“長策哥哥”他伏在椅背上,腰軟得抬不起來,被一下下的頂撞逼出了眼淚,小聲地呻吟,“啊”

晏鈞有更好的視角,他看天子雪白的襯袍浸透了汗,鬆散著勾出引人遐思的背影,脖頸處汗涔涔的,卻偏過頭望他,啟開唇瓣索吻。

晏鈞低下頭,在頂弄中握緊對方修長的五指,那手指曾撥弄社稷萬民,現在留在他掌中。明天過後,定州鐵騎的重甲會踏過朱雀街,天子要割除所有與他離心的臣子,因為草禾冒頭,魚群張口,他甚至隻需要很短的時間,就能夠肅清朝堂,宮城,乃至天下。

他向來都是贏家,無論前世還是今生。

蕭璟很快泄了一回,**的快感抽走理智,餘韻未絕時的**更加難以忍受,他攥緊晏鈞的衣袖,咬著嘴唇要哭不哭,眼淚一顆顆掉在椅背上。

晏鈞舔吻他的耳尖,“照棠快過生辰了。”

“十九歲”蕭璟用手抵著額頭,他吃得很深,含糊地啜泣起來,“慢點嗯嗚”

小皇帝生在雪天裡,生辰是在冬日。晏鈞忽而想起了什麼,須臾,他喃喃地笑了。

“小混蛋。”

蕭璟聽不清,他含淚的眼瞳回望,可還沒看清男人的臉,就被他重新按了回去。

“什麼?”

“我說,”晏鈞俯下身摟住蕭璟,報複性的深頂讓天子連聲音都發不出來,“陛下是明君。”

夜雪壓枝。

天子每次親熱都吃虧,晏鈞的侵略凶狠而強硬,他整個人都像死過一回,被晏鈞抱在懷裡按摩著腰和臀腿。

“再等幾個時辰小叔就來了,”他汗濕的黑發貼在鬢邊,對晏鈞道,“你就留在這裡,到時候就說魏自秋逼你進宮,等理清了刑部的案子,你照常掛職就好。”

晏鈞沒有回答,他拔下天子束發的金簪,拿在手裡把玩著。

“聽到沒有。”蕭璟拍他一下。

“照棠,”晏鈞說,“你自己想想,這套說辭說得過去嗎?縱然我倒戈天子,可畢竟是魏自秋一黨,你若真讓我如常掛職,天家威嚴何在?”

蕭璟說,“那就降職,再不然退居寧安”

“你在放虎歸山,照棠。”

蕭璟的臉色凝重起來,“你什麼意思?”

“我是洗不乾淨的,魏自秋靠著我,總還能有一線生機,”晏鈞語氣平穩,“況且你已經驚動他了,你和他一樣,都隻有這一次機會彆放走他。”

天子何其聰慧,心念電轉之間就明瞭他的想法,他要推晏鈞,可對方抱得很穩,反而更讓他倒向晏鈞的懷裡。

“你想都彆想。”蕭璟伸手去搶簪子,“還給我。”

晏鈞的神情嚴肅起來,他收起簪子,順勢握住蕭璟的手臂,拉他在自己身上坐正了。

“我沒有問你的意見,照棠,”他直截了當地說,“你做了這麼多,彆告訴我現在想抽身退步。”

蕭璟的眼眶紅了,他說,“我不要。”

晏鈞不再重複之前的話,“所以即使以後隻能避著人親熱,十年二十年永遠這樣,你也不在乎是嗎?”

他抬起蕭璟的臉,“說話,蕭璟。”

蕭璟被迫回答問題,淚水跟著掉下來,他恨死晏鈞了,

“你想假死來洗清自己,還想堵死魏自秋金蟬脫殼的後路?可是小叔已經得了信,你趕不上的。”

“告訴我他們駐紮在哪。”晏鈞道,“現在通知來得及。”

“我不,”蕭璟發脾氣,“我寧願跟你一起死,也不讓你走。”

晏鈞就把手放下了,他看著天子暈紅的眼尾,過了一會,纔不緊不慢地說,

“我本來想去定州置辦一間宅子,等你來了,每天帶你出去玩,跑馬,逛集市,或者去其他地方住上一段日子”

蕭璟咬著嘴唇,淚眼朦朧的看著他。

“既然你隻想殉情,我也沒什麼意見,”晏鈞心平氣和,“要不趁著現在夜深人靜”

“我沒有,不要”蕭璟隨口發狠,這下被徹底惹哭了,他既慌且亂,啜泣著抱緊晏鈞,“嗚你之前之前說讓我後悔”

晏鈞用帕子給蕭璟擦眼淚,小皇帝哭得可憐。

“後悔了啊。”

“後悔死了,”蕭璟的睫毛濕透,他一時無法接受晏鈞離開的打算,握著他的手,“我寧願你打我一頓嗚”

晏鈞覺得他坐在腿上的重量又輕了,心裡不捨,還故意逗他,“那我真打了。”

蕭璟於是把褻褲褪了,跪坐在他身上。他剛擦拭過腿間的黏膩,但細白的麵板仍顯得濕軟,那種不言而喻的邀請讓人心軟,晏鈞揚起手,還真在臀側狠拍了一記。

“唔”蕭璟吃痛,他小心翼翼地發抖,把聲音咬在嘴裡。

天子倔起來就是這樣,晏鈞揉著剛挨過打的地方,軟肉上指痕淡紅分明,皮肉微燙。

預煙收

“你看你走了”蕭璟蹭著他的臉頰,努力說話,“就,就打不到我了唔。”

他又抖了一下,晏鈞抽打臀尖,疼得他腿後繃緊,腳趾蜷縮起來。

“打不到你,你就信馬由韁了?”晏鈞打一下就順手揉著,不讓淤血凝住,“遲早讓你氣死。”

蕭璟捱著痛,卻被最後一句逗笑了,“那你也管不著啊唔”

他自己捂住了嘴,聲響不敢太大,可疼痛實打實酥麻了腰後,蕭璟跪不住了,隻能一再躲進晏鈞懷裡,要他摟緊自己。

“疼死了”天子的抱怨夾在啜泣裡,“哥哥嗚”

他小狗一樣磨蹭晏鈞,開口央求他,“你多打幾下,陪我過完生辰好不好?”

晏鈞沒有回答,他的指尖滑進股縫,伐撻過的穴口還很柔軟,臀肉卻因為責打而腫熱,蕭璟身上到處都是自己留下的痕跡,他完全屬於自己,還予取予求,乖得過分。

晏鈞的心都要跟著揉碎了,他不捨得離開蕭璟,可理智淩駕感情,他明白關鍵時刻狠下心的道理。

“到時候哥哥給你補過,”晏鈞吻蕭璟的臉頰,啞聲哄他,“時不我待,錯過這次所有人的努力都要付之東流。哥哥等著你”

晏鈞也說不出話了,他望著蕭璟,上一個十九歲生辰,小皇帝決絕地讓自己留在了那天,天子生來那麼偏執,愛和恨夾纏不清,他不明白怎樣愛人;晏鈞教導他,糾正他,好容易有了結果,可這一個十九歲他還是不能陪他度過。

“抱歉啊,照棠,”他沉默了很久,才勉強笑了笑,“是哥哥”

蕭璟失落地垂下臉。片刻,他捧住晏鈞的臉,哽咽裡說道,“你要給我補過生辰。”

“好。”晏鈞什麼都答應。

“你去定州,肯定肯定不會賦閒,是要跟著小叔做事吧,”蕭璟抽噎,“他給你多少俸薪?有我給的多嗎?”

晏鈞沒想到話題轉得這麼快,心思還放在哄他身上,條件反射“嗯”了一聲。

“小叔自己窮得到處要錢,肯定供不起你。”蕭璟繼續道,“你買的起宅子嗎?”

晏鈞愣了愣,很快笑了起來,他捏蕭璟的臉,“人還沒過門,就查我私房錢?”

蕭璟的眼瞳濕潤含光,他收斂起傷心的神色,“我娶你啊,怎麼好用你的嫁妝。”

晏鈞又想拍他,手落到臀肉上變成揉捏,按得小皇帝輕聲嗚咽,抱住他的肩,“買大一點,要養獵犬和貓”

“小混蛋。”

晏鈞一把把人拉下來,忍不住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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