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候東鳶妾往西 002
陸婉織忍著疼回了自己的臥房。
叮囑係統彆忘了承諾,等她在這個世界死後,它一定要帶她去一個能讓她感受愛的世界。
還沒聽到係統的回答,她就昏迷倒在床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被哐當踹開。
傅瑾川闖進門,一把把陸婉織拖下床,無情質問。
“陸婉織,你竟然在荷花酥裡裡下毒,寧鳶和女兒吃了都昏迷了,你怎能如此歹毒?”
“還不快把解藥交出來!”
陸婉織的手被拉得生疼,掙紮著解釋。
“我沒下毒……”
可傅瑾川根本不聽,不由分說把她拉到了明月院。
腳步停下,陸婉織還沒站穩,兒子傅紹琰突然衝出來,一頭重重撞在她的腰間!
拳打腳踢罵她:“毒婦!你害妹妹,害娘!”
“我恨你!你該死!”
陸婉織被撞倒在冰寒雪地,腰好似要斷了,臉色蒼白如紙。
傅瑾川終於製止了兒子,卻蹙眉懲罰她。
“在寧鳶和女兒昭昭沒事之前,你就跪在這好好反省。”
話音才落,大夫從屋內走出,朝傅瑾川拱了拱手。
“傅侍郎放心,寧鳶夫人和昭昭小姐都沒中毒。”
“昭昭小姐隻是著涼,夫人是太累,才會突然昏睡。”
傅瑾川臉上的淡漠一僵。
兒子傅紹琰聽了,卻看都沒看陸婉織一眼,高興喊著娘親,衝進房內去看望陸寧鳶。
傅瑾川回過神,上前來扶陸婉織,麵上帶了歉意。
“抱歉,是我們錯怪你了,不過你也不要和紹琰計較。”
“他隻是擔心,太著急才會打你,不是真的恨你。”
陸婉織扯扯嘴角,沒說話。
反正她要離開這個世界了,他們恨不恨她,都不重要了。
她強忍著腦海眩暈,掙開傅瑾川的手轉身。
喉嚨一股血腥,她越來越虛弱了,沒空再跟傅瑾川周旋,抬腳要走。
卻又被傅瑾川拉住了手。
似乎是想補償,他難得主動邀請她。
“晚上有燈會,你不是喜歡熱鬨?可以跟我們一起去,這次我也幫你贏一盞花燈回來。”
陸婉織聽了,卻冷笑著用力抽出了手。
“不了,我不想再被人當眾罵偷了陸寧鳶的詩詞。”
傅瑾川動作一頓,清俊端方的臉上罕見閃過窘迫。
剛嫁進傅家,陸婉織為了討好攻略傅瑾川,用儘手段纏著他,跟他學詩詞,苦讀書。
傅瑾川是魏國三元及第的狀元郎,很有才華。
他見她願意用心學,便同意教她。
那段教學的時光,是她人生中唯一算得上幸福的時候。
後來,她僥幸在花燈會上贏了一盞花燈。
可那盞燈陸寧鳶也看上了。
陸寧鳶當眾汙衊,非說陸婉織作出的詩是抄了她的,“揭穿”她的卑劣,讓她成了京中笑柄。
但那首詩,是陸婉織當著傅瑾川的麵獨立創作。
她請他幫她作證,可他隻說:“姐妹兩爭東西,鬨起來太難看,你彆太計較,讓一讓寧鳶。”
那一年,陸寧鳶被傳成才女,而陸婉織成了魏國人人笑話的‘乞丐騙子’。
自那以後,陸婉織再也不喜歡熱鬨了。
隻是她的的身體破敗的比她想象中的要嚴重。
她沒走幾步,剛灌了一口寒風,就眼前一黑控製不住栽倒。
意識消失之際,她看見從來淡然穩重的傅瑾川,竟然驚慌失措抱起她,喊著她的名字。
她有點相信係統說的話了,傅瑾川好像是有一點喜歡她。
但她還是想要離開這個世界。
他給陸婉織的喜歡,隻讓她疼。
但她要的是嗬護,是珍重,是無條件愛她,捨不得她受一點傷。
就像傅瑾川對陸寧鳶那樣……
陸婉織再次醒來,發現自己回到了床上。
傅瑾川難得守在她床邊,他端著一碗熱騰騰的粥,語帶責怪。
“大夫說你是故意不吃東西,才會餓得這麼虛弱。你來傅家學了七年的規矩,怎麼還不識大體?”
“把粥喝了,你就去祠堂跪著抄家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