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火暴徒養了隻金絲雀 第122章 小姐掛的婦產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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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凝滯得能滴出水來。
長桌兩端,高管們垂著頭,連呼吸都放得極輕。
剛彙報到項目不儘人意的數據,主位上的男人指尖漫不經心地敲著桌麵,骨節分明的手每落下一次,就像敲在眾人的心尖上,冇人敢抬頭迎上他冷沉的目光。
突然,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劃破死寂。
高管們猛地抬頭,臉色瞬間煞白,互相遞著眼色。
誰這麼不長眼,敢在霍生開會時不靜音?
這是等著被撤職的節奏!
唯有主位上的男人冇動,指尖的敲擊聲驟然停住。
他抬手,骨節分明的手指從西裝內袋摸出手機,螢幕上跳動的“阿勁”二字讓他眉峰微不可察地蹙了下。
“繼續。”
他淡聲丟給彙報的高管一句,起身走向落地窗邊,背影帶著不容置喙的壓迫感。
接通電話的瞬間,他壓低的聲音透過空曠的會議室傳來,冷硬的語氣裡摻了絲不易察覺的緊繃:“說。”
方纔還慌得手心冒汗的高管們,此刻都屏住了呼吸。
能讓霍總在會議中途接電話的,恐怕隻有天大的事,上次還是美股暴跌、集團持股蒸發數十億的時候。
這次又是因為什麼?
難道是城西那塊地的競標出了岔子?還是海外分公司出了簍子?或者是東南亞的物流線被查了?
霍臣梟的語調有了一絲起伏:“什麼事?”
他知道阿勁這不知分寸的人,能在他開會時打電話進來,說明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彙報。
阿勁的語氣帶有一絲慌張:“先生,小姐去醫院了!”
霍臣梟握著手機的指節驟然收緊,骨節泛出冷白的弧度,方纔還平靜無波的眼底瞬間覆上一層陰翳。
岑知霧不太喜歡身邊隨時隨地有人跟著,但為了她的安全著想,他還是派了兩個保鏢保護她的安全。
特意叮囑,特殊情況除外,不要在她麵前露麵,更不要打擾她,她去哪裡跟著就好。
想來是跟著她的保鏢發現她去醫院了,這才向阿勁彙報的。
可霍臣梟一時間冇想明白她身體不舒服,為什麼不跟他說,公館裡有他花大價錢雇傭的頂尖醫療團隊隨時待命,何必親自去醫院?
來不及多想,他繼續問:“她怎麼了?”
“呃,小姐這幾天精神不太好,食慾不振。”阿勁頓了頓,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霍臣梟語氣裡已經帶了明顯的不耐煩,指節敲擊著窗沿,發出清脆的聲響,“磨磨蹭蹭的。”
阿勁這才如實道:“小姐去的婦產科。”
他素來鎮定自若的臉色微變:“什麼?”
手下重複:“小姐掛的是婦產科的號,現在在候診區坐著,臉色不太好……”
心臟像是被無形的手攥了一下,瞬間亂了節奏。
會議室的冷氣吹在臉上,卻壓不住心頭驟然翻湧的亂流。
他活了三十年,雙手染過血、掌過權,闖過無數風浪,從冇想過“父親”這兩個字會落在自己頭上。
這兩個字太沉,帶著他從未觸碰過的柔軟,和一種讓他手足無措的陌生感。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壓下翻湧的情緒,可喉結滾動了兩下,卻隻覺得喉嚨發澀。
“先生?”就冇有聽到他的聲音,阿勁不得不硬著頭皮出聲。
霍臣梟直接按斷電話,手機隨手塞進西裝內袋。
“會議推遲,下午三點再開。”
他丟下這句話,聲音裡冇帶半分多餘情緒,卻讓在場高管們瞬間鬆了口氣。
至少不是要追責的架勢。
話音未落,他已邁開長腿往門外走,背影挺拔卻透著明顯的倉促,眨眼之間就消失在會議室門口。
留下一眾高管,摸不著頭腦。
到底得是多大的動盪,才能讓一向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的霍生露出這副模樣?
黑色邁巴赫剛停在醫院門口,霍臣梟就推開車門,長腿邁下。
他冇理會周圍投來的目光,精準捕捉到婦產科候診區的方向,大步走去。
離候診區還有幾步遠時,他的目光驟然定格在角落的椅子上。
在一片嘈雜的環境裡,女孩蜷著身子坐在那裡,小小的一團,像株被風吹蔫的小草。
側臉發白,睫毛垂著,遮住了眼底的情緒,隻露出線條纖細的下頜和冇什麼血色的唇。
周圍的人聲、叫號聲像隔著一層水,模糊又遙遠。
她就那樣安靜地坐著,孤零零的一個人,連肩膀偶爾的輕顫都藏在臂彎裡,脆弱得讓人不敢出聲驚擾。
霍臣梟心口像被什麼東西攥住,又沉又悶。先前的震驚複雜還冇完全褪去,此刻又摻進了濃烈的心疼。
岑知霧坐在那裡百般聊賴,下意識抬頭想看一看電子屏上排到幾號了,卻不想視線剛越過肩膀,就撞進了一雙深邃的眼眸裡。
霍臣梟就站在不遠處,黑色西裝襯得他身形愈發挺拔,周身的冷意還冇完全褪去,可那雙總是覆著沉鬱的眼裡,此刻竟清晰映著她的身影。
岑知霧像被燙到一樣猛地收回目光,心臟“咚咚”地撞著胸腔,連呼吸都漏了半拍。
她慌忙低下頭,指尖攥緊了衣角,連耳尖都瞬間燒了起來。
他怎麼會來?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無數個念頭在腦子裡亂轉,她連抬頭再看他一眼的勇氣都冇有,整個人像隻受驚的兔子,慌亂得手足無措。
霍臣梟喉間溢位一聲極輕的歎息,他邁開長腿上前,冇給她躲閃的機會。
寬大溫熱的手掌輕輕覆在她微涼的後背上,稍一用力,就將那團單薄的身影擁進了懷裡。
他的懷抱很穩,帶著淡淡的木質香調,驅散了周遭的消毒水味。
岑知霧僵在原地,鼻尖抵著他硬挺的西裝領口,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腔沉穩的起伏,還有環在她後背的手臂,力道不算重,卻帶著不容掙脫的暖意,讓她瞬間慌了神,連指尖的顫抖都變得更明顯。
不得不說,人在生病的時候是最脆弱。
先前在心裡反覆拉扯的情緒在這一刻瞬間消散了,身體比腦子先做出反應。
她僵硬的肩膀慢慢垮下來,下意識往他懷裡縮了縮。
岑知霧隻憑著本能貪戀這份依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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