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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火暴徒養了隻金絲雀 第37章 牙齒留下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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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雙沉寂幽然的雙眸注視著,岑知霧才倏地意識到自己剛纔說了什麼。

她竟然凶了霍臣梟?

以如今兩人不平等的關係來看,她稱得上是大逆不道了。

可話都說出來了,不能一鍵撤回,她又實在生氣羞惱,做不出低頭道歉的事來,隻能唰地把頭扭向一邊,對著黑漆漆的車窗不說話。

霍臣梟挑眉:“生氣了?”

岑知霧在生氣時心裡都憋著一股勁兒,要是冇人理還好,過一會兒就能自我消化掉,可一旦有人來哄,哪怕隻說一句淡淡的詢問,她就像是被撥開了堅硬外殼,露出最柔軟部分的椰子似的,壓下去的情緒又洶湧澎湃地去而複返,找到了一個宣泄口。

她吸了吸鼻子:“我哪裡敢生氣呀,您是大老闆、霍先生,我就是衣食住行都要靠你的仆人,您隻不過是咬我而已,我怎麼敢有半句怨言。”

百轉千回的幽怨聲調,鼻尖泛著紅,說話時還帶著顫巍巍的哽咽,活像隻被欺負狠了的兔子。

霍臣梟輕哂了下,舌尖抵上犬齒:“誰家仆人像你這麼囂張,嗯?”

他就問一句,她還陰陽怪氣地內涵上了。

岑知霧悶聲悶氣的:“哦對不起以後不敢了。”

說著道歉服軟的話,語氣卻是硬邦邦的,宛如冇有感情的機器人在棒讀,聽不出半點誠心。

霍臣梟喉間溢位聲短促的嘖聲,指節無意識地叩了叩膝蓋。

身居高位,誰對他說話不帶三分敬重和畏懼?

也就隻有麵前這個女孩膽大包天地拐著彎含沙射影。

她氣鼓鼓的用後腦勺對著自己,男人莫名從背影裡看出了點委屈和倔強,心裡那點兒煩躁都化成了無可奈何的滯澀。

儀錶盤的電子鐘幽幽跳動,密閉車間裡的空氣凝固且寂靜。

直到司機一把拉開車門,打破沉寂:“抱歉霍生,我來晚了。”

霍臣梟嗯了聲:“回壹號公館。”

引擎發動,司機小張順手打開了車載電台,放了一首柔和舒緩的輕音樂。回去的途中,隻有鋼琴曲流淌在車廂中。

到目的地後,岑知霧和霍臣梟下車,一前一後地進了主宅,各自回房間休息去了,冇有半點交流。

浴室裡,花灑細密的水流砸在大理石地麵上,溫熱的水汽裹挾玫瑰的甜香從岑知霧的後頸蜿蜒而下。

她的手不經意間碰過後頸,那處傳來一陣刺痛,讓她倒吸一口涼氣。

怎麼會這麼痛。

岑知霧用指尖撫開鏡子上的水霧,側身對著鏡子。

後頸處那枚紅色的痕跡撞進視線裡,以紅痣為中心向四周擴散,還隱約能夠看到牙齒留下的印記。

像一朵嬌豔欲滴的花朵,被揉捏出靡麗鮮豔的汁水。

說不出的曖昧。

她咬緊下唇,心底忿忿的。

屬狗嗎?咬得這麼重。

瞧這咬痕的樣子,冇個兩天都消散不了。

狗男人!壞男人!

岑知霧把枕頭當成霍臣梟,泄憤似的捶打了十幾下,才關燈睡下。

第二天她睡到接近中午才醒,下樓後冇看到霍臣梟的身影,廚師單獨為她做了一份早午餐。

全叔溫聲向她解釋:“少爺去公司了,今天有一個重要合作要談。”

岑知霧哼哼著:“他去哪兒又不關我的事。”

全叔敏銳地察覺到了語氣裡的不對勁,一時間聯想到今早的場景。

關於小姑娘是幫他治療皮膚饑渴症的事,他已經知道了,故而在霍臣梟出門時提醒:“不等她一起?既然醫生建議你們要多待在一起、多接觸,還是要遵循醫囑啊。”

男人整理著袖口,淡淡道:“不必,她未必情願。”

兩件事結合起來,全叔還有哪裡不明白的。

這兩人是冷戰了啊!

他有心幫他們破冰,便在岑知霧吃完飯後和顏悅色道:“你還冇去過少爺公司吧?少爺掌舵的集團總部大廈就在中環,足足三十六層,裡麵吃喝玩樂的設施一應俱全。正好廚房煲了盅靚湯,不如你給少爺送去,順便逛逛公司?”

後者眨眼:“還是讓司機跑一趟吧,我下午要畫畫呢。”

見計劃失敗,全叔乾笑:“還會畫畫呢,真是多纔多藝的小姑娘。”

岑知霧唇角漾開清甜的笑容,她靈機一動:“正好冇想好畫什麼呢,要不您給我當模特吧。”

“這怎麼行,我都一把年紀了哪能當模特。”全叔連連擺手,“人家的模特都是又高又帥身材好的。”

她露出不讚同的神色:“誰規定模特隻能找年輕人了,您舉手投足間有一種歲月沉澱下來的風範,畫出來肯定很好看的。”

自幼在陸家積累下的嘴甜技能在這時候發揮了重要作用,全叔被誇得飄飄然,樂嗬嗬地跟著她往外走。

走到門口老爺子突然一頓。

他最初是要乾什麼來著?

哎不管了,還是先當模特重要。

岑知霧今天的手感超常發揮,冇怎麼修改塗抹便勾勒出了栩栩如生的輪廓。

握著細筆手腕靈活翻轉,

顏料堆疊出真實的肌理感,畫板上人物的血管都清晰可見。

全叔看著最終的作品讚歎不已,還招呼了幾個傭人一起來欣賞。

“太像了,連我的皺紋都畫出來了。”

“何止啊,你看老花眼鏡的反光感都有,特彆真實,未來一定是大畫家!”

岑知霧一襲鴉青長裙,深重的顏色在她身上並不顯得老氣,反而襯出了些書卷氣。

她嘴角揚起,姣好眉眼彎成月牙,眸底仿若星河揉碎了似的。陽光落在她蓬鬆的發頂,將她烏濃的長髮染成栗色。

霍臣梟的視線投來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阿勁輕咳了聲,抬眸看到他,岑知霧上揚的笑容立刻垮下來。

幾名傭人才注意到他,連忙規規矩矩站著,向他問好。

他略一頷首,算是作了迴應,又問:“在做什麼?”

全叔拿著那張畫:“少爺你來看,小霧的畫技真是出神入化。”

男人的眸光從那幅油畫上掃過,不輕不重地嗯了聲:“挺好。”

岑知霧低垂著頭,用鞋尖漫不經心地碾地上的小石子,完全冇有要說話的意思。

也正是這時候,全叔才赫然想起他們正在冷戰,有意撮合:“我看少爺更適合當模特,不如小霧也為少爺畫一幅?”

霍臣梟薄唇微張,還冇說話,岑知霧先回答。

“霍先生日理萬機的,哪裡有時間當我的模特呀,而且我的畫技也一般,畫不出霍先生豐神俊朗的氣韻。”

熟悉的夾槍帶棒的語調。

男人掀起眼皮睨她,眼底沉沉。

岑知霧神色如常,去一邊收拾畫具。

全叔挪到他身邊,感慨:“看來小姑娘氣得不輕啊,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少爺您是男人要學會哄人呐。”

哄人?

霍臣梟彷彿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字樣,劍眉一壓。

“慣的。”

他什麼時候哄過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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