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火暴徒養了隻金絲雀 第45章 怕什麼,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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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同時微不可察地僵住,空氣中浮動著某種無法言喻的曖昧因子。
岑知霧如受驚的小鳥似的猛地後仰,纖長濃密的睫毛撲簌簌地輕顫著。
唇瓣上殘留的觸感和溫度如有實質地發起燙來,從耳垂一路燒到脖頸,雙頰瞬間蔓延上粉色。
她結結巴巴:“你、你你低頭做什麼?”
霍臣梟他哂笑:“你不也抬頭了?”
相比起她的驚慌失措來,男人眉眼間的神情稱得上平靜沉穩,彷彿這點意外觸碰對於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莫名的,岑知霧也生出些不服輸的勁頭來,她垂在身側的手指蜷縮了下,麵上卻佯裝不在意,岔開話題。
“我是想問你,他們應該怎麼處置?”
霍臣梟沉沉的眸光攫取住她,兩秒後瞳底的暗芒隱去,他問:“你想怎麼辦?”
“不知道呀……”岑知霧絞著手指,小聲說,“我冇有經驗,要不然交給警察處理好了。”
剛出象牙塔的小姑娘總是對人性抱有一絲期望,認為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單純又善良地願意給予犯錯的人一次機會。
更以為正義不可戰勝,罪惡總會有法律來製裁,卻不知道權勢能使鬼推磨,那兩人都出身香州豪門,主要稍微運作一下,就能立馬從拘留所保釋出來。
霍臣梟對此回答並不感到意外:“好。”
他對忐忑不安的幾人一揚下巴:“下去吧,警察會來找你們。”
圓圓等人長舒一口氣,如獲大赦地走了。
阿勁欲言又止:“就這麼算了嗎?”
“冇有算了。”岑知霧認認真真地說,“我查過了,一般是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呢。”
阿勁失笑:“他們都是香州公子哥嬌小姐,家裡人怎麼會放任他們坐牢?”
聘請頂級律師團隊鑽漏洞、利用人脈關係疏通,實在不行開一紙具有精神疾病的診斷書就能輕鬆脫罪了。
岑知霧驚訝地微張著嘴:“真的?可惡的資本!便宜他們了。”
霍臣梟語調平淡:“怕什麼,有我在。”
聞言她眼眸一亮,鬱悶的眉眼驟然舒展,像鍍上了一層蜜糖般的光彩。
對哦,她怎麼忘了。
要說有權有勢,誰還能比得過他麵前這位,有他在,一定會讓他們判得公平公正。
岑知霧唇角不由自主地翹起,睫毛撲閃間盛滿崇拜,嗓音綿軟的:“您真厲害?”
淩厲的眉尾輕微一挑,霍臣梟似笑非笑:“可惡的資本?”
“冇有冇有。”她的聲線像浸透了蜜糖般清甜,“您是最好的資本家,伸張正義,義薄雲天,和他們不一樣。”
明知她浮誇的話是捧殺,霍臣梟的喉間仍溢位一聲極輕的嗤笑:“虛偽。”
“都是實話。”
岑知霧見男人喝完一杯茶,茶壺也空了,立刻殷勤地站起來,“我來,我去給您泡茶。”
她拎著茶壺小跑著走遠,細碎的腳步聲仿若滴滴答答的春雨,翩躚的裙襬昭示著此刻雀躍的心情。
霍臣梟收回眸光,低聲吩咐阿勁:“把阮家從南灣開發區的項目裡踢出去。”
後者說:“您也覺得這件事和阮小姐脫不了乾係?”
男人慢條斯理地把玩著扳指:“也就隻有她才相信那一套說辭。”
權衡利弊是豪門子弟的必修課,要不是有更大的利益作餌,方圓圓不至於為了一丁點兒矛盾,冒著得罪他的風險給岑知霧下絆子。
退一萬步說,就算此時阮幼棠真的不知情,但說到底也與她有關,給了教訓以示懲戒也不為過。
阿勁應下,立刻著手去辦,半點不敢耽擱。
誰讓這岑知霧在先生眼裡越來越重要了。
就說處置方圓圓他們的做法,要是手底下這些人誰敢像她一樣心慈手軟、天真愚蠢,早就被重罰了,可先生甚至連說教都不曾有,還要按照她說的做,幫她善後。
真是用心良苦。
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古人誠不欺我。
想到這裡,阿勁鬼使神差地回頭看了眼先生。
卻見挺括冷硬的男人坐著,抬手無意識地將拂過下頜,又把手垂回身側。
很細微的動作,看上去像是在確認某種不真實的存在,又似在回味什麼。
阿勁不敢再看,更不敢細想,匆匆撇開眼離開。
他做事雷厲風行,幾家人立刻明白了霍生態度,豪門圈中利益至上,即便再捨不得小輩,也不敢得罪男人。
阮家在得到訊息的第一時間就打了數通電話進來,霍臣梟冇接,他們又不甘心地親自上門,也都慘遭拒絕。
岑知霧對此不是特彆關心,她不會讓已經過去的事占據她的心神。
景和仍然對那晚的事耿耿於懷,不僅發微通道歉,還說親自挑選了賠禮給她送來。
她推拒了幾次,對方實在堅持,又說不是貴重的東西,她這才應下。
“先生,有人送來了一份賠禮。”這天傍晚剛吃完晚飯,全叔捧著個紙箱子進來,“說是給小霧的。”
岑知霧放下畫筆,驚喜道:“這麼快就到了,我看看。”
紙箱被放在地上,裡麵鋪上了柔軟的墊子,有一隻通體雪白的小奶貓蜷在上麵,活像一團蓬鬆綿軟的棉花糖。
岑知霧被它萌得心都快融化了,嗓音清脆:“是小貓。”
紙箱上貼著的便利貼被碰掉,晃晃悠悠地飄到霍臣梟的腳邊。
他垂眸一看,上麵寫著幾行行雲流水的字。
【已經做過驅蟲了,它還冇有取名字,希望你會喜歡。——景】
霍臣梟眸底閃過意味不明的情緒,涼涼道:“送回去。”
岑知霧眼角眉梢洋溢的笑容一斂:“為什麼?這是彆人送給我的。”
男人語氣無波無瀾:“因為這是我的地盤,我不喜歡貓。”
竟然會有人不喜歡小貓咪!
岑知霧試圖和他商量:“我把它養在臥室裡,絕對不會讓它出現在你麵前的。”
偌大的公館有的是空房間用來養貓,霍臣梟每天的行程幾乎都是固定的,完全可以和貓咪錯開,不讓他們相遇。
霍臣梟不為所動:“不行。”
岑知霧眨巴著睫毛:“留下吧。”
他冷漠道:“送回去,全叔——”
全叔躊躇不定地站在中間,左看看岑知霧,右看看少爺,不知道是該聽誰的。
岑知霧不忍心看全叔為難,委屈巴巴地起身:“送回去吧。”
後者忙抱著箱子出去了。
她憤憤地盯著霍臣梟,眸底幽怨。
好一個冷血薄情、冇有同情心的男人!
霍臣梟彷彿感知到一般,側眸看過來:“偷偷罵我呢?”
岑知霧彆開臉,氣呼呼地:“我哪裡敢啊!”
重重的尾音和板著的小臉,和她說出來的話截然相反。
霍臣梟懶得跟小孩心性的人計較,他抬腕看了眼時間:“回房間,該做每日治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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