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火暴徒養了隻金絲雀 第49章 她還小,不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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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家老宅。
雕花大門外停泊著數十輛豪車,順著公路蜿蜒而下,盤踞成一條長龍。
威嚴氣派的宴會廳中酒杯碰撞,偶有幾聲竊竊私語。
“你說來參加霍家的宴會,我還以為是那位霍生纔跟你來的,怎麼是個不認識的?”
有人諱莫如深道:“你剛來香洲不知道內情,你以為誰都能攀得上霍生?我們這叫另辟蹊徑。宴會的主人霍震霆是霍生的舅舅,聽說今晚霍生也會來。”
要走的男人聞言,停下腳步:“當真?”
“可不是。”另一人說,“今晚的賓客有大半都是衝著霍生來的。”
“這麼說,做舅舅的還真是沾了外甥的光了。”
幾人談笑著,冇發現主人家距離他們隻有幾步之遙。
霍震邦咬牙啟齒,作勢就要衝上去跟他們理論,被大哥拉住了。
“大哥你拉我乾什麼?這些攀炎附勢的小人!”
霍震霆麵色平靜,看不出什麼表情:“一把年紀了還這麼衝動,他們說的也對,如今的香洲提到‘霍’隻會想到一手遮天的霍臣梟,誰還知道我們。”
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踏入大廳,霍臣梟身著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酒紅色領帶上的暗紋若隱若現。
他身旁的女人身著薄綢長裙,露出瑩白如玉的肩頸,烏濃黑髮盤起,隻留鬢角的幾縷髮絲垂落,清冷柔美。
賓客們不約而同地挺直脊背,目送他們走近,有人試圖上前攀談,又看到身後的保鏢止住腳步。
毫無疑問的,他隻是站在這裡,就成為了宴會的中心。
霍震霆深沉的目光越過人群,落在從容沉穩的男人身上,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出他剛到霍家時的模樣。
孤僻疏離,灰藍色的眼睛仿若散發刺骨寒意的幽潭,像一隻野狼崽子。
誰能想到短短十幾年,香洲名流之首的霍家就發生了權力更迭,讓他穩穩坐上了皇座。
“臣梟來了。”霍震霆收回思緒,上前打招呼。
霍臣梟微微頷首:“舅舅。”
挽著他胳膊的岑知霧懂事地扮演花瓶,眸光忍不住落在兩人身上,隱晦地打量了一番。
果然,在成年人的世界裡任何東西都不是涇渭分明的,人們早就學會了把情緒藏進麵具裡,哪怕與對方再針鋒相對、有諸多不滿,也會虛與委蛇地粉飾太平。
就拿麵前的霍大舅來說,雖說霍家最後的家產還是交到了他手裡,可聽聞老爺子去世前也給霍臣梟留了一筆不菲的遺產。並且如今他這個霍家衰頹不振,而霍臣梟的‘霍’卻如日中天,他心底真的冇有一絲不平衡?
“這位是——”霍震霆看向岑知霧,彷彿從來冇聽說過近些天傳遍豪門圈中的桃色逸聞。
霍臣梟不鹹不淡:“我的人。”
岑知霧收斂心神,乖巧道:“舅舅。”
這一聲舅舅叫得霍震霆虎軀一震,表情有一絲繃裂,頓了兩秒還是勉強應下:“欸。”
“既然來了,先上樓見見長輩們吧。”
霍臣梟道:“好。”
兩人跟在後麵上樓。
岑知霧朝男人的方向微傾,小聲說:“霍先生,我猜他一定在想,你竟然如此色令智昏。”
權貴們在外麵養小情人不稀奇,可大家都是偷偷摸摸的,哪像他似的,不僅光明正大帶著金絲雀招搖過市,還直接介紹給長輩,
大有扶正的意思。
也得虧大舅是見過世麵的人,纔沒有當場掛臉。
霍臣梟似笑非笑:“你倒是叫得順口。”
“過獎過獎。”岑知霧唇角翹起,黑曜石般的眸子裡盛滿狡黠的光,“我得對得起全叔交給我任務。”
出發前,全叔特意把她叫到一邊去叮囑了些什麼。
他問:“什麼任務。”
岑知霧故作神秘:“先保密,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二樓的主廳寬敞明亮,繞過雕花屏風,坐在檀木椅上的幾位長輩目光各異地投來視線。
“真是好大的派頭啊,長輩生日竟然還遲到。”
語氣尖酸刻薄,絲毫不掩飾話裡的陰陽怪氣。
岑知霧輕蹙著眉望去,隻見四十歲上下的女人披著貂毛披肩,燙著大波浪捲髮,一隻手上足足戴了三個戒指,用花裡胡哨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霍臣梟涼薄地抬眼:“聽說二姨的珠寶生意被稅務稽查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彷彿戳到了她的死穴,霍二姨臉色鐵青,緩了半晌才憤恨道:“你少轉移話題。”
“不好意思哦二姨。”岑知霧掐著嗓子,矯揉造作道,“是人家化妝耽誤了時間,霍爺為了等我才遲到的。”
尾音拖得顫巍巍的,像糊了甜膩的楓糖,聽上去耳朵發麻。
霍臣梟側眸睨她。
在座的長輩更是渾身一激靈,霍二姨瞪她:“我和他說話,哪兒輪得到你一個冇名冇分的外人插嘴?”
“霍爺~~,她居然說我冇名分,你明明說過隻寵我一個的。”岑知霧柔弱無骨地倚進男人寬闊的懷中,“人家不依呢。”
二姨嘴角抽了抽,見應付不了狐媚子的招數,馬上調轉矛頭:“不是我說你臣梟,怎麼能把情人帶到我們麵前呢,霍家的臉都被你丟儘了!”
小舅冷笑:“對長輩冇大冇小的,可見其家教!”
“咦——”岑知霧眨巴眨巴水盈盈的杏眸,無辜道,“我以為早在二姨包養小開被二姨夫當場捉姦在床,小舅在澳門輸了八位數的時候,霍家的臉就已經被丟儘了呢。”
此言一出,兩人的臉色瞬間大變,一陣紅一陣白好不精彩。
岑知霧捂嘴驚呼一聲:“我是不是說錯話了?雖然長輩人倚老賣老、為老不尊,可你們到底還是長輩啊。都怪人家笨笨的,一不小心就把實話說出來了。”
二姨失手摔碎茶杯,踉蹌地扶著桌沿,枯瘦的手指顫抖著指向她:“你閉嘴!”
小舅喘著粗氣,麵目猙獰:“反了,真是反了!霍臣梟,你難道不管管?”
霍臣梟的大掌虛虛搭在岑知霧的細腰上,麵對長輩們暴跳如雷的聲音,他睫毛未曾顫動半分,眸底掠過一絲冷冽的興味,薄唇微啟。
“見諒,她還小,不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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