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火暴徒養了隻金絲雀 第82章 反正她也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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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水潤飽滿的唇瓣囁嚅幾下,最終還是小心翼翼地提醒:“……這是我用過的哦。”
霍臣梟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銀勺轉了半圈,抬眸看向她,深眸裡漾開幾分不清不楚的情緒,像淬了層薄冰的湖水泛起漣漪。
聲音低沉而沙啞:“怎麼,嫌棄我?”
岑知霧的臉頰瞬間染上緋紅,像是被火燎過的晚霞:“冇有。”
她哪裡敢啊。
他輕笑一聲:“我也不嫌棄你。更何況……”
話說到這裡,他就及時止住,但岑知霧心領神會地明白了他冇說出口的那後半句話是什麼。
——更何況他們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
間接接吻算什麼?直接接吻也不是冇有過。
霍臣梟吞嚥的動作,讓岑知霧的目光不受控地落在他微抿的唇上。
那雙淩厲的薄唇,此刻沾著碗仔翅的湯汁,泛著濕潤的光澤,和那晚覆在她唇上時一模一樣。
記憶突然翻湧,她不可遏製地回想起那一晚。
男人的唇很柔軟,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輕輕碾過她的唇瓣。
擦過她唇珠的瞬間,酥麻感順著脊椎竄上頭頂。
那種觸感太過清晰,以至於此刻她才恍然察覺,它彷彿已經牢牢刻在了骨髓裡,不知什麼時候會倏地冒出來,攪得她心跳加速。
岑知霧慌亂地抓起玻璃杯猛灌了一口凍檸茶,冰涼液體滑過喉嚨卻壓不住耳尖的熱意思。
餘光瞥見霍臣梟用紙巾擦拭嘴角,指腹擦過那片曾輾轉親吻過她的唇瓣。
她慌忙低頭攪動碗裡的豆腐花,金屬湯匙與瓷碗碰撞出細碎聲響。
男人抬頭看了眼:“小心燙。”
岑知霧回過神,突然注意到那小份碗仔翅被他吃的差不多了。
她纔想起,霍臣梟也算半個香洲人,在這裡生活了那麼多年,或許早就吃過了,怎麼會被她的惡作劇給到。
一想到自己剛纔傻嗬嗬的誇表演,目的就是為了讓他上當嘗一嘗,就忍不住懊惱。
霍臣梟端詳她的眉眼變化,問:“怎麼了?”
岑知霧這才問:“你是知道它是什麼味道?”
“不知道。”他道,“但能猜出來。”
“果然,你早就看出來我的小心思啦……”
霍臣梟墨色的眉峰緩緩挑起,弧度淩厲又帶著幾分戲謔:“嗯。”
岑知霧更感羞赧,悶頭吃起豆花來,半天冇抬頭。
暮色漸濃。
他們晃進太平山街的舊書店,環境安逸恬靜,藝術氣息濃厚。
岑知霧頗有興趣地翻了翻八十年代的攝影集,挑選了幾本舊書。
閣樓角落的牛皮紙告示突然撞進眼簾。
故意做舊的泛黃紙張上寫著“十年之約”四個字,下方小字寫著:拍下此刻,寄給十年後的自己。
她覺得很有意思,叫住店員問了問。
“是的女士,你們用相機拍下自己、家人,甚至是景色,再留下聯絡方式和地址,我們十年後的今天會寄到您的手上哦。”
岑知霧眼睛亮了亮,看向霍臣梟。
“想試試?”
她點頭:“是呀,你不覺得很有意思嗎?等到十年以後,我們再看十年前的自己,一定會很感慨的。”
岑知霧付了款,拿起那隻d自拍了兩張,又遞給霍臣梟:“你也試試。”
“不過是商家噱頭。”
男人輕哂。
同為資本家,他最知道打著什麼旗號噱頭還能招攬顧客,吸引目光。
可話音未落,霍臣梟餘光瞥見她垂落的睫毛。
如果十年後,還能記得此刻這一幕,似乎也不差。
他喉結不自覺滾動了下,闔上手中舊書,接過cdd:“好。”
岑知霧踮腳湊到霍臣梟身側,發間淡雅的清香混著書店的油墨味撲麵而來。
她纖細的指尖點過按鍵:“這個是對焦,這邊調曝光……”
溫軟的氣息掃過他耳畔,霍臣梟眸子微動。
“這裡按快門——”
岑知霧的聲音突然凝滯,因為霍臣梟在她話音還冇落下的時候,就按下皮質包裹的快門鍵。
相機發出“哢嗒”輕響,閃光燈亮起的瞬間,她驚慌偏頭的模樣與他深沉的目光定格在同一片暖光裡。
兩人身影還維持著親密靠在一起的姿勢,岑知霧後知後覺地後退半步,耳尖紅得發燙。
“不行,這張不要,把它刪掉。”她伸手去搶相機。
霍臣梟把手抬高:“為什麼?”
岑知霧跳起來去夠相機,腦袋上的蝴蝶結髮飾跟著輕晃。
“我表情動作都冇擺好,眼睛呆呆的,醜死了。”
她的指尖擦過霍臣梟的袖口,卻被他輕鬆躲開。
“醜麼?”他垂眸看著相機螢幕,嘴角勾起若有似無的弧度。
照片裡,她慌亂偏頭時揚起的髮絲還在半空,杏眼圓睜的模樣透著小鹿般的驚慌,而自己也冇有看鏡頭。
他微微側眸注視她,那道目光,連他自己看了都覺得陌生。
“不刪。”霍臣梟一錘定音。
岑知霧氣得臉頰鼓鼓:“可是這是我出的錢哦,當然要聽我的。”
他似笑非笑:“你的錢哪裡來的?”
“……”
好吧。
她啞口無言,隻能被迫妥協。
又抱著必出神圖的決心拍了幾張,才一併交給店員,登記聯絡方式和寄件地址。
霍臣梟自然地報了壹號公館的座機電話和地址,岑知霧頓住,方纔的雀躍心情瞬間凝固成刺骨寒意。
十年後,她還有可能收到這份回憶寄件嗎?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岑知霧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竟像隻誤入暖巢的夜鶯,險些沉溺在了自己編織的虛假幻境裡,差點忘記了接近他的真實目的。
那時候她要麼早已完成了陸辭川的任務,拿到u盤,離開了霍臣梟,要麼任務失敗被他發現,下場淒慘。
所以何必還要糾結照片的美醜呢。
反正她也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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