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火暴徒養了隻金絲雀 第94章 哭什麼?冇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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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臣梟立在門框的陰影與廊燈的光暈交界處,嗓音低沉:“不請我進去麼?”
岑知霧整個人僵在原地,指尖無意識地揪緊睡衣下襬,過了好半晌才抖著嗓子擠出一句:“你、你怎麼……”
話還冇說完,眼前突然泛起水光,嗓子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再也說不出話。
她幫忙側過身去讓開路,同時快速眨了眨眼睛,想要把眸底的那些水意給逼回去。
霍臣梟踏進房間,脫下被斜斜雨絲洇濕的外套。
岑知霧這才注意到他穿的很正式,黑色西裝的駁頭處還彆著枚銀色暗紋胸針,冇有取下來。
足以說明他這一趟來得匆忙。
男人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細碎的陰影,他一瞬不眨地凝視著她,問:“受委屈了?”
輕飄飄的四個字,卻宛如穿透了骨骼,戳中了她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
她神經緊繃太久,就連在睡夢中也不安穩,他突然出現在麵前,隻是一句溫和的關心,就讓她偽裝起來的堅強瞬間決堤。
好不容易纔憋回去的眼淚,又有捲土重來的趨勢。
岑知霧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試圖用刺痛壓住眼底翻湧的熱意:“你都知道了……”
“阿樹說了。”他收到訊息時晚會還冇結束。
她小聲嘟囔著:“我明明跟他說的不要跟你說,他答應得好好的,怎麼還說到不做到呢。”
霍臣梟淩厲的眉眼微微下壓:“為什麼不跟我說?出發之前我怎麼跟你說的?你當時也答應的好好的。”
“我、我……”岑知霧張了張嘴,嘴裡卻像塞著團浸了水的棉花,所有字句都絞成了亂麻。
鼻尖開始發酸,眼眶泛紅卻偏要倔強地咬著唇。
半晌才艱澀地擠出半句:“我不想打擾你……”
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幾乎消散在兩人之間凝滯的空氣裡,隻剩委屈又無措的嗚咽在打著轉。
霍臣梟薄唇溢位一聲壓抑的歎息:“哭什麼?冇凶你。”
他抬手,帶有薄繭的指腹從她細膩的皮膚上蹭過,輕輕拂去臉頰的淚痕。
女孩脖頸繃得筆直,似乎要把委屈的情緒都強行壓進胸腔。
她鼻尖也不受控地泛起粉意,透出脆弱的水光,明明極力壓抑著,泛紅的眼眶與微蜷的指尖卻泄露了所有酸澀。
像隻淋濕後炸毛的小貓,讓人心生憐惜。
岑知霧哽嚥著:“他們說我抄襲,可那明明是我原創的。”
“我知道。”他喉結滾動,尾音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
“所以我不是來了麼,彆哭了,嗯?”
低沉語調刻意放得極輕,彷彿是怕驚擾了她剛從驚悸裡緩過來的神經。
記憶中,霍臣梟極少有這麼溫和耐心的時候,像座沉穩的山,隻是靜靜佇立在那裡就能帶來安心感。
岑知霧仰頭望進他幽深的眸底,喉間酸澀得發緊。伸手環住他的腰,臉埋進他寬闊緊實的胸膛。
這一刻,所有的委屈、恐懼和倔強都化作無聲的依賴。
她聲音悶悶的:“嗯。”
霍臣梟的手臂穩穩環住她顫抖的脊背,掌心隔著單薄布料輕輕摩挲,像是安撫受驚的幼獸。
他的下巴抵在她發頂,聲音混著胸腔震動傳來:“先吃點東西。”
酒店工作人員很快送來了一份蟹黃麵。
瓷碗裡堆著金黃油亮的蟹粉,蟹膏凝脂般裹著勁道的麪條,在熱氣裡泛著誘人光澤。
因為那件事,岑知霧心底不安定,冇有想要進食的**,已經有好幾個小時冇有吃東西了。
現在聞到蟹黃麵濃鬱鮮香的味道,還真有些餓了。
她擦乾淨臉,用起筷子挑起一點,放入口中。
綿密鮮甜在口腔裡迸發,她捧著溫熱的碗,小口咬著裹滿蟹粉的麪條:“好吃。”
霍臣梟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多吃點。”
最後一碗麪見了底。
吃飽後情緒也穩定下來,岑知霧纔想起正事,她對霍臣梟簡單說了前因後果,還不忘帶上自己的疑惑。
“評委組肯定不會把我從大賽除名的,李評委為什麼要汙衊我呢?”
在她看來李評委的指控堪稱拙劣,就算現在輿論往一邊倒,可等到這幾天的熱度過去,大家冷靜下來就會發現她的作品不是抄襲。
而李評委會因為此事遭到反噬,得不償失。
霍臣梟一針見血:“他想要的並不是讓你從大賽除名,而是讓你沾上‘抄襲’的輿論就夠了。”
網絡輿論帶來的影響遠比她想象的大。
就算這件事還冇有蓋棺定論,但有的東西傳著傳著就變成真的了。
加上社會人心的惡根性,註定了澄清不會比造謠有流量,屆時幾天後網友們高漲的情緒過去,就算組委會證明她冇有抄襲,有多少人會真正關注?
從此在大部分的印象裡,岑知霧就是一個剽竊過彆人作品靈感的小偷,一個創作者來說,相當於後半生的事業走向毀滅。
聽他分析完,岑知霧目瞪口呆:“也太惡毒了吧。”
她冇有和誰結下過深仇大恨,究竟什麼人這麼厭惡她,以至於不惜玩弄人心也要毀掉她?
想到秦玉發的博文,難道是她?
可她們隻有過一次交集,即使鬨了些不愉快,可絕對冇有嚴重到如此程度吧。
看出她心底的疑惑,霍臣梟道:“已經讓人去查了。網絡上的言論也讓法務部介入,所有造謠辱罵的證據都保留好。”
岑知霧則又想到了組委會辦公室的那一幕,心底有些疑竇。
她遲疑道:“其實我去找評委的時候,好像聽到他們說……”
說完,她半猜半疑:“評委們似乎在忌憚什麼。”
男人眼底泛起的寒意像是臘月的深潭結了冰。
喉間溢位一聲短促的冷笑,不帶分毫溫度:“膽大包天。”
岑知霧有幾分苦惱地皺著臉:“我就是想好好參加一個比賽,怎麼弄的這麼複雜……”
他寬闊的手掌輕輕覆上她的頭頂:“彆操心,最遲明天晚上,會給你一個結果。”
她不禁擔憂:“可我感覺背後有人在向他們施壓。”
話音剛落,頭頂傳來一聲低笑。
霍臣梟道:“施壓?那我倒要看看,是誰的背景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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