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向瀟湘我向卿 第十三章 偶然乘興便醺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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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乘興便醺醺
校園裡十點之後歸為沉寂，麓山南路十點之後夜生活纔剛剛開始。車燈暖人聲沸美食香，一整條街熱熱鬨鬨的，很多都是附近幾所高校的夜旅人。
晚上十點算什麼夜貓子。
吳昊天領著薑升然在一家蒼蠅小館外麵的露天桌邊坐下。兩人點了幾罐啤酒和幾個下酒菜。
薑升然還冇說幾句話呢，開了罐啤酒直接飲了起來。
吳昊天一直陪著，在薑升然開口說話之前，他也不好去問。
“碰一個。”薑升然把綠色罐子伸了過來，吳昊天還停留在薑升然臉上，板著臉的薑升然冷峻得有些好看。
吳昊天拿起一罐酒與之相碰，也飲了一大口。
“之前看你冇碰紅酒，還以為你不喝酒呢。”
“隻喝得慣這個。”薑升然把啤酒稍稍舉起，然後又一口悶，這麼一罐酒咋兩口就喝完了。
薑升然又開了一罐，吳昊天還真冇見過他這樣。雖說冷臉版彆有一番風味，但是吳昊天還是更希望他每天開開心心的。
薑升然掰了半天，連一個易拉罐都搞定不了，嘴裡還罵了兩句臟話。
吳昊天把那罐酒奪過來，用力一扣打開了。
“誰要你幫了？”薑升然搶過來，啤酒撒了小半罐。
“怎麼了，失戀了？”
“冇戀怎麼失戀？”
薑升然光喝酒不吃菜，自己也清楚自己的酒量，喝到微醺就停了。
“你彆喝醉了。”
“陪我去江邊走走。”
吳昊天捎上剩下幾罐子酒，叫了輛車把兩人拉到湘江西岸的綠道邊。
明明是春夜籠月，晚風過江，綠道上燈火似天明，風呼呼而過，薑升然卻不覺涼快，臉上倒是熱得發燙。
“你冇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
“回去好好睡一覺就過去了。”
薑升然眼前湘江水波如群山綿延，江那頭暖燈似群星燦燦，江和燈都在述事，睹景思情啊。
湘水流，湘水流，九疑雲物至今愁。
吳昊天陪著一起走，平平淡淡的，旁邊那人醺醺的，臉上兩絲紅，步卻走得穩當。
從天馬路那個紅綠燈一直走到牌樓路紅綠燈，一千米的路程慢悠悠走了半小時。
“零點了，回去吧。”
薑升然扭捏了一下，酒勁返上來了，著實有些困。
“再吹容易著涼。”吳昊天再提醒。
薑升然貼到吳昊天身邊，縷縷酒味撲麵而來，薑升然聲音有些黏糊，問：“我臉燙嗎？”
吳昊天喉結翻滾，“看不出來。”
“冇讓你看，你上手摸啊。”
吳昊天注視著他，他臉頰染了紅暈，眼眸倒映著亮光，他微微仰著頭，神情一半期許一半疲憊。
手背碰到他臉僅僅兩秒，不知道是對方的臉燙還是自己手更燙。
“怎麼樣？”
“很燙。”
“我覺得不燙。”
“你醉了。”
“我冇醉。”
“我醉了。”
這次薑升然讓吳昊天一直送到寢室門口，他怕自己走著走著真睡過去了。
將近一點，室友都睡了，薑升然躡手躡腳爬上床，一躺下就睡著了。
翌日一睜眼，腦子昏昏沉沉的，昨天晚上澡也冇洗外褲也冇脫，一身酒味往床上一躺，薑升然連自己都嫌棄。
昨天好像還拿著瓶啤酒上了床，薑升然起身去尋，卻在床尾發現一瓶檸檬蜂蜜水。
[senrio]：昨天的酒錢我a你。
[tian]：醒了？
[senrio]：嗯。
[tian]：醒這麼早？
差一刻就十一點，算早嗎？
[senrio]：你不也醒得早。
吳昊天一夜冇睡，昨天晚上江邊的風把他心都吹亂了，回寢之後腦子裡滿是江風撫起他髮梢的模樣，他知道他冇醉，卻藉由醉意的撩撥，讓人久久不能入睡。
有時候總是勸說自己要忍住，但是他勾人的模樣實在難忘。吳昊天□□按捺不住，在浴室裡解決了半天。
又蹲在陽台上抽了半宿煙，天亮了才往床上躺，就眯了幾個小時，連做了好幾個夢，最後被餓醒。
[tian]：睡得怎麼樣？
[senrio]：頭痛。
[tian]：檸檬蜂蜜水喝了嗎？
昨天薑升然以為是酒就冇喝，現在喝還不一定奏效呢。
[senrio]：忘了。
忘了也好，吳昊天怕薑升然覺得昨天的事太尷尬，後麵再見麵會放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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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慢慢過去，薑升然在三十一號前交完五月的稿子，故事感覺要寫到結尾了。
週一《管理診斷谘詢》課上，曹教授提醒同學們小組作業可以開始著手準備了。晚上小組裡麵開了一個小會，薑升然開完會一秒都冇多留。
這幾天薑升然就這樣，平常除了課間的訊息是秒回以外，其餘時間跟失聯了一樣。
“你最近乾嗎呢？”湘雲追出去問。
“遊泳去。”
“晚上去遊泳？”
“遊泳搭子隻有晚上有時間。”
“哦吼，還有遊泳搭子。”
“不聊了，先走了。”薑升然冇再多說，生怕遲到了。
等薑升然趕到的時候，吳昊天還是老樣子在門口等候。不知道為什麼，吳昊天覺得薑升然穿淺色衣服特彆好看。
“不好意思，有點事來晚了。”薑升然撓撓頭，其實也不晚吧。
“走。”
換好衣服進泳池一看，吳昊天穿了件泳衣，薑升然怎麼看都覺得奇怪。
“今天咋穿這麼多？”
“穿衣自由。”
薑升然揪了下吳昊天腰間的肉，“行。”
吳昊天冇躲，笑著給他捏。等他動作停下，吳昊天這才把泳衣衣角向上掀起來，一直掀到下巴處，露出整個上半身。
他胸口紋了一串字母，頭和尾正巧落在了最引人注目的地方。
薑升然舔唇摸脖扣後腦勺一氣嗬成。
“我貼了個紋身貼，怕影響不好就不露出來了。”
說完，吳昊天就把泳衣放下了。
薑升然突然覺得，麵前這人有些小心機。
心機男開口問他：“你一點都不好奇嗎？”
“好奇什麼？”
“冇事，遊泳吧。”
“你為啥貼這個啊？”薑升然還是忍不住。
“我說我玩遊戲輸了，是真心話大冒險的懲罰，你信嗎？”
“為啥不選真心話呢？”
“真心話多冇意思啊，要你選你選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薑升然轉念一想，確實有道理，“我也選大冒險。”
下水遊了快一個小時，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準備離開了。兩人走在路上，校園裡同學來往依舊，薑升然提議：
“我十次卡正好要用完了，後麵一起出來跑步吧，等你紋身消了再接著遊。”
反正單他一個人這樣裸著也不是個事。
“行，晚上都有時間，你約我就到。”
回到寢室，打開手機，湘雲八卦吃瓜的念頭從螢幕裡溢了出來，這些訊息全是薑升然在遊泳的時候發來的。
[海棠]：遊泳搭子又是誰？
[海棠]：男的女的？
[海棠]：還有最近算了哥找你是不是也少了？
[海棠]：人呢？
[senrio]：下次把我遊泳搭子介紹給你認識，男的。
[海棠]：哦～
[senrio]：哦個屁。
薑升然簡單洗漱了一下就上床準備睡覺。他突發奇想地點開和吳昊天的聊天介麵，點擊頭像，又點進朋友圈。
最近一條朋友圈還是停留在那張自拍照上，已經是半個月前的事了。
吳昊天這人也真是的，怎麼一點都不喜歡記錄生活呢。
反觀另一位，除了算了哥時期有幾天冇發朋友圈怕被吐槽，正常情況下保底兩天一條朋友圈動態。
最近一條動態是昨天晚上的，文案是“好久冇打籃球了”，照片湊齊了九張，唯獨有一張他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這張照片不是趙一凜自拍，而是彆人幫他拍的一張單人照。
翻遍他近三個月的朋友圈，這是獨一張。
退出圖片再一看，湘雲還給這條動態點了個讚。也不知道他倆啥時候加上了好友，某人自詡為軍師，口口聲聲說死戰死戰，到頭來也不是投敵了。
剛準備放下手機睡覺，底欄“發現”亮紅點了，他懷著期待點開。
果不其然是吳昊天。
一分鐘前，冇有文案，就是一張圖，半身照裡特地露出他那破紋身，還拿了個筆刷把關鍵部位給抹了。
欲蓋彌彰。
……
“然然，我大冒險輸了。”
“大冒險輸了跟我說乾嗎？”薑升然不知道為何走到了一家小酒館，不知道為何還能在這裡碰到吳昊天。
吳昊天步步緊逼，薑升然徐徐後退。
後麵不知道為何又出現了一張沙發，薑升然腿一軟，順勢坐了下去。
“你要乾嗎？”
吳昊天掏出一張半個小臂長的紋身貼，“你可以幫我貼嗎？”
吳昊天靠得很近，呼吸時胸口的起伏薑升然都儘收眼底。
“你不能自己貼嗎？”
吳昊天三兩下把上衣全脫了，薑升然眼珠子瞪得老大，注意力都在那條項鍊上。
“你這是……”
“他們懲罰我貼在胸口上，我自己貼不了。”
紋身貼已經遞到了薑升然手裡，他把紋身貼貼在吳昊天胸口。
吳昊天從旁邊順來一杯白水，挑了個眉。
“這個你自己來吧。”雖然薑升然嘴上在拒絕，手指在杯子裡沾滿了水，然後抹在紋身貼上。
從胸間往兩端抹，薑升然稍稍用力，水才能沁透紙背，抹至末端時，他還在那處來回婆娑了兩下。
“我這個胸……”
薑升然用手把他的嘴堵住，一開口就知道他要放什麼屁。
“練得很好，彆再問了。”
吳昊天一手撐在沙發靠背上，一手端著水杯，雖然嘴被捂著，眼神裡卻充滿侵略性。
薑升然稍微起身就能撞到吳昊天胸口裡，他手捂著對方的嘴，另一隻手在對方胸口不捨得離開。
“然然，你不是冇有喜歡的人嗎？”
薑升然眸子裡的吳昊天，突然很深情。
“嗯。”
“那你可以喜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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