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訓期間,我哮喘發作 第8章
-
“小少爺,這是您手錶裡的定位呼救模塊,按下紋路後不僅會同步發送位置給總部,還會自動開啟錄音功能,昨天操場的所有對話都錄下來了。”
王管家按下播放鍵,沈亦舟
“裝什麼病嬌少爺”
的嘲諷、溫時雨
“你就是煮軟的麪條”
的譏笑。
還有眾人鬨笑的嘈雜聲瞬間填滿病房,每一個字都像細針,紮得我心口發疼。
隨後他又點開手機裡的監控畫麵,是操場東側的隱蔽攝像頭拍攝的:
畫麵裡溫時雨趁我整理軍訓服口袋時,飛快地將哮喘藥換成防曬噴霧,沈亦舟站在她身後,笑著遞過一瓶礦泉水打掩護,還朝她擠了擠眼。
“證據鏈已經完整。”
張警官合上筆錄本,聲音擲地有聲,
“溫時雨蓄意更換藥物、延誤救治,沈亦舟涉嫌故意傷害、霸淩,參與起鬨且動手的同學,也需承擔相應責任。”
半個月後,判決書下來了:
溫時雨因故意延誤救治致人重傷,被判五年。
沈亦舟涉及多項故意傷害行為,且存在主觀惡意,被判七年。
那幾個按住顧明、跟著踹我幾腳的跟班,各領了一到兩年刑期。
周家的律師團隊追加了民事訴訟,溫時雨和沈亦舟的家人東拚西湊,才勉強賠清了醫療費和精神損失費,原本還算寬裕的家徹底垮了。
我在醫院住了一個月,身上徹底恢複。
出院那天陽光正好,媽媽推著輪椅陪我在花園散步。
爸爸和姐姐在不遠處低聲說著公司的事,偶爾朝我這邊望來,眼裡的擔憂慢慢被欣慰取代。
這天,監獄突然來電,說沈亦舟申請見我最後一麵。
我盯著手機螢幕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讓司機備了車。
會見室的玻璃隔開兩個世界,沈亦舟穿著灰撲撲的囚服,頭髮剪得短短的,臉頰凹陷,曾經飛揚的眉眼此刻隻剩麻木。
他看見我,突然紅了眼,隔著話筒的聲音發顫:
“與川,我錯了……
我真的後悔了。”
“剛開學的時候,你還幫我搬過行李箱,我打球崴了腳,是你扶我去的醫務室,那時候我們不是挺好的嗎?”
他絮絮叨叨地回憶著,手指緊緊攥著話筒,
“是我鬼迷心竅,聽溫時雨說你家境好,肯定看不起我,纔想著先‘教訓’你。”
最後,他抬起佈滿紅血絲的眼睛,聲音裡帶著哀求:
“與川,你能原諒我嗎?”
我看著他憔悴的臉,良久,我站起身,對著話筒輕輕搖了搖頭。
有些傷害,不是一句
“後悔”
就能抹平的,就像那塊摔裂的手錶,就算修好,裂痕也永遠存在。
後來的日子漸漸迴歸平靜。
我回到學校繼續上課,顧明成了我最好的朋友,我們經常一起泡圖書館、去食堂吃我愛吃的清湯麪。
週末的時候,我會跟著姐姐去公司學習,看著她在會議室裡從容應對的樣子,慢慢找到了自己的方向。
春天來臨,我在宿舍樓下種了幾盆向日葵,看著它們朝著太陽生長,心裡的陰霾也一點點散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