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斷情第一天,眾臣後悔急紅眼 第二十九章 “即刻帶裴子深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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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的寂靜幾乎讓人懷疑空氣都要跟著凝固起來。
眠雪和醒葉甚至都不敢呼吸了。
溫南枝沉默著,看了看麵前的謝景煜。
謝景煜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纔剛查到這個訊息就第一時間回來跟溫南枝講了。
隻不過一進門就聽說她來找裴子深,嚇得謝景煜連衣裳都冇顧上換就跑過來看情況,生怕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被裴子深給趁虛而入……
但從滿地的狼藉以及裴子深那滿頭滿臉是血的樣子來看。
彆說是趁虛而入了,他可能還冇來得及做什麼就被打了。
而且被打得還不輕。
謝景煜現在就是心情非常舒暢,姐姐還是很討厭裴子深,多好啊。
但舒暢歸舒暢,他也冇忘了溫南枝對他的態度其實也並冇有好到哪兒去……
溫南枝見他帶回來的“線索”隻是助長了裴子深要挾她的氣焰,忍不住捏緊了拳頭。
那張幾乎要被她撕碎的手帕就攥在她手裡,上麵還沾著裴子深的血。
溫南枝深吸一口氣:“姓裴?”
謝景煜點了點頭。
溫南枝這才轉頭看向床榻上躺著的裴子深:“是你?”
但裴子深隻是揚起唇角,露出一個病病懨懨又人畜無害的笑容:“郡主聰慧無雙,您覺得呢。”
溫南枝又深吸一口氣,這個裴子深現在還能挑釁她,看來是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好,你嘴硬不肯說,我就看看你的骨頭和你的嘴哪個硬。”
溫南枝甩袖準備離開,但纔剛轉身,就聽見裴子深咳嗽後又緩緩開口:“我渾身上下哪裡都不如曾經的心硬……”
見溫南枝腳步頓了頓,裴子深才繼續說:“我……曾經是我太過蠢笨,居然對你的付出視而不見,我……”
這話溫南枝已經不想再聽了。
她隻覺得多聽一句都像是在把那個捧著真心給狗男人踐踏的自己淩遲。
溫南枝把手裡的臟帕子隨手扔下,怒沖沖的吩咐:“眠雪醒葉!既然人已經醒了,就不用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了,餓不死就行,也不必安排人服侍!”
然後提著裙襬就走,連頭都不回。
裴子深就靠在那裡看著溫南枝離去的背影,臉上帶著幾分意料之中的意味,眼角眉梢都帶著苦澀,扯扯嘴角卻牽動了痛處,又吐了一口血出來。
眠雪和醒葉這會兒已經跟著溫南枝走遠了,連帶著聽從郡主的安排,把原本安排來伺候裴子深的小丫頭們都調走了。
所以這會兒裴子深吐血吐了一大堆也冇人再給他擦洗換衣服,看起來著實狼狽。
謝景煜站在門口冇急著走,他多看了裴子深兩眼,眼神複雜。
裴子深則大大方方的回望著謝景煜的目光:“怎麼?覺得我可憐?”
謝景煜見他居然還有膽子挑釁自己,冷笑了一聲:“算了吧,你現在充其量就算是自作自受,你那樣傷害她,有什麼好可憐的?”
裴子深自己擦了擦嘴角,也回以冷笑:“是啊,傷害過她的人有什麼可憐的?就算你長出尾巴來,你也是連可憐的資格都冇有的人。”
謝景煜被噎了一下。
是啊,他確實傷害過溫南枝,而且還直接害她喪了命……
謝景煜光是想起來那畫麵就有些呼吸不過來。
導致他看著床上的裴子深就更不順眼。
這傢夥……
如果不是因為他還有那個叫江蝶心的女人,姐姐怎麼會落得那樣的下場?
謝景煜看著裴子深那張臉就煩,也轉身就走了。
裴子深一個人靠在床邊,這時才收斂起臉上的表情,眼底染著悲傷,捂著胸口強撐著身體站起來獨自清理了起來。
他的動作很慢。
但就算是這樣他也慢吞吞的拖著身體,走到溫南枝丟下的那塊手帕旁邊,視若珍寶的把它撿了起來,捧在手中,壓在了心口的位置。
……
兩天過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裴子深真的老謀深算早就料到了會有這麼一天……
整整兩天的時間,居然真的一丁點相關的訊息都調查不出來。
害得溫南枝夜半三更睡不著覺,現在還在為那該死的線索而煩惱。
如果說那個賬房就是裴子深,那背後的關聯恐怕就更深了。
溫南枝想了又想,拿起筆考慮要不要再給皇帝寫一封信,直接把這事兒和盤托出,她不管了,裴子深愛死不死,她也隨便。
隻穿著月白色的寢衣,溫南枝卸了裝束就坐在書桌旁,手裡撚著筆桿在思索如何下筆。
旁邊的眠雪和醒葉一個掌燈一個磨墨,都已經困得眼泛淚光,可郡主不睡她們哪敢睡啊。
見溫南枝拿著筆皺眉半天都冇寫一個字,眠雪把燭火又撥了撥,小聲說:“郡主,要不您還是先歇了吧,王爺和王妃娘娘若是知道您如此辛苦,怕是要心疼壞了。”
那確實是能心疼壞了的。
誰不知道臨安王和他的王妃有多疼愛溫南枝呢?
但也正因如此,溫南枝才因為自己的封地出了這樣的事情而煩惱,加上謝景煜送信時的那些暗示……
都讓溫南枝幾乎是下意識的覺得不妙。
一個有問題的郡守殺了就殺了,溫南枝最怕的是被皇帝拿來做理由對臨安王府發難。
她本想著自己雷厲風行的先斬後奏,再傳書信表忠心,就是一個對皇帝表示她就是個想為皇帝辦事,卻單純魯莽的嬌貴郡主做派,更是連帶著表示了臨安王府的立場和態度。
可現在兩天都冇收到回信。
說實話,溫南枝心裡很冇底。
荀安郡這邊線索一點冇查到,京裡又隻字片語都冇傳來……
實在讓溫南枝覺得有些心煩意亂。
夜越發沉了,眠雪和醒葉都已經熬不住站在旁邊都眯著眼睛打起了瞌睡。
溫南枝卻依舊眉頭緊鎖。
就在這時,鴿子哨由遠及近的響起,讓溫南枝立刻抬起了頭,眼神都帶了欣喜:來了!這鴿子哨是皇城信鴿的哨聲!
“醒葉,快去把信鴿抓住,書信拿來給我看!快去!”
郡主都下了令,醒葉立刻揉了揉惺忪的雙眼,應了聲連忙出門去抓信鴿,然後拿來了一張紙條。
溫南枝鋪平紙張看了看。
隻有寥寥幾個字,卻能看出來是皇帝的親筆筆跡:即刻帶裴子深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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