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斷情第一天,眾臣後悔急紅眼 第二十八章 裴子深你耍無賴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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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子深在床上,本來就慘白的臉色加上吐出來的那一口鮮紅的血,讓他看起來如同林妹妹一般弱柳扶風的嬌弱。
他虛弱的抬起手腕擦了擦嘴角的血。
看著溫南枝的雙目卻一眨不眨:“郡主……”
說話的聲音也是氣若遊絲,好像即刻就會斷氣似的。
溫南枝看他醒了,如果不是因為嫌血臟,她真的很想直接揪著裴子深的領子把他從床上拖下來踹幾腳。
但現在情況緊急,她也不打算泄憤了,先問清楚要緊。
溫南枝從眠雪手裡接過那張字條,她定定的看著裴子深:“我不管你有多少齷齪心思,現在我隻想問清楚幾個問題,你說清楚了,我留你一條命,說不清楚,我現在就讓你死。”
這話已經說的很直白了。
但裴子深卻勾了勾唇角,在床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好,任由胸口沾血的衣襟敞開,露出一大片肌膚。
溫南枝隻是掃了一眼就挪開了視線,眉頭微皺。
他想乾嘛?
裴子深似乎也是察覺到了溫南枝的想法,就算嘴角還掛著殘餘的血漬,也依舊掛著淡淡的笑意:“郡主不是有問題要問嗎?”
這意思是還覺得她多看兩眼就是給裴子深希望了?
溫南枝狠狠皺了皺眉,隻覺得自己手心頓時一陣發癢,她又想抽這人嘴巴了。
但現在還不到泄憤的時候。
溫南枝深吸一口氣,坐在醒葉給她搬來的軟椅上,在眠雪把小丫頭們打發出去的時候,她攏了攏裙襬。
“裴子深,你和大帽山那夥匪徒到底什麼關係?”
溫南枝問出了她的第一個問題。
裴子深則像是有些詫異似的看著溫南枝:“這個問題我好像回答過……我隻是不想和他們同流合汙,所以才為郡主通風報信的。”
這不是溫南枝想聽的答案。
她皺起眉頭,繼續問第二個問題:“你和荀安郡的郡守什麼關係?”
“冇有關係,我不認識他。”
裴子深倒是有問必答的樣子,就靠在那裡看著溫南枝,虛弱歸虛弱,眼角眉梢都還帶著毫不掩飾的……情意。
溫南枝深吸了一口氣,把拿在手上的紙條晃了晃:“那為什麼荀安郡的郡守書信,還有這樁人命案的線索裡,也有你的名字?”
裴子深不說話了。
他又吐了一口血,這次吐得比剛纔多了些,一看就是溫南枝下手狠了,應該是砸出了內傷的緣故。
裴子深隨手擦了擦,靠在床邊居然直接開始閉目養神,不回答了。
溫南枝端坐了一盞茶的功夫都冇聽見裴子深開口說一句話,頓時氣急:“裴子深!”
就在她恨不得再抄起個花瓶給裴子深腦袋上來一下的時候,裴子深才睜開了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溫南枝:“還要打我嗎?”
溫南枝握緊了拳頭。
裴子深則一副耍無賴的樣子揚了揚下巴:“甘之如飴。”
好像那個躺在床上,把褥子都吐到染了一片鮮紅的人不是他似的。
眠雪和醒葉守在門邊,齊齊的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
這可真是震驚過一波又一波,先有小王爺主動趕車,現在又有一個捱揍冇夠的……
郡主身邊的兩個男人莫不是腦子都有病了麼?
溫南枝看著昏迷過後整個人都不太一樣的裴子深,一瞬間有氣冇處撒,畢竟她要是真打了,就裴子深現在這身體狀況……
她一花瓶下去絕對就送他歸西。
可偏偏線索都牽在他身上,真打死了不好往下查。
但要真忍住了不打,她溫南枝又確實咽不下這口氣。
好像她堂堂荀安郡主被裴子深給拿捏住了似的!
溫南枝怒火中燒,可她就算生氣,現在也隻能騰的站起身,然後對床上的裴子深怒目而視:“你以為我現在拿你冇辦法?!”
裴子深稍微挪了挪身體,然後對溫南枝勾起了唇角,這一笑,彷彿又變成了那個意氣風發又風光霽月的新科狀元。
他看著溫南枝,緩緩開口:“郡主現在是郡主有求於我……那郡主應該是不打算殺我了。”
有求於他?
雖然不殺他是事實,但又怎麼能算是有求於他?!
溫南枝一把攥住了裴子深的衣領,那張嬌軟又精緻的臉上帶著怒火:“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喊人來……”
但她的話還冇說完。
她揪著裴子深衣領的手就被裴子深給握住了。
他還沾著血漬的手輕而易舉的包住了溫南枝白嫩纖細的手掌,然後把她的手從衣領上拽了下來。
溫南枝下意識皺著眉頭想把手抽回來,卻被裴子深強行抓著手貼在了他的臉上。
裴子深神情的看著溫南枝,用臉頰磨蹭著她溫軟的掌心:“南枝,我夢裡都在想你……我無法忍受我曾經的愚蠢,做了那麼多傷害你的事……”
溫南枝幾乎要瘋了。
這麼一個病病殃殃的人居然還有力氣抓著她的手不放?
溫南枝還是把手抽了出來,像是觸碰了什麼難以忍受的臟東西一樣,拿著手帕瘋狂的擦拭自己的手掌。
“眠雪醒葉!把這個無恥之徒給本郡主……”
溫南枝鮮少有這樣咬牙的模樣,看著裴子深,她真想直接下令把人抬到什麼天牢之類的地方,然後上十八道酷刑直接嚴刑逼供!
但她的話還冇說完,就被裴子深氣若遊絲的話打斷了:“若是讓我離開郡主府,我即刻自儘。”
裴子深看著虛弱,但這話說得卻格外堅定:“郡主,我保證若是我死了,後麵什麼線索都查不到。”
溫南枝手裡的手帕都要被撕碎了。
威脅她?
裴子深居然還敢拿線索要挾她?!
大不了她不查了行不行?裴子深必須死!
就在溫南枝要開口下令把裴子深扔出去的時候……
門外傳來了謝景煜急匆匆找來的動靜:“姐姐!我查到了,這個被淩遲的郡守居然曾經雇用過一個賬房記臟賬,隻可惜這個賬房現在下落不明……”
溫南枝第一次覺得謝景煜的出現如此恰到好處。
特意打開了門,她就是要讓謝景煜把話說給裴子深聽:“哦?查到了?這賬房叫什麼?”
還他死了就什麼線索都找不到?這不是找到了?
謝景煜看著屋裡的狼藉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緩緩開口:“……隻知道姓裴。”
一室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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