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風度是假的!他對我早已沉淪 第49章
渴望如同被點燃的野火,在那縷甜香的助燃下,熊熊燃燒。
他輾轉反側,非但冇有因“安神”而平靜,反而比以往任何一個夜晚都更加焦躁難眠。
那香囊像一個甜蜜的刑具,既用她的存在感安撫了他因分離而生的空洞焦灼,又用這存在感加劇了他肌膚之下咆哮的渴求,折磨著他的神經。
讓他欲罷不能。
他猛地坐起身,在黑暗中,精準地抓起了枕邊那個香囊,緊緊攥在手心。
柔軟的綢料包裹著堅硬的香料,貼著他的皮膚,那縷混合香氣更加濃鬱地將他包裹。
同他的氣息交融,漸漸密不可分。
他眸色深沉如夜,幾乎能噴出火來,那是一種被看穿、被算計、卻又無法抗拒甚至沉溺其中的迷戀與無力。
她贏了。
用這樣一個看似無害的香囊,精準地擊中了他的軟肋。
她不再被動地等待他的靠近或質問,而是主動將誘餌送到了他的巢穴,逼得他無處可逃,隻能清醒地承受這份日益加劇的饑渴。
他緊緊攥著香囊,指節因用力而發白,彷彿要將它捏碎,又彷彿這是茫茫黑夜中,唯一能確認她存在的浮木。
這一夜,墨韻堂的燈火,徹夜未熄。
甜膩的氣息幾乎溢位門外。
而聽竹苑內,沈靜檀安然入睡。
她不知道裴硯具體的反應,但她猜得到。
那香囊,是她擲出的石子,目的就是為了聽那落水的迴響。
無論那迴響是甘願做裙下臣,是掙紮抗拒,還是更深沉的渴望,都意味著,她的狩獵計劃成功了。
香囊帶來的無形交鋒餘溫未散,連空氣都彷彿變得更加粘稠而敏感。
裴硯周身的氣壓持續走低,墨韻堂內,那份因渴望得不到疏解而生的躁鬱幾乎凝成實質。
連觀墨回話都更加小心翼翼,生怕觸怒這位明顯處於失控邊緣的主人。
沈靜檀則依舊待在聽竹苑內,看似平靜地打理著院內花草,修剪著幾盆茉莉的枝葉。
她知道那香囊的作用正在發酵,她在等待,等待一個合適的契機,讓那被刻意撩撥的弦,發出更清晰的聲響。
天公似乎也察覺了這份暗湧。
午後的天空毫無預兆地陰沉下來,濃雲翻滾,不過片刻,豆大的雨點便劈裡啪啦地砸落下來,瞬間織成一片密集的雨幕,籠罩了整個侯府。
沈靜檀正巧在離自己院落不遠的一處小花園裡,檢視幾株新移栽的蘭草。
雨勢來得又急又猛,她來不及返回聽竹苑,隻得提著裙襬,快步跑向最近的一座四麵通透的涼亭避雨。
幾乎是前後腳,另一道玄色身影也帶著一身濕氣,疾步邁入了這方狹小的避雨之地。
是裴硯。
他似乎是從外院回來,未帶雨具,墨色的侯爵常服肩頭已被雨水洇濕深色,幾縷黑髮貼在額角,更添幾分冷厲。
他顯然也冇料到會在此處遇到她,腳步在踏入亭中的瞬間幾不可查地頓了一下。
四目相對。
亭外是嘩啦啦的雨聲,密集得像是敲在人心上。
亭內空間本就不大,因他的闖入,更顯逼仄。
空氣裡瀰漫著泥土的腥氣、草木的濕氣,以及……從他身上散發出的、被雨水浸染後愈發清晰的雪鬆冷香,還有那自香囊之夜後便揮之不去的、壓抑的躁動。
沈靜檀站在亭子一側,微微屈膝行禮:“二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