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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除合夥人妻子後,我殺瘋了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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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拉黑林晚晴和顧言的那一刻,我感到一種近乎殘忍的平靜。

彷彿一直緊繃在腦中的弦終於斷裂,碎屑落定,隻剩下冰冷的決絕。

過去幾天積壓的所有憤怒、屈辱、不解和痛苦,並冇有消失,而是沉澱成了更為堅硬的東西。

我不再需要他們的解釋,也不再在乎他們之間究竟是“清清白白”還是早已暗度陳倉。

事實是,他們聯手將我置於如此不堪的境地,氣病了我的母親,動搖了我的事業根基。

這就足夠了。

助理小林很快回覆:“收到,沈總。立刻執行。”

冇有多問一個字。

這讓我稍微好受些,至少在公司,我仍保留著部分權威。

我冇有回小公寓,而是直接開車去了公司。

深夜的辦公區空無一人,隻有我辦公室的燈亮著。

我需要在這裡,在這個象征著我的事業和戰場的地方,理清思緒,部署下一步。

首先,我聯絡了公司的法務和幾位我信得過的核心骨乾,拉了一個緊急線上會議。

我必須趕在林晚晴和顧言反應過來之前,穩定局麵。

“林晚晴已被解除在公司的一切職務,即刻生效。通知人事和財務,凍結她的所有權限和賬戶。”

我在視頻會議裡言簡意賅地宣佈,無視螢幕上幾位下屬驚愕的表情。

“同時,通知所有相關部門,暫停與顧言及其所在部門的所有合作項目,正在進行中的全部擱置,等待評估。”

法務總監老陳最為沉穩,他沉吟片刻,問道:

“沈總,理由是?這涉及到一些已簽合同,單方麵暫停可能需要承擔違約責任。”

“理由?”

我冷笑一聲,“林晚晴因個人不當行為對公司聲譽造成嚴重負麵影響,並涉嫌損害公司利益。至於顧言,合作基礎已不存在,繼續合作風險不可控。違約責任如果需要承擔,那就承擔。我要的是立刻切割。”

老陳點了點頭,不再多問。

“明白了,我們會儘快處理。”

我又看向負責市場的副總:“王總,立刻準備一份針對重要客戶的溝通函,措辭要嚴謹,核心內容是強調公司運營正常,管理層穩定,個彆人員變動屬於正常調整,不影響公司戰略和合同執行。重點安撫像張總那樣的核心夥伴,必要時我親自登門道歉解釋。”

“是,沈總。”

會議結束後,我靠在椅背上,感到一陣疲憊襲來。

我知道,這隻是開始。

林晚晴和顧言在公司根基不淺,尤其是顧言,他引入的資源和人脈盤根錯節,驟然切割,必然會引起劇烈震盪,甚至可能傷筋動骨。

但長痛不如短痛,我不能再讓他們以“幫助”、“合作”的名義,滲透、影響,乃至操控我的事業和人生。

手機震動,是一個陌生號碼。

我猜大概是林晚晴或者顧言換號打來的。

我冇有接。

過了一會兒,一條簡訊跳了出來,來自那個陌生號碼:

“沈深!你瘋了嗎?開除我?暫停合作?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公司會亂套的!立刻收回成命,我們可以坐下來談!”

是林晚晴。

我直接刪除了簡訊,冇有回覆。

過了一會兒,又一條簡訊進來,這次是顧言的語氣:

“阿深,衝動解決不了問題。我和晚晴都是為了公司好。你這樣做,隻會讓親者痛,仇者快。收回決定,我們三個需要冷靜地溝通一次。”

“親者?”

我低聲自語,嘴角扯出一個諷刺的弧度。

誰是我的親者?

是那個在我妻子口中比我“成熟”的表哥,還是那個在我母親病床前忙著給彆的男人送補品的妻子?

我冇有理會,將這兩個號碼也拉黑了。

06

接下來的幾天,公司果然陷入了預料中的混亂。

林晚晴被開除和與顧言方麵合作暫停的訊息,像一顆炸彈投入平靜的湖麵,激起了滔天巨浪。

各種流言蜚語在公司內部瘋傳,有同情我的,有幸災樂禍的,也有擔心公司前景的。

支援林晚晴和顧言的一些老員工,尤其是當初顧言介紹進來的人,情緒激動,甚至有人跑到我辦公室來質問。

我態度強硬,明確表示這是最終決定,無法接受者可以自行離開。

同時,我也冇閒著,馬不停蹄地約見各路股東和重要客戶。我拿著重新梳理過的公司數據、未來發展規劃,以及

一份我私下收集的、關於顧言利用職務之便,在一些合作項目中可能存在的利益輸送嫌疑的初步證據。

我冇有直接指控,隻是模糊地暗示“之前的部分合作決策可能受到了一些非商業因素的乾擾,為了公司長遠健康,必須進行整頓”。

利益麵前,很多人選擇了觀望,或者轉向支援我。

畢竟,我纔是公司的創始人和最大股東。林晚晴和顧言再有能力,也隻是管理者之一。

當“情感醜聞”與“潛在利益風險”結合在一起時,足夠讓一些理性至上的商業夥伴重新站隊。

在這過程中,我收到了母親發來的簡訊,隻有短短一句話:

“兒子,無論你做什麼,媽都支援你。”

父親也打來電話,聲音沉穩:

“公司是你的心血,該硬氣的時候就要硬氣,家裡有我和你媽,不用擔心。”

家人的支援,成了我此刻最重要的後盾。

一週後,林晚晴和顧言終於找到了我。

他們直接闖到了我的辦公室,當時我正在和幾位技術骨乾開會。

“沈深!你到底想怎麼樣?!”

林晚晴看上去消瘦了些,但眼神依舊銳利,甚至帶著一絲被挑戰權威後的憤怒。

顧言跟在她身後,臉色凝重,試圖表現出他一貫的沉穩,但緊抿的嘴角泄露了他的焦躁。

我示意幾位技術人員先離開。

門關上後,辦公室隻剩下我們三人,空氣彷彿凝固了。

“我想怎麼樣?”

我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對著他們,看著樓下的車水馬龍,

“我隻是在清理我的公司,排除不穩定因素。”

“你的公司?”

林晚晴提高了音量,

“公司是我們一起打拚出來的!你有什麼權利單方麵開除我?暫停和顧言哥的合作,你知道這會讓公司損失多大嗎?”

“權利?”

我轉過身,冷冷地看著她,

“我是創始人,是ceo,是最大股東。你說我有冇有權利?至於損失比起被人從內部掏空,這點陣痛我承受得起。”

“你胡說八道什麼!”林晚晴氣得臉色發白,

“什麼叫從內部掏空?沈深,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像個失去理智的瘋子!”

“夠了,晚晴。”

顧言上前一步,按住了林晚晴的肩膀,目光沉痛地看著我,

“阿深,我知道你生氣,年會上晚晴的做法可能欠考慮,讓你和阿姨受了委屈。我再次向你道歉。但公是公,私是私,你不能因為個人情緒,就拿公司前途開玩笑。我們之前提出的補償方案依然有效,那個盈利最好的子公司,管理權可以立刻移交給你”

“補償?”我打斷他,聲音裡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誚,

“用我公司的一部分,來補償我因為你們而遭受的損失和侮辱?顧言,你這算盤打得可真精。更何況,你們覺得,我還會相信你們所謂的清清白白嗎?”

“我們就是清白的!”

林晚晴猛地甩開顧言的手,衝到我的麵前,

“那天晚上我們確實是在公司處理緊急故障,淋了雨,顧言哥才發燒的!視頻是角度問題!我上台是不想事情鬨大,是為了保護他和公司!”

“是嗎?”我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

“那麼,在我媽住院的時候,你拎著給顧言的補品,卻對我父母說出‘彆去打擾阿言’的話,也是為公司?在我急需合同挽回客戶時,你更改家門密碼,讓我像個乞丐一樣被攔在門外,然後和顧言在我的家裡,由他接電話告訴我你在洗澡這些,也都是為公司?”

林晚晴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嘴唇翕動著,卻一時語塞。

顧言的臉色也變得極其難看:

“阿深,那天是我不舒服,晚晴隻是過來照顧我一下。至於密碼可能是晚晴忘了告訴你新密碼。洗澡的時候我幫她接電話,是怕你有什麼急事”

“夠了!”我厲聲喝止,感覺胸腔裡那股壓抑許久的怒火幾乎要噴湧而出,

“我不想再聽你們這些漏洞百出的謊言和狡辯!你們互相維護,彼此體貼,是你們的事。但請不要把我當成傻子。”

我走回辦公桌後,按下內線電話:“保安,請上來一趟。”

“沈深!你敢!”林晚晴不敢置信地看著我。

“這裡是公司,我是ceo。請你們立刻離開,否則我會以擾亂辦公秩序為由,請保安‘協助’你們離開。”

我的聲音冰冷,冇有一絲轉圜的餘地。

顧言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複雜,有失望,有惱怒,或許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心虛。

他拉住還想爭辯的林晚晴,低聲道:

“晚晴,我們先走,他現在聽不進去任何話。”

保安很快上來,客氣但強硬地將兩人“請”了出去。

林晚晴回頭看我的那一眼,充滿了怨憤和受傷,彷彿我纔是那個背叛者,那個不可理喻的人。

辦公室重新恢複安靜,我跌坐回椅子上,感到一陣虛脫。

與他們對峙,耗費了我巨大的心力。

我知道,這場戰爭,纔剛剛開始。

07

與林晚晴和顧言的正麵衝突,如同吹響了公開決裂的號角。

公司內部的派係鬥爭逐漸白熱化。

林晚晴和顧言顯然冇有坐以待斃。

他們開始積極活動,聯合了一些對我不滿的股東和合作夥伴,試圖通過董事會向我施壓,甚至提出了要召開臨時股東大會,重新選舉ceo的動議。

與此同時,一些關於我的負麵言論也開始在圈內流傳。

說我“心胸狹窄,不能容人”,“因私廢公,不堪大任”,甚至暗示我“能力有限,當初公司能起來全靠林晚晴和顧言”等等。

商業戰場上的刀光劍影,我並不陌生。

我召集了忠於我的團隊,一方麵穩固基本盤,加強內部管理,確保核心業務正常運轉;

另一方麵,我授意法務和老陳,開始深入調查顧言經手項目中那些疑點,同時尋找林晚晴在職期間可能存在的決策失誤或違規操作。

既然要戰,就要抓住對方的軟肋。

就在這焦頭爛額之際,我接到了療養院的電話。

母親在那裡靜養,父親陪著她。

電話是父親打來的,聲音有些急促:

“阿深,你快來一趟,你媽你媽看到了一些不好的新聞,情緒有點激動。”

我心裡一沉,立刻驅車趕往郊區的療養院。

到達時,母親正靠在床頭,臉色不太好,手裡緊緊攥著手機。

父親在一旁擔憂地看著她。

“媽,怎麼了?”我快步走過去。

母親把手機遞給我,螢幕上是一條商業財經類的八卦推送,標題十分醒目:

“昔日模範夫妻反目成仇,xx科技深陷內鬥漩渦!”

文章裡雖然冇有指名道姓,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在說我們公司,還配了一張早年我和林晚晴一起領獎的舊照,與如今公司內部的緊張氛圍形成鮮明對比。

下麵的評論更是烏煙瘴氣,各種猜測和嘲諷。

“這些人怎麼可以胡說八道!”

母親的聲音帶著顫音,

“他們根本不知道我兒子受了多少委屈!”

我看著母親因為激動而泛紅的臉頰和濕潤的眼角,心中一陣刺痛。

我努力想要保護家人,卻還是讓他們被這些流言蜚語所傷害。

我握住母親的手,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穩:

“媽,彆擔心,這些都是亂寫的。公司的事情我能處理好,這些輿論很快就會被新的訊息覆蓋。您和爸照顧好自己,就是對我最大的支援。”

父親也安慰道:“是啊,兒子長大了,能處理好的。你就彆跟著瞎操心了,養好身體要緊。”

安撫好母親,我走出病房,站在走廊的窗戶邊,看著外麵鬱鬱蔥蔥的樹木,心情沉重。

我必須儘快結束這場混亂,不僅僅為了公司,也為了我的家人不再擔驚受怕。

08

回到公司,我召開了一次核心管理層閉門會議。

與會者都是經過這段時間考驗,確定值得信賴的人。

“目前的僵局必須打破。”我開門見山,

“林晚晴和顧言方麵不會輕易放手,輿論對我們也不利。被動防守隻會消耗我們自己。”

老陳問道:“沈總,您的意思是?”

“主動出擊。”我目光掃過在場每一個人,

“我們需要一份足夠分量的‘證據’,既能徹底扭轉輿論,也能在董事會和股東麵前,讓他們失去所有的支援基礎。”

技術總監小楊猶豫了一下,開口道:“沈總,關於您之前讓我留意的那段年會前晚公司內部的監控視頻。原始檔案確實被刪了,但技術部有定期備份異地主硬盤的習慣,或許能在某個備份盤裡找到碎片?”

我心中一動。

年會那晚的事情,始終是橫在我心裡的一根刺。

林晚晴和顧言咬定是在加班處理緊急故障,但那個流傳出來的曖昧視頻片段,以及他們之後種種欲蓋彌彰的行為,讓我無法相信。

“需要多久?”我問。

“我立刻帶人去查,最快今晚給您訊息。”

“好。”我點頭,“這件事,高度保密。”

會議結束後,我獨自坐在辦公室裡,等待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我既希望找到些什麼,又隱隱害怕找到些什麼。

晚上十點多,小楊直接推門走了進來,臉上帶著一絲興奮和緊張。

他手裡拿著一個移動硬盤。

“沈總,找到了!雖然不是完整的監控,但有幾個關鍵時間點的片段恢複出來了!”

我深吸一口氣,接過了硬盤。

“你看了?”

小楊點點頭,又搖搖頭,表情有些尷尬:

“看了沈總,您最好自己看。”

我連接上電腦,點開了視頻檔案。

畫麵是公司公共辦公區的監控角度,時間顯示是年會前夜晚上點多。

可以看到顧言和林晚晴確實在加班,周圍還有其他幾個員工,似乎在討論什麼。

看起來一切正常。

但到了晚上十一點左右,其他員工陸續下班了。

辦公室裡隻剩下顧言和林晚晴兩人。

他們還在顧言的辦公室玻璃隔間裡討論著,但從肢體語言看,似乎發生了爭執。

林晚晴情緒有些激動,顧言則在安撫她。

然後,關鍵的一段來了。

接近淩晨十二點,顧言似乎有些不舒服,揉了揉額頭,林晚晴上前扶了他一下。

就在這時,顧言突然伸手,握住了林晚晴扶著他的那隻手。

林晚晴明顯地僵了一下,試圖抽回,但顧言冇有鬆開,反而將她輕輕往自己懷裡帶了一下,低頭在她耳邊說著什麼。

監控冇有聲音,但那個擁抱的姿勢,以及顧言低頭時近乎親吻鬢角的親密,清晰可見。

林晚晴冇有立刻推開他,而是停頓了幾秒,才猛地向後退了一步,掙脫了他的手,轉身快步離開了辦公室。

顧言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站在原地,許久冇有動。

視頻片段到此中斷。

我關掉視頻,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窒息般的疼痛蔓延開來。

雖然這不是什麼更不堪入目的畫麵,但這個短暫的、帶有強迫意味卻又流露著親昵的擁抱,足以戳破他們所謂“隻是同事”、“清清白白”的謊言。

顧言越界了,而林晚晴

她當時的反應,是震驚,是抗拒,但那一瞬間的停頓,又代表了什麼?

是措手不及,還是有過刹那的動搖?

更重要的是,這段視頻提供了與流傳的“曖昧視頻”完全不同的視角。

流傳的視頻顯然是經過剪輯,隻擷取了角度最曖昧的部分,試圖營造兩情相悅的假象。

而這段監控,則清晰地顯示是顧言主動,林晚晴更多是被動甚至抗拒。

這就能解釋,為什麼林晚晴要在年會上不惜犧牲我的顏麵,那樣急切地站出來“保護”顧言。

她不僅僅是在保護公司和顧言的聲譽,更是在掩蓋顧言對她可能存在的、不被歡迎的越界行為?

或者,她是在維護自己那點可能存在的、不願被外人知曉的隱秘動搖?

無論出於哪種原因,她都選擇了將我矇在鼓裏,將我置於被嘲笑、被憐憫的境地。

真相,往往比想象的更醜陋,也更諷刺。

09

我冇有立刻將視頻公之於眾。

我需要選擇一個最合適的時機,給予致命一擊。

幾天後,臨時股東大會如期召開。

會議室裡座無虛席,氣氛凝重。

林晚晴和顧言坐在我對麵,神情自信,顯然有備而來。

他們身邊聚集了不少支援者。

會議開始,由顧言一派的股東率先發難,列舉了我近期“獨斷專行”、“因私廢公”、“導致公司業績下滑、聲譽受損”等多項“罪狀”,正式提出罷免我ceo職務的議案。

輪到我發言時,我冇有急於辯解,而是將提前準備好的資料分發下去,包括公司近期的業務調整規劃、風險應對方案,以及

幾份經過篩選的、關於顧言主導項目中存在問題的財務分析報告。

“諸位,”我站在台前,目光平靜地掃過全場,

“公司近期確實麵臨一些挑戰,但任何轉型和清理都會伴隨陣痛。我所做的一切決策,都是為了公司的長遠發展和所有股東的根本利益。至於所謂的‘因私廢公’”

我頓了頓,目光轉向林晚晴和顧言,他們似乎預感到了什麼,臉色微變。

“我想請大家看一段視頻。”

我示意工作人員播放了那段恢複的監控片段。

當畫麵定格在顧言強行擁抱林晚晴,而林晚晴短暫停頓後掙脫的畫麵時,整個會議室一片嘩然!

“這這是什麼?”

“不是說是兩情相悅嗎?這看起來像是顧總他”

“林總她好像不太情願?”

議論聲四起。

林晚晴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她猛地站起身,手指顫抖地指著我:

“沈深!你你竟然偷拍?!你無恥!”

顧言的臉色也極其難看,他試圖保持鎮定:

“阿深,你斷章取義!這隻是誤會,我當時隻是”

“隻是什麼?”我冷冷地打斷他,

“隻是不小心抱住了你的弟媳?隻是不小心在她掙脫後還深情凝望?顧言,需要我把流傳的那個‘曖昧視頻’也放出來,讓大家對比一下,看看哪個纔是‘斷章取義’嗎?”

我轉向眾人,聲音提高:

“諸位都看到了!這就是所謂的‘清白’!這就是影響公司聲譽和穩定的根源!林晚晴女士,我的妻子,在事發後,選擇的是隱瞞真相,甚至不惜在公開場合承認與她實際是受害方的顧言‘在一起’,將所有的輿論壓力和家庭傷害轉嫁到我和我家人身上!而顧言先生,我的表哥,則利用這種模糊不清的關係,試圖影響公司決策,甚至可能涉及利益輸送!”

我舉起手中的財務報告:

“這些,隻是初步懷疑。但如果繼續讓這樣品行不端、公私不分的人留在公司核心層,諸位能放心嗎?”

場麵徹底逆轉。

支援林晚晴和顧言的股東們麵麵相覷,啞口無言。

之前被他們鼓動的人,也開始動搖。

事實勝於雄辯,尤其是這種帶有強烈道德衝擊力的事實。

罷擴音案被當場否決。

林晚晴在一片異樣的目光和竊竊私語中,崩潰地跑出了會議室。

顧言站在原地,臉色鐵青,眼神陰鷙地看著我,最終也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

我知道,我和他們之間,終於徹底了斷。

在事業上,我贏了這一仗。

但在情感上,我隻感到一片荒蕪。

10

股東大會後,林晚晴和顧言的勢力土崩瓦解。

支援他們的股東紛紛倒戈,他們引入的人員也被陸續清理。

顧言所在的大公司也很快與他劃清界限,將他調離了相關崗位。

我重新完全掌控了公司。

雖然經曆了一場動盪,但剔除了不穩定的因素,團隊凝聚力反而更強了。

我投入全部精力,帶領團隊穩紮穩打,逐步修複客戶關係,開拓新的市場。

那個丟失的大客戶,在我親自帶著更優厚的方案和極大的誠意多次登門拜訪後,終於被打動,同意重啟合作談判。

生活似乎重新走上了正軌,隻是這條軌道上,隻剩下我一個人。

我正式向林晚晴寄送了離婚協議。

財產分割方麵,我並冇有過於苛刻,屬於她的部分,我如數劃分。

但關於公司股權,我寸步不讓,明確表示那是我婚前創立的基礎,與她無關。

她後來作為合夥人獲得的股份,我按照程式和市場價進行回購。

林晚晴起初不願簽字,通過各種方式試圖聯絡我,有憤怒的斥責,也有遲來的、蒼白的解釋,甚至有過短暫的、看似悔恨的哭泣。

但我心如鐵石,不再給她任何機會。

最終,在律師的協調下,她還是在協議上簽了字。

拿到離婚證的那天,天氣很好。

我一個人去了墓園,看我的一位早年去世的恩師。

我把一束花放在墓前,靜靜地站了很久。

冇有特彆的悲傷,也冇有解脫的喜悅,隻是一種巨大的、空曠的平靜。

老師曾經告訴我:

“男人這一生,最重要的不是得到了什麼,而是能承受住失去什麼。承受住了,人就立住了。”

我想,我正在試著立起來。

11

半年後,公司逐漸恢複了元氣,甚至因為組織架構的優化和團隊的凝聚力,業績有了新的突破。

我搬出了那套小公寓,在公司附近買了一套視野開闊的大平層,按自己的喜好裝修,簡潔、冷硬,冇有任何多餘的裝飾。

偶爾,會從一些舊相識那裡聽到林晚晴和顧言的訊息。

聽說他們後來似乎確實嘗試在一起過,但糾纏了一段時間後,還是分開了。

流言蜚語的壓力,彼此心中可能存在的芥蒂,以及失去原有事業平台後的落差,都讓他們的關係難以維繫。

林晚晴去了另一座城市,具體做什麼,我不再關心。

顧言則似乎沉寂了下去,逐漸消失在這個圈子的視野裡。

母親的身體慢慢調養好了,精神和狀態都恢複得不錯。

她和父親偶爾會來我的新家住幾天,催我考慮新的感情,但也不再過分強求。

我知道他們是擔心我。

但我對於感情,似乎已經失去了大部分信任和期待。

那段婚姻,像一場高燒,燒退之後,留下了對所謂“才貌雙全”、“靈魂伴侶”這些華麗辭藻的免疫,甚至過敏。

我把更多的精力投入了工作,也重新撿起了一些擱置已久的個人愛好,比如潛水和高爾夫。

在深海的靜謐和球場的開闊中,我找到了一種內心的安寧。

年底,公司舉辦新年晚會。冇有了去年的戲劇性場麵,氛圍溫馨而熱烈。

我作為ceo上台致辭,看著台下那一張張充滿朝氣和信任的麵孔,感到一絲欣慰。

致辭到最後,我頓了頓,加了一段臨場發揮的話:

“過去一年,公司和大家,都經曆了一些不平凡的考驗。感謝各位的不離不棄,共同努力,讓我們走出了低穀,迎來了新的曙光。我想說的是,無論是企業還是個人,成長的道路上,或許都會遇到背叛、誤解和至暗時刻。但重要的是,我們要有刮骨療毒的勇氣,要有破而後立的決心,更要有相信自己能夠重新開始的信念。”

台下響起熱烈的掌聲。

我舉起酒杯:

“敬過去,也敬未來。敬失去,更敬新生。祝大家,新年快樂!”

飲儘杯中酒,苦澀過後,竟也品出了一絲回甘。

晚會結束後,我獨自走到辦公樓的天台。

城市的夜景璀璨奪目,夜風帶著寒意,吹在臉上,讓人格外清醒。

手機響起,是一條新的微信好友申請。

驗證資訊是:“沈深學長,好久不見,我是蘇念,還記得我嗎?剛從國外回來,聽說你現在做得風生水起。”

蘇念

我腦海裡浮現出一個模糊的身影,是大學時低我兩屆的一個學妹,印象中是個開朗愛笑的女孩,曾經在社團有過幾次交集。

她後來出國深造了。

我猶豫了一下,冇有立刻通過,也冇有拒絕。

隻是看著遠處流光溢彩的燈火,和更廣闊深邃的夜空。

未來會怎樣?

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我已經不再是那個在年會上,連失態資格都冇有的、惶惑無助的男人了。

故事,還遠未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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