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59年_人在南鑼鼓巷 第610章 我忘記了娘欠我多少錢了
老鄭滿心歡喜地看著水桶裡遊弋著的魚兒們，臉上瞬間綻放出更為絢爛的笑容。
來不及向陳鋒感謝，隻見他熱情地向一旁正與兩位同事共進午餐的戲劇學院教授招呼道：“王教授，您瞧瞧這裡頭活蹦亂跳的鯉魚、鯽魚，看這樣子應該都是剛剛從河裡釣上來的新鮮貨！”
“怎麼樣，您要不要挑上那麼一條嘗嘗鮮呀？”
原本專心用餐的王教授一聽說是活魚，立馬放下手中碗筷，小跑過來。
當他望見歡快遊動的魚兒時，不禁滿意地點頭笑道：“嗯，不錯不錯！這條鯉魚嘛，幫我紅燒一下；那條鯽魚呢，則給我熬成魚湯，等會兒我好帶回家去。”
然而，還未等老鄭回應，坐在不遠處已經點完菜的朱老爺子插言道：“這鯽魚可不能都歸了你哦，我也要一份鯽魚湯！”
王教授轉頭看向朱老爺子，略帶驚訝地說：“同誌，這魚價格不低啊，而且您祖孫三人，還是倆孩子，做成魚湯能吃得完嗎？”
王教授幾乎每日中午都會光顧這家餐館，而朱老爺子一家三代同樣也是這裡的常客。
雖說此前雙方未曾過多交流，但由於經常碰麵，彼此也算混得個眼熟。
麵對王教授的質疑，朱老爺子卻是一臉淡定地回答道：“吃不完怕啥？打包帶回家啊！”
聽聞此言，王教授一陣無語。
這不是自己剛才的話嘛！
“鯉魚一斤二兩，鯽魚九兩，小鋒，鯉魚一塊錢一斤，鯽魚一塊五一斤，如何？”鄭二牛這邊稱好了重量，問道。
“行啊。”陳鋒點頭道。
一兩塊錢的小事，他都不放在眼裡了。
陳莉、朱珠兩個小丫頭看著魚竊竊私語，陳莉說他們家裡肯定還有更大的魚，朱珠說她喜歡喝魚湯。
也不知道兩個小家夥說的話題內容都不一致，怎麼還能說得這麼開心。
“兩塊五毛五分，收好了。”鄭二牛把錢交給陳鋒。
“莉莉，你大哥又賺錢了！”朱珠看著陳鋒收起來的兩塊錢特羨慕，她作為小孩子，頂多就是一兩分錢。
大人可不會給她太多錢，免得掉了，或者被人騙了。
陳莉也是類似的情況。
但她有一個好處是她幾個哥哥都是她的備用錢包，隻要乖巧討好，陳鋒他們幾個都會滿足她的小饞嘴。
這一點同樣很窮的朱琳比不上陳鋒、陳昊、胡八一和王胖子。
畢竟陳鋒帶著他們幾個打獵釣魚，可以自己賺“大”錢，幾毛錢什麼的捨得花。
要是他們隻有幾毛錢，讓他們全花掉，多少要心疼！
“嘻嘻，我大鍋的錢就是我的錢，我下午還要買冰激淩吃。”陳莉無比高興道。
兩個老家夥在旁邊爭魚，幾句話功夫就達成了協議。
王教授紅燒的鯉魚，分朱琳他們一半，朱老爺子的魚湯，也分王教授三分之一。
“同誌，你以後要是有活魚，可以來戲劇學院表演係找我，我叫王宇。”老教授對著陳鋒說道：“保證價格很公道。”
“好的，教授。”陳鋒笑著點頭。
他決定了，下次去中央戲劇學院，一定把王胖子、胡八一帶過去看看，讓他們知道我們東方美人之美。
省得一個看到美女走不動腿，一個嫁到了美國去。
等他們幾個把冰激淩吃完了，陳鋒把桶放在車廂裡，讓張海杏、陳莉先上去，把自行車吊在車廂後麵的尾部，並用繩子綁好。
“朱爺爺、朱琳、朱珠、鄭大叔、王教授，我們先走了。”
“好的，慢走！”
騎上三輪車，趟著水往家裡騎行。
4歲的陳莉越來越好動，根本坐不下來，站在車廂裡，趴在自行車上，使勁伸手去接雨水。
一個人玩得很開心。
張海杏背靠著車廂，笑著看小丫頭自己玩水。
陳鋒回頭看一眼，問道：“你小時候這麼玩過？”
張海杏緬懷道：“小時候，那會家在東北，那時候七八月經常下雨，而且一下就是好幾天的暴雨。”
“那時候我最喜歡就是陪著我娘，一起待在屋簷下聽屋簷下的鈴鐺在風雨中的清脆聲。”
陳鋒沒有追問下去，張家清末時期旁支的結局似乎都不太好。
張海杏父母都不在了，按照張家人的長壽，肯定不是自然老死，十成是出事了。
“姐姐，我有一個鈴鐺，二叔送給我的。”陳莉突然轉過身，趴在張海杏大腿上，說道：“我們一起掛起來，好不好？”
張海杏愣了愣，然後笑著點頭。
路過供銷社的時候，郭春花親自出來送買魚的老人出門，看到陳鋒騎著三輪車過來，主動介紹道：“這是陳鋒，陳老爺子的大孫子，今天的魚都是小孩子跟著他去公園釣的。”
老人笑著說道：“知道，知道，陳軍醫的大孫子嘛，會讀書配藥，還會上山下水，我們南鑼鼓巷第一天才少年。”
陳鋒尷尬不失微笑得問好：“老爺爺好！”
“老爺爺好！”
車廂裡響起的小丫頭呼喊聲，嚇了老人一跳。
小丫頭為了防止老人看不到，還特意從陳鋒身後伸出手使勁搖晃。
“老爺爺，我在裡麵。”
她這是沒少收到客人的禮物，現在都學會聰明瞭，主動賣萌撒嬌現可愛。
說不定有額外收獲呢！
“哈哈，真是個懂事的漂亮小姑娘。”
老人顯然也不是一般人，不然也不會被郭春花親自打傘送出來，看到這麼可愛的小丫頭有禮貌問好，按照國人的習慣傳統，從兜裡拿出一包軟糖放在陳莉的手裡。
長輩第一次見到小孩子，往往都會給點小禮物作為見麵禮。
窮人家裡沒有條件，給來訪小孩子可能是野果，也可能是番薯乾等。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給，還是看各家的心情、關係和性格。
“謝謝爺爺，爺爺你真好！”小丫頭小嘴巴跟吃了蜜糖一樣，這叫一個甜！
捧得這位老爺子高興不已。
“老爺爺，你要不上車吧，我送你回去。”
陳鋒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人，老人對自己妹妹不錯，他不會小氣。
反正幾步路的事。
“不用了，不用了，我就住在前麵，幾步路的事。”老人指著前麵不遠的一個大雜院說道。
“哦，那好吧，老爺爺，有空常來我家玩。”陳鋒看到的確挺近的，也沒有過度客氣。
陳莉收了好處，自然表現更佳，十分熱情地大聲邀請道：“老爺爺，我家有石頭人，還有足球，我們可以一起玩。”
這丫頭不會想複製上次李雲龍的偉大勝利吧？
陳鋒看著小丫頭，總感覺自己妹妹在不正常的加技能點！
“哈哈，好，有空我來找你玩。”
看得出來，這位老人也是一個孩子奴。
“老爺爺再見！”
“小丫頭再見。”
回到自家院子，王胖子不在，應該是給自家老孃炫耀自己的“戰果”去了。
沒有讓張海杏、陳莉下來，直接推車跨過門檻，推到正堂屋簷下。
把自行車拿下來，張海杏、陳莉跟著下來。
“二哥，我告訴你哦，我和姐姐剛剛去吃冰激淩啦！”
陳莉一邊說著，一邊滿臉都是掩飾不住的興奮與得意，就好像她吃到了什麼稀世珍寶一樣。
而站在一旁的陳昊，則故意把頭高高揚起，擺出一副驕傲自滿的模樣。
隻見他慢悠悠地從口袋裡掏出皺巴巴的六塊錢，然後像是展示寶貝似的將它們在手中晃了晃。
彷彿他擁有的不是區區六塊錢，而是一座金山銀山。
小丫頭瞪大了眼睛！
“哎呀，妹妹，你知道嗎？哥哥我今天可是跟著大哥一起去釣魚！而且我們釣到的魚可多啦，最後拿去賣居然賺了整整六塊錢喲！”
陳昊故意把聲音提高了八度，生怕彆人聽不到他這所謂的“豐功偉績”。
“可惜還不夠買一桶冰激淩，你說我該怎麼辦啊！”
ko！
陳昊嘴角忍不住地上翹。
來啊，相互傷害，看誰的刀子又長又尖！
小丫頭，還想跟二哥鬥！
“娘，我告訴你，二哥有好多錢，好多好多錢！”
小丫頭一路飛奔廚房，向自己老孃當著陳昊的麵告密！
小丫頭是不是故意報複二哥很難說，畢竟大多數情況下，小孩子一般也喜歡向大人告密，博取大人的喜歡。
但的確有點不講武德！
顯擺輸了，還能找外援？
“莉莉，彆胡說，我沒錢，我很窮，真的很窮！”陳昊連忙喊道。
大意了！
陳昊看著自己拿出來的錢，恨不得打自己一耳光。
說好了，低調，不告訴彆人自己賣魚掙錢了，怎麼就管不住這張嘴呢！
老爺子嘴角抽了抽。
陳昊這兩個月的收入，已經快要超過一般工人了。
“那是你二哥自己掙的錢。”周清倒是想沒收，可老爺子不讓，說陳昊現在有資格自己使用自己掙得錢，隻能死了這條心。
“那你把我的錢，還給我好不好？”小丫頭不驚反喜。
她還惦記著自己被親娘“保管”的壓歲錢。
“不行，你太小了，等你九歲了再說！”周清一口回絕了小丫頭的“合理要求”，但還是很好心地給出了一個最後期限。
小丫頭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看著親娘，然後···被氣哭了！
“嗚嗚嗚，大鍋，娘又欺負我！”
十分生氣扭過頭，跑去找陳鋒安慰。
老太太、周清、老爺子、陳昊、胡八一、張海杏都被她給逗笑了。
陳昊笑得一抽一抽的，嘴裡還嘀咕：“進了孃的口袋，還想拿出來，怎麼可能！”
胡八一看他笑，忍不住問道：“好像你們在供銷社一起發誓，誰告訴彆人賣錢的事，就要被大家揍一百次。”
陳昊：“···”
是的，在陳昊這個大聰明的建議下，他們認為被詛咒爹孃雙打沒有威脅力，還是自己等人一起圍毆一百次更有可操作空間。
“八一，你不會出賣我吧？”
胡八一聽到這句話笑道：“我當然不會說，可阿姨和莉莉就難說了，尤其是阿姨，說不定跟鄰居說，自家的老二現在也有本事了，都可以賣幾塊錢的魚。”
陳昊看了看自己手裡的錢，又看了看四周。
他在考慮自己打不打得過六個小夥伴的聯手。
恩，主要大敵還是王胖子，蔣紅軍五個都是廢材，根本撐不住他幾招。
“算了，我給他們一人買一根冰棍賠禮！”
他不知道，根本不用周清多說，回家的蔣紅軍換衣服時候，就被親娘發現衣服的錢，然後沒說的。
親娘專政，強行沒收，隻留給他一毛五分錢的辛苦費。
小蔣同誌現在哭得比小丫頭還厲害！
“大鍋，娘又欺負我！”小丫頭兩眼含淚跑進書房裡，衝進陳鋒的懷裡投訴。
陳鋒忍著笑，說道：“好了，彆哭了，娘說了你九歲就還給你，那就肯定還你，不然奶奶爺爺會生氣的。”
“真的？”小丫頭眼睛直直看著他。
“真的。”陳鋒笑著說道。
小丫頭突然又哭了起來。
“嗚嗚嗚。”
“又怎麼了？”陳鋒抱著她問道。
“我，我忘記了娘欠我多少錢了！”小丫頭哭得十分傷心。“怎麼辦啊！”
好吧，這是個大問題！
不知道欠了多少錢，到時候還多少，還是老孃說了算。
陳鋒看著小丫頭，暗想這丫頭在錢財方麵十分聰明啊！
“好了，好了，不就是幾塊錢嘛，等你九歲了，我帶你去上山打獵，一個月賣幾十塊錢，一年幾百塊，到時候你想買什麼就買什麼。”
“真的？”小丫頭一邊抽泣一邊問道。
“真的，你看你二哥，不就是跟我上山打獵、公園釣魚，賺了好多錢。”陳鋒給小丫頭畫大餅道。
現在魚肉價格死貴，災害和邊防抬高了物資稀缺性。
過幾年後，沒了天災和外敵。
卻起風了，全國生產大混亂，物資依舊很稀缺，但計劃外采購行為有些風險，主要是采購的負責人容易被打成貪官，想要賣出高價不容易。
“大鍋，那我要天天上山抓兔子野豬小鹿吃。”陳莉看著他說道。
“那不行，一個月最多隻能去幾趟，山裡的獵物可沒有那麼多。”陳鋒沒有答應下來。
“哦，那我抓大野豬賣錢！”陳莉神色很認真，小臉還有淚珠往下流地說道。
“恩，恩，賣大野豬！”
一頭大野豬，就算未來價格無法翻五六倍，兩三倍也是好幾百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