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被廢，我以劍塚斬神明 第14章 全村蚊子的末日
葉遠走到窗邊時，嗡鳴聲已近在咫尺。
他屏住呼吸，指尖凝聚的劍息在掌心微微發燙，與丹田內劍塚的金光形成奇妙的共振。
窗紙外的陰影越來越濃，隱約能看到一對半透明的翅膀在扇動，每一次振動都帶起沉悶的氣流聲。
「是血蚊王！」靚仔劍的聲音突然在意識裡炸響，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
「這蠢貨吸了劍宮境修士的精血，已經變異了！快躲開，它的口器能刺穿你的劍息護罩！」
話音未落，「噗」的一聲輕響，窗紙被捅出個窟窿。
一根瑩白色的口器破紙而入，帶著腥甜的氣息直取葉遠咽喉。
這口器比普通血蚊粗三倍，尖端泛著金屬般的冷光，顯然淬滿了劇毒。
葉遠早有準備，側身翻滾的同時，將凝聚的劍息猛地拍出。
金光與口器碰撞，發出刺耳的「滋滋」聲，口器上瞬間覆蓋了一層白霜——那是劍息凍結劇毒的跡象。
「嗷！」窗外傳來一聲尖銳的嘶鳴，血蚊王顯然吃了虧。
葉遠趁機貼在牆角，透過窟窿向外望去，心臟不由得一縮。
那是一隻巴掌大的蚊子，通體漆黑，唯有複眼閃爍著猩紅的光。
它的翅膀上布滿細密的劍紋，顯然已將吸收的劍息融入了軀體。
此刻它正懸停在院牆上，口器微微顫抖，看向葉遠的眼神充滿了怨毒。
「這玩意兒……成精了？」葉遠咂舌。
「精個屁！」靚仔劍的聲音帶著鄙夷，「不過是吸收了太多駁雜劍息的蠢貨，連靈智都沒開全，但它體內的劍息足夠你修複三根經脈了，抓住它！」
葉遠剛想開窗，血蚊王卻突然振翅飛起，像道黑影般衝向村西頭。
它飛行的軌跡刁鑽無比，竟帶著幾分劍紋境的身法韻味。
「想跑？」葉遠冷笑一聲，抓起牆角的破草帽追了出去。
此刻的村子雞犬相聞裡混著各家開門的吱呀聲。
葉遠光著腳在巷子裡狂奔，黑衫被風掀起，手裡的破草帽在晨光中劃出歪斜的弧線，活像個追趕蝴蝶的瘋子。
「快看，那不是葉遠嗎？」
「他手裡拿的啥？草帽？追蚊子呢？」
「瘋了瘋了，這孩子真被蚊子逼瘋了！」
村民們的議論聲從門縫裡、窗欞間鑽出來一樣。
但他毫不在意，目光死死鎖定著前方那道黑影。
血蚊王似乎在故意戲耍他，每次眼看就要追上，它就突然加速，留下一串囂張的嗡鳴。
「彆追了，蠢貨！」靚仔劍在意識裡咆哮，「它在引你去三長老，那老東西的地盤！」
葉遠腳步一頓，果然看到前方巷口立著塊界碑，碑上刻著「祠堂禁地」四個大字。
三長老的住處就在界碑後麵，此刻正有兩個灰衣護衛守在那裡，腰間的銅令牌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血蚊王顯然沒把護衛放在眼裡，徑直衝了過去。
護衛們察覺到異動，抽出腰間的鐵尺就想拍打，卻被血蚊王翅膀扇起的勁風掀翻在地。
「抓住它！」葉遠趁機衝過界碑，手裡的草帽突然甩出，精準地扣在了血蚊王身上。
草帽內側被他提前灌注了劍息，形成一個無形的囚籠。
血蚊王在草帽裡瘋狂掙紮，發出的嗡鳴聲震得葉遠耳膜生疼。
他衝過去按住草帽，指尖金光暴漲，開始抽取裡麵的劍息。
這一次的銀色絲線比昨夜粗了十倍，帶著滾燙的溫度湧入丹田，劍塚第一層的劍紋瞬間亮如白晝。
「啊！」兩個護衛終於爬起來，看到葉遠在禁地邊緣「玩蚊子」，頓時怒喝：「葉遠你這個狂徒，敢在祠堂禁地撒野！」
他們舉著鐵尺衝過來，鐵尺上流轉著淡淡的劍息，顯然是劍息境七重的好手。
葉遠懶得跟他們糾纏，抓起草帽往懷裡一塞，轉身就跑。
「攔住他！」護衛們緊追不捨，鐵尺帶著破空聲砸向葉遠的後背。
葉遠突然矮身，腳下順勢一勾。
衝在前麵的護衛猝不及防，像個滾地葫蘆般撞在界碑上，暈了過去。
另一個護衛見狀不敢再追，隻能眼睜睜看著葉遠的身影消失在巷口，嘴裡發出氣急敗壞的怒吼。
葉遠一路狂奔，直到把祠堂甩在身後才放慢腳步。
他靠在榨油坊的石碾上喘息，懷裡的草帽還在微微顫動，血蚊王的掙紮越來越弱，顯然體內的劍息已被抽得差不多了。
「不錯啊，居然能抓住這蠢貨。」靚仔劍的聲音帶著一絲讚許，「它體內的劍息雖然駁雜，但勝在量大，夠你揮霍一陣子了。」
葉遠掏出草帽，裡麵的血蚊王已經乾癟得像片枯葉，唯有複眼還殘留著一絲猩紅。
他捏碎蚊子屍體，果然從中滾出一粒芝麻大的黑色晶體，入手冰涼，散發著精純的劍息。
「這是……劍息結晶？」葉遠驚訝地挑眉。
隻有劍息境大圓滿的修士才能凝聚出這種結晶，一隻蚊子居然能有？
「少見多怪！」靚仔劍嗤笑，「這蠢貨肯定吸了某位劍修的劍息九重的劍息，沒消化完就被你抓了，算是便宜你了。」
葉遠將結晶揣進懷裡，突然意識到一個關鍵問題：「劍息九重的劍修修士，他的劍息怎麼會被血蚊吸走？」
靚仔劍沉默片刻，突然射出一道金光，在他意識中映出葉剛烈的虛影：「你仔細看他的手腕，是不是有圈淡淡的紅痕？」
葉遠回想昨夜的打鬥，葉剛烈的手腕上確實有圈不顯眼的紅痕，當時他以為是胎記，現在想來卻透著詭異。
「那是『血蚊蠱』的印記。」靚仔劍的聲音變得凝重：
「三長老果然在玩陰的，他想借血蚊收集村裡的劍息，用來修煉某種邪功！」
葉遠的心臟猛地一沉。
如果真是這樣，那整個葉家村的修士都成了三長老的「養料」。
難怪最近村裡總有人說修煉時劍息流失過快，原來是被血蚊吸走了。
「不行，我得阻止他。」葉遠轉身就想去找三長老，卻被靚仔劍攔住。
「阻止？就憑你現在這點三腳貓功夫？」靚仔劍的聲音帶著嘲諷：
「三長老那老東西什麼境界，你上去就是送菜，與其逞英雄，不如趁他還沒反應過來，多薅點蚊子的羊毛，早點修複經脈纔是正經事。」
葉遠緊咬著牙關，指甲深深嵌進掌心。
他知道靚仔劍說得對，但眼睜睜看著村民被當成養料，他做不到。
「彆忘了，你爹當年就是因為多管閒事才死的。」靚仔劍的聲音突然變得冰冷：
「如果你不想步他後塵，就給我老實點，等你修複了經脈，突破了劍宮境，有的是機會報仇。」
這句話像一盆冷水澆在葉遠頭上。
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是啊，現在衝動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隻會讓三長老的陰謀得逞。
「好，我聽你的。」葉遠低聲說，眼神卻變得更加堅定，「但我不會隻盯著蚊子，三長老的事，我會查清楚。」
接下來的三天，葉家村陷入了一場詭異的「滅蚊運動」。
葉遠成了村裡的移動風景線，白天他頂著烈日在豬圈、茅廁、亂葬崗這些蚊子密集的地方打轉。
晚上就提著燈籠在各家屋簷下徘徊，手裡總拿著個破草帽，見了蚊子就追著打。
「快看，那瘋子又出來了！」
「嘖嘖，好好的天才變成這樣，真是可惜了。」
「聽說他連茅廁裡的蚊子都不放過，抓來就往嘴裡塞，太嚇人了！」
村民們的議論聲從最初的同情變成了恐懼，有人甚至在門口掛起了桃木劍，說是能驅邪。
葉浩更是趁機煽風點火，說葉遠被蚊子附了身，遲早會變成吃人的怪物。
葉遠對此毫不在意，他的草帽裡每天都能裝滿蚊子屍體，提取的劍息也越來越精純。
丹田內的劍塚第一層劍紋越發明亮，積累的劍息已經像顆綠豆大小，足夠啟動《折劍重鑄法》了。
第三天夜裡，葉遠正在葉明家的窗台下抓蚊子，突然聽到屋裡傳來對話聲。
「三長老，那廢物真的瘋了，整天抓蚊子玩。」是葉明的聲音。
「瘋了纔好。」三長老的聲音帶著一絲得意，「等他把村裡的血蚊都抓光了，正好省得老夫動手清理。」
「那血蚊蠱……」
「放心，我已經在他常去的亂葬崗埋了新的蟲卵，過幾天就會孵化出更厲害的血蚊。」
「到時候不僅能收集劍息，還能順便把他這顆眼中釘除了。」
葉遠的指尖猛地收緊，草帽裡的蚊子屍體被捏得粉碎。
他強壓下衝進去的衝動，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眼底的寒意足以凍結空氣。
回到家，葉遠關緊院門，將三天來收集的劍息結晶全部倒在桌上。
月光透過窗紙照在上麵，二十多顆大小不一的結晶閃爍著淡淡的金光，散發著磅礴的劍息。
「差不多夠了。」靚仔劍的聲音帶著期待：「這些劍息雖然駁雜，但勉強能啟動《折劍重鑄法》的第一重。」
「記住，過程會很痛苦，你要是忍不住喊疼，本劍就……」
「閉嘴。」葉遠打斷它，盤膝坐在地上，將所有結晶握在掌心。
「開始吧。」
結晶在他掌心迅速融化，化作一股滾燙的洪流湧入丹田。
劍塚第一層的劍紋瞬間亮起，將洪流分解成無數細小的金色絲線，順著《折劍重鑄法》的路線湧向全身經脈。
「啊！」葉遠忍不住發出一聲痛呼。
那些金色絲線像是無數把小劍，在他的經脈裡橫衝直撞，所過之處，斷裂的經脈被強行撐開、重塑，發出「劈啪」的脆響。
這感覺比被血蚊王叮咬痛苦百倍，像是有人拿著燒紅的鐵條在他血管裡攪動。
葉遠的身體劇烈顫抖，冷汗浸濕了衣衫，眼前陣陣發黑，好幾次都差點暈厥過去。
「不行了就喊爸爸，本劍不笑話你。」靚仔劍的聲音帶著幸災樂禍。
葉遠咬緊牙關，舌尖被自己咬破，血腥味讓他保持著最後一絲清醒。
他想起父親的牌位，想起三長老的陰謀，想起村民們的嘲諷，一股不屈的意誌從心底湧起。
「我不能……放棄！」
他猛地瞪大雙眼，意識高度集中，引導著那些金色絲線一點點修複最脆弱的經脈。
丹田內的劍塚劇烈震顫，彷彿在為他加油鼓勁，第一層的劍紋流轉得越來越快，甚至在他體表映出淡淡的光暈。
不知過了多久，當第一縷晨光透過窗紙照進來時，葉遠終於修複了右臂的最後一道經脈。
一股比之前精純百倍的劍息順著經脈流淌，帶著前所未有的力量感，讓他忍不住發出一聲暢快的長嘯。
「終於……成功了！」葉遠攤開右手，掌心的劍息凝聚成一團淡淡的光球，雖然微弱，卻穩定無比。
「算你有點毅力。」靚仔劍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讚許：「不過彆高興得太早，這隻是開始。」
「你現在修複的隻是皮毛，真正的考驗還在後麵。」
葉遠沒有理會它的潑冷水，此刻他的心情無比舒暢。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力量正在快速恢複，雖然還沒達到巔峰時期，卻已經有了劍息境五重的實力。
「三長老，葉明……你們的好日子，快到頭了。」葉遠低聲自語，眼中閃爍著銳利的光芒。
就在這時，院牆外傳來一陣騷動，夾雜著村民的尖叫和哭喊聲。
葉遠心中一緊，連忙走到窗邊，透過縫隙向外望去。
隻見村口的方向，黑壓壓的一片蚊子正朝著村子飛來，數量比之前多了十倍不止！
它們的體型更大，翅膀上閃爍著詭異的紅光，顯然是三長老埋下的蟲卵孵化了。
而在蚊群的最前方，一隻臉盆大的血蚊王懸停在半空，複眼死死盯著葉遠的院子，發出震耳欲聾的嗡鳴。
它的口器上滴落著暗紅色的液體，帶著濃鬱的血腥味。
「看來你的滅蚊行動，惹惱了正主啊。」靚仔劍的聲音帶著一絲凝重，「這隻血蚊王至少吸收了劍宮境三重的劍息，你現在不是對手。」
葉遠握緊了拳頭，丹田內的劍息瞬間凝聚。
他知道，一場血戰在所難免。
但他沒有絲毫畏懼，反而露出了一抹興奮的笑容。
「來得正好。」葉遠抓起牆角的鐵劍道：
「既然它們不想活了，那我就送它們一程，讓整個葉家村都知道，什麼叫真正的——全村蚊子的末日！」
他推開院門，迎著朝陽衝了出去，身後是密密麻麻、遮天蔽日的蚊群。
劍光與蚊群碰撞的瞬間，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轟鳴。
而在祠堂深處，三長老正透過水鏡看著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葉遠啊葉遠，你果然沒讓老夫失望。」他輕輕撫摸著腰間的玉佩：
「等你和血蚊王兩敗俱傷，就是老夫收網的時候了。」
水鏡中，葉遠的身影在蚊群中穿梭，劍光閃爍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