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被廢,我以劍塚斬神明 第186章 淺淺被擄走了
遠劍幫的演武場飄著兩股奇特的味道,一股是李大嘴新烤的「劍仙果蜜餞」香,另一股是藥罐子炸爐後的焦糊藥味。
這兩種味道在暮色裡交織,引得赤血龍獅蹲在烤架旁直轉圈,尾巴掃得地上的劍穗「嘩啦」響,活像個等開飯的巨型毛球。
「俺的劍仙果蜜餞!必須用趙鐵柱的汗漬醃!」李大嘴舉著串金燦燦的蜜餞,油光鋥亮的果子上還沾著幾根黑毛——顯然是從趙鐵柱身上薅的。
昨天趙鐵柱誤食毒果腫成豬頭,藥罐子用三斤瀉藥才解了毒,此刻壯漢正光著膀子曬藥渣,後背的絨毛上還沾著綠色藥粉,活像隻剛從染料缸裡撈出來的猩猩。
「李大哥!給俺留兩串!」趙鐵柱扛著塊玄鐵砧子練鐵頭功,「砰」地撞在演武場的石柱子上,震得梁上的灰塵簌簌往下掉:
「俺這腦袋現在比藥罐子的炸爐還硬!」
藥罐子抱著個纏滿繃帶的丹爐,從濃煙裡鑽出來,綠色藥霧順著繃帶縫往外冒,在暮色中凝成個歪歪扭扭的骷髏頭。
「俺的『防坑丹』成了!」他舉著顆灰撲撲的藥丸,往趙鐵柱嘴裡塞:「吃了能防幻境!就是……剛才加了點耳屎,味兒有點上頭。」
趙鐵柱剛嚼了兩口就吐了,玄鐵砧子「哐當」砸在地上:「比蘇姑孃的毒粉還難吃!俺寧願再腫成豬頭!」
葉遠坐在演武場中央的青石上,歸宗劍在指尖轉得像風車。
劍皇境的靈力在周身流轉,將李大嘴的烤肉香和藥罐子的藥味全震成了碎末。
「你們能不能消停點?」他屈指一彈,劍息化作道青金色的線,精準地捲走李大嘴手裡的蜜餞道:「再吵就把你們的烤架和丹爐全劈了。」
蘇淺淺這時端著盤剛切好的靈果走過來,她今天換了件水綠色的衣裙,裙擺繡著細碎的劍紋,走一步就晃出陣清冽的香氣。
「彆鬨了!」她把靈果放在石桌上,指尖劃過葉遠的劍痕:「葉遠在衝擊劍皇境大圓滿,你們再吵下去,他的靈力該紊亂了。」
葉遠握住她的手,劍息順著她的指尖遊走,在她腕上繞出個小小的劍花:「還是淺淺懂事。」
他往她嘴裡塞了塊靈果:「剛才藥罐子說煉了防幻境的藥,要不要試試?」
蘇淺淺剛想搖頭,演武場的地麵突然「嗡」地一聲震顫。
原本平整的青石縫裡冒出縷縷青煙,在半空織成張巨大的網,網眼裡浮出無數扭曲的人臉——正是反遠盟那些被砍過的嘍囉。
「幻境?」葉遠瞬間展開劍塚領域,青金色的劍氣將蘇淺淺護在中間:「就這點伎倆?」
李大嘴舉著烤肉鏟劈向人臉:「俺的蜜餞還沒吃完呢!哪來的雜碎敢搗亂!」
赤紅色的刀氣撞上青煙,卻像劈進了棉花裡,連個響兒都沒有。
趙鐵柱扛起玄鐵砧子往地上砸:「俺的鐵頭功專治花裡胡哨!」
砧子穿過青煙,在對麵的石牆上砸出個大坑,青煙卻紋絲不動,反而像活物般越收越緊。
藥罐子往丹爐裡扔了把「破幻草」,綠色藥霧「噗」地炸開:「俺的『清醒散』!保證讓你們現出原形!」
可藥霧剛碰到青煙就被同化,連帶著丹爐都開始冒黑煙:「咋回事?這幻境比俺的炸爐還邪門!」
蘇淺淺突然拽了拽葉遠的衣袖,雙生蓮印記在掌心泛著微光:「這不是普通幻境,裡麵有域外邪物的氣息。」
她從袖中摸出個小瓷瓶,「我的『破妄粉』能對付它,你掩護我。」
葉遠剛想點頭,青煙突然化作隻巨大的手,抓向蘇淺淺的後心!
他劍指蒼穹,歸宗劍「噌」地出鞘,青金色的劍氣瞬間斬碎巨手,可碎煙卻像有生命般重新凝聚,這次竟化作無數把小劍,密密麻麻地射向蘇淺淺。
「小心!」葉遠將她緊緊護在懷裡,劍氣在兩人周身凝成個巨大的繭。
劍雨撞在繭上「叮叮當當」作響,像在敲麵巨大的銅鑼。
就在這時,蘇淺淺腳下的青石突然裂開,冒出股濃鬱的黑霧,瞬間將她的身影吞沒。
「淺淺!」葉遠的瞳孔驟縮,劍皇境的靈力毫無保留地爆發,青金色的劍氣將整個演武場劈成兩半。
黑霧被劍氣衝散,可蘇淺淺的身影卻消失得無影無蹤,原地隻留下支斷裂的發簪——正是他送給她的那支九曲玲瓏簪。
「人呢?!」葉遠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寒意,歸宗劍在他手中劇烈震顫,劍身上的青金色紋路竟染上了絲猩紅。
李大嘴的烤肉鏟「哐當」掉在地上,赤血龍獅對著黑霧消散的方向低吼,尾巴掃得地上的蜜餞滾了滿地。
「蘇姑娘……蘇姑娘被拽進地裡了?」他撓了撓頭,突然反應過來:「俺的娘!是反遠盟的雜碎!」
趙鐵柱一拳砸在玄鐵砧上,把堅硬的鐵塊砸出個深坑:「俺這就去挖地!就算挖到黃泉,俺也要把蘇姑娘挖出來!」
藥罐子的丹爐「砰」地炸開,綠色藥霧中滾出張字條,正好落在葉遠腳邊。
字條是用鮮血寫的,字跡扭曲得像條毒蛇:「葉遠,想要蘇淺淺活命,獨自來葬劍崖,敢帶一個人,就等著收屍吧。」
「葬劍崖……」葉遠捏碎字條,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鮮血順著指縫滴在地上,竟被歸宗劍的劍氣燒成了灰。
他的眼底布滿血絲,劍皇境的威壓毫無保留地釋放出來,震得演武場的石柱子紛紛斷裂,李大嘴的烤架和藥罐子的丹爐全被掀飛。
「幫主!您彆衝動!」李大嘴撲過來抱住他的腿:「那肯定是陷阱!反遠盟的雜碎就想引您過去!」
趙鐵柱也跟著點頭:「俺們跟您一起去!多個人多份力量!大不了俺們先去探路,您再……」
「閉嘴!」葉遠的聲音像淬了冰,歸宗劍突然指向兩人,青金色的劍氣擦著他們的頭皮飛過,在身後的山壁上劈出個巨大的劍痕:「我說了,獨自去。」
藥罐子突然掏出個小瓷瓶,往葉遠手裡塞:「俺的『隱身丹』!吃了能隱藏氣息!還有『止痛丹』,萬一……」
葉遠沒接藥瓶,隻是轉身走向自己的房間。
歸宗劍在他身後拖出道長長的劍痕,青金色的劍氣將暮色染成了血色。
「準備好我的劍囊,」他的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天亮前,我要看到葬劍崖的地圖。」
李大嘴看著他的背影,突然蹲在地上哭了:「俺的烤肉還沒吃完呢……」
趙鐵柱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眶通紅:「哭啥!幫主要去救人,俺們得把後勤搞好!至少讓他吃飽了再去砍人!」
藥罐子則抱著炸爐的殘骸,往裡麵撒了把「爆炎丹」的藥渣:「俺再煉點『同歸於儘丹』!實在不行,就跟他們拚了!」
葉遠的房間裡,歸宗劍插在石地上,劍身映出他布滿血絲的眼睛。
他從懷裡掏出塊玉佩,那是蘇淺淺昨天剛給他掛上的,據說能安神辟邪。
可此刻玉佩卻在微微發燙,上麵的雙生蓮印記竟滲出絲黑色的霧氣——顯然蘇淺淺在被擄走前,用最後的力氣注入了自己的靈力。
「淺淺……」葉遠握緊玉佩,指節泛白:「等著我。」
大寶劍的虛影在歸宗劍上晃了晃,語氣難得地嚴肅:「那幻境裡的邪氣不簡單,有點像萬劍池底的東西,葬劍崖怕是有大麻煩。」
「再大的麻煩,我也要去。」葉遠的指尖劃過劍鞘道:「他們抓誰不好,偏要抓你未來的女主人。」
歸宗劍發出聲清越的劍鳴,像是在回應他的決心。
窗外的月光透過窗欞照進來,在地上投下道孤單的影子,影子的手裡,緊緊攥著那支斷裂的發簪。
天快亮時,李大嘴端著盤烤好的劍鱗魚進來,魚身上還插著麵小旗,上麵寫著「砍翻葬劍崖」。
「幫主,吃點東西再走。」他把盤子放在石桌上,聲音帶著哭腔:「俺把魚刺都挑了,保證不紮嘴。」
趙鐵柱扛著張巨大的地圖進來,地圖上用硃砂標滿了葬劍崖的陷阱:「俺托黑煞皇朝的老熟人畫的,這崖底下全是瘴氣,還有好多廢棄的劍塚!」
藥罐子則抱來個巨大的藥箱,裡麵塞滿了各種丹藥:「這是『回血丹』『隱身丹』『詐死丹』……最後這個是給您留著保命的!」
葉遠拿起烤魚,三兩口就吃了個精光。
他扛起歸宗劍,抓起地圖往門外走,青金色的劍氣在他周身流轉,竟帶著股毀天滅地的氣息。
「看好家!」他的聲音平靜得可怕:「等我回來。」
三人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晨霧裡,赤血龍獅突然對著葬劍崖的方向低吼,尾巴上的毛根根倒豎。
李大嘴突然想起什麼,一拍大腿:「壞了!俺忘了給幫主帶孜然!葬劍崖的邪物肯定不好吃!」
趙鐵柱則盯著地圖上的瘴氣區,眉頭皺成了疙瘩:「俺總覺得這地圖有問題,瘴氣的位置畫得太規整了,像故意……」
藥罐子突然指著地圖角落的小字,臉色瞬間慘白:「你們看這個!這不是黑煞皇朝的筆跡,是……是反遠盟盟主的!」
晨霧中,葉遠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山路儘頭。
他不知道自己手裡的地圖是個更大的陷阱,也不知道葬劍崖等著他的,不僅是反遠盟的殘餘勢力,還有個足以顛覆整個天元皇朝的巨大陰謀。
歸宗劍在他身後發出陣陣劍鳴,像是在催促,又像是在警告。
葉遠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劍皇境的靈力在他體內奔騰,心裡隻有一個念頭——淺淺,我來了。
而在葬劍崖的深處,一道黑影正看著水晶球裡葉遠的身影,嘴角勾起抹詭異的笑容。
他身後的石台上,蘇淺淺靜靜地躺著,身上蓋著層透明的光罩,雙生蓮印記在她掌心若隱若現,像是在積蓄著什麼力量。
「葉遠,」黑影的聲音像砂紙摩擦:「歡迎來到你的墳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