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被廢,我以劍塚斬神明 第54章 皇宮國庫
天元皇城內,葉遠和蘇淺淺站在朱雀大街的綢緞莊前。
少女身上的沾著草屑,精心描過的眉毛擰成個疙瘩,顯然還在為被葉遠劫持的事耿耿於懷。
「這裡是『錦繡閣』,皇城裡最好的綢緞莊。」蘇淺淺踢著石階上的青苔,聲音帶著刻意的冷淡:
「不過裡麵的料子貴得很,你怕是連一尺都買不起。」
葉遠瞥了眼綢緞莊門口的鎏金招牌,雕花門廊下掛著的絲綢樣品在風中飄動,確實比葉家村的粗布光鮮百倍。
他突然伸手揪住蘇淺淺的後領,把她拽到麵前:「記住你的身份,導遊就該有導遊的樣子。」
「放開我!」蘇淺淺掙紮著拍開他的手,揉著發紅的脖頸:「本小姐當導遊可是要收費的!」
「哦?」葉遠挑眉,歸宗劍在鞘中輕鳴:「說來聽聽。」
少女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看在你不懂規矩的份上,就收你個友情價——每天十枚金幣。」
她說著伸出纖細的手指接著說道:「要是想讓我陪你逛特殊地方,還得加錢。」
十枚金幣?這分明是故意刁難。
葉遠卻笑了,從儲物袋裡摸出個錢袋,沉甸甸的袋子砸在手心發出清脆的響聲——這是從玄水閣執事那裡搜刮的橫財。
「錢不是問題。」他掂了掂錢袋,目光掃過綢緞莊:「但我有個條件,你推薦的地方要是讓我不滿意,就得倒扣工錢。」
蘇淺淺愣了下,顯然沒料到他會答應得如此爽快。
她眼珠一轉,率先踏入綢緞莊:「那就從這裡開始吧,我保證你滿意。」
綢緞莊內的夥計見蘇淺淺穿著布衣,本想敷衍,卻在看到她腰間那塊暖玉時臉色驟變,連忙諂媚地迎上來:「這位小姐裡麵請,剛到的雲錦料子……」
「不必了。」蘇淺淺揮手打斷,故意指著最顯眼的貨架道:「把你們最貴的料子拿出來,給我這位朋友瞧瞧。」
夥計眼睛一亮,連忙捧出匹銀灰色的綢緞,料子上用金線繡著流雲紋,在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
「客官好眼光,這是西域進貢的『流雲錦』,一尺就要三枚金幣。」
蘇淺淺瞟向葉遠,等著看他出醜,卻見葉遠拿起綢緞隨意翻看,突然對著夥計問道:「這料子防火嗎?」
夥計愣了愣,賠笑道:「客官真會開玩笑,錦緞哪有防火的……」
「那沒用。」葉遠隨手將綢緞扔回貨架,歸宗劍突然出鞘半寸,青色劍罡在指尖跳動:「我需要能承受劍罡衝擊的布料,做件練功服。」
夥計嚇得臉色發白,連連後退。
蘇淺淺卻氣鼓鼓地瞪著他:「哪有人用流雲錦做練功服的?你故意的!」
「我隻是提個合理需求。」葉遠淡淡道「看來這家店不符合我的要求,扣你今天一半工錢。」
「你!」蘇淺淺氣得跺腳,卻隻能眼睜睜看著葉遠轉身出門,隻能咬著牙跟上去。
接下來的半個時辰,蘇淺淺帶著葉遠轉遍了皇城的高價商鋪。
在珠寶行,她指著鴿蛋大的夜明珠說道:「這珠子晚上可是能照路的!」
不料,卻被葉遠回懟「歸宗劍的劍光比這亮十倍」。
在古玩店,她推薦據說能「凝神靜氣」的玉佩,葉遠直接掏出一件清心鐘,鐘鳴震得掌櫃的青花瓷掉在地上。
「扣工錢。」
「再扣。」
「繼續扣。」
葉遠每說一次,蘇淺淺的臉就白一分。
當他們站在全城最貴的酒樓「醉仙樓」門口時,少女的眼眶已經紅了。
「這裡總該有你滿意的吧?」蘇淺淺的聲音帶著哭腔:「醉仙樓的『龍肝鳳髓湯』可是皇親國戚才能吃到的。」
葉遠抬頭看了眼酒樓牌匾,突然笑道:「進去看看。」
醉仙樓的二樓雅間裡,葉遠將選單上最貴的菜點了個遍。
蘇淺淺坐在對麵,看著他狼吞虎嚥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你故意把我的工錢扣光,就是為了讓我請你吃霸王餐?」
「誰說讓你請了?」葉遠嚥下嘴裡的烤肉,指節叩了叩桌麵:「我隻是想告訴你,這些所謂的『高價貨』大多華而不實。」
他突然話鋒一轉,眼神變得銳利,「就像某些人,看似嬌貴,實則……」
「實則什麼?」蘇淺淺警惕地看著他。
「實則在幫我打探訊息。」葉遠夾起塊紅燒魚:「剛纔在綢緞莊,夥計看到你的玉佩時,右手食指不自覺地摸了摸袖口那裡藏著皇室密探的令牌。」
「還有珠寶行的掌櫃,他腰間的玉佩和李將軍的一模一樣,都是『鎮國衛』的標識。」
蘇淺淺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手中的銀筷「當啷」掉在桌上。
她沒想到自己的小動作全被看穿,更沒想到這個看似粗野的鄉下小子,觀察力竟如此敏銳。
「你到底想乾什麼?」蘇淺淺的聲音帶著顫抖。
「很簡單。」葉遠放下筷子,直視著她的眼睛:「我需要知道皇室對劍塚的態度,以及青雲宗在皇城的據點,作為交換,我可以幫你擺脫那些跟屁蟲。」
就在這時,雅間的門被猛地推開。
李將軍帶著四個鎮國衛闖了進來,鎧甲碰撞的聲音震得窗戶紙都在顫:「大膽狂徒!竟敢劫持公主,還敢在此放肆!」
蘇淺淺下意識地躲到葉遠身後,這舉動讓李將軍的臉色更加難看。
葉遠卻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歸宗劍不知何時已握在手中:「我和你們公主在談生意,沒空招待外人。」
「生意?」李將軍怒極反笑:「劫持公主還敢稱生意?拿下!」
四個鎮國衛同時出手,劍罡境初期的氣息形成合圍之勢。
葉遠將蘇淺淺往身後一推,歸宗劍青光大盛,隻一劍就震飛了四人的長劍。
「看來這頓飯錢得記賬上了。」葉遠的聲音帶著冷意,劍罡在雅間內彌漫,桌椅瞬間被切成碎片:「蘇淺淺,你的導遊費我決定預支——就用國庫的錢吧。」
他突然抓住蘇淺淺的手腕,在她耳邊低語:「不想讓鎮國衛知道你偷偷給黑蓮教送信的事,就乖乖配合。」
蘇淺淺的身體猛地一僵,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恐懼。
葉遠不再理會她的反應,抓著她撞破窗戶,朝著皇宮的方向疾飛。
李將軍忌憚葉遠劫持公主,隻能怒吼著帶人追趕,卻被葉遠故意留下的劍罡阻攔,眼睜睜看著他們消失在宮牆之後。
落在禦花園的假山上時,蘇淺淺還在發抖。
葉遠看著不遠處的國庫方向,那裡的防禦比他想象中嚴密,至少有三位劍王境高手在暗處駐守。
「看到那座琉璃塔了嗎?」葉遠指著國庫旁邊的建築:「聽說,那裡存放著皇室的賬冊,我需要知道近十年與青雲宗的交易記錄。」
「你瘋了!」蘇淺淺壓低聲音:「擅闖國庫可是死罪!」
「要麼帶我去,要麼我現在就把你給黑蓮教送信的事抖出去。」葉遠的語氣不容置疑。
蘇淺淺咬著嘴唇,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她知道自己沒有選擇,這個男人從一開始就算計好了一切。
就在她猶豫不決時,假山後突然傳來個蒼老的聲音:「這位小友深夜造訪,不知有何貴乾?」
葉遠和蘇淺淺同時轉身,隻見個身穿龍袍的老者站在那裡,雖然頭發花白,眼神卻銳利如鷹——正是天元皇朝的皇帝,蘇淺淺的父親!
皇帝的目光落在葉遠身上,帶著審視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劍罡境大圓滿?年紀輕輕有如此修為,不錯,不錯。」
葉遠握緊歸宗劍,警惕地看著對方。
他能感覺到這老者的氣息深不可測,達到什麼境界,葉遠也看不出來!
「父皇!」蘇淺淺連忙掙脫葉遠的手,跑到皇帝身邊:「他……他是劫持我的壞人!」
皇帝卻擺了擺手,笑著對葉遠說:「小友不必緊張,朕不會為難你,其實,朕早就想見識見識,能讓淺淺吃癟的人到底長什麼樣。」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意味深長:「至於國庫的賬冊,小友若是想看,朕可以特許,但前提是,你得陪朕下盤棋。」
葉遠愣住了,他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皇帝指了指假山上的石桌:「這盤棋,賭注就是賬冊,你贏了,隨便看;你輸了,就得加入皇室,成為朕的駙馬。」
蘇淺淺聽到「駙馬」兩個字,臉頰瞬間漲得通紅,嗔怪地瞪了皇帝一眼:「父皇!」
葉遠看著石桌上的棋盤,又看了看皇帝眼中的深意,突然笑了:「好,我跟你下,但我有個附加條件——如果我贏了,還要帶走國庫的『星辰鐵』。」
星辰鐵是鍛造極品靈器的關鍵材料,歸宗劍晉級正好需要這個。
皇帝挑了挑眉,似乎沒想到他會獅子大開口:「可以,但如果你輸了,不僅要當駙馬,還得把你的劍留下。」
歸宗劍在鞘中發出嗡鳴,像是在抗議。
葉遠按住劍柄,點了點頭:「一言為定。」
棋盤上的黑白棋子開始落定,葉遠的棋風淩厲,招招搶攻,如同他的劍法。
皇帝則從容不迫,看似退讓實則暗藏殺機。
蘇淺淺站在一旁,看著棋盤上的風雲變幻,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當葉遠落下最後一顆棋子時,皇帝突然笑了:「好棋!朕輸了。」
葉遠正想說話,卻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息從國庫方向傳來。
歸宗劍劇烈震顫,劍身上的紋路與遠處的某個東西產生了強烈的共鳴。
「怎麼回事?」葉遠皺眉。
皇帝的臉色也變得凝重:「是國庫的鎮庫之寶——『劍形玉玨』,它已經沉寂百年,為何會突然異動?」
蘇淺淺突然指著葉遠的劍鞘:「是你的劍!剛才落子時,你的劍一直在發光!」
葉遠低頭看去,歸宗劍的劍鞘上,像一枚九頭蛇的鱗片正閃爍著金光,與國庫方向的異動遙相呼應。
皇帝的眼神變得無比複雜,他看著葉遠,緩緩說道:「看來,你和我天元皇朝的緣分,遠不止一盤棋那麼簡單。」
就在這時,國庫方向傳來一聲巨響,緊接著是鎮國衛的慘叫。
葉遠心中一沉,知道出事了。
「看來有人比我們更急著打國庫的主意。」葉遠握緊歸宗劍,眼神變得銳利:
「陛下,賬冊的事恐怕得先放一放了。」
皇帝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凝重:「看來,那些老東西終於忍不住要動手了。」
葉遠沒有追問「老東西」指的是誰,因為他已經聽到了邪笑的聲音——那是黑蓮教特有的笑聲,正從國庫的方向傳來。
他看了眼蘇淺淺,少女的臉色蒼白,但眼神卻很堅定。
葉遠突然將另外一把劍扔給她:「拿著,保護好自己。」
不等蘇淺淺反應,葉遠已化作一道青虹,朝著國庫疾飛而去。
他知道,真正的麻煩,現在才開始。而那枚突然異動的劍形玉玨,很可能跟劍塚之謎有關。
棋盤上的黑白棋子在夜風中輕輕晃動,皇帝看著葉遠消失的方向,突然對蘇淺淺說:「淺淺,你說他能贏嗎?」
蘇淺淺握緊手中的劍,劍身傳來的溫度讓她莫名安心。
她抬起頭,看著國庫的方向,輕聲說道:「我相信他。」
但她沒看到,皇帝在聽到這句話時,眼中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而國庫深處,那枚劍形玉玨正散發出越來越亮的光芒,將周圍的金銀珠寶都染上了一層詭異的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