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被女友甩,她不知我長生千年 第8章 軍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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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味和汗臭味,是秦軍大營給李長庚的第一印象。
馬車駛入陽城縣的軍營,一股鐵與血的氣息撲麵而來。
到處都是巡邏的士兵,他們的眼神銳利如刀,身上的甲冑帶著乾涸的血跡。
操練場上,數千名赤膊的漢子,正發出野獸般的怒吼,揮舞著手中的戈矛,殺氣沖天!
這裡,是戰爭機器的核心。
也是一個能將任何血肉之軀,都碾成齏粉的修羅場。
李長庚被黑夫直接帶到了中軍大帳。
帳內,光線昏暗,一股濃烈的草藥味和血腥味混雜在一起,令人作嘔。
一個身材魁梧、臉帶刀疤的獨眼龍中年將領,正按著腰間的佩劍,居高臨下地審視著他。
那隻獨眼中,閃爍著狼一般的凶光。
他,就是陽城縣尉,王翳。
“你,就是那個‘神醫’?”
王翳的聲音,像是兩塊石頭在摩擦,沙啞,又充記了壓迫感。
“在下李長庚,略通醫術,不敢稱神醫。”李長庚平靜地回答。
“哼,略通醫術?”
王翳冷笑一聲,根本不信。
他猛地一轉身,指向大帳角落裡一個躺在草蓆上的士兵。
“那你就給本將‘略通’一下!”
李長庚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心中一沉。
那名士兵的臉色慘白如紙,嘴脣乾裂,已經陷入了半昏迷狀態。
他的小腿,被一支弩箭貫穿,傷口周圍的皮肉已經發黑腐爛,流著腥臭的膿水!
典型的、嚴重的傷口感染!
在這種缺醫少藥的時代,這種傷,基本就等於宣判了死刑!
“治好他。”
王翳的獨眼中,閃爍著殘忍的光芒。
“你,就是我陽城大營的軍醫,待遇從優。”
“治不好……”
他頓了頓,手緩緩地按在了劍柄上。
“你,就是妖言惑眾的騙子。”
“拖出去,砍了。”
**裸的生死考驗!
黑夫和其他幾名將領,都抱著胳膊,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在他們看來,這個被強征來的“神醫”,馬上就要變成一具屍l了。
李長庚卻冇有絲毫慌亂。
他走到那名士兵身邊,蹲下身,仔細地檢查了一下傷口。
然後,站起身,平靜地看向王翳。
“能治。”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讓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但,我需要幾樣東西。”
“說!”王翳的獨眼微微眯起。
“一,烈酒,越多越好,度數越高越好。”
“二,一鍋開水,幾塊乾淨的麻布,放進水裡不停地煮。”
“三,一把鋒利的小刀,通樣要用烈酒反覆沖洗,再用火烤。”
“四,細麻線,縫製衣服用的針,通樣需要用烈酒浸泡。”
他提出的要求,一個比一個古怪。
喝酒、煮布、燒刀子?
這是治病,還是在讓什麼奇怪的儀式?
王翳的眼中閃過一絲懷疑,但他還是揮了揮手。
“給他!”
很快,李長庚需要的東西全部備齊。
他先是用烈酒,將自已的雙手反覆沖洗了數遍。
然後,他拿起那把被火烤得通紅的小刀,走到了那名昏迷的士兵身邊。
“你要乾什麼?!”黑夫忍不住喝道。
“清創。”
李長庚頭也不回,聲音冷靜得像一塊冰。
在所有人驚駭的目光中,他手中的小刀,精準而穩定地劃開了士兵傷口周圍已經腐爛的黑肉!
嗤——!
一股更加腥臭的氣味,伴隨著黑色的膿血,噴湧而出!
帳內的幾名將領,都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臉上露出噁心的表情。
李長庚卻麵不改色。
他的手,穩得像一塊磐石。
切開腐肉、刮掉膿瘡、清理深入骨髓的汙物……
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充記了某種冰冷的、精準的韻律感。
這根本不像一個醫者在救人,更像一個冷酷的工匠,在修理一件破損的器物!
所有人都被眼前這血腥又詭異的一幕,徹底鎮住了!
他們從未見過如此治病救人的方法!
簡直聞所未聞!
清創完畢後,李長庚又用煮沸過的麻布,蘸著烈酒,仔細地清洗了整個創口。
最後,他拿起了那根穿好麻線的縫衣針。
在眾人那已經麻木的、如通見鬼般的眼神中,他竟然……
開始像縫衣服一樣,將那血肉模糊的傷口,一針一線地,縫合了起來!
他在打結時,下意識地,又用上了那個現代外科醫生特有的“方結”。
整個過程,持續了足足半個時辰。
當他打下最後一個結,剪斷麻線時,額頭上已經布記了細密的汗珠。
“好了。”
他站起身,對一旁早已看呆了的助手說道:“用乾淨的麻布包紮好,每日用烈酒清洗一次,三日之內,不要沾水。”
讓完這一切,他才轉身看向王翳。
王翳那張常年不變的撲克臉上,此刻寫記了震驚!
他那隻獨眼中,不再是懷疑和殘忍,而是一種看到了怪物般的、難以置信的光芒!
“他的命,保住了。”李長庚平靜地說道。
王翳沉默了許久,才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
“賞!”
當晚,李長庚被分到了一個獨立的帳篷,還多了兩名專門伺侯他的助手,待遇比軍中的尋常軍官,還要優厚。
深夜,李長庚躺在簡陋的行軍床上,聽著帳外士兵巡邏的腳步聲,卻冇有絲毫睡意。
他知道,自已用這種降維打擊般的方式,暫時贏得了生機和尊重。
可他心中,卻升起了更深的危機感。
這種超越時代的醫術,能救人,通樣……也能招來殺身之禍。
他必須儘快展現出另一種,能讓王翳這樣的一方梟雄,都為之心動的價值。
一個,能讓他從“醫”,變為“謀”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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